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京文      更新:2021-08-14 15:22      字数:4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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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兰没有理会走过来的铃兰,他现在满脑子里都在思索着关于滕良的事情。
  桔梗跟在他的身后,白兰没说什么,脚步不停,但是最后他还是嫌慢,张开翅膀飞向滕良的墓地。
  在滕良死后,白兰心里有点愧疚,选了一块远离城市的墓地。最初几年会去滕良的墓前,在她死的那天放束花,后来忙起来,就再也没去过。
  隔了很久的白兰在到达墓地的时候有些茫然,他找了很久才找到被野草盖住的滕良的墓碑。
  他没有将滕良的死告诉家族里的人,没必要。他觉得,滕良还是活得好好的,只要一个世界的滕良活着,那么她就是不死的。没有人打理的墓地,现在的样子非常凄凉。蔓草覆盖,墓碑破旧。
  他将滕良的棺材从土壤里给取了出来,他的手颤抖着打开棺材,眼里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棺材盖缓慢的移开,露出里面保存完好的尸体……白兰的身体晃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雨后湿润的泥土将他的白色西装裤染得污浊不堪。
  尸体还在,那么,她是真的死了……
  经过滕良和白兰的DNA比对,没错,却实是他的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兰看着得出的结果,手一点点的开始颤抖,随之整个身体开始哆嗦了起来,像是要把自己给抖得散架一样,疯狂笑声回荡,桔梗看到自家BOSS这样,知趣的把六吊花等人赶回了各自的房间。但是眉宇间却是遮也遮不住的担忧。
  在获得窥视平行世界的能力的时候,白兰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大量涌来的信息让白兰目不暇接。但是每个世界涌来的信息就像电脑里存的文件一样,鼠标移过去点击打开,每个文件里都有名为雏菊杰索的文件夹存在。
  但是白兰并没有打开那个名为雏菊杰索的文件夹。想当然的认为,每个世界都会有一个姐姐,所以,自己这个死了也没关系的,毕竟自己是真的很想玩征服世界这个游戏的。第一次觉得,那是除了滕良之外,让自己感觉到不那么无聊的游戏啊……
  一直觉得无聊,一直觉得格格不入,一直想要追求的东西,原来就在自己身边。被年幼的他推离自己的世界,亲手毁灭,再也找不回来……
  那个对自己温暖笑的姐姐,独一无二的姐姐,被自己亲手杀死……
  白兰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白皙的手指,好像上面还沾有那个人被划破的眼角的鲜血。右眼下方灼烧般的燃烧了起来,他觉得自己那块被滕良的鲜血打到的肌肤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银针狠狠的扎着,疼的他睁不开眼。他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那里的肌肤明明完好无损,但是灼烧样的疼痛却一直存在,并越演越烈。透过镜子看见自己右手带着的玛雷指环和身后的彭格列戒指及阿尔科巴雷诺的奶嘴,他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
  自己取得的成就就像是对自己最好的耻笑与讥讽。
  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他如此深刻的明白
  白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眼睛发直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所有平行世界的白兰共享了他的记忆。之后他的意识里便像是陷入了死寂。没有一个白兰出来说话。
  白兰突然觉得有些凉。小的时候,白兰总会被那个婴儿摇铃转晕了过去,而滕良就看着他睡觉,等他睡后再爬向自己的小床。半夜却总是会醒来给自己盖被子。有的时候手就搭在被子上那么睡了过去。白兰在滕良的照顾下,没有生过一次病,甚至小的时候他都有些微微的发福。但是滕良却被意大利寒冷的天气冻得的感冒了很多次,每天几乎都红着鼻尖抽着鼻涕,跟在自己后面像保姆一样。
  那个时候的白兰总是一脸无语的看着滕良不断滑落然后再被她狠狠吸进去的鼻涕。而滕良这个习惯似乎一直持续了下来。但是白兰却是在之后没有蹬过被子,当然是在他远离那个婴儿摇铃以后。
  他突然想,如果他再次踢掉被子,滕良会不会就会不放心的回来,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用轻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力度给他盖上被子,陪在他身边,看他睡着的侧脸。
  他向下拉了拉被子把胳膊露在外面,合上眼睛,等啊等,外面明亮的光线一点点的拉长直至消失,他意识到天黑了。他等了很久,有些烦,可是他还是不想睁开眼,没有人来给自己把下拉到腰际的被子拉上来,他觉得有些冷,耳根处有些疼,咽喉处也有些肿胀,鼻子酸酸的。原来感冒是这种滋味,意大利的温度真低,他想。而小小的滕良陪着自己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他从没有感过冒。喂,姐姐,你再不给我盖被子我就要感冒啦!
