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7-25 22:31      字数:4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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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麻雀是男同学最感兴趣的活动,几乎每人都有一把弹弓,见麻雀就打。初夏是麻雀下蛋蜉仔的季节,屋檐下,墙缝里经常有麻雀抱窝,同学们也常打起人梯掏麻雀。一次我和其他三个同学搭人梯掏麻雀,先有两人蹲下当梯座,另外一个同学上去踩在二人肩上,两只手扶着墙半躬着身子,我踩着梯座的背爬上去,然后再上到第三个同学的肩上,梯座慢慢地直起身来,人梯就搭成了。当我刚把手伸进麻雀窝时,从墙逢里突然窜出了一条蛇,那蛇也许是受了惊,捕腾一下掉在了地上,梯座的两个同学见了蛇失措的惊叫着:“蛇!蛇!”失去了控制,刹时间人梯倒了,二层的两个同学顺势溜在了地上,我却重重的摔了下来,幸好我掉在了他们三人身上没有出什么事。大家惊魂定后找那蛇时,那蛇早已不见了。
  到了冬天,尤其是下雪天,麻雀在野外觅不到食,成群结队的在人家的屋檐下飞来飞去,一遇到下雪天,我扫空一块雪地,撒上秕谷,用木棍在上面撑一个筛篓或筛子,在木棍上栓一根长长的绳子,离开雪地躲藏起来。不一会一群麻雀就会窜到下面觅食,此时把绳子一拉,筛篓或筛子落地,逃不走的麻雀全部都扣在了下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筛篓或筛子揭开一个刚能伸进一只手的缝,把麻雀
  一个个抓出来,一次能扑到不少麻雀,剁下麻雀腿上交任务,把麻雀身子塞进炕洞的柴火中烧熟了吃,烧熟的麻雀上蘸点盐,吃起来真香。我有时还把烧熟的麻雀肉带到学校给同学吃。这一年我在班里捕麻雀也是比较多的一个,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少先队改选后,我被选为大队委员。
  在我们班里,捕麻雀的能手还算是家住古浪县十八里铺的高凌,他的弹弓打的很准,几乎是弹不虚发,丸到雀落,寒假后他是全校上缴麻雀腿最多的一个,在除“四害”的庆功会上他登上了主席台,受到全校师生的欢迎,热烈的掌声就是对他的赞扬。这个深山里来的少年,是我的同桌,他老实敦厚,从不显露自己,是一个平时连任课老师也对不上号的人,这一次他成了学校的名人。新学期开了化学课,老师在讲台桌上摆了几样玻璃器皿,我俩小声嘀咕着那些化学课器皿的名称。说实在的,之前我俩谁也没见过那些器皿,只是在预习功课时见过那些器皿的画图,印像也不是很深。老师拿起一个试管,突然点名高凌回答“你知道这个仪器的名称叫什么?”高凌未加思索地回答说:“是温度计。”他这一说,全班同学轰堂大笑,弄的高凌面红耳赤。自后“温度计”的雅号就成了高凌的代称。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辍学了,直到一九五九年我到十八里铺逃荒时见到了他,还发生一段有趣的故事,这是后话。
  捕麻雀还发生过一件很可笑的事,这件事与我小姑有关。
  一九五六年国家对玉门油矿、兰新铁路进行着大规模的勘探、开发和建设,给武威人带来了福音,新关一些稍有文化的青年告别了他们的祖辈们面对的黄土,被铁路和石油单位招为工人,给望子脱农的人们开辟了蹊径,我婶婶把他们做为榜样对我进行教育,常对我说,要好好念书,将来到外头找个工作,不然的话就去拾大粪,一辈子捋牛尾巴。这些青年的家长也是得陇望蜀,都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个有文化的对像,若有机会带出去也好找个工作。那时新关有小学毕业文化程度的女孩确实不多,我的小姑却考入了中学,年芳十七,成了这些人家盯瞩的对像,有不少人家早早地来约定亲事。
  当时的武威人,思想观念比从前有了大的变化,但在婚姻问题上还是基本延续着传统的习惯,寻亲先是由媒人来说合,女方家长若有意愿,才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和男方见面,见面后双方都有意向,就约个时间意思意思,用简单的礼品,如手娟、袜子、荷包、笔记本、钢笔等作为信物交换,这叫“递换手”。那时一般的人家买不起钢笔,要送一支钢笔也算得上是比较贵重的礼品了。递了“换手”这才是男女青年的初次见面,与婚姻关系的确立还有一个较长的过程,这中间媒人磨破嘴皮磨破鞋,摆了男方论女方,来回穿梭,直到送了订婚礼,才算是婚姻关系有了眉目。
