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节
作者:没事找事      更新:2021-08-14 15:44      字数:4896
  “寿昌伯不必把话说的这么动听,口口声声似乎为我着想,实际上只是想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罢了!”裴元歌冷笑,镇国候府不是好东西,寿昌伯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寿昌伯的心思,父亲或许太信你,所以不懂。但是小女子却是明白的。”
  寿昌伯面色微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过是太后一句玩笑的昭容,皇上重孝道,不好拂逆,随口说了句昭仪。你就以为皇上看上了我,想着傅世子与我订了婚约,岂不是在跟皇上争女人?你怕皇上因为恼恨,迁怒到寿昌伯府,影响到寿昌伯您和傅世子的前程,所以想要退掉这门亲事。可是,您又怕您这时候退婚,别人说您懦弱,说傅世子卖妻求荣,名声不好听,所以就想把过错推在我的身上。”裴元歌轻蔑地看着他,“所以,你当然希望我承认了,因为这样一来,就是我裴元歌不检点,不守妇道,一切的错都是我裴元歌和裴府的,寿昌伯府不过是个受害者。你不好意思这样说,所以纵容寿昌伯夫人来闹事,我没有说错吧?”
  这种虚伪的人,比寿昌伯夫人更加可恶可恨!
  被戳穿心思,寿昌伯老脸一红,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随即又道:“四小姐,明明就是你做事不检点,反而怪到了我的身上。若是没有这种事情,镇国候府为何信誓旦旦,而且连男子的姓名身份都有?难道这还能假吗?”
  裴元歌冷笑:“想要污人清白,自然做戏要做全套?我想问问寿昌伯,在听到这件事后,你有查过这件事的真伪吗?你又找来那个万公子询问细节吗?你有来问父亲,问我吗?您是与我裴府的关系亲近,还是与镇国候府亲近?为何宁可相信镇国候府,都不愿相信我是清白的?若是换了别人,儿媳被污蔑与人有私,第一件事就该先找到污蔑的人,痛打一顿出气才是,你们倒好,居然抢先着要往我身上泼污水。除了寿昌伯府根本就不想要这场亲事外,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寿昌伯傅英杰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道:“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女子,与人私通,居然还在这里振振有词!”这种事情哪里还能做假?就算真有假……。遇到这种事情,女子也是有理说不清的,总之,今天这门亲事非退不可!
  “傅英杰!”裴诸城和他相交八九年,哪里还不清楚他的为人,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歌儿说对了,脸涨得通红,一拳就揍了过去,“你还是算是个男人吗?皇上不过一句无心的话,你居然当了真,是不是把今天早朝上的账也算到了歌儿身上?你夫人这样想,那是妇人之见,我不跟她计较,可你要这样想,那你傅英杰就枉为男子汉!若不是你治府不严,纵容下人嚣张放肆,皇上又怎么会斥责你?不自省过错,加以纠正,反而归咎到无辜的弱女子身上,傅英杰,你自己脸红不脸红?”
  傅英杰从来没被这样骂过,忍不住道:“裴大哥,你不要把事情扯到其他方面,这次明明就是四小姐做错了,事实如此,你偏袒也该有个限度,不要把所有错都算到我身上!”
  “什么叫做事实如此?”裴诸城怒喝道,“别说只是镇国侯那老匹夫的一句话,就算真有这么个男人,拿着东西找到我跟前,说跟歌儿有私情也没用。歌儿是我的女儿,我不信她,难道还信镇国侯那个老匹夫?难道还信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陌生人?我没你那么糊涂,连亲疏远近都不分不清楚!不,不是分不清楚亲疏远近,而是故意装傻,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泼到歌儿身上去,自己落个清白无辜。这更卑劣!”
  “什么亲疏远近?你根本就是存心偏袒!”寿昌伯咬着牙关道,“裴大哥,今天这桩婚事——”
  “别叫我裴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裴诸城恼怒地打断他的话语,喝道,“你也不必再提这桩亲事,我还怕万一把歌儿嫁过去后,改天哪个权贵跟你讨人,你只怕当即就要把我家歌儿送出去呢!这样的夫家,这样的公公婆婆,我裴诸城的女儿不屑于嫁!从今往后,咱们的兄弟情义一刀两断,我裴府跟你们寿昌伯府也再没有瓜葛!”
