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7-05 23:20      字数:4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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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得的不是病,而是年老体弱,外加中了别人的邪术,而且我救治外公时,发现卧室的承尘上,竟然藏着一名武林中人,暗自偷偷向下窥视,被我运指功点住,现在恐怕还在承尘上面,我这就去把他提来,一问便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三人闻言全都大惊,德宽道:“竟有这事?宏弟,你怎么不早些说,你先在这陪着爷爷和爸,我去把这不长眼的东西提来就是了。”德宽说完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果然提着一名黑衣大汉回到书房,将人往地上一丢,顺手又扔下一堆东西。
  “爷爷,是您春游时新收的马夫晁铁强,他藏在您老卧室的承尘上面,身上带着匕首、暗器,手里拿着火石和迷香,看样子当时正想点呢,这家伙绝不会是好东西!”
  “怎么会是他?当时驾车的辕马突然受惊狂奔,幸亏他将惊马制住,方免去了一场祸事。问他时,说是出来投亲不遇,又断了盘缠,四处帮人打工度日。而且有同行的李学士帮他说情,这才把他带回府中。如今看来,当时辕马无故受惊,多半也是他们弄的鬼,好让他找机会混到府里来,只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而李学士是否与他们有联系?”
  “外公,这好说,我弄醒他一问就清楚了。”宏儿嘴里说着,挥手已解了晁铁强的穴道。“赶快起来吧,我们有话要问你!”一看他睁眼后四处乱看,大有俟机逃跑之意,不由心中来气,冷哼一声说道:“你甭想逃得走,即使我不动手,你也跑不出二十丈去,不信你就试试!”
  宏儿话音刚落,晁铁强已“噌”地窜出了门外,眨眼间便有十多丈,跃身就想翻越拦路的花墙,看他身手,到还真的不弱。然而,他今天碰到了宏儿,他的身手就是再强一百倍,照样逃不成。
  就在他翻到花墙上空,准备向外纵跳的瞬间,耳中已传来了宏儿“回来!”的怒喝声,但觉全身猛然一紧,整个身体已被一股无形的罡气禁固在了半空。
  晁铁强这时的姿式正好是脚上头下,脸面对着书房大门,因而能看到屋内的情景,里面老少四个人,这时全都坐着没动。再看四周并没有人,而自己身体却被倒吊在半空,慢慢向书房接近,他可不知这是宏儿以神驭罡之力,还以为是鬼神在捉弄自己,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昏死过去。
  晁铁强醒过来时,已躺回书房的地上,屋里还是刚才所见的四人,先前简直象是做了一场恶梦。他心里清楚,刚才的事情绝不是梦,而是事实!
  这回仍然是宏儿发话:“你可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你最好是愿意,免得再受万蚁钻髓之苦,那可比死还难受!”
  “万蚁钻髓”,光听这恐怖的名字,晁铁强已觉得浑身大不自在,那里还敢真的去试,当下爬起身来,跪在当地说道:“我不说,难过眼前这一关,说了难逃教中日后的追捕和酷刑,横竖总是难免一死,只请仙侠在我说了之后,能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死前少受些罪!”
