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7-25 22:31      字数:4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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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着没有领到毕业证和能不能上高中的忧虑回到了家中,此时已到了龙口夺食的最后阶段,生产队的壮劳力几乎都在大炼钢铁的工地上,只剩下一些妇女和半劳力在忙着收割已经开始脱粒的小麦,我格外受欢迎的加入了“老弱兵团”。麦子已经熟透了,割的时候,麦粒不停地往地上落,尤其在打麦捆时,经过三摇四晃,不少麦粒又落在了地上,立起麦捆,地上是麻啦啦的一片。不少老年人爬在地上捡时,队长批评他们是“磨洋工”。就这样,不少麦子撒在地里没有收回。据说这一年是个收成年,到秋收后却严重欠收,以至闹起了饥荒。
  奇怪的事情在不断发生,就在大量的麦子浪费在地里不能归仓的情况下,报纸上,广播里不断地传播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和大放卫星“的报导。一天晚上,社员们正在吃饭,生产队敲响了钟声,钟声就是命令,社员们放下碗筷到麦田里搬运麦捆,能挑的挑,能背的背,能扛的扛,能抬的抬,苦战了一个晚上,不少麦捆整齐的码在了一块麦田里。第二天上面来人查看了麦捆,丈量了那块麦田,接着社员们七手八脚地把那块地里的麦捆搬到打麦场上,晾晒后进行着打碾,生产队长滔滔不绝地向领导们介绍着丰产的经验,下午麦子扬出来过秤后,那块地里亩产超过了四千斤,新关放了一颗卫星。
  此时大办食堂的热浪把社员们卷到食堂门口排长队打饭,上面的领导来视察后感到很不雅光,批评“无异于旧社会的舍饭场”,生产队长当即派人把各家有的饭桌和条登搬来安置在食堂的大院里,下午领导们和社员们共进晚餐时,先讲了办公共食堂的八大好处:一是吃饭时间一致;二是解放了一批妇女劳动力;三是解决了单身汉做饭、喂猪的困难;四是家禽家畜集体喂养,便于安排弱劳动力,减少了五保户;五是能够计划用粮;六是便于发展集体副业;七是有利于家庭和睦;八是卫生状况大改善。又作了三点指示:一是要高度认识大办食堂的长远而深刻的意义,这是我们向共产主义迈进的第一步;二是要千方百计的搞好食堂饭菜的花样品种,让社员们看着顺心,吃得高兴;三是要搞好食堂卫生,不能让苍蝇、老鼠这些害群之马坏了食堂名声。最后以批评的口气讲了几个食堂的不足之处,强调食堂,食堂包子、长面,要让社员放大肚皮吃饱饭,鼓足干劲搞生产。当时我十分欣赏这个领导的口才,后来发现他讲的“八大好处”全是报纸上的。
  在公共食堂办起来不久,我们几个学生娃接受了一项特殊的任务,到各家各户收废钢铁。当时的新关,除了开炉院的几家有些破铜烂铁,还有个别几户有几张破犁铧外,大部分人家仅有几根铁钉。第一天虽收了一些废钢铁,生产队长还不够满意,在对我们进行批评时说:“食堂已经办起来了,各家的铁锅、菜刀都成了废物,你们为啥不收?明天把它们收回来!”第二天我们按队长的指示到各家收铁锅、菜刀,但有的人家就是不交,有的老人说:“你们把它收了,万一食堂不办了,我们拿什么做饭,这是绝咽喉的事,收不得呀!”这一天收废钢铁的劳动收效甚微,晚上生产队长召集全队社员开会,先讲了收废钢铁的重要性和伟大意义,然后批评那些不交铁锅和菜刀的社员是“顽固不化,想搞复辟,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次日,生产队长又派了从炼钢工地来拉废钢铁的两个壮汉,拿着铁锤和我们一起去收。每到一家,这两个壮汉见了铁锅轮起铁锤就砸,又些老人含泪而言:“造孽啊造孽啊!”但我们终于还是满载而归,两个壮汉拉着直接到炼钢工地去了。没过几天,这两个人又来了,说规定的指标还没有完成,上面指示,收废钢铁还有潜力可挖,生产队长很快理解了那个可挖的“潜力”,又派我们这些初生之犊到各家撬环扭锁,把凡是有点铁的地方都进行了打扫,到头来还是没有完成上面规定的任务。
