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7-25 22:25      字数:4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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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众人心情沉重之际,傅祥贞领着墨书从街道上来往往的人群中,缓缓走到傅静贞等人面前,傅静贞傅延经历了焦急害怕失望,犹自难以置信傅祥贞竟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地出现了,傅祥贞见弟弟妹妹满脸急色,双眸湿润,心疼不已,赶紧上前紧搂着傅静贞,迭声安慰两人,顺便与众人解释道因傅敏贞疼得不行,元和客栈的姜茶喝了不奏效,只能将傅敏贞移到府中诊治,她也是一时担心妹妹,思绪紊乱,忘记派人回来禀报。
  傅静贞本来是怀疑到傅祥贞为何会被人陷害,不过见全须全尾的出现在眼前,还解释说是送傅敏贞回府疗养,就将那仅存的疑虑抛到九霄云外,犹自以为是那个刘府的丫鬟与自家姐姐相像,被人误会了去。傅延本就单纯,只要打姐姐没有事,他是不必管那些毫无根据的造谣,只有贾澹和赵长平外宽内深,不过当事人都已经失口辩解了,他们也不好追根究底,终究是人家府上的事。
  解释清楚后,傅祥贞扫视了一下,只见傅静贞、傅延、贾澹、赵长平四人,忧虑道:“姜府的夫人姑娘们呢,如今走散了,茫茫人群从哪里找起,都怨我出事不周全。”
  傅静贞解释道:“姐姐尽可安心,刚才我们出来寻找姐姐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三刻钟后不管有没有结果,都要回到汇天茶馆原来的厢房禀明,此时离我们出来已经小半个时辰了,夫人们必定在茶馆等候,我们只要派一小厮回复即可。”
  赵长平打躬作揖道:“傅姑娘无须忧虑,小生回去必定告知众人傅府大姑娘久出未归的原因,还有家慈尤其挂念大姑娘,知道傅府大姑娘‘平安’返回,提着的心也会宽慰下来。”
  赵长平嘴里的平安二字口气加重,意味深刻,众人除了傅祥贞之外都是不明就里,只以为是单纯的告别。傅祥贞前世与赵长平打了三年的交道,这个男人向来是善于钻营,说话做事都喜欢来阴的,赵长平话明明白白说出来就是:傅大姑娘你既然平安返回,我便回去告诉镇国公夫人,想来我们的婚事定然可以继续。
  这个男人虽然负了她,不过天下皆男儿薄信,他除了冷落她也没做什么‘要命’的事,她原打算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份上不多计较,与此男桥归桥,路归路,今生今世只与管二夫人和镇国公夫人不死不休,没想到这个工于心计的薄幸男竟然昂扬朝剑首撞来,就不怪她以后落井下石了,面露鄙夷,口气有些轻蔑,“赵公子但可不费心机,我返回寻找弟妹的时候,却见镇国公夫人与俞夫人在兹福桥上看河灯,两人津津有味、面色愉悦,想是镇国公夫人定是知道小女子安然无恙了。”
  赵长平被驳得面色惨白,咬牙暗叹傅祥贞果然是聪明机警,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那句‘但可不费心机’实际上是警告他别打她傅祥贞的主意,还当众将她母亲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德行给说出来扫他的脸,不过越是得不到的,他赵长平就越想得到,不是他赵长平有多喜爱傅祥贞。刚才在元和客栈寻找傅祥贞时本就疑点诸多,例如那小二怪异地举动、贵妇们能一同及时赶来,并且早早就听说傅府大姑娘来此偷人,显然是有人算计傅祥贞的,而傅祥贞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证明了此女也是心计了得之辈,他赵长平将来是要做大事的,傅祥贞做他的妻子正好合适。迅速调整心神,朝众人做了个揖,转身湮没在涌动的人海中。
  贾澹担心傅家姐妹,明言要将两人送回府去,傅祥贞刚才已经于顾玄理作别,倒是不担心贾澹发现,只是傅府如今有两辆马车在万福街口等候,其中一辆里有带剑伤的墨画和一身狼狈的文金,如今多了贾澹定是要重新安排马车人数,墨书的那辆马车定会安排上人,即使是傅静贞与傅延也少不得询问,贾澹这个人又是个机警的,稍微一查看就知道墨画曾经与人搏斗过,还有上次宵禁也是墨画打头阵与五城兵马司周旋,若是他起了疑回去说与襄阳侯夫人听,傅府主母定然也会知道,她却是难以从头解释。