  “不要这么悲观,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保你今后平安无事,只要你自己不说,玄天教今后绝对找不到你。”一听宏儿说出玄天教之名,晁铁强心中自知瞒不住对方,再者他也不敢隐瞒,当下点头答应。宏儿见他点头,这才开始问他姓名来厉和潜入府中的目的,以及玄天教中的一些事情……
  原来,晁铁强本名晁洪,祖藉河北沧州,因自幼父母早亡,深受邻里和族长的欺压虐待,少年时便流落江湖,随一老丐学了一身不错的功夫。回乡时发现自己的房屋祖产全被族长霸占,找上门去说理,不但不还,而且还要招集村内父老,治他不敬之罪,故而一怒之下杀了族长,并放火烧了村内的宗祠。
  他为逃避官府和族人追捕,躲到江南,先靠打工度日,后被玄天教网罗,在南京分坛当了一名舵主。
  玄天教的势力,主要分布在江南长江下游,各大城市均设有分坛,分坛下又设若干个分舵。总坛所在地十分隐蔽,甚至连各分坛坛主也不知晓,玄天教教主的姓名来历更是一个谜。现在的南京分坛,设在城内雨花楼旁的南国绸缎庄,下辖十二个分舵,坛主为阴山派高手“断魂刀”简阳,手下有两个护坛执法,一为“阴魂”王守权,一为“鬼钩”赵百年,前者善长巫术和用毒,后者善使蜈蚣鬼钩,晁洪本人是丹徒分舵的舵主。
  今年春天,老承相王宗宪春游遇险,以及晁洪潜进府中来,果然是玄天教有意造成的阴谋。皆因简阳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当初明太祖朱元彰歼灭张仕诚时,曾从伪宫中搜获一批金玉珠宝,其中有一只血玉雕成的麒麟,传说上面刻有玄真教的最高武功和法术,被太祖赐给了王宗宪。
  晁洪潜入府中暗查不着后,遂由王守权施用巫术,并由晁洪藏于房内承尘之上,想等老承相临死交待后事时,找出血玉麒麟的藏处。不料府中众人为老人请医治疗,不识病症胡乱投药,差点没促使老人提前死去。此事已由晁洪飞鸽传书报告了简阳,回信指令他用迷香将众人迷倒,然后晚上由简阳带人潜入府中,搜寻血玉麒麟的下落,晁洪正准备依计行事,却被宏儿发现先行将他擒住了。
  听完晁洪的供词后,王家祖孙三人全都暗自心惊,作声不得,只有宏儿略微沉思后问道:“你们可曾将此事上报总坛?再就是玄天教可有什么大的对头帮派?”
  “此事还没有上报,坛中除了坛主和两位护坛外,只有我知道了。因为简阳几人暗藏私心,想等自己学会里面的功夫后,再上徼总坛报功。至于玄天教的对头帮派到有不少,除了各大门派,上江的黑龙会、东海的鲸鲨盟、北面的太湖帮,虽然表面上相安无事,而在暗中却彼此勾心斗角,互相倾压。即是南京城内,目前也有一股暗势力正在蠢蠢欲动,大有要将玄天教势力挤出之势。此事目前以引起了总坛的注意,只是还未摸清对方的来历和底细,故而才按兵未动。”晁洪到是非常合作,问一答三。
  宏儿以目光征求外公三人的意思,见他们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再问的,这才对晁洪说道:“你很合作,我们绝不会亏待你。不过目前还得委屈你一天,等明天我一定对你的将来做一个安排。”说完,伸指闭了他的穴道,请表哥德宽提走安排人看押。
  德宽重新回到书房时,发现屋里只剩下爷爷和宏儿,随口说道:“爷爷,我暂时先把他关在后院柴房,让王贵带人看守。对了,我爸爸去那了?”
  “我让他去拿血玉麒麟去了,幸亏前年我就把它交给你父亲保管,不然恐怕早就被玄天教偷去了,要是真丢了先皇御赐,那可是一等的大罪!不过自从先皇赐我血玉麒麟,已快有三十多年了,平时也不知看过了多少遍,一直都没发现上面刻有什么玄真教的密籍,因此叫你父亲取出来,让你和宏儿看看,是不是外面传错了。”
  “爸爸,多半是外面误传。”
  随着话声,王明轩抱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自从爸把它交给我,虽然发现此物冬暧夏凉,具有夜光之能,可却从未发现上面刻有什么文字,不信你们看。”王明轩说着打开了锦盒,从中取出一只九寸大小,由血红色玉石雕成的麒麟,顺手递给了宏儿。
  宏儿接过后,与德宽仔细查看,先时到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可等他运起“贼眼”时,却发现麒麟浑身上下所刻的几千片鳞甲上的花纹,竟然全是由十几个针尖大小的纂字拼成的,而且纂字中间的空档,是练功的姿式图象。
  “原来如此!”
  宏儿赞叹一声,将麒麟递回舅舅后说道:“外公、舅舅,外面所传到是真的,麒麟身上鳞甲的花纹,全是由纂字和练功图形拼成,因为字迹太小,故而难以辨识,等我用纸誊出来,到时就可以看清了。这上面的功夫,你们都可以练,尤其是表哥和表姐,要是练成了上面的功夫,今后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够打败他们!外公和舅舅,练成了也可延年益寿,活上两三个甲子不成问题。”
  “哈哈……,要真如你说的,那外公可还有一百多岁好活,简直让我高兴死了!不过,练功的事,咱们可放到明天再说,到是目前的事,你看究竟该如何是好?”