  说着,指着大门的方向,怒喝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裴诸城,我一再忍让,你却欺人太甚,你真以为你还是我上司,我还怕你不成?这桩亲事,是我们寿昌伯府先退的,你别以为你存心偏袒就能遮瞒过去,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是谁非,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寿昌伯觉得裴诸城未免太骄横了些,武将转文职了,又做的不得已,还以为自己是从前的镇边大将吗?
  “滚!”裴诸城撩起一张黑漆椅子就砸了过去。
  见他暴怒的模样,寿昌伯终于不敢再说话,狼狈地扶着寿昌伯夫人退了出去。
  虽然事情似乎就此终止,但裴诸城始终觉得胸中像是有团火在烧,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些日子他已经尝得不少,但没想到连他的兄弟傅英杰居然也是这种人!他自己再怎么样苦都无所谓,但连累到歌儿也这样被人欺辱,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他还是镇边大将裴诸城,镇国候府还敢退婚吗?寿昌伯敢这样羞辱歌儿吗?哈哈,真以为他改做刑部尚书,就所有人都能欺到他的头上了吗?
  想着,裴诸城忽然一转头,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老爷,你要去哪里?”舒雪玉吓了一跳,怕他出事,急忙问道。然而,裴诸城早去得远了,哪里还能听得到?舒雪玉忙让人追出去看着,转头看看厅内静立如雕塑般的裴元歌,心头一阵怒火,一阵怜惜,走上前去将她揽入怀中,“元歌,别理会那些无耻之徒,无论怎样,都还有你父亲和我呢!”
  裴元巧在旁边看着,暗自幸庆,幸好她没有答应,不然,有这样的公公婆婆,以后还能有好日子吗?
  “母亲不必替我担心。”裴元歌却站直了身体,道,“这样的人家,没嫁过去反而是好事!女儿若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也就不会动手打寿昌伯夫人了。”
  虽然说她对这桩婚事并没有多少期待,于是也从来没有指望寿昌伯府能为她做主,因此在太后殿里,太后突然开口赐婚,她所有的想法也都是自己解决,从来没想过要依靠傅君盛。但是,即便如此,她对寿昌伯府的人也从来没有失过礼数,连寿昌伯夫人那样的刁难,她都忍了下来,没有还击,也没有违逆。
  即使这样,遇到事情,寿昌伯府的做法却是将所有罪责推到她的身上。
  这种做法,实在令人心寒,也令人不齿!
  还有镇国候府!
  不知道过了过久,追着裴诸城出去的小厮终于赶了过来,神色很有些古怪,面对着舒雪玉和裴元歌,似乎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兴奋和解气,道:“夫人,小姐,老爷集合了府上的护卫一道骑马出去,说……说是要去砸了镇国候府!”
  ------题外话------
  小剧场:元歌(眼泪汪汪的):老爹,你去砸了镇国候府,出了气,闺女我这口气肿么办?我找谁出气去?
  墨墨(捋袖子,摩拳擦掌):元歌,你想砸哪家出气,说,我替你砸!
  重生之嫡女无双 103章 对质证清白,镇国侯府颜面扫地
  等接到消息的镇国侯和安卓然赶回来时,就看到许多人围拢在镇国候府门前,指指点点地看笑话,分开人群上前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只见黑底金漆的牌匾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朱漆铜钉的大门也被砸烂了一扇,另一扇半吊在门框上,像是在嘲弄着镇国候府的狼狈。
  透过半开的门扇,隐约能看到前院的遍地狼藉,摆设的瓷器玉器之类早就砸了个粉碎,桌椅散乱地倒在地上,庭院里乱七八糟,甚至连前院的院墙都被砸出好些窟窿,看起来零落破败。裴诸城还在院子里,指挥着裴府的护卫仍在热火朝天地动手,倒是有条不紊,丝毫也没有显出乱来。
  至于镇国候府的家丁护卫,早被裴府护卫拿下,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哀嚎痛呼。
  巍峨庄严的镇国候府,瞬间变成了一个笑话。
  可想而知,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镇国候府被裴诸城砸得七零八落,立刻成为全城的笑话。尤其,当镇国候府看到好好地挂在前院大厅的牌匾后,更是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个裴诸城,连大门的牌匾都砸了,门扇都能卸了下来,居然分毫没动这块牌匾!
