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7-25 22:31      字数:4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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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三保戒烟》排成后在光明寺里演出,那是一个欢送土改工作队的盛大晚会。操场上点着一堆篝火,光明寺里人山人海。随着篝火点起,秋歌队先开了进来,男青年头上裹着羊肚子毛巾,女青年腰里系着红色或绿色的绫带,变换着步伐,相对穿梭,扭来扭去,显示着自由和快乐,腰鼓队紧跟其后,更使晚会气氛热烈。
  秧歌队和腰鼓的表扬结束后,各村的拉拉队开始拉歌,使晚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各村之间形成相互对垒的拉应双方,拉方先唱一支歌,然后用激励和挑逗的言词,想办法让对方唱歌。拉方刚唱完,应方领队高呼“唱的好不好!”应声而起“好”“再来一个要不要!”又是应声而起“要!”拉方群众情绪激昂:“该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大方,不会唱,学着唱,唱的不好也鼓掌!
  ”总之千方百计叫对方唱歌。拉应双方你挑我逗,歌声此起彼伏,晚会十分热闹。
  有一个村的拉拉队歌声刚落,文教助理员向方梅发起了进攻;“方梅同志,来一个吆!”方梅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向前跨了两步,唱了一段《小二黑结婚》(清粼粼的水来蓝个莹莹的天)。方梅的唱音刚落,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紧接着工作队的人又把矛头指向了赵区委,赵区委亢调高歌,用他那纯正而豪放的陕北腔调唱起了《毛主席来了晴了天》。
  《王三保戒烟》是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也赢得了掌声。第二天方梅又轮到在我家吃饭。那是她在我家吃的最后一顿晚饭。在吃的时候她向婶婶讲了她的身世。她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在天津开着一个印染厂,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甘肃,刚好遇上土改运动,被派来接受锻炼。临走时她留下一顶灰色的棉军帽和一只口琴做纪念,正是这只口琴调动了我的音乐细胞,以后学会了吹笛子、拉二胡,还喜欢唱歌。更使我怀念的是我盲流新疆时巧遇了她的妹妹,此人救了我一命,这是后话。
  土改时,含辛茹苦,饱经凌辱的尤妈在政府的安置下迁移到了碌碡,在那里分得了土地,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后来,长期在外地闯荡的大儿子回到了家中,当了大队的书记,海娃参了军,尤妈过上了杨眉吐气的日子。
  黑万兴受戒烟运动的威慑,悄悄地溜进了东关,干起了打井的活计,后来惨死在了井下;黑玉龙因盗窃罪被判刑劳改,在越狱时被击毙;白寡妇带着虎娃和玉琼艰难度日,在三年困难时期被下放到了远离县城的青林公社,文化大革命后我见过虎娃,说落实政策后他家又搬回了县城,以打井为生计,我也告诉了他黑玉双的情况,他好像不以为然,自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院子里唯一的伙伴就剩下长娃了,他患了严重的风湿关节病,不能行走,迟迟未能上学。一天,我牵着毛驴,他骑在驴上,由他大哥扶着去东关一个叫“宋应海”的诊所治疗,宋应海抄着外地口音,和颜悦色地问了病史后,很快地在他的腿上和腰部扎了几根银针,可以说是手到病除,半个钟头后,长娃奇迹般地走出了诊所,再也没有骑毛驴回到家中。自后,神奇的针灸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像。上大学以后,在空闲的时间看了几本针灸方面的书,并在自己身上扎针,寻找穴位的感觉,后来也给别人扎针,也治好过一些疾病。
