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7-25 22:26      字数:4718
  “怎么,面对死亡你还是害怕?你觉得自己命胜过了你所谓的忠心?”李福仪冷笑出声。
  “不是!”傅祥贞想速战速决赶紧回去喝完热茶躺着睡觉,也许是知道现在真的只能自己靠自己了,于是急中生智脑中立即想出了一个计策,“其实当天长公主因为特殊原因走了之后,小女便率领奴婢驾车到了淮河一处僻静的地方,皇上你是知道的,臣女还是待字闺中,这么瞒着家人出府已经是不敬不孝,所以只能私底下进行,只不过当小女子跳入到河里后,屈原出现了。”
  “啊?”四人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爱国诗人屈原。
  “屈大人问我为什么跳河,于是,我告诉了他原因,屈大人听完后长叹一声,骂我污蔑诽谤君王。”傅祥贞强忍着肚子上的不适,娓娓道来。
  “为什么屈原那么说?”众人都觉得不大可能,但是傅祥贞这么说,众人的好奇心又都升了起来,鬼使神差地异口同声询问起来。
  傅祥贞深吸了一口气,“屈大人说,‘我的君王昏庸无能、荒淫无度、信奸任臣,国家即将在这样无能君主手里走向毁灭,还污蔑一片忠心的老夫并将老夫流放,所以老夫才奋而跳下汨罗江以证明清白,而贵国君王雄才伟略,将大晋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官得以为榜样忠君为国、勤劳为民,百姓安居乐业政治一片清明,这样德才兼备爱民如子情节高尚的君王你又为什么跳河?不是再给你的君王抹黑吗?’”
  众人闻言愣了一下,除了懊恼的李福仪之外俱是哈哈大笑起来,太后娘娘赞赏地看着仍是低着头颅的傅祥贞,暗道这个傅祥贞有点意思,好像很擅长捧别人来达到自己目的。
  要是长篇大论的谈仁义道德只会让人以为是害怕死亡找的借口,若是借着爱国诗人之口将皇上捧得高高,暗地里却告知为证明忠孝而去死是极为不妥的。这样一来皇上又能说什么,难道还能说自己是昏君?
  ☆、第一百二十二章
  “果真是乖唇善蜜,舌尖口快。”傅祥贞退下后,皇上笑着如此说道,心下觉得可惜,这样机灵的女子要是配给三皇子,以后辅助三皇子做个千古明帝也是未尝不可。
  李韫哈哈一笑,“那是那是,多谢皇兄褒奖。”
  太后笑嗤了李韫一声,“人还没进你的王府呢,这么就没皮没脸替人家受了你皇兄的夸奖。”太后人逢喜事精神爽,顿觉得傅祥贞离成为一个合格的棋子不远了,现在可以大概地下个定论,昨日宫后苑傅四夫人说的话纯属诬赖的成分很高,只等着今晚展屏回来将事实禀明,她就可以完全相信傅祥贞的人品能力了。
  “这个,皇兄不是答应了月底就颁圣旨吗?偏偏说要等到十二月初再找个黄道吉日赐婚期。”李韫的语气很幽怨,不是埋怨太后娘娘的调笑,而是埋怨自己的兄长在颁赐婚圣旨时竟没有表明婚礼日期,到底是一时疏忽还是有意为之?这个本人当人不会告诉他,但是一提到他与傅祥贞的婚事,皇上的神情一闪而过的阴测测,他李韫可没有漏掉,他听母后说过皇兄本意是想将傅祥贞赐给三皇侄儿做尊妃的,哼,顾昭仪真是打得好算盘,竟想将襄阳侯府牢牢控制在手里,那为什么不直接娶了襄阳侯府的嫡姑娘呢?不是更安全的收拢手段吗?李韫一时猜不透皇兄和顾昭仪的想法。
  太后笑道:“你真是不体谅女子。”太后这句话的意思是傅祥贞没有及笄,一个小姑娘进了王府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等到及笄到了才能圆房?难道你李韫还忍心给青涩的小姑娘*?当然这样的话不能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只能委婉地提醒李韫。
  “那也要将日期说个明明白白嘛。”李韫开始挥霍自己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晚辈’撒娇的特权。
  皇上捋捋胡子大笑起来,“好,朕今日回去便写圣旨,将日期给你说个明明白白。”
  太后满脸笑容问道:“叶姑姑,十二月份可有哪一日是宜嫁宜娶的好日子?”
