第 18 节
作者:生在秋天      更新:2021-08-21 21:24      字数:4843
  百子转过头来时,黄濑早不见踪影了。
  喂!这种单方面的赌约,她还没同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谁会赢~
  听说再悲观的话在后面加上‘笑’都会显得很积极,那么
  ——暑期快结束了【笑
  ☆、概率80%
  下半场,百子没有去观战,她一个人蹲在体育馆后门的水池边,借着头顶的遮阳篷避雨。
  说得对,再淋下去,会感冒的,而这次,可没有人能送她去医务室。
  作为经理人,她溜了,真是不称职。
  如果黄海常输了,那么黄濑会不会就和她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与其这样,她宁可自己的概率出错。
  ——可怕。
  她的概率从来没有出错过,就像是天赋,即便说成是一种对输掉那方的诅咒,她也总是对的。
  手机铃响,是教练……
  百子抿着唇,按掉电话,发过去了个「对不起。」,接着拔掉了电板。
  现在的心情,可不适合思考获胜率。
  雨滴答滴答地敲打着遮阳篷,百子发着呆,盯着近处飘进来的雨。
  她那晚的一句话,却给了黄濑那么大的伤害。
  真如阿圆说的,一个意外,她伤害了他。
  他若真想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为什么不直接来问她,是觉得她不够诚实吗?
  她一直觉得他们是互相信任的,可是,还不够。
  黄濑凉太,你口中的对自己有自信去了哪?
  浅川百子,你表达自己的勇气又去了哪?
  百子蹲在那,想了很多很多,可总觉得还不够。
  算着比赛时间差不多结束了,她重新装上电板,打开手机。
  出现屏纸后,一阵振动,黄濑的短信:
  「From 蠢阿凉我喜欢你:」
  「赢了,你在哪?」
  联系人姓名她是这几日改的,她那时就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好想发短信给他,最后的勇气全化作了这个被修改的联系人。
  「To 蠢阿凉我喜欢你:」
  「篮球馆后门水池边。」
  百子对这个答案难以置信,赢了?
  她还在发愣时,左手边出现一双修长却强健的腿,缓缓蹲下,试着与她并视。
  黄濑凉太一只膝盖单跪在地上,一只手搭在曲起的另一只膝盖上,身上的运动衣还没换下,篮球的队服上一个醒目的‘7’。
  “赢了?”百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赢了。”黄濑眯着眸子,盯着她,“那么,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百子之前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遍,如果赢了该怎么做,输了又该怎么做……而现实永远逼着她做出新一种的反映。
  “那晚,我的确是说了,和父亲说我不喜欢篮球,也不喜欢你的模仿能力。我不知道,你正好也在场并听到了。”百子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尽可能平静些。
  注视着黄濑的神情一点点黯淡下去,百子急忙接着说了下去:“可是如果是你问我,我也会这么说。我以前,不!一直到现在我还不是很能接受篮球,但是,对于阿凉你,我是喜欢的啊!我不喜欢你的那项能力,原因很复杂,但对于阿凉你,我是真的喜欢的啊!”
  ——很喜欢,很喜欢。
  ——黄濑凉太,我喜欢你。
  “所以,我觉得,既然我喜欢阿凉,而阿凉你又那么喜欢篮球,我总有一天也是可以接受的。所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不要躲我好不好?”
  这几天来的情绪,‘轰’地涌了出来,百子觉得眼圈有些湿,她忍耐着,试着屏住泪水。
  这就是她想说的,她的感受,全全部部。
  她记得,那次在校园里,自己哭了,诱因是他。
  她记得,那次合宿日,自己哭了,诱因也是她。
  现在,自己又哭了,诱因还是他。
  ——都是雨天,都有他。
  先是眼圈处的泪水被一只手抹了抹,再来,她的后背被圈住,一股力将她向前推,她落到了一个结石的怀抱里。
  黄濑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她。
  “对不起……”
  过了很久很久,百子的耳边传来很轻很轻的一声,像是一针止泪剂,打在了百子的泪腺上。
  她噗嗤笑出了声:“你相信我说的?”