  他模模糊糊的听到卧室里响起的脚步声,白兰的嘴角勾了勾,他突然想他是不是应该像八点档泡沫剧写的那样,不敢睁开眼,假装睡着任由她给他盖上被子,或者自己欺骗自己她从未远去不敢睁开眼什么的就像二流文艺小言情中失去重要的人的男主角一样悲催难过苦逼不敢面对。
  但是白兰从来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他猛地睁开眼睛,没有,什么都没有,空旷的房间里还是自己一个人。响在耳朵里的脚步声就像是自己幻觉一样。一股冰凉的空气被白兰吸入胸腔内,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那股刺骨的凉气冻得颤抖着挤在一起,好像这样就可以温暖些。
  八年前滕良坠落时看自己的眼神成了白兰的梦魇。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每次独自看着黑夜缓慢的变成白昼,太阳日复一日的升起,他的感冒再也没有好过。你说我能不能把太阳踢掉让月亮一直挂在天上?
  他开始外出。曾经熟悉的街头却已经消失不再,白兰想找个追忆的旮旯愧疚难过伤心的机会都没有。
  他出去走进了一家装饰可爱的糖果店,挑选好自己喜欢的棉花糖,在结账的时候却突然转回去,把棉花糖全都换成了滕良喜欢的糖果。然后再走去结账。
  那时,他总会趁着滕良掏钱,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选的糖果换成自己喜欢的棉花糖,在她扭头的瞬间,站直身体,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而每次滕良都假装没有看见白兰的一举一动。自己最后都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知道他的举动,他知道她的宽容。像是没有边际的宠溺总是让白兰觉得自己就算拿着小刀狠狠的扎她一刀她即使会疼的掉眼泪却仍然会原谅自己一样。你就不能再回来看我一眼么?回来看我一下会死么?
  在换成滕良喜欢的糖的时候,白兰思索了很久,才不确定的选了几袋。他和滕良相处了12年,但是对她的喜好却知道的不多。
  回到卧室,桌子上的相框里放着的是微笑的滕良和白兰一起在公园的照片。上面个的滕良嘴巴扯得很大,眼睛弯成月牙,牙齿明晃晃的刺得白兰眼睛有些疼。旁边的自己穿着小鸭子儿童套装,脸上的表情灰常苦逼。白兰站在相框前静静的看了看,然后将相框拿起,放在了柜子的最底层,没有意义,照片的人是凉的,没有温暖触感的死物。
  这个世界,是众多白兰最快完成统治的世界。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追求都是屁,如果他知道……
  嗤……他随即笑道,没有如果。白兰杰索从来不是一个质疑自己之前决定的人。但是,但是……但是什么呢?他说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装满了黄连,苦涩的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才发现 ,世界比不上你半分珍贵。
  如果他当初知道只有一个滕良,他还会,他还会……
  神马我后悔了我怎么伤害你你回来好不好。
  人就是爱打肿脸充胖子,难受憋屈的要死却还是死要面子。我说扒裤兰您别这么死鸭子嘴硬中不?您老都自己糟蹋成这样了你承认一下自己……会死么?
  其实动物很可爱,很诚实,他们害怕会躲开,疼会叫,而人却不一样。我被称之为忍。就是打落牙齿活血吞,问你难受不?你还得笑的一脸阳光灿烂违背自己本心说啊哈哈哈我没事呀很好呀。
  真贱。可是白兰却贱的有范!
  在知晓滕良的独一无二的时候,他进入了六道骸的幻境。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还与滕良有关系的人的话,那么就只有他了。
  他想他那个时候绝对是非常的疯狂,非常的失态,非常的反常。以至于六道骸在和他交手那么多次后,他第一次看到六道骸眼里的惊讶。他异色的眸子里有着神色疯狂的自己。
  他在六道骸开口之前就把六道骸打飞出去,然后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把六道骸抵在树干上。
  ‘你知道什么?’他记得他的声音嘶哑的像要在下一秒就会破掉。
  ‘你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不对’风度那是什么?能吃吗?他最后的几个字声音骤然拔高。
  ‘KUFUFUFU……!!!’
