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作者:京文      更新:2021-08-14 15:22      字数:4880
  月光流泻进来,照得屋子通明,地板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霜,冰凉的气息飘荡在空中,慢慢的编织成网,槙岛圣护牢牢的笼罩,紧紧是呼吸牙齿都会忍不住的颤抖。
  “阿良……”他声音很低,像是轻轻的叹息,“阿良……槙岛良……阿良……”。
  他捂住眼睛,晶莹的液体从眼角一闪而过。
  第二天他起床,将她的屋子锁好,然后将门锁的钥匙毫不犹豫的扔出了窗外。外面是垃圾桶,每天会有自动垃圾车来清理。 槙岛良死后三个月。
  Y月4日
  “你们无法测量我的罪,如果存在能够制裁我的人,只能是。。。。能凭自己的意志变成杀人者的人。”槙岛圣护用小刀的刀锋刮着船原雪的脖子。
  我知道我是罪恶的。
  你们根本不明白自己经历之事,像醉汉在生活中奔波,跌倒了,从阶梯上滚下去了。所幸,你们因为沉醉反而未受损伤。你们的肌肉无力,神智不清,便不象我们觉得阶梯上的石头如此之硬!
  有人是无罪的。
  杀完那个女人,他便回到了家里,米黄色的风衣被溅上了丝丝血珠,他顺手把风衣扔到地上,有些头疼。即使是她微微有些感兴趣的女人,都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决定。他今天一直都在忙着布局,什么都没吃,本来打算去把新找到的书看完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去冰箱拿了一杯牛奶。
  “嘶……”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冰凉,放到嘴里凉的牙齿有些打颤。
  他叹了口气,本来打算将牛奶倒掉,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贴在墙上的纸条:“加热10分钟再喝光牛奶。”他很少来厨房,一般自己的同盟(手下),会准备好食物,而他也基本上在外面忙碌,很少回到家中,即使回来也只是拿一些资料,这张纸条显然有了些年月,毕竟上面的字迹都泛黄了。
  他揉了揉眉头,瞥眼看了放在厨房的牛奶,金色的眼睛又转到了那张纸条上,看到句子后面还画了了个大大的笑脸。
  他也懒得加热,直接一饮而尽,豪放如饮酒,当然喝完后嘴角抽了抽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就知道她那天不老实,原来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想到这点又有点气闷,他进去过她的房间,看到了收拾好的行李。他将贴在纸条上的纸条撕下团成团扔到了垃圾桶里,步履飞快的向楼上走,结果却发现到了她的房间推门想要进入却想起来自己已经把门锁了,钥匙也被扔了,他如此希望可以将过去抛在脑后。
  “……”他抬起脚一踹,门应声倒地,他进去后,将门扶起,关上,看着熟练程度,显然做了不止一次了。
  半小时以后,他打开门,脸上挺无奈的,走到垃圾桶旁边,伸手掏出了被团成团的字条,履平,然后再小心翼翼的贴到原处。
  Z月9日
  槙岛圣护在仓库里和狡啮慎也进行直面的打斗,“你终于舍弃了虚伪的正义萌发出了真正的杀意吗?”槙岛圣护躲在仓库的箱子后面,看着狡啮慎也充满杀意的眼睛,兴致勃勃的开口,“你果然是没辜负我期待的男人。”
  这样才是真正的人类。
  “是吗,但是我对你完全没有期待。”狡啮慎也手举着枪,谨慎的寻找着槙岛圣护的位置,“少得意了,你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人类,只是被世间无视的垃圾罢了。唯独你被排除在群体,相想必非常恨自己被排除在外吧。”狡啮慎也将枪举直,仔细的观察着四周,“你只是承受不住这孤独。和哭喊着不想被大家排斥在的外小鬼没什么两样。”
  “你说的还真有意思啊,孤独?” 槙岛圣护语气极其讽刺, “这是针对我说的吗?”他扯了个微笑,“这个世界上有谁是不孤独的?自我的基础便是与他人的联系这样的时代早已远去了,在所有人都生活在系统的庇护和规范下的世界,是不需要群体的。大家都只是被驯化成了独自呆在小房间中,满足于只数以自己安息的人罢了。”槙岛圣护瞬间冲出,将狡啮慎也的枪拍飞,他游刃有余的与狡啮慎也进行体术格斗,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情绪。
  其实,我一直为我能够让人着迷,让人被说服的口才感到淡淡的骄傲,并曾经对着那个人说过很多一连串的仿佛可以将人绕晕的话。
  “美丽的花朵终会凋零枯萎;这是所有拥有生命的物种的宿命;那还不如;想要将其停留在终于夺目绽放的姿态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如果你爱她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的话,你会因为那孩子的眼泪而不知所措吗?”