  贾澹不知傅祥贞正思索如何打发他,昂首阔步走在前面,替傅祥贞等人开路,傅祥贞暗自焦急,面上不敢显现,墨书却机灵的发现了傅祥贞双手紧紧地绞着帕子,想到马车里的墨画,又看看身材欣长,昂首阔步的贾澹,立马想通其中关节,急忙上前扶了傅祥贞一把,主仆两都各自踹踹。
  就在两人两人如何打发这一尊活神仙时,三四个穿着无绣青袍官靴的兵丁气喘如牛跑到傅祥贞等人的面前,许是累极了,双手撑着膝盖,重重地呼了好几口气,贾澹最是宅心仁厚,此时见这几人困累如斯也不斥责,极是耐心等候。
  兵丁们缓过劲儿来后,其中一人走出来,双手抱拳与贾澹说道:“大人,我们在元和客栈后面的小巷子里发现一具女尸,请大人回去定夺。”天可怜见,他们找了他多久,按照原来的分散的地方一直打转,终于在元和客栈前面遇见了。
  傅祥贞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文银?那时候她们怕待久了会有人来,只将墨画抬上马车,却是没有理会文银死活,不过傅祥贞不担心贾澹会查出墨画,却担心贾澹等人会发现文银的出身,文银与墨画打斗的小巷两边都是高耸的楼板房,还有繁茂的树木遮掩。站在高处的人定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直到他们去后也没有半个人经过,若是贾澹等人真的有所察觉,只会牵扯到管二夫人,管二夫人死了如傅祥贞所愿,傅祥贞却不希望傅府上下因此跟着受损,毕竟一个御史老爷的妾侍身边跟着一个身有武艺的丫鬟,这成何体统,往小了说是宠妾灭妻,往大了说就可能涉及到‘图谋不轨’了。
  也亏得管二夫人不大喜欢出席京师宴会,每每出席也不带着文银,且文银因特殊用途,管二夫人也没有给她上奴籍,属于黑户类型,是以,只要管二夫人、刘夫人不去认尸体,根本就不会有人察觉,管二夫人与刘夫人想将自己摘出去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惹一身腥?傅祥贞也只是空担忧了。
  ☆、第五十五章
  关及人命案,贾澹面色沉重,不过想到刚才自己拍了胸脯的要将表妹表弟送回傅府,如今是要食言而肥么。傅祥贞当然举双手赞成贾澹‘食言而肥’,体贴站出来说道:“表哥的公事要紧,马车附近也有几个健壮小厮守候,表哥不用担心。”贾澹原来对傅祥贞心存疑虑,觉得此女身上疑点重重,不过见她出来为他解释,对其又抱了一定的好感,觉得傅祥贞深明大义,知音识趣。面上轻松地双手抱拳道别后,领着兵丁走了。
  傅祥贞见大神被请走,松了一口气,眉眼也舒展开了,笑着转过身来,想与妹妹携手同走,没想到却看到傅静贞目光怔怔地目送着贾澹渐离渐远的身影,心内又是诧异又是好笑,莫非她们家的傅三姑娘看上贾澹?贾澹为人刚整不失圆滑,体贴又不风流,相貌硬朗,身材笔直修长,家世清白门第又高,襄阳侯老夫人、夫人都是爽利大方的性格,贾珺更不用说了,直爽憨厚过了头,更可贵的是与她们傅府沾亲带故,如果傅静贞嫁过去,必定不会受什么委屈。
  心内暗自赞成这项婚事,看来她有必要从中作梗,打消贾府与傅府两任主母想要撮合她与贾澹的打算。
  傅祥贞等人上了马车,傅静贞与傅延看到多了一辆马车,随意地开口询问,被傅祥贞一个太极推手遮掩过去,两人年小心境单纯,十足相信大姐姐的说辞,没有再怀疑。傅静贞被人抓当人质算是两人遇见了出生以来最惊心动魄的事,轮番上阵地将刚才经历的抑扬顿挫,有感情地叙述了一遍。
  傅祥贞仔细地查看着傅静贞的脖颈,见上面的交错着红痕,还有几处因力道过大,已经呈青紫色了,联想到当时情形的紧张,不觉有些后怕,渐渐得不寒而栗起来,要是当时傅静贞有什么闪失,自己……真是千古罪人了。
  傅静贞瞅见傅祥贞尽是悔恨交加的神情,想出言安慰,不过直言道出却是不好,连忙转弯抹角道:“那傅敏贞突然不适,那杀千刀的奸贼突然出现不正应了世事无常这句话?”傅延也察觉了傅祥贞明显的愧疚,赶紧在旁边连声附和。
  原本管大夫人的事一直膈应在心里,傅祥贞一颗心算是凉透了,刚才与众人闻声说话不过是强撑罢了,此时兄妹俩的贴心,让傅祥贞犹入阳春三月,顿觉春风拂面、神清气爽。
  刚才两人只说傅静贞是如何从被抓到被救下来,却是没有提到贾澹和张乾民的对话,傅静贞是人质,心神荒废,哪里管张乾民与贾澹说什么呢,傅延在一旁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免不了说与傅祥贞听,末了还感叹道:“却是不知那男子为何杀害皇家子嗣,杀的又是那个贵胄的。