  叶姑姑思虑片刻后道:“下个月的初三日丙寅时是个好日子,那时候举行婚礼的夫妻能和和美美百子千孙呢。”后面的话当然是祝福的吉利话,但是好话谁都爱听,就连腹黑如李韫都朗声大笑后赏了一定金元宝,足有二两重。
  叶姑姑笑得见眉不见眼,太后娘娘则是感慨不已,叶儿还真是了解韫儿啊,不愧是从七岁开始带大韫儿的。
  皇上的承诺并没有给一直沉默的李福仪什么打击,反倒是太后的话让李福仪如坠冰窖,难道是皇祖母相信了傅祥贞没有将皇家金簪随意赠予傅四夫人吗?没有打算与皇上说明此事取消傅祥贞和皇叔的婚事?下个月之后傅祥贞就成为尊王妃了?成为比她还尊贵的女人了?她怎么可以咽下这口气!
  当傅祥贞在一片艳羡妒恨的疑惑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位置后,宋心宝的询问如潮水涌来。
  “傅姐姐,贵人和你都说了什么?”宋心宝不再仗着自己的妃子姐姐趾高气扬,和颜悦色地询问着即将飞云腾达的傅祥贞,宋心莲瞪了宋心宝一眼,却是没敢说什么闭嘴的话,因为皇上已经来到这里,即使离得很远,除非宋心莲扯开嗓门说话,要不然一个字也没法蹦跶到皇上耳朵里。
  张青雪也难得露出清高以外的其他表情,满腹疑惑地等待傅祥贞回宋心宝的话。
  傅静贞面露不满,却是懒得将眼神匀给这个咋呼的姑娘,关心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我瞧着你脸色苍白,要不要提前说一声退下?”
  脸色苍白?宋心宝仔细地看了看傅祥贞的莹白小脸,莫非是惹怒了贵人被一顿好说因此吓得脸色苍白?可是刚才贵人们不是笑得很欢唱吗?
  傅祥贞安抚紧张的傅静贞后,便继续垂头给贾珺烤鹿肉,而旁人见傅祥贞不说话,还以为是真的受了什么打击,便也不开口询问了,只是心里独自庆幸,宋心莲坐在傅祥贞的身边,本性又不同于宋心宝等十三四的小姑娘不大谙世事,她在旁边观察得傅祥贞的鬓间时有汗滴流过,虽然如今暖和,炭火也烧得很热,身体有些燥热是可能的,但毕竟是快立冬的天气,还能热得流汗?为什么六七个人当中只有她不时的流汗呢?唯一的可能是傅祥贞现在身子不舒服,偶尔揉搓肚子的举动更是证明了这一点,难道是来葵水了?所以脸色才苍白如斯?
  如果是身子原因让这位姑娘一直不大说话,那么刚才被皇上召见过去只能是好事了,豫亲王也在,莫非是快要举行婚事了?大晋的尊王妃和皇子尊妃实际上与商家流行的平妻有相似之处,虽然位置低一些,但是婚嫁和在子嗣的称呼上是与王妃、皇子正妃是一样的。王爷的婚事已经在敲定,皇子们的也快了,她一定要加紧步伐,今晚与顾昭仪商量将心宝收进三皇子府的事。
  好容易散了,命妇与娇客们都回到自己居住的宫中,当众人朝慈宁宫门外走去时,东张西望的宋心宝看见了和她们不走一个方向的傅祥贞,她好像是是去往一座小院子去了,低声询问起身边的姐姐,“为什么傅姑娘不和我们一起,为什么她可以住在慈宁宫?”
  傅祥贞可以住在慈宁宫并没有特别宣扬开,而且住在储秀宫的命妇和娇客也不常走动,所以不知道傅祥贞不在,宋心莲也很好奇,但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低声斥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进宫之前姨娘没有与你说过要谨慎言行吗?”
  宋心宝没有回答知错了或是羞愧地低下头来,而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姐姐,“那是我们的母亲,姐姐怎么可以叫姨娘?”
  宋心莲恨不得一掌拍晕宋心宝,母亲私底下叫就行了,光明正大的叫姨娘出身的生母为母亲,她是嫌自己的嫔位做得太稳,还是嫌宋府现在过得太好?
  张青雪与宋寄柳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听着前面姐妹两的话,嗤笑出声来,“见识浅薄,不守礼节,罔顾圣言。”
  “你!”宋心宝人生当中发飙次数最多的是愈见张青雪后,在这些怒气的积累下,张青雪此时伴着嘲弄的语气无疑是压倒宋心宝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身旁还有一个头脑清醒的妃子姐姐,所以宋心宝没有像刘尊妃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傅祥贞由宫女送回自己暂住的厢房,宫女退下后,傅祥贞马不停蹄地拆除身上的衣服,红绡见状忙上前帮忙,“姑娘要沐浴?是不是外面的炭火味黏在身上了?”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不仅是肚子痛得难受,连头也晕晕的,我想躺在炕上歇息,等会我躺床上后你用温水给我擦擦脸和手。”
  过了一会,傅祥贞仅着中衣中裤钻进被窝里,红绡端来温水给傅祥贞擦拭脸和手,墨画则在正厅外一直守着,虽然是慈宁宫内,但是仔细一些总不会错。
  傅祥贞这一睡便有睡到第二日的趋势,红绡也不叫醒傅祥贞用膳,因为在傅府晚膳几乎是没有,顶多是吃些粥类,所以李福仪在大晚上的端来六盘菜品让傅祥贞用尽,使得习惯晚上不吃饭菜的傅祥贞肠胃受不了,一时疼痛起来。
  宋充媛心念着要妹妹做三皇子府的妃嫔,因为她知道皇上已经年老无力,根本不可能在她身上下种,一个妃子无子无女晚年是很凄凉的,而且那时三皇子也登基了,顾昭仪还有用得到宋府的地方吗?兴许想拔草除根呢?因为宋府是初顾氏一族以外三皇子党中最有权势的,为了保全娘家顾氏一族的根基,难保顾昭仪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宋府依然旺盛,肯定会在三皇子登基后送一名女子到君王的后宫,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哪个叔伯的女儿,总之是没有她们二房的份了,为宋府开路的是自己,凭什么享受成果的是别人!