  长娃病好后上了学,初中毕业后进了翻砂厂,不久参了军,一九六一年我上大学不久,他把积攒下来的微薄的军贴,给我寄了二十元,在那个时候,这些钱可谓是雪中送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份情意深深地埋在我的心中。
  长娃退伍后,几经周折,安置在了兰化工作,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更多了。我们之间虽然叔侄相称,但更多的是朋友感情。二00三年十二月六日晚,就在我追忆这段往事时,突然传来了他去世的噩耗,享年六十二岁。我震惊不已,惋惜之至,他的音容联翩浮现,使我彻夜未眠。
  土改运动结束,文教助理员当了乡长,袁老师仍在光明寺教书,他常到我家走访。一九五三年我初小毕业了,要再继续上学,就得报考城里的完全小学。奶奶说:“初小毕业也算是半个秀才了,眼睛也算睁开了,男儿八岁成丁哩,在家放驴拔草,在大些了到合作社里挣工分吧,还能减轻你爸爸、婶婶的负担;再说羊家坝河里的山水下来,你也过不去,学也就上不成了。”袁老师知道了奶奶不再让我上学的消息,到家里来做动员说服工作,婶婶也很支持,说:“他还小,身子也弱,下地干活人家不会要,他放学后放驴拔草,也是两不误。”这样奶奶同意了我去进城报考。
  果然不出奶奶所料,在考试那天,羊家坝河猛然涨了齐腰深的水。早上我和同班好友张全站在河边,望着滔滔河水,心急如焚,此时,后面来了一辆马车,那赶车的人正好是李家干爹,他得知我们要进城考试,把手一摆,我们二人上了车,李家干爹站在车辕上扬鞭跃马,旋风般地把我们拉到了河的对面,我俩紧走忙跑,准时进入了考场,后来我和张全都被录取到了建国路小学。
  建国路小学,旧时叫万寿宫,曾是武威城里一个有名的学堂,它地处东小南街的南尽头,往东斜对面二百米处就是东小南门。东小南门外是陈家花园。最初我们上学是过羊家坝河,经过东关,穿过东大街折转小南街到学校,这条路基本上是一个半园形,大约要走一个小时。
  为了赶时间,每天早上奶奶或婶婶总是早早起来给我做拌面汤吃。拌面汤做起来很快捷,先把水烧上,等水开了把切好的土豆或菜下到锅里煮一会儿,在把干面粉撒到锅里,前后十几分钟饭就熟了。我三口两咽把饭吃完赶紧背上书包出门,就这样还经常迟到。有时来不及吃饭,就饿着肚皮去上学,中午放学回家时就头昏眼花。
  一天我和张全都同时迟到了,在教室门口喊了几声报告,老师让我们进去站在讲台边,他在黑板上写了“次货”两字让我俩分别念了一遍,同学们都在偷偷地笑,我们感到是一种极大的耻辱。以后我们商量不再走经东关那条路了,而是从上河滩经过三十大院那条路,这条路基本上是一条直线,到学校也就是半个钟头。
  上河滩是个乱坟岗。三十大院是回民集居的地方,它的背后是陈家花园,中间有个夹道,常有野狗、狼和其它野生动物出没,人们都都不敢行走。在夏天早上通过这里也不算什么,最多能见到暴露出的棺材板和死人骨头,有时还会碰上几只野狗。到冬天,我们通过这里时天还是黑咕隆咚的,从上河滩到小南门,一路上都能见到鬼火,起初真有点毛骨束然,后来习惯了也就不怕了。
  有一天早上,我和张全走出上河滩,从身后跑来一条狗,我俩都有些惊慌失措,那狗可能臭到了什么
  ,没有理我们,夹着尾巴径直的往前跑,不一会我们听到了狼嚎狗吠的声音,我俩都吓的不敢往前走了,只好掉头走原先走过的那条路,结果又迟到了。中午放学回家经过那里时发现有散乱的谷草和血迹,才明白狼和野狗在夺食。
  自后,我俩还是壮着胆子走陈家南园那条路,逐渐地胆子大了起来,遇到抛尸露骨的情况也不在乎,鬼神之事在我们脑海里也没有概念。后来胆子越来越大。