  到我家来提亲的人家不少,起初以娃娃年级还小,又在上学为由,都一一据绝了。后来奶奶听到传言,小姑的两个女同学订了亲,条件是供女方上学到初中毕业,找上工作后结婚。奶奶动了心思,小姑若能找上这样的人家,也能减轻家里的负担,何况女娃娃长大了最终还是人家的人,由人家供书也是理所应当。于是后来有人寻亲也就留意上了。
  在几个寻亲者中,一个外号叫“抖抖”的老汉给我留下的印像最深。他第一次来我家时提着一篮篮土豆,进门后颤颤抖抖地把篮子放在地上对婶婶说:“我大儿媳妇要下娃娃了,请你去给检查一下”。他是新关村最边一个村庄的人,在土改时婶婶在他家住过,对他很熟悉,边沏茶边开玩笑说:“这事应由儿子来,公公关心儿媳妇的肚子,也不怕人笑话。”老汉眉头微展,两腮颤动,似笑又笑不出来,用双手把茶杯接到手里后抖个不停,把茶水洒在了炕桌上,感到很不好意思。婶婶说:“不要紧的!我知道这由不得你自己,你慢慢喝就是了。”老汉姓吴,在年轻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病好后落下了手抖的毛病,于是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抖抖”。
  没过几天,“抖抖”又来了,说他大儿子媳肚子痛,请婶婶去接生。“洗三”那天也是“抖抖”亲自来请。在送婶婶回家的路上,“抖抖”对婶婶说:“我这几次去请你,怎么没有见到你那小姑子?”婶婶说:“我小姑子上学去了,你问她是个啥意思?”“抖抖”才说出来他“三顾矛庐”的真实意图。
  这是一个亲自给儿子来相亲的故事,在那个时代是很少有的现像。之后,我就住校了,相亲的事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我全然不知。在一个星期天,我和小姑从井上抬水回来,家里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抖抖”,一个是“抖抖”的儿子。小姑放下水桶撒腿走了,我进门时听到院外树上麻雀叽叽喳喳,拿了弹弓也急匆匆地向外走去,“抖抖”的儿子也紧跟着我走出院门。我朝树上打了几次,麻雀从这个树头飞到那个树头,一只也没打着。“抖抖”的儿子见状,为了与我讨近乎,笑眯眯的对我说:“你出手太慢,我来打给你看。”顺手把弹弓拿去,瞄准树梢上的麻雀就打,不知是不会打弹弓,还是激动,却把弹弓拿反了,绷紧弹弓刚一松手,那弹弓丸把门牙打了个正着,鲜血直流,扔掉弹弓握着嘴,低着头,朝他家的方向去了,这一幕也被小姑看得清清楚楚,兴灾乐祸地笑着说:“打的好!打的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打嘴巴。”以后再也没有来过我家。
  自这件事以后,每当有人来给小姑提亲,我总想起“抖抖”的儿子自打门牙的笑话。“女大当婚”的一次纠缠和烦恼,也是小姑春心萌动,思索起来了自己的婚姻大事,那时武威有句顺口溜“要想富嫁铁路,要想走嫁石油”,于是她暗下决心要远走高飞。
  说来缘份已到,这年冬天,武威城乡掀起了扫盲运动,袁老师他们忙不过来,刚放下寒假就把我和小姑叫去给帮忙。此时,在玉门工作,家住光明寺隔壁的一个叫魏祯年的青年也来相助,他每晚先到,把汽灯点着后高挂在教室的中央,坐在教室后面观看,有时悄悄地和小姑搭讪交谈。有一次下着大雪,课前汽灯怎么也点不着,在无奈之下,老师宣布今晚的课不上了,来学文化的男女青年也就接二连三地走了。小姑叫我先走,她和魏祯年边走边说,我回家足有一顿饭的功夫,小姑还没有回来,家里人都为她担心,婶婶去光明寺找她,他俩还在雪地里谈话。
  在武威,虽然有过像黑玉双那样,不循规蹈矩、撕破罗网,冲出篱笆寻找婚姻自由幸福的女青年,但从那时起到当代青年人的婚姻恋爱还是经历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家长和媒人陪同下的会面;有第三者在场的户外活动,或看电影看戏,或到公园和野外游玩,在未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拉拉手到自由约会,亲吻拥抱的演变过程。这个过程也是时代变革、社会发展,思想解放的过程。我的小姑敢于和她的意中人单独见面,长时间地站在大路上谈话,那时在新关也是很少见的现像。在大跃进的一九五八年,小姑踏上了西去的列车,到阳关角下找她自己的归宿,那个雪地里站的青年后来就成了我的小姑父。