  于是在晚膳之后便来了正宫给顾昭仪请安。顾昭仪仔细地吹开盖碗茶里的片片玫瑰花,深色的茶汤里倒映着粉嘟嘟的红唇,显得魅惑可人,“你说要你妹妹做三皇子的妃嫔?”
  宋充媛本来想了无数话要说,但是顾昭仪凉凉地一句反问便让舌灿莲花的宋充媛登时成了哑子,张嘴结舌地一个字也出不来。
  “怎么了?”顾昭仪闲适地挨到椅子后方,眼神犀利地盯着宋充媛,“怎么不说话?”
  宋充媛压下惶恐,硬着头皮说,“是。”话毕便被顾昭仪身边面目刻板的花嬷嬷给扇了两巴掌。顾昭仪身边五大三粗的好嬷嬷和月嬷嬷则是虎视眈眈,似乎是在等待宋充媛的一声令下。
  宋充媛瞠目结舌,不知道对她一向照看有加的顾昭仪为什么会突然命人打她,如果觉得她的请求过分,不答应便可,为什么要打她,而且还是打她的脸!
  “哼,蹬鼻子上脸的东西,不知足的白眼狼!给我滚出去!凭你那破败宋府出身的妹妹也敢宵想我儿子,呸,不要脸的死东西!”顾昭仪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怎么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这是宋心莲不敢开口的疑惑,但是在顾昭仪的淫威之下,宋心莲只能带着疑惑离开。
  房内只剩下顾昭仪和她的四大嬷嬷,“娘娘,不值得和那个出身低贱的狐狸精一般见识,皇上的心思还是在娘娘身上的。”花嬷嬷出声安慰气得满脸通红的顾昭仪,霸占皇上那么多年,竟在一个乞求自己看顾的女子身上尝到了被皇上忽视的滋味,高傲的昭仪娘娘当然会怒不可遏,但是,男人都是贪腥的,更何况皇上这样拥有绝对权势的男人?也是皇上惯坏了娘娘,让本来见精识精冰雪聪明的娘娘被迷了心窍,竟然将本来看明白的事有弄含糊起来。
  “我给他安排了如昭容,他竟然让全善过来说换宋充媛的牌子!他什么时候违扭过我的话,他什么时候主动让一个女人伺候他!还是皇后管理的时候没有,那么多年了竟然在我这里开了一个先河,好你个李大郎,好你个宋心莲,你们是合伙来气我的吗!”顾昭仪好似中了魔障,无视身边人的劝解,自顾自地发泄心中的怒火。
  四名嬷嬷面面相觑,昭仪为一个老头子吃醋,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但是这样话不敢说出口,虽然觉得顾昭仪说的不对,而且也没有必要,但是顾昭仪也是狠辣的角色,还是等她自己消气吧。
  皇上烦躁地在养心殿内跺步,“怎么宋充媛还没有来。”
  立在一旁的全善心惊胆战,他能说自己刚才通报皇上的话时顾昭仪只回三个字‘给我滚!’吗?那瞪在自己身上如萃了毒一般的眼神,全善狠狠地抖了一下。他可不敢招惹这一对夫妻,他说出顾昭仪的回话又怎么样,皇上一时生气之后很快就会和顾昭仪和好如初了,到时候倒霉的只有他这个小太监。
  “你禀报给顾昭仪了吗?”皇上锐利地目光扫向全善。
  全善只能说,“禀报了,皇上稍等一会,昭仪娘娘自会处理妥帖。”
  宋心莲与顾昭仪同住在寿康宫内,这与贤妃的翊坤宫挨得很近,所以一举一动,一直派人紧盯着的贤妃娘娘多少也猜出了隐情,“哼,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顾昭仪,如意,”贤妃唤起自己的心腹,“本宫亲自熬了一盅红枣雪蛤乌鸡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