  傅静贞与傅祥贞因一起去二皇子府赴宴,两人都从襄阳侯夫人处听来了二皇子府的阴损,傅静贞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牵涉到刘侧妃,有些模糊地回答傅延,“可能与二皇子府的刘侧妃有关吧。”
  傅延大惊,“就是那个绝户皇子么?”傅祥贞心内正自思索,忽闻傅延的口无遮拦,失笑道,
  “这句话可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去。”傅延立时面红耳赤,在马车里的珐琅彩灯下看得尤为清楚,两人又戏笑傅延一番,说其是关公脸。
  刘夫人只觉得今日丢脸之极!厢房里的傅祥贞怎么换成了莲蓉!趁着夫人们溃散,连忙将莲蓉及两个男子喂哑,派三四个小厮拿着自己的拜帖送到顺天府衙,只希望顺天府衙能还刘府一个‘清白’,审理并通告三人是暗自偷情,与刘府无关。
  按照往常一到中秋,各个王公贵族、达官贵人事故频发的惯例,顺天府衙与锦衣卫、五城兵马司为维护京城治安,都是通宵达旦的开衙,以保证能极是处理京城突发事故,顺天府尹官拜正三品,与刘光照同级,但是刘光照靠上了二皇子这棵大树,自己又没什么够硬的后台,是以按照拜帖所说地制了两个人的罪,以三人当众*京城,霍乱视听,此风不正,难以服众为由将三人判决明日巳正立即沉塘。
  刘夫人得了小厮的禀报后,等了一刻才见派去解决文金的四人回来复秉,免不得责说四人行动迟缓,不过是今日唯一办妥的事情,也不再发难,见文银久出不归,也不派人查找,吩咐了一个心腹照顾管二夫人回府,办完杂事后自己也坐轿子回刘府去了,刚抵至会客厅,却见刘光照在会客厅来回踱步,刘夫人关心地上前询问,刘光照正自为一品斋师傅被抓之事发愁,不过二皇子没有从皇宫中出来,自己不好派人请回商量,心里憋得慌,见刘夫人回来,绷着一张脸挥退下人,将一品斋师傅被锦衣卫抓捕的事说了。
  其实刘夫人不觉得一品斋老师傅被锦衣卫抓捕有什么要紧,不正好为自己的女儿昭雪么,不过见刘大人眉头紧锁,满面忧愁,不好将心中想法道出,只出声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况且还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因为芜儿之事被抓的,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兴许是老爷想多了。”
  刘光照抬眼看看妻子,心中并没有因为这一番安慰而将心中大石卸下,哀叹道:“问题是他们缉拿那师傅的罪名便是谋害皇家子嗣啊,他们是如何得知芜儿的事?御医虽然说芜儿因药落胎,却是不曾调查是因何中药,”顿了一下,双眼直直看向刘夫人,“那个婢女解决了?”
  刘夫人不假思索答道:“老爷放心,妾身为保周全,派了武艺高强的四人将此事处理得干干净净。”
  刘大人安心点点头,“今晚我与二皇子商量过了,为保护正妃娘娘,二皇子趁中秋家宴,以正妃娘娘的名义进宫求太后,将芜儿的位分提为皇子尊妃的品轶,明日辰正之前懿旨应该到达二皇子府了,还有护国公已经快马加鞭传人来说明,明日傍晚约申时到达京城,到达后先将士兵驻扎在京城外南八里远的平地上,自己再携子与幕僚进京面圣,届时还会有西察合台、瓦刺等使臣驾临我朝,按照惯例,外命妇从五品以上皆要按品服大妆,在辰正入宫朝贺。”
  刘夫人含糊答应下刘光照的话,一直思虑的是女儿可提升位分这件事,原来不满二皇子的心稍霁,不过以正妃的名义这句话还是让自己堵得慌,以后见到常夫人时其不是要矮着身子做人?
  贾澹与傅静贞等人分别,疾步赶到后,立即单膝跪在尸首旁查看,但见死者服饰凌乱,手中的利刃跌落在身旁,死前必定是经过一番激烈地打斗,双眼睁大并且翻白血丝充溢,嘴吐鲜血,而身上并无被利刃划伤的迹象,初步判定是受了极强的内力以致丧生。
  贾澹旁边立着五城兵马司的吏目贾云逸,此人身材挺拔,皮肤黝黑,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露出刚正的下巴,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微微显出精明之相,年有三十,是跟随贾老太爷南征北战的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