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7-25 22:25      字数:4711
  傅霖听后,想到此中关节顿觉汗毛倒竖,还未说话,只听刘光照怒目呵斥道:“大胆狂徒,犯下诛九族的大罪还胆敢污蔑皇贵妃娘娘,来人,给本官将这人犯打上三十大板,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两个凶神恶煞的狱卒走来将满口大呼冤枉的童关拖下去。这时,刘光照向傅霖作揖道:“皇上要你我共同审理,未与傅大人商量便擅自做主,望大人海涵。”
  傅霖回礼道:“刘大人过滤了,此人犯是罪有应得,刘大人是当机立断,本官不及大人的英明果敢,正自汗颜。”傅霖心里实在不同意再对童关用刑,只是一个心疼妹妹的哥哥,都做了太监了,如今又吃了这些苦头,只是,童关大闹东宫本就是匪夷所思,一个小宫人竟然敢大闹东宫,肯定有人暗中安排,事关东宫,稍微有些弄不好,皇上怪罪,太子怀恨,这件案子根本就是提着头审的。并且这个刘大人的女儿还是二皇子侧妃,如今关联到二皇子,他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任由刘光照处理。
  行刑完毕后,狱卒将奄奄一息的童关拖上来。傅霖问道:“童关,你可想好自己为什么袭击东宫。”没想到童关仍一口咬定就是皇贵妃指使。童关这么干脆的招供,定有内情,但案件隐约牵扯皇位之争,两人不敢擅自裁决,只得将审理的过程,内容一同禀报皇上。
  消息很快传开,朝野内外开始议论纷纷,这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啊,太子若是真的有个万一,最能从中受惠的是皇贵妃娘娘了。
  皇贵妃虽然在宫内,但这流言蜚语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不仅是朝野内,连后宫、宫外都飞满了。皇贵妃娘娘想不知道都难。
  次日,在乾清宫,皇上设了一个小宴会,有十几名高官,诸位皇子,皇后等,主要是谈论宫内发生的太监作乱案,因牵连了东宫,所以皇上让皇后在一旁陪衬,太子李隐努力压抑住得意的笑意,悲愤道:“童关一介奴才,又是第一次来东宫当差,平日里与本宫一点交集也没有,又何谈什么因深仇大恨要杀了本宫,此事之后,即使成功刺杀本宫,难道他的下场就好了?一定有人主使!”
  群臣哗然啊,乾清宫内又开始如沸腾的开水一般,皇上太阳穴不受控制跳动着,全善紧张地看着皇上,生怕皇上一个背气……
  而二皇子却八风不动稳如山,无视太子、达官投来异样的眼神。
  就在众人喧闹不已的时候,皇贵妃扶着宫女的手,形容憔悴地走来,接着跪倒在皇上面前,头扣在地上,哽咽道:“臣妾以人头赌咒,若是有过一个谋害太子的念头全家不得好死。”这个赌咒太严重了,群臣开始动摇,也不怪大臣墙头草,谁会拿自己的家人开玩笑?
  皇上冷眼看着欲言又止的太子,又看看哭得凄厉的爱妃,思索了一阵,才咳嗽道,
  “爱妃起身,太子又没有怪你这个母妃何以这么激动?”
  皇贵妃泣不成声,良久才抽抽搭搭地说道:“宫内的鹦鹉都说是臣妾做的,臣妾能不着急吗?臣妾从没想过要二皇儿争什么,因皇上厚爱,二皇儿他也受了不少委屈……”皇贵妃话说得坑坑巴巴的,直到最后直接放声大哭,将原来得体仪容破坏殆尽。此时,二皇子镇定的脸色出现了一丝裂缝,最明显的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平静的眸子,已经是波纹潋滟,水光涌动了。
  皇上闻言,脸色黑沉,目光幽幽,不高兴的神情很明显。
  这些达官们跟在皇上身边许久,当然了解皇上的极限,这段时间站在太子这一边的、故意搅浑这趟水的人闹得太过了,皇贵妃为了二皇子连脸面都不要,做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太子一党和别的皇子党再不收好,皇上就该忌惮太子一党和别的皇子党了,这个男人要的是皇子间权利的平衡,一个气势高了,就拍低一些,一个气势低了,就扶持一把……众人想到这里,一时冷汗直流,忙劝道:“此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指责谁是谁非,这段时间的流言是太过了。”这就暗示这件案子与皇贵妃无关了。
  这件案子,没有一个皇子遭受到什么损失,当然除了太子损失了几名宫女太监之外。