  这可是庄明帝御赐的牌匾,只要裴诸城动了分毫,什么都不用问,立时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混蛋!
  “裴诸城,你这是在做什么?”镇国侯长这么大,从没被人这样欺辱到头上来,尤其想到外面围观的群众,更是怒火中烧,黑白参半的胡子跟着一抖一抖,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像是随时都可能喘不过来气。看着那些依然在砸的护卫,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裴府的护卫被他的吼声惊得顿了一顿,随即继续砸。
  镇国候见状,更是几乎气炸了肺,冲上前去,抓住一名护卫手中的工具,抢夺过来扔了出去。那护卫倒没跟他反抗,乖乖地给他,然后跑过去捡起来,继续砸……。就这样,镇国侯到谁跟前,谁就乖乖地把东西给他,停手,等他走了,捡起来继续砸。
  镇国侯一个人,哪能拦得住这么多人,最后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坐在花坛的青石砖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裴诸城冷笑道:“镇国侯,跟我这些护卫耍威风有什么意思?想动手来找我啊!”
  “裴诸城,你不要欺人太甚!”闻言,镇国侯的火气又上来了,冲到他跟前指着他道,“带着一群土匪强盗到我家里来砸东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镇国侯好欺负吗?”
  “那你以为我裴诸城好欺负啊!”裴诸城胸膛一挺,厉声吼道,常年浴血沙场的大将威势毕露无疑,气势十分惊人,“为了攀上叶家而悔婚,退掉了咱们两府从小定下的婚事。这也就算了,你那儿子我也看不上,懒得跟你计较。结果,看到我女儿另许了人,出头了,风光了,心里头不忿,居然肆意诋毁我女儿的名誉!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现在还说我欺人太甚!镇国侯啊镇国侯,你这脸皮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这么厚实?赶紧把这秘方告诉我,我拿去给边疆的将士做盔甲,得能救多少人啊?到时候个个都得感激你的无量功德了!”
  闻言,裴府的护卫哄然大笑,起哄道:“就是就是,镇国侯那可就立了大功了!”
  就连大门外都传来隐隐的笑声。
  镇国侯脸色通红,被他的刻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那女儿自己做了丑事,怨得了别人吗?”
  “什么丑事?我的女儿我还不知道吗?清清白白,冰雪聪明,从太后到皇上,再到温阁老,温夫人,见过的没有不夸奖的。你不就是觉得退了一个这个好的儿媳妇攀附叶府,被人戳脊梁骨觉得寒碜吗?觉得寒碜就别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不知道自己上进,只知道抹黑别人,这样欺辱一名弱女子,德行啊你!”裴诸城怒色满面,“我告诉你,今天砸你的镇国候府不为别的,就为我女儿出口气!我裴诸城的女儿,不是想欺负就能欺负的,谁敢欺负她,我就砸他全家!”
  说着,手一挥,厉声喝道:“看什么看,都给我麻利点!亏你们还是战场上出来的,别让镇国侯笑话你们力弱手慢,那是丢你们的脸,也是丢我裴诸城的脸!”
  护卫们闻言,七手八脚地加快进度。
  镇国侯看得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裴府的护卫以前都是裴诸城的亲兵,剽悍骁勇,能以一敌十,好些身上都挂着军功,提个小头目,偏将都没问题,可却宁愿在裴府做个护卫。而镇国侯府的护卫则是从家丁中选出来的身体强健些的,根本没办法拦阻这群虎狼。
  至于什么擒贼先擒王,想都不要想,裴诸城一人撂他们爷俩轻而易举!
  镇国侯越想越气,忽然一跳三尺高,吼道:“裴诸城你别仗着裴府护卫骁勇就这么嚣张,咱们见皇上去!”
  “去就去,怕你不成啊?”裴诸城不甘示弱地道。
  于是,事情就这样闹到了皇帝跟前。
  “皇上,您要为老臣做主啊!”镇国候颤巍巍地跪倒在御书房冰冷的地面上,涕泪纵横,委屈无限,“那裴诸城自恃勇悍,居然带着裴府的护卫,如狼似虎地闯进老臣的家里,见东西就砸,就连老臣的家门和牌匾都被他毁坏了。请皇上念在老臣满门忠良的份上,为老臣做主,严惩裴诸城!”
  “得了吧,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