  之后,人民公社很快成立了,高坝、六坝并为一社,均系杂木河水系的灌溉区,县上为了贯彻“以水为先”的八字方针,决定对高坝公社的水利系统进行全面规划,形成合理有效的干(渠)支(渠)农(渠)毛(渠)灌溉网,使杂木河水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县上派了一位姓田的水利工程师来负责实施规划,下面的工作人员由公社负责从各大队抽调,要求新关选派两人。
  一天晚上,“枣园子”和“姑父”来到我家三代五口人挤在一起的泥草房里,先对我们住宿拥挤的情况进行了一凡解释,并说大队的住宅规划已经有了,明年集中劳力打土坯,后年动工建设,到时你们也是一个独门独院,那就宽敞多了。奶奶和婶婶也好像得到了一些安慰。最后,“姑父”把大队选派我到公社水利规划队去的事情说了出来,。奶奶和婶婶听完到水利规划队将来能转正,留到公社工作,实在是求之不得,欣然表示同意,而我是矛盾重重,七上八下,不敢作声。
  这时,新学年开学已有一段时间,一中高一新生的报到人数还远远没有达到入学率的要求,老师们走街串巷,下乡入户动员学生报名上学。就在我要动身去公社的那天上午。我家来了一位素不相识的客人,他进门后自我介绍是武威一中高一丙班的班主任老师孙师礼。很显然,他的来意是动员我去报名上学。奶奶说:“爹爹饭、妈妈饭已经吃到18岁了,该是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了。”再加上吃了那颗“将来能转正,留到公社工作”的定心丸,她在不断地拒绝着孙老师的劝说,尽管孙老师讲了评助学金、减免学费,减轻家庭负担的许多话,她还是铁心的不让我继续上学了。孙老师再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打动奶奶的心,用惋惜的目光,看着我无奈的表情走了。当天下午我就背着行李到公社去了。
  新关和我同去的还有我初小的同学杨堂,他比我年长两岁,是一个活泼的青年,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民主大队一个生产队的食堂,这也是农村食堂化后我进入的第二个食堂。放下行李我们进入了饭场,和我们坐在一起的还有另外六个人,真好坐满了一张“八仙桌”,其中一个是田工程师、其他五人也是从别的大队抽调上来的。他们中年龄最大的是碌碡大队的潘委员,这个跛腿的水利委员被大家号称为农村水利问题的土专家。杨堂平时戏称我“大学生”,不料这个玩笑又开到了饭桌上,引起了田工程师的注意,而后我就成了田工程师助手。
  由于田工程师对我的重视,在加上那个“转正”的引力,我认真的,尽心尽力地干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农田水利规划,在不太长的一段时间我就掌握了测绘的技术和技巧。这不是说我有多能,当时的要求只搞一个平面规划图,而不是施工图,干起来就比较简单,前面有几个人拉杆测线,后面有平板仪定好座标,瞄准调线,然后把数据收集起来,用比例尺缩小,在平板上绘图。哪个平板仪的主要部件有:瞄准仪、测板、三角架,罗针、移点器等。只要眼睛好,有些数学知识就不难掌握。后期田工程师去开会办事,在潘委员的指挥下,我们还是正常地进行测绘工作。
  我们这些人组成的队伍,号称为公社的水利规划队,既没有固定的办公场所,也没有固定的食宿条件。田工程师基本上吃住在家里,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早出晚归,有时在中午和我们在一起吃顿饭,每天有几毛钱的补助,而我们七人没有这个待遇,随着测量的进度在各生产队的食堂里吃住,每天能把肚子吃饱就很满意了。从民主大队的那一家食堂开始,直到规划夭折,我吃住过108 个食堂,而且是耄耋之年度日,一天不如一天。