  武威初中校门口的两侧写着“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个大字,这是不言自明的校训。自住校以后,学校管理得很严,学习生活紧张有序,早上六点钟起床后的两个钟头内有很多事情要做:盥洗、早操、早饭、早自习样样都是按部就班。八点以后要整整上四节课。午饭后要按时午睡,每到此时,值班老师要每个宿舍查看。有一次值班老师来到我班宿舍,一进门就问:“你们都睡着了吗?”一个同学不知老师问话的用意,冒然回答说:“睡着了。”老师说:“你是在说梦话吧!”老师走后,大家讥讽他是“二百五”。就是这个“二百五”经常搞一些恶作剧。一次用纸包了一包石灰放在教室门扇的顶上,老师推门进教室时撒了老师一身,最气人的是他不睡也不让大家午睡,光着屁股在同学的头前走来走去,还做一些下流的动作。由于他品行不端,劣迹太多,后来被学校开除了。
  当时,我们班同学的年龄参差不齐,有两个女同学已经结婚了堪称班里的“老大姐”。在紧张的学习生活之余,在老大姐的带动下,女同学常给男同学洗被子,缝补衣服。一次女同学帮我把被子洗了正在缝的时候,给我洗过被子的那个女同学对我有点责问的口气说:“怎么搞的,你被里上斑斑点点,一团一团的脏东西,怎么也洗不干净。”,那斑渍是我的初次梦遗,她这么一说,我顿是脸红了,像有一个酸枣核卡着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旁边一个结了婚的女同学看破了“天机”低着头恩了一声,并说:“傻丫头,小心别把手扎了。”这才给我解了围。那个女同学的发问并不奇怪,当时,最先进的祛污用品就是肥皂,斑渍是除不掉的
  ,另外那时生理知识是学生涉问的禁区,许多人都羞于启齿,她当然不会想到这是男孩子青春期的生理现像。
  “傻丫头”并不傻,在数学和体育方面是班里的佼佼者。她身材匀称,手脚麻利,每年春秋两季的运动会上,在竞赛项目中准能拿到几个第一。她在老师和同学的眼里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女孩。一次在千米决赛时,老师安排我和她的同桌到终点迎候照顾她。她第一个冲出终点后,我俩迎上前去,两只胳膊紧紧地搭在了我俩肩上,几乎是搂着脖子,在惯性的作用下推着我俩走了好几步,由于事情的情迫和情绪的紧张,我们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但有不少切切私语,比比划划,把目光投向了我们,那目光有惊叹、惊奇、惊诧,猛然间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脱手自己走出了跑道,顿时,我也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件事别人怎么议论并不奇怪,蹊跷的是日后和她同桌的关系微妙起来,我也对她那一次的亲近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和另外一个男同学坐在他俩的后面,发现他俩眉来眼去,有时还搞一些小动作,老师还没收过他俩写的纸条,说“什么乱七八遭的”。
  那时上晚自习,晚钟一响,住校生和走读生都准时进入教室学习。晚自习前后两排对坐在一起,四人一组,中间点一盏戴玻璃罩的煤油灯,灯光熹微,灯花闪闪,看书的、写作业的,每一组都是对景成八人的影像。自习后由学习委员把作业收齐送到老师的住处。老师更是辛苦,那么晚了还在备课、批改作业,经常是齐眉伏案、挑灯夜战。
  晚自习不像上课那样要求严格,可以到室外背诵、朗读或探讨问题;不过出去的时候必须向班长打声招呼。一次刚上晚自习不久,“傻丫头”和她的同桌向班长打了声招呼,悄悄地走出了教室,直到第一节晚自习下了,还没有见到他俩回来,到第二节晚自习的中间,在班主任老师的监视下走进了教室。同学们用惊诧的目光看着他们,班主任老师有些生气的走上讲台说:“有些同学的关系极不正常,竟然把笑话闹到了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