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节
作者:莫莫言      更新:2021-08-09 09:02      字数:4987
  轩辕倾城面色凝重的抱起了安晚婉就朝水莲苑赶,立即有人夺了灯笼为轩辕倾城开路,昏暗的灯光照着小道,轩辕倾城步伐如飞,心急如焚,安晚婉躺在轩辕倾城怀中,竟已失去了意识,就在他低头看她的一瞬间,只见安晚婉脸跌向他温热的怀中,那香气又清晰了,她有身孕,闻不得这些太过于花俏的味道,她扯动了秀眉,脸色苍白,轩辕倾城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小脸竟滑下了一道蜿蜒的清泪,与沁出的汗混在了一起。
  轩辕倾城顿时心疼万分,凉风扼着他的喉咙,连呼吸都是刺痛,他没有前所未有的害怕过。
  生怕安晚婉出了什么事,他便会永久的失去她。
  今夜之事来得太突然,把她折腾得不轻,满脑子都是忧心,再加之前几日那些事情……她的心一直就不曾放下过,轩辕倾城忽然凝起了墨眸,她在他身边,究竟是吃了多少苦?!从一开始他待她不好,到后来又为小丫鬟的事烦心,秦香伶之事出了以后,又一直从里头走不出来,她似乎这么一直多愁善感着,心思如此细腻,细腻得让他心疼。
  只有又是兰陵有孕之事,这么些事好一般折腾下来,长久间竟然没有留有一番空隙给她休养,又紧接着为他与轩辕鹤堂那些纷扰复杂之事烦忧,插手漕运古玩,看他收复钱庄,又因军火之事去求了潘相,她在他身边,脚步一直未曾停歇,他所许诺给她的那些岁月静好呢?恍然未觉,何时已经失了言……
  轩辕倾城只觉得心痛的难以呼吸,他只能又更加用力抱着她,健步如飞的朝水莲苑赶去。
  水莲苑中,所有人都在里头,虽然已是亥时夜深,但今日轩辕府的这般动静,闹得人心惶惶,任谁都不可能安心的早早歇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轩辕府内来过那么多御林军,胆子小些的全都寻个角落躲起来了,如今只剩下官兵撤退后的慌乱。
  彩菊与若歌站在水莲苑门外,知道苑外官兵刚撤退后不久,外头必定是狼狈一片,想要出去寻安晚婉,却又不敢踏离水莲苑半步,只能站在水莲苑门口,面色苍白如纸。
  不远处池塘中风荷摇动,已有几支开谢的荷花,映着颓败之色。
  她们二人带着一帮小丫鬟站在门口等着安晚婉回来,却只看到不远处移动的两盏灯笼,速度极快甚至带着慌乱的朝这头赶来,后头是更加紊乱的步伐跟随声。
  因为急切,有人不小心踏错了一步,差些冲撞到轩辕倾城,只见轩辕倾城浑身上下裹着修罗一般的戾气,只冷冷的说道:“退下。”
  身后跟随着轩辕倾城的人立即少了一半。
  若歌站着,只觉得夜深了,风更重,待轩辕倾城稍微走近后,她才看清了情况,自家小姐竟然这般毫无生气的被姑爷抱着,姑爷如天人一般的脸上竟是寒意。
  轩辕倾城抱着安晚婉冲进了水莲苑内,径直走到卧房,凉风被隔绝在外,一室的温暖,他这才把紧敛的眉头松开,将安晚婉抱到了床上。
  安晚婉眼角的泪早已被风干,就好像未曾出现过。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却还在,一直不断的往外冒着,昏迷中的她仿佛有些痛苦,陷入了一个深沉的梦魇中,那是一个恍然未知的世界。
  轩辕倾城不知道她究竟梦到了什么,竟然一直紧紧锁着眉头。
  他幽暗的眸子又是好一阵沉痛,替她盖好了锦被,将大手置于她滚烫的额头,温度灼伤了他的心。
  此刻,白舒终于也带着郎中赶到,是上次探查出安晚婉有孕的那一位回春堂老掌柜,老掌柜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的踏进房中,寻了桌子立即就把药箱摊开,只见里头银针一摞摞整齐摆放着,长短不一。
  他用湿布净了手,脚步未歇的上前去探查,只见轩辕倾城冷着脸挪开了位置,让郎中插入他与安晚婉之间,郎中什么话也不多说,掏出了安晚婉被中的手,开始把脉。
  只见郎中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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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不保?