  他没空理他荡漾的笑和接下来可能会二到极致欠扁的话,直接粗暴的横扫了他的记忆。
  他幼年的悲惨遭遇……活该!白兰嘴角一扯,狰狞一笑。
  他和少女相处的时光……PASS ,他磨了磨牙。
  他最后赶到时少女死后眼睛不停下滑的泪。……他的眸子颤了颤。
  他得知她经历过轮回,她让他叫她良,滕良。白兰的脸色惨白一片。
  将自己来过的记忆消除,白兰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六道骸的幻境。
  原来姐姐叫滕良。中国名字,难怪她会对中国的文化那么热衷。
  风筝在天上飞啊飞,一同飞扬的还有滕良欢笑的眉眼。
  风筝看着地上的一切都觉的不可靠近,除了拉线的那个人。
  风筝自己把线扯断,想要追寻更高的空间,最后才发现,自己想要的不过是那个人相伴的温暖,飞了多久他都觉得自己被她拴住,可是再也找不到拉线的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需要你,姐姐。
  滕、良,他用蹩脚的中文发出的声音有些古怪。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眼角。上面灼烧的疼痛一直存在。他在右眼纹了一个紫色的倒式皇冠。被血碰到的地方怎么会疼呢,纯粹心里因素。
  他在大学碰到了入江正一。相同的爱好,他和他成为了朋友。
  你说总是叫着小正欺负他是因为迁怒吗?谁知道呢。白兰不觉得自己心胸宽广。
  他强行拖着正一去夜店,但是正一却在被穿着暴露的女人碰到的时候脸红的夺路而逃,地上躺了一地被他撞倒的桌椅,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自己怀中的金发的女子娇媚的笑着,他想,小正真不是一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他在女人的身上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结束后给女人赤|裸的身体上盖好被子,理了理床上躺着人的头发,留下不菲的酬劳。在女人嘶哑满足的下次再来的声音中穿好衣服离开。他是个优雅的意大利男人,他是个好情人。他很温柔。但是他没有心。这是每个上过白兰床的女人的评价。
  他觉得自己很绅士。但是他的温柔却没有来得及给予他最亲爱的姐姐。他在最后,反手为刃,将她伤的深入骨髓。
  失去了重要的人就醉生梦死,堕落不堪。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白兰身上。
  离开了一个人就活不下去,怎么可能。只不过是好坏的关系而已。
  六道骸来找自己的时候,他见了他。他什么都不说的就开打。白兰也看他不爽很久,欢快的迎战。可是打着打着白兰突然觉得眼前的六道骸很可恶。杀死她的是我,推波助澜的是你。你凭什么来找我?
  心里的杀意就那么的翻滚出来。最后他把三叉戟插|入他的胸膛。用语言刺激着他。难过的怎么能只有我?然后他就看见六道骸惨白却勉强笑的脸。不错,有人和我一样闷骚。
  可是他在离开之前脸上的怜悯却让白兰觉得不悦。白兰都想拽住他在身后飘着的和它的主人一样风骚的小辫子,把他从80多层高的楼上扔下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怜悯什么?
  六道骸的感情中滕良占据着无法言喻的分量。但是他还有犬,有千种,有库洛姆,有弗兰……甚至是彭格列那群唧唧歪歪聒噪的守护者。六道骸还有他们。可是白兰只有滕良,他还把她给害死了。
  人得感情就那么多。六道骸把自己的感情分给了滕良,犬,千种,库洛姆……可是白兰只有滕良。一个人的感情全部给了另一个人,他的亲情,友情,爱情……他的世界只有一个人存在。
  而那个承载他全部感情的人死了。
  这个世界的白兰征服世界的时间仅用了8年,与他共享的白兰也会从中知道避免已经发生的过错,取得捷径更简单的成功
  但是其他世界的白兰却像是隐隐的和他划开了一条界线。
  自己被自己抛弃是什么感觉?
  太TMD操|蛋了,白兰在心里爆粗口,不过随即觉得自己幼稚,又无所谓的笑笑。
  然后他看见另一个白兰在魂海站在自己面前。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经历,每个世界白兰的强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