  “嗯,对不起。”贴着她的耳朵,又是一声。
  他抱住她,她也本能的去环住他。
  “其实……”黄濑有些犹豫。
  “其实我们输了。”百子接下了他的话。
  “唉?”黄濑将她推开一些,“你这么知道?”
  百子耸肩,语调轻松:“好啦,你也不要逞强了,冬季赛还有机会,要不要也哭一场?”
  “才不要……”
  为什么百子知道输了?她同样是猜的。
  如果海常输了会怎么样?她之前考虑过无数次,突然想到按照黄濑的性格,他也许会撒谎?
  “所以阿凉你,还讨厌我吗?”百子试探性地问着。
  黄濑无奈地笑了一笑:“最喜欢你了,小白子。”
  百子松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去碰自己的额头,像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声音也随之糯糯的:“那就好,这样我生病也不是一个人了。”
  黄濑立刻明白了,他将自己的额头贴上百子的,果然,不让人省心的她又生病了……
  不过,没关系的,他在她旁边。
  百子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最后,眼皮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所以,我不想搬家,不想离开你。
  ——不想离开,不想。
  ******
  等病好了,百子也将一切的思绪都整理好了。
  她约了黄濑,想将搬家的事实告诉他。
  黄昏之下,公园的秋千上,百子和黄濑并排坐在两个秋千上。
  “阿凉,父亲再婚,我要搬家了……”
  百子晃着双脚,视线扫着地面。
  “……我会等你的。”
  黄濑顿了一下,随即很冷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高中一毕业,我就努力考回来。”
  “嗯。”
  “不挽留一下吗?”百子沮丧。
  黄濑扭过头,视线紧盯着女孩,接着嘴角的弧度上扬,很习惯地耸肩。身高优势让他坐在秋千上脚就已经触碰到了地。
  他下了秋千,一点点靠近女孩,很近很近,越来越近。
  百子抬头看他,不知道作何表示。
  微微弯下腰,黄濑一只手勾住女孩的下巴上抬,接着在她的唇角落下轻轻的一吻。
  “早点回来。”
  ——不是‘留下来’,而是‘早点回’。
  的确,如果真的要在一起很久很久,那么还担心什么两年的离别。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结局HE
  总算要结束了松口气,遵守了暑期结束前完结的承诺【笑
  结局31号晚上放出,这几天去学校报道用的都是存稿箱,留言再来那么几条就能打破不过100条的诅咒了QAQ
  ☆、概率100%
  日子数着数着过了半年,百子重新踏回这片土地,在北海道呆久了,神奈川的气候,温暖的她有些想哭。
  想哭,神奈川,故乡的味道。
  她与父亲的纠缠一直持续到昨晚,终于得到了一个人住在神奈川县旧宅的许可后,她连夜整理东西急着赶回来。
  或许是那座旧宅留有太多过去的回忆,父亲也没舍得将它卖掉。
  回到屋子里时,已经过了傍晚饭点。
  她不打算发短信告诉黄濑,她想给他个惊喜。
  明天就可以回海常高校了,百子迫不及待地想看见黄濑见到她的表情。
  那种愣在原地发傻的神情,百子想想就觉得好笑。
  实在过于兴奋,百子在理好东西后,冒出了去附近公园散步的念头。
  她记得那里有个篮球场地,她小的时候,常去那里看各个年纪的人打篮球。
  现在已是春季,她穿着长袖白衬衣,下面搭着淡蓝色中裤,倒也不觉得冷。
  这个点,公园里散步运动的人挺多,还算是热闹。
  篮球场出于安全考虑,四周很正规地用漆成绿颜色的铁丝网包围着。近处几盏高瓦数的大灯,将这里照的得灯火通明,数不尽的飞虫,则绕着大灯无目的地扑动着翅膀。
  一共两处场地,其中一处围得人明显较多。
  百子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她却是个好奇心充足的人。
  站在人群最外围,她朝里面不断地踮脚、探头,最后一次鼓足劲跳起,在扫到场内时,那个金黄发色男孩的身影,在第一秒被她的视线抓住。
  明明说要给他一个惊喜,到头来却是他给了她一个惊喜。
  百子的心情悸动起来,左心房内的物体跳动得更加明显,不可思议的情绪遍布全身,每一处毛孔都在轻微颤动。