  民主大队那个生产队的食堂,确实像那个领导讲的:食堂食堂,包子长面。社员门放开大肚皮,吞下包子吃长面,一个个搓着肚皮,喜上眉梢。不到一个月我们吃了三十个食堂,到第三十一个食堂吃饭时,食堂的饭桌已经撤了,社员们排着长队打饭,炊事员用一个大勺搅着锅里饭菜,按社员自报的家庭人口数把饭舀进盛饭的沙锅和砂罐里,我清晰的看到搅起的饭菜里有几根短短的面条。
  食堂的管理员知道我们是公社水利规划队的,就把我们让进食堂后面的一间大屋里,屋里摆着三张方桌,靠墙的四周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和甜菜叶子。不一会队长来陪我们吃饭,炊事员端上几个炒菜,其中有一盆是鸡块,主食是刚刚出笼的蒸馍。队长和我们边吃边聊,说起“食堂食堂,包子长面”的事,队长呲啦一笑:“就这面条汤恐怕也吃不上多少时间了。”紧接着给我们算了一笔帐:“我们这里的庄稼,十分田就是大丰收了,每亩种上40斤,能够做到颗粒归仓,每亩最多能收400 斤,人均2 。5 亩地,总共收1000斤,这里面还有水分,不是每块地都是十分田。除去公购粮、种子、饲料粮和机动粮,落到社员头上的到底还有多少?我再给你算一算。”
  说到这里,队长把管理员叫来悄悄地说了几句,接着又对我们说:“今年的产量是虚报的,购量的任务是按虚报的产量下达的,一下子增加了不少,社员头上又少了许多。你们也许在测量时看着了,在麦茬地里又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绿苗,那绿苗是什么?那绿苗是粮食,是浪费在地里的粮食;那绿苗一根挨一根,我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密的回茬苗,每亩没有100 斤撒在地里,也长不成那个样,前前后后算起来,能够是社员吃到嘴里的粮食,最多也超不过300 斤。这300 斤是一个社员一年的口粮,大小人平均每天也就是8 两过些,包子长面吃了一个月,每人每天能干掉2 斤多,这样吃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吃光了,到过年就该喝西北风了。”
  我对这个生产队长的直率和滔滔不绝的口才十分赞赏,从中知道了一些生产队当家的苦哀,中途插话问那机动粮的用处。
  队长接着说:“你们吃饭是不交粮票吧,等一会公社的文艺宣传队有二三十人也来这里吃饭,他们吃完了也是抹嘴就走。上面公社、县里来人还不得招待招待,我们除了粮食,再就是有几只鸡,他们吃完了总不能开口要粮票吧!不过有的也很自觉,还交钱交粮票,可有的就不行,一分钱不交,一两票不放,还连吃带拿。另外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用粮的地方,我就不细说了。”此时管理员又来向队长说宰鸡的事,队长指着手里的鸡骨头又拉开了话匣子:“说起这鸡来,也真怪,社员们各家养时不见得能吃多少粮食,在房前屋后跑来跑去叼食吃,还能下蛋,有时嘴馋了宰上一只吃起来还怪香的,自打集中到队里的饲养场来喂养,饲料消耗了不少,却瘦骨伶丁的,下蛋也少了,吃起来味道也不如以前了,眼下饲料也跟不上了,猪在圈里也是成天哼哼叽叽。”
  这个生产队在高坝公社是地多人少,产粮比较多的地方,生产队长也在叫苦了,还不知别的生产队是个什么样子,尤其在地少人多的新关不知怎样安排社员的生活。这时,国家放松了招收新工人的政策,武威也紧跟形势,把城镇和农村有文化的青年安排到兴办起来的各种工厂和单位工作,新关一些有文化的青年也得到了这项政策的实惠,与此同时,大队把凡是能迁走的农户都动员迁走了,我的那个叔祖和他的全家迁到了兰州,我们家也得到了“枣园子”的照顾,全家的户口也迁到了城里。当时,爸爸所在的联运社变成了地方国营单位,在北门外的宋家园有一个农场,婶婶在那里劳动,还把党的组织关系转到那里去了,后来返乡后组织关系竟然不知那里去了,在文化大革命中“枣园子”把这件事当成了打击迫害婶婶的一条“罪证”。在我家住的那个生产队几乎有一半的人口迁走了,虽然少了不少张吃饭的口,但还是解决不了新关根本上缺粮的难题。
  水利规划队工作仍在由南向北的进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