  “我想先由您和舅舅出面,把不相关的人送走,然后招集老邪他们几个老江湖商量一下,看如何解决今晚的问题。对方是江湖中的黑道帮会,如果舅舅动用官府力量,恐怕今后是非缠身,全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好吧,先按宏儿说的办。明轩,咱们两个先去招呼客人。宽儿,赶快吩咐人去给你表弟弄些吃的,让他先独自休息一会,一个时辰后,咱们客厅里见!”王宗宪老人说完,起身带着王明翰往客厅走去。
  宏儿至此,方才得空喘口气,简单地吃了几块丫环送上的糕点,喝了一碗参汤,便与表哥聊开了家常,不一会的功夫,老相爷已差人前来相请。等他在德宽的引导下,来到内宅客厅时,一般的客人全已辞去,剩下的都是王家的至亲和与宏儿同来的人。在重新介绍引见中,方知先前跑进外客厅报信的少年,以及在老人卧室所见的会武功的少女,前者是二姨家的二公子常玉书,后者是大姨家的四小姐徐剑屏。
  原来,宏儿的大姨嫁给了中山王徐家的后人,而二姨嫁给了忠勇侯常家的后人,难怪老相爷在靖难之变中能够安然无痒,其子王明轩能被当今圣上重用,除了老人明是非、识大局以外,与王家的亲戚皆为朝中重臣不无关系。由此可见古时结亲讲究门当户对,官官相连,裙牵带系的做法并非全无一点道理。
  这不,徐王两家现又亲上加亲,已给王德宽和徐剑屏两人定下了亲事,只等今年秋天德宽进京应试后,即为两人操办。
  当晚入夜后,宏儿将紫蔷和邪老等人请到书房,将外公家发生的事情,择要告诉了大家,商量的结果是……
  第十一章 灯火阑珊
  夜色融融,繁星万点,游人熙攘,灯火阑珊。
  座落于南大街闹市区的雨花搂酒店,此时正是宾来客往的买卖高峰期,楼内几乎全已被五花八门的客人坐满,劝酒声、猜拳声和杯筷的碰撞声,与大门外小商小贩的叫卖声遥相呼应,好不热闹。
  紧临大酒楼的南国绸缎庄,铺面上早已打佯,只有门前悬吊的一排红纱灯笼,映照着大门上的老字号召牌。门面由并排六间店铺组成,后面连着三进深宅大院,想是店主安置婢仆伙计,以及自己一家老小用的。
  住宅后面,是一座约有两亩大小的私家花园,内中建了一座小小的假山,种了不少的花草果树,园后墙开了一道小门,以便于平时家人出入。一般人很难想得到,这开张已有几十年的老字号的南国绸缎庄,如今竟然被玄天教辟作了南京分坛,成了黑道霄小聚首分脏,藏污纳垢的地方。
  天已起更,酒楼上喧嚣如故,宾主斗酒正酣,彼此紧邻的南国绸缎庄的院子里,却只有第三进正房还有灯光,整个宅院显得一片宁静、安祥。可是,在有心的内行人眼中,却能发现在这一片宁静的背后,暗藏无穷的杀机,院内暗桩密布,遍地陷井,要是有人冒失地闯进去,能够活着走出来才是怪事!
  然而,天下就有怪事,就在警哨们的严密戒备中,不仅有人在暗中悄悄包围了南国绸缎庄,而且还有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玄天教南京分坛的中枢──第三进的正房的窗外。不用说,这两人除了神鬼莫测,功力绝世的宏儿和他的蔷妹,再也不会有别的人。
  此时屋内,正面靠墙摆着一张条案,墙上张帖的既不是财神也不是菩萨,反而是江湖堂口常挂的刘关张画像。条案两侧,各放了三把太师椅,椅后是两列兵器架,整个摆设根本不象生意人家,到是有几分象是镖局。
  在两支白色粗蜡的映照中,坛主断魂刀简阳、护坛执法阴魂王守权和鬼钩赵百年三个人,正在整束行装准备出发,前往王家接应卧底的晁铁强。
  正在系裹腿的王守权,想到了最近常想的美事,突然发话对正在系腰带的简阳说道:“坛主,今天咱们要是真能得手,我看用不了多长时间,即能变成一流高手,说不定你还能当上副教主。到那时千万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兄弟,提携我们两个也混上个总坛护法干干。”
  “要是真能得手,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只不知李学士的话是真是假,玄真教的密藉好不好练?要是与咱们过去所练的功夫彼此互不相容,那可就白忙乎了!”
  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