  她推开那些挡在她面前、比她个高的男生,一步步地往里面挤进去,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黄濑。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不,她永远不会认错他的……
  再一次使劲,百子终于挤到了最前面。
  豁然开朗。
  高光金卤灯的强光打在他的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百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将目光锁定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半年未见,黄濑还是一样的出色,不论是球技,还是他本人。
  球场中央,他很轻松地夺过对方手里的球,一个假动作,一个起跳,完美的三分球。
  无论在哪,他都是这么耀眼,修长的身体配上那头金黄色短发,细碎的刘海铺在额前,左耳的银白色耳环不时借光闪烁。
  她的黄濑凉太,她半年没见面的阿凉,就在她不远处。
  “那小子还不赖嘛,不过我们进去可就不是这种局势一边倒的结果了。”
  说这话的人就在百子身边,逼得百子不得不打量一下。
  年纪比百子大不了多少,看上去也是高中生。穿着运动服与球鞋,在这个场景下是标准的篮球配装。不过打扮……那种刻意梳向前方的鞋拔子发型百子可不喜欢。
  “那当然,我们进去后他算个什么东西。”旁边的另一位男生,这次是非主流高海拔发饰,他应和着。
  “你们进场后,保证你们一个球都进不了,不,应该说你们连球都摸不到。”
  两个男生同时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了左手边的百子后,其中一个嗤声一笑:“妹子,如果不懂的话就不要乱说。男生可不是长得帅就可以的,篮球是看技术。”
  “一个篮球架,三对三,很明显的街头篮球式。不需要运球防守,同队配合也不显著,这种互不相识的人之间的比赛,只要你进球再进球就够了。如果把黄……你们看不起的那位所在队编为A组,剩下那队编为B组。就这几分钟来看,B组摸到球的概率是5%,而球在栏框下被夺走的概率是98%,篮板球被逆扣的概率是99。9%,卡位无,策应无……其中两人已经慌了,所以B组获胜率是……0%。”
  百子吐完最后一个字,翘起了唇角。
  好像有很久很久,都没有做过这样的分析了呢。
  鞋拔子发型的人愣了一下,紧接着笑了起来:“说的还像模像样,傻子都看得出你口中的B组一定会输。”
  “那么你的意思是作为傻子的你看出来了?”百子嘴巴毒得时候一点都不会仁慈。
  “你……”
  “那么你们就去比一下如何?只要能从那个人手里抢下一个球。我立马道歉,如果不能……就去把你这发型换了。”
  “……你以为道歉就够了?”
  “那随便你,提个要求也行。”百子挑眉,“不过前提是,你得把我说的告诉那个人如何?”
  “等着给老子我跪舔吧。”鞋拔子头型带着他的一个小弟绕进赛场。
  上一轮正巧结束,黄濑最后一个准备出球场,被那两人拦下。
  鞋拔子头型不懈地向黄濑说着什么,最后朝百子的方向指了指。
  黄濑转过头看向她这边的之前,百子从未想过再一次的相遇可以这么巧合。在看到黄濑明显吃惊的脸时,她的眸子笑得微微眯起,冲着他笑盈盈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黄濑再一次审视身边的两人,皱了眉,重新望向百子时,嘴角的弧度扬起。
  二对一的比赛?不,是虐菜的比赛。
  篮球自始至终一直在黄濑的掌控下,没经过第二个人的手掌。
  也不知道鞋拔子头型有没有和黄濑谈跪舔的梗。
  结局很悲惨,他们没撑过十分钟,就累到在地,嘤嘤求饶了。
  “我不会换发型的!”鞋拔子头型不服,看着迎面走来的百子就是劈头盖脸的一句,“我输给的人又不是你,你又和他非亲非故,之前的不算。是我运气不好!”
  “非亲非故?”百子朝向着她走来的黄濑挥挥手,用一种腻人的口吻这样说道,“他呀,可是我的男朋友。”
  鞋拔子头型怔了一会,灰溜而逃。
  瞧着黄濑朝自己走来,百子嘴角的弧度一直扬起着。幸福来临得如此之快,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