  至此,傅家的人才松了一口气,管二夫人是因为俞修文没有深陷其中,其余皆是因为傅府度过这次危机。延福堂内,众人都正襟危坐。贾老夫人道:“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皇家争权夺位,又不知要有多少无辜牵连其中。”贾老夫人是经历过今上夺位时期的腥风血雨,当年的午门真是可用血流成河形容,多少钟鸣鼎食之家眨眼之间变得尺椽片瓦,连物是人非都不能够。
  傅霖道:“儿子让母亲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
  贾老夫人道:“与你又有和干连,事态发展不是你区区三品官所能掌握的,只是我儿定要洁身自好,莫要结党营私惹来杀身之祸。”
  傅霖道:“孩儿知道了,不会随意牵扯其中,请母亲放心。”傅祥贞看向自己的父亲,是‘不会随意牵扯’,而不是肯定的‘决不会牵扯’。父亲也知道如今情势危急,漩涡越来越宽,身在朝廷权力中心,不可能不被卷入其中,父亲虽然只是正三品左副都御史,涉及不到兵权,但除了兵权以外声望也很重要,对于皇子而言,拥护自己的官员越多,登基就会越顺利,再者父亲的舅舅也就是老襄阳侯是五军都督府的左军左都督,袭了襄阳侯爵位的表兄则是前军左都督。全国最精锐的部队分为五军营、三千营和皇上亲军,五军营的七十二卫所中的五十五卫所就由襄阳侯父子统领,就连岳丈管太傅都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可谓德高望重。单单是身处这样的官僚世家,父亲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虽是重生,但身为女儿身使得前世对局势只是略微了解,也不能凭着一些见识如男儿一般投身官场,即使投身官场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加上官场风云变化……傅祥贞不由得在心内叹了一口气,难道她重生一次,就只能局限在前世的仇恨,不能帮得家人避免牢狱之灾?
  贾老夫人道:“现今都认为是皇贵妃主使了此事,我儿也是这么看的?”其实这是皇上‘家事’,本来臣子就不应置噱,但皇上的‘家事’哪一次不干涉到臣子的身家性命和锦绣前程,并且皇帝后宫的外戚和他们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以家主回来都与女眷大概分析一番,以免不留心的结交一些皇上的眼中钉,弄得自个的整个家族也成为皇上的眼中钉。
  傅霖道:“儿子认为事有蹊跷,谁是谁非恐怕只有当事人知晓了,”看向傅子文道,“延儿可看出其中关节了?”傅子文听后心里打了个突,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官场上的弯弯绕绕,读书走科举也是因为自己是傅府嫡长子也是父亲的独苗,不得不按照家里的期望去做,如果父亲再有一个儿子,他一定去从军。看见儿子呆呆的不知神游到何方,傅霖气得想将手中的盖碗茶扔过去!
  傅敏贞得意洋洋的看向傅静贞,哼,你哥哥真是没用。其实相对于傅祥贞,傅敏贞更讨厌傅静贞,只因她觉得傅静贞的生母和自己的生母都不是原配,身份其实是一样的。奈何她生母是续弦,她勉强占了个嫡女的身份,又有个哥哥,身份地位肯定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在这个府里只有她是庶女,心里自然不平衡。林姨娘看着女儿面上的幸灾乐祸,又如何不了解她的心思,心下已经暗暗决定,看来是有必要告诉她娘家对出嫁女的重要性。
  傅祥贞,傅静贞和崔夫人一脸着急的看向傅子文,却不敢提醒,只听贾老夫人道:“延儿想是平日读书累了,才十三四岁的年纪,也不用知道太多,先安心的读书。”管二夫人心内冷笑,最好以后都不知道,让傅府没有继承人,慢慢的一败涂地!
  贾老夫人的声音使得傅子文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看向父亲,见其果然一脸怒色,踹踹不安道:“儿子不……不了解时局,不敢……妄下结论。”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此窝囊,傅霖突然觉得,自己不管在官场上如何步步小心的混得风生水起,也是白费劲!因为不会有人继承自己的衣钵!
  傅祥贞知道弟弟志在沙场,但那是全家人不可能允许的,至少在父亲还有第二个子嗣之前。
  傅霖看向女儿,随口问道:“那你们可有些看法?”