  他看到她在从容的哄好一个小孩子后,蓦地对她说道,她沉默了一会,褐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然后突然跳起,“说人话!”啪的一巴掌拍在他腰上,他脸上的微笑都差点维持不住。
  嗫嚅了一阵,终究是无奈的开口“说人话”,“如果你在乎的人受伤了,你会这么从容的应对吗?人对于在乎的东西总会慌了手脚。”
  “……你知道还问,没事拽文欺负别人没文化么?”她双手环胸,斜着眼睛看他。
  “书不仅是单纯的用来阅读其上的文字的,也是调整自己感觉的工具。 当我不在状态时,会看不进书上的内容。 那时候我就会思考,到底是什么在阻挠我的阅读。 也有即使在状态不好的时候也能毫无阻碍地读取的书,那时便会思考为何如此。 这是精神上的调和,有点类似于调音 ,调和时重要的是触摸纸张的手感和在翻书的瞬间刺激大脑的感觉”
  “突然觉得有点泄气啊”
  “嗯?”
  “一和你聊天,就会觉得之前的人生一直在损失”
  噗,哈哈哈哈,槙岛圣护看着对面的男人,心里一阵闷笑,他不得不站起来背对着他,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也许这是之前她想说的话,不过最后那句她可能会说“没事拽文听着累,你说着不累么,言简意赅的说话啦!”
  噗哈哈哈哈哈……
  心里好久都没这么愉快,但是笑完之后,心底却是巨大的空虚,让人有些窒息。
  全世界这么大,但是却感觉只有一个人清醒的活着……
  全世界黑白,没有任何色彩。
  不像那个人,眼中的世界,永远都是充满色彩的。
  孕育着一切光明与黑暗的眼睛,只是让人想起都会觉得美丽。
  褐色的,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丝稚气,弯的弯的……明亮的双眼……
  “你不也是如此吗?狡啮慎也。没有人理解你的正义,没有人理解你的愤怒,所以你不去面对信赖和友情,就连自己仅存的归宿都舍弃,走到今天,这样的你也要嘲笑我的孤独吗?”
  我不是孤独的。因为有人是理解我的,虽然她已经不在了,她的犯罪系数过高,被巫女系统杀死了。
  他躲过狡啮慎也打过来的拳头,然后回击。
  她和我不同,我知道什么是罪恶,我走入罪恶,色相纯白,挣扎于人性人生中不可自拔。
  他向后一跳,瞬间与狡啮慎也拉开了距离,从身后拿出小刀。
  她不一样,她嘴很坏,心很软,明明心里状态很不稳定但还是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她没有犯过错,没有犯过罪,但是她死了。
  最初的最初,我便知道,我走上这条路后会失去很多,但是我以为她会和我并肩而行的,她比我小,才14岁,即使死亡我也必定会在她之前……但是他就在我面前化成了血污,什么都不剩。
  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武器相碰击撞出火花。
  她没有朋友,除了在我的房子,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很少出去,基本上都呆在家里,即使出去也会让我陪着她,基本她都围着我转。
  她是我最感兴趣的人类,但是我在房子里,连她的相片都没有找到。
  她知道我性子里的淡漠偏激,她没有阻止,只是给我看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一直在旁边看着我,虽然我并不需要,人类会孤独,这是天性,谁都无法改变。
  她以为我会在乎,但是实际上我并不在乎。
  她除了偶尔的恶作剧外,很乖。
  她还是个孩子,但是她死了,因为她被判定为罪恶的。她还没有到18岁,她还没有长大,她还很小。
  不应该的,只有她不应该这样死去。
  “不过我反倒对这样的你评价很高,对不畏惧孤独的人,对讲孤独作为武器的你。”
  你不畏惧孤独,是因为没有尝试到温暖的感觉,还是一直在自我欺骗。
  也许是正义必胜或者BOSS终究要被推到,他狼狈的捂着伤口在田野里逃窜。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和他一起的人已经不在了。
  不伤心,不难过,只是会经常想起她,心里充满了淡淡的遗憾。