  更新时间:2012…5…12 14:27:08 本章字数:4578
  郎中把着安晚婉的脉,一惊,然后立即弯下腰,探手摸到安晚婉的额头上,面色凝重。言戄聽?br />
  轩辕倾城察觉到了郎中的变化,一张俊脸顿时敛起,整个人变得更加阴郁:“怎么?!”
  这话音,沉得让人心惊。
  郎中见轩辕倾城焦急的样子,只好如实道:“夫人上一次已差些感染风寒,这些天又没休息好,今夜可能是落了风,现在发起了高烧。”
  轩辕倾城听着郎中的话,墨眸沉敛,他早知道安晚婉额头滚烫得如火燎一般。
  可惜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只见郎中面色凝重又道:“若高烧不退……很有可能危及腹中的胎儿。”
  其实这才是让郎中把脉后立即色变的原因。
  轩辕倾城只闻只觉得墨眸一凝,顿时抽疼了呼吸,郎中只觉得此刻的轩辕倾城有些可怕。
  室内响起轩辕倾城冰冷的声音:“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这声音不大,却让人害怕,像遇到了什么杀戮般。
  郎中只好压下了对轩辕倾城的害怕,再把了把脉,道:“夫人此番可能是吹多了风,染了风寒,发起高烧。”
  他颤音道:“若是高烧不退,可能……腹中胎儿不保。”
  郎中有些不安的重复了第二遍……
  声以么会。只见这一回,全室的人都听见了,轰然一声,数人皆连同抽气,方才才出了谋反查抄之事,这一刻又是府中大夫人出事。
  一时本就人心惶惶,这回更是难以平息。
  郎中看着轩辕倾城浑身冰冷的站在一侧,害怕轩辕倾城过于担心,于是又急忙劝慰道:“不过好在夫人腹中的胎儿似乎快足三月了,老夫方才把脉脉象还算稳定,所以只要好生照料,应当能确保无虞。”
  轩辕倾城沉下了眸:“有没有什么办法可医治?”
  郎中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为难:“夫人怀有身孕,狼虎之药不能用,只能慢慢修养……”
  只见轩辕倾城的脸色青黑,若歌和彩菊站在一旁,听到郎中的话,手脚都抖了,特别是若歌,脸色惨白。
  她与安晚婉在一起的时间最久,也是陪在安晚婉身边时间最多只人,自从安晚婉查出有孕后,晴姿卧床休养,基本上都是由她贴身照顾着,安晚婉多爱这个孩子,她看在眼里。现在因为有了身孕,不能用药,那只能听天由命,大人孩子都皆有危险,小姐还好,自小大病虽然没有,小病不断,却都扛过来了,可是腹中的孩子,就不一定了……
  若歌回忆起来,小姐自从有了孩子以后,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为了不动及胎气,在花架下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哪里都不敢去,全是为了……
  小姐怎么允许孩子出问题?
  那些一针一线缝起来的百家衣还未完成,还等着孩子出生能够穿上……
  彩菊也脸色苍白,听到郎中说是染了风寒,顿时百般自责。
  今日她们若是强硬一些,硬是把安晚婉扯回房间内坐,兴许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情……
  若安晚婉出了事,她们都逃不掉这份罪责,只怕会内疚至死!
  此刻室内沉默静寂,热闹温馨的水莲苑首次如鸳鸯苑般死气沉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府中劫后重生,喧闹未过,安晚婉又复而出事,只见若歌和彩菊两个人突然一并跪了下来!
  “姑爷。”若歌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平日思绪缜密,办事稳妥的她红了眼眶。
  出了这次纰漏,惹出的是大麻烦,是她一辈子也不能忘怀的过错。
  彩菊跪在若歌的身边,也同像轩辕倾城请罪:“少爷……”
  此刻彩菊眼中隐约含着泪,想到了小沫昏迷不醒的样子,再看看床上的安晚婉,她红了眼,语气有些哽咽:“少爷如此相信奴婢,让奴婢到大夫人身边伺候着,可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大夫人,让大夫人……奴婢失职,求少爷惩罚!”