  林姨娘满怀希望的看着女儿,若是回答的好,让爷觉得女儿是可造之材,那婚事就选择的余地就大了。
  傅敏贞急功近利道:“既然父亲都审出来是皇贵妃了,以父亲的英明决断,自然不会有错。”林姨娘听得女儿如此回答,不由得想仰天长叹,这不是拍马屁的时候啊。
  傅霖冷哼一声就不再出声了。祥、静两姐妹皆掩嘴笑起来。
  ☆、第十五章
  傅静贞看着自己哥哥在父亲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呆愣,黯然叹气,想到父亲已经否认傅敏贞的说法,那么反其道而行应该会对吧,谨慎地想了一想,开口道:“女儿认为皇贵妃与太子双方已经明确对立的情况下,皇贵妃不可能鲁莽的做出这种事来。这样会让大家明显的把矛头指向自己,而如果皇贵妃真想谋害太子的话,不会仅仅派一人持棍去闯防备森严的太子|宫殿。”
  说完觉得自己分析又不够完整,趁傅霖点头判断时,朝傅祥贞抛眼色
  接收到妹妹的求助,傅祥贞将自己的想法微一改动,“因而得出的结论是:太子为巩固自己的地位,自编自导演了一出“苦肉计”,让人们将怀疑的视线投向皇贵妃,以便彻底将其铲除。只是因为皇帝的干预,太子才没有得逞。当然,这种说法也只是一家之言,因为也无确凿的证据。诚如父亲所说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傅霖至此终于觉得心中舒畅些了。不要紧,他还有两个聪明的女儿,至少内宅不会出乱子,嫁得好也是助力。儿子还小,可以不用急。
  皇宫闹了那么大乱子,也有两个身份高贵的人置身事外,二更天的出去找乐子。那便是赵长宣和豫亲王了,两人趴在俞府的一所厢房屋顶上偷看屋内的光景,但见一个光着头年约十六七的清俊儿郎搂着俞修文亲嘴。豫王兴趣盎然,“原来慧敏长这样,怪不得将我家大侄儿迷成那样,真是面如傅粉,唇如涂脂。亲得情到浓时,那小腰还会摆来摆去,真是天生风流性儿。就连光头也格外的诱人呢,只是俞御史怎么皱着眉一脸不愿意呢,亏得小和尚闭着眼享受没看见呢,若不然,多伤美人的心啊。”说罢还咂嘴弄舌一番。
  赵长宣冷笑道:“既然豫王殿下疼惜美人,不如将其安置在豫王府,豫王妃是位宽厚贤惠的,更何况豫王府只有豫王妃一人,我想豫王妃定然会欣然允诺。”
  豫亲王嘿嘿笑道:“本王又没有分桃的美德,如何担此重任,”害怕赵长宣接着冷嘲热讽,岔开话题道:“阿宣,你可知道一个鲜为人知的道理,”见对方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摇头晃脑道:“龙阳者多是不举,想知道原因吗?”赵长宣知道对方又要开始胡侃了,露出了不耐的神情,李韫选择忽视自顾自说着,“在下面的是勉强做事,你想啊,男子天生是捅人的,突然被*,能快活吗?既然不快活肯定想快些打发了这房|事,还管你上面是硬的还是软的,不像女子必须彼此高兴,若不满意,半途而废,两下都抹不开面。不如男风自得其乐。”
  赵长宣听完后又看向屋内,见俞修文已经骑在慧敏身上,分开两条白晃晃的腿,卖力的挺动着,慧敏在下面则是满脸享受,嘴里还发出依依呀呀的淫|声|浪|语,虽然俞修文一开始是不愿意的样,可现下也是欲仙欲死啊。鄙夷地看向豫亲王道:“胡说八道,自己不举,就以为天下男儿都和你一样,其心可耻!”
  豫亲王听后真是觉得冤啊,对面的主因为昨日摆了人家一道,非要来看‘进展’如何,他也是为了不使他单枪匹马的偷窥,额,加上自己一点点的好奇心才来的。竟然被对方贬低侮辱到这等地步!
  赵长宣似乎觉得没有看头了,纵身几个起落跳到俞府外,豫亲王也随后跟来,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豫亲王将自己的疑惑道出,“将这么丢脸的事告诉俞御史也就罢了,毕竟俞御史京中没有靠山,是凭着两榜进士的身份一步一步熬上来,就算知道也不敢外泄。而你是镇国公嫡子,他就不怕镇国公不是他阵营里的,以此为把柄挟制他?”
  赵长宣面显嘲讽,冷哼一声,“一来他可能觉得我父亲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们兄弟二人又没有什么官职,威胁不到他什么,二来他也是急得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逮谁咬谁吧。告诉皇后?他舅舅护国公高恒?或护国公府的表兄弟?如果告诉这些人慧敏就只有死了,因为那些人不会任由威胁到太子登上皇位的把柄存在。”而他就是来看看这个把柄的近况,确保其能安然无恙。
  一提到高恒,豫亲王便幸灾乐祸,眉毛也扬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