  犯罪系数那么高还在路上乱跑,真是够愚蠢的,不是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犯罪系数吗?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很希望,再见她一面。
  '其实你挺适合穿白衣服的,挺好看的。'槙岛圣护身子一歪,跪倒在了地上,看了眼自己被鲜血沾满的白服,蹙了下眉头,胸前深刻见骨的伤口狰狞而丑陋。
  他用手捂住伤口,爬起再次蹒跚的向前走,及腰的麦田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任谁都是孤独的,任谁都是空虚的,已无人需要他人的存在,任何才能均能找到替代品,任何关系均可替换,我已厌倦了这样的世界,但是,这是为什么呢?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描绘出我被人杀死的光景。”
  他最后筋疲力尽的跪在地上,抬起头颅,闭上双眼,仔细的听着风吹麦浪的声音,风吹着云彩四处翻滚,他张开双手,好似要拥抱天空。
  “呐,怎么样,狡啮慎也,你今后能找到人替代我吗?”槙岛圣护对着追赶而来的男人说道。
  “不能,我可再也不想遇见和你一样的人了。”槙岛圣护表情安静而柔和,微风吹动他的发梢轻轻的飞舞。
  果然啊,谁都不能代替谁,死了就是死了。花即使再开放,也不是原来那朵花了。
  人不能再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即使再有趣的人也是不同的。
  一直以来认定的问题,终于因为时光的关系而变更了答案。
  花如果停留在最美的时光,只会更加让人悲叹而已,如果可以,我希望,那朵花可以在我面前恣意的绽放直至凋零,而不是这样突兀的消失,真真正正的停留在了她最美的光阴。
  那段曾经在他身边呼啸而过,那么那么的想念的过去,真的是再也回不来了。
  是谁在身边巧笑嫣然,晕染了那段最美好的岁月。
  我……
  他背对着狡啮慎也,枪声响起,子弹飞速的划过,穿入他的头颅,他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倒在了地上。
  在脑死亡之前总会有那么一些时间留给人来回顾一生。
  槙岛圣护前16年过的浑浑噩噩,按照巫女系统的指示,每天重复着相同的生活,16岁的那个雨天,他的世界开始充满了色彩,18岁色彩淡去,之后一直在别的人类身上寻找人类的深层意志。
  他觉得有些累了,眼中的世界变得模糊,世界朦胧而昏暗……他的眼睛骤然一亮,金色的眸子爆发出了耀眼的光彩,毫无血色的嘴唇蠕动了下,紧接着眼中的光彩迅速暗了下去,但是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释然和安心,那种再无牵挂,再无遗憾好似满足的表情,竟让幸福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他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呢?
  是那名为槙岛良少女的身影吗?
  他又想说些什么呢?
  是“喂,不要开这种玩笑。”
  还是,还是……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第五卷:未来日记
  第76章 第一章:蓦然回首
  滕良表示她现在还有些恍惚,天知道她刚刚打算带着槙岛圣护去吃烧烤的,然后她就被打爆了!!!!
  爆了卧槽!
  滕良用手压着裙子,从空中的黑洞中突兀出现,然后缓缓向下飘。紧接着,站在空间里的负责人就突兀的出现在了滕良的眼前。滕良脸上的恍惚一收,立马变成了狰狞,在空中倒翻,然后直直的向着负责人踹了过去。
  负责人显然也有些不在状态,被滕良踹到腰踩到地上狠狠的蹂躏着。
  “妈的负责人你在玩我吧我草草哦啊哦啊哦,为毛我任务完成的这么好还要把我爆掉,我擦,每个世界都要换种新的玩法吗!!!!!”滕良积攒的怨气喷薄而出。
  我擦,这么玩下去她都会怀疑她是不是穿进了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