  她不知失职,还愧对安晚婉,以及日后出生的小少爷,小小姐。
  若是安晚婉真的有事,她只怕要悔恨得以死谢罪。
  彩菊狠狠的朝地上叩着头,安晚婉对小沫的大恩,她竟然无以回报。
  室内所有的丫鬟全都一齐跪了下来,仿佛她们这一跪,安晚婉就能好起来。
  只可惜安晚婉在昏迷中,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整个身子颤颤发抖,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来。
  轩辕倾城方才听到安晚婉的病况,整个人已是如在悬崖峭壁间站着一般,敛着一身的寒气,若安晚婉出事,在场所有人都有错,错的最大的是他自己!他虽逐渐变得强大,在不知不觉中坐拥了一切,却连她都保护不了……
  什么时候……他竟然疏忽至此,让她变成这般……
  他早应该知道她管不好自己,就应当多再分些精神管住她,怎么会……怎么会令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
  看着她眉间的忧愁,不知被什么梦魇缠身,他的心一痛。
  安晚婉这个样子,其实罪魁祸首是他,可地上跪着一群认错的人。
  轩辕倾城听着这些认错声,只觉得聒噪,脑中烦乱,值得冷了声音,冰冷道:“都出去。”
  彩菊紧紧低着头,首次从轩辕倾城的声音中听出了波澜,她忍着泪,退了出去。
  若歌知道安晚婉需要安静,也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室内的其余丫鬟也慢慢撤出去,只留下轩辕倾城与郎中两个人。
  倾室安静下来后,落针可闻,最后只听闻轩辕倾城的声音:“有什么办法,先治好大人,孩子……再尽力。”
  老郎中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轩辕倾城的意思,满脸忧虑,只能尽力医治。
  因为怀有身孕,也不能随意用一些药,他只能略沉思一番,然后神色担忧的朝后走,走到檀木桌旁,取出银针:“老夫用针灸试试,看能不能尽力一搏,替夫人退烧。”
  他摊开放置银针的布条,只见几十支银针顿时整齐列在眼前。
  郎中沉了声:“若是这烧退了,孩子便能无事。”
  “嗯。”轩辕倾城只剩简短无声的应答。
  郎中叹了一声,开始为安晚婉医治:“怀孕之人最怕染病,因为此时身体最差,得了病最易反复发作……”
  他说着,俯身上前,开始为安晚婉治疗。
  轩辕倾城就这样敛着墨眸站着,眸光中暗流涌动,屏着息,只能看着那些细长的针插入安晚婉的穴位中。
  睡梦中的安晚婉一疼,轩辕倾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他早已明确自己不能失去她。
  可他此刻……却什么都做不了,心中竟然平添了挫败,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心中竟又响起了沈明醉的话:“若不喜欢,勿令宝珠蒙尘。”
  他再心系于她,再想保护好她,还是让她蒙了尘,此刻看她痛苦的样子,他恨不得以己之躯,受她之痛。
  轩辕倾城无能为力的垂下了手,再多的着急都化做了唇边的一缕冰冷。
  床上的安晚婉已经失去了感知,只余秀眉还在紧拧着,一针针扎入她的穴道,随着郎中的动作,她的头上沁出了也更多细密的汗。
  连同郎中也撩起了心,神情专注的施着针。
  这位郎中学识不浅,可最后也还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一场恶疾散掉,只见不知过了多久,室内才听闻郎中大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安晚婉的睫毛开始抖动,郎中手上的动作开始顿了一下,然后开始收针。
  先是收曲池穴的针,紧接着依次是大椎、风池、合谷、迎香、人中……
  老郎中边拔边朝身侧一直沉默的轩辕倾城说道:“老夫为夫人施了针,若不出所料,今夜烧会慢慢褪下,休息得差不多,夫人就该醒了。”
  说着,看到安晚婉的手动了一下:“待会老夫替夫人开份药,一日三次便可。”
  轩辕倾城冷着脸颔首,阴寒的气息收敛了一些,这才示意郎中可以退下了。
  老郎中交了药方,留在檀木桌上,然后离开。
  顷刻,整个室内又只剩下轩辕倾城与安晚婉两个人,人全走了后,只见那一刹,轩辕倾城整个人蹲坐下来,靠在安晚婉的床沿前,强硬的伪装卸下,竟就这样颓败的坐着。
  那股俾睨天下的气势早已不见,只剩余对失去安晚婉的害怕。
  这些天是他疏忽了她,知道她忧虑一切,就应当合盘拖出,全部告诉她,哪怕她会插手,他再三警告便罢了,若不成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总会理解他,理解他的身不由己,理解他那一份害怕她担心的心意……
  若他早肯将一切告诉她,她便就不会这样。
  只怕今日在风中坐着那么久,也全是为了等他。
  轩辕倾城的墨眸紧紧凝起,合握起了她的手,心疼万分:“晚婉……”
  只见床上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