  这年秋天,武威在镇反运中一次枪毙了三十多个反革命分子,刑场就在小南门外的荒滩上,中午放学后路过这里,我们也窜进人群观看,解放军正在一个个地验尸,我胆大枉为,也扒着亡命者的脑袋看,解放军没有阻拦,还说这娃娃胆子真大。下午放学后我从东关经过,在“宋应海诊所”门口帖着一张枪毙反革命的布告,那上面有“宋应海”的名字,我很难相信这个给我留下慈善面孔的医生是反革命。一个看布告的老者叹道:“妙手为他人回春,居心使自字已丧命;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建国路小学上学,我和张全还不算是最辛苦的,我们同班还有几个家住在高坝儿的同学,他们起得更早,步行十几里来到学校,中午不回家,用干馍和炒面充饥。另有几个家在清源的同学,最初也是步行二十多里来上学,几乎每天迟到。后来几个人在学校周围租了一间房子居住,由房东给他们做饭吃,虽然不迟到了,也有了充裕的学习时间,但他们的生活十分艰辛,那房东克扣他们的口粮,使他们经常吃不饱,入冬后房子里没有热炕,也不生炉子,土炕上铺着厚厚的麦草,几个人挤在一起过夜,后来这几个同学接二连三的感冒发烧,实在熬不下去,多数人就辍学了。
  新关和县城虽然一河之隔,但家在城里的同学还是把我和张全看做乡里娃,那些高坝儿和清源的同学,在他们眼里更是土疙瘩了。他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乡里人”,我们这些“乡里人”很争气,也很团结,每当“城里娃”欺负“乡里娃”时,“乡里娃”一轰而上常常使“城里娃”难堪。好在老师把我们和“城里娃”同等看待,“乡里娃”大部分学习都好,班干部中“乡里娃”占多数,“乡里娃”
  管起了“城里娃”。
  进城上学后,我没有忘记对奶奶的承诺,每天把所有的功课在学校都做完,下午放学后放下书包去放驴或拔草。西瓜皮也是喂驴的好东西,每逢星期天,我用一根长长的木棍挑着两个小筐到河滩沿和东关去捡西瓜皮。
  说到西瓜,那时马儿坝的西瓜在武威名气很大,它和武威其它几个特色农产品被人们编成顺口溜传颂:“马儿坝的西瓜,大柳树的靛,高坝儿的大葱,洪祥儿的蒜;海藏寺条麻如筘线。”这些特产高坝乡就占了两个,我们和城里娃耍逗时,以此引为骄傲。
  高坝儿的大葱远近闻名,久经遐迩。直到七十年代,单位上知道我是高坝公社人,派我去拉大葱,在高坝儿遇到了一位种了一辈子大葱的老农,他给讲了有关大葱的一些知识。他说:葱有三性、三味。三性是;第一适应性,不论南方北方,春夏秋冬,只要把它栽在泥土里,就会生长;第二是纯洁性,它身在泥土中,躯干洁白,管叶粲翠,愿给美味相佐,不与烂菜为伍;第三是忍耐性,历秋霜,耐严寒、覆大地、、忍践踏,只要一息尚存,顽强地给大自然争色。葱的三味;一是辣味,这味使人啼笑皆非;二是甜味,使人舌润胃开;三是香味,淳馨通窍,使人臭觉灵敏。我时常想着这“三味三性”何尝不是一种人生哲学。
  小学生顽皮的性格,常给人起外号自娱。历史课上老师讲了“安史之乱”的故事后,把一个姓安的男同学叫做了“安禄山”,把一个姓杨的女同学叫做了“杨贵妃”。“安禄山
  ”个头壮实,黝黑的面孔上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上去像一个异族少年;“杨贵妃”长的十分俊俏,在女同学中是品学最优的一个。安杨同住在一条街上,起初上学,回家同来同往,互相也没有什么猜疑,自从有了外号,“杨贵妃”总是躲着
  “安禄山”,有时偶尔走到一起,两人都是羞羞答答。后来还引出了一段有趣的故事,那是我认识连傻以后的事。
  在拾瓜皮的时候我认识了连傻,他愣头憨脑,喃喃嘶语,说话时嘴唇上下闪动,时不时地流着口水。他比我大两岁,也在挑着两个小筐在瓜市上转悠,趁机买几个便宜的瓜再到城里去卖,他时而像一个试瓜的行家,抱起瓜农的西瓜用手拍、用指头弹,有时还用双手把西瓜抱近耳朵旁使劲挤,听瓜里有没有响声。瓜农们见他有点憨傻,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就以最低的价格把西瓜卖给他。西瓜装满了两个小筐,连傻就挑进城里去卖,有时他还顺手牵羊,趁瓜农不注意时,偷两个西瓜放在小筐里,挑起担子就跑。有的瓜农也十分认真,见连傻偷了西瓜就追,连傻见势不妙,就把担子撂在地上躺在地上,打滚撒波,见到西瓜甩破了,反而抱住瓜农的腿要赔,常常弄的瓜农哭笑不得。
  连傻卖瓜,事前也不报价,也不问人家现吃还是带走,很快就把西瓜打开,还说“你…尝…尝…这…是马儿坝的西瓜,好
  …吃…的很。”城里人都知道他傻,当作买笑,按连傻的要价付了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