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浪剑飞舟      更新:2021-07-05 23:19      字数:47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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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就找他问去,马上去把赵理找来!”林方愤然走出了审讯室。
  他一出门,兰德摊开着文件夹,笑真看林海,“故意把它引出去,想和我们说什么秘密,你也应该知道,这里有监控设备,你把他引出去也是没用,他们总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说了什么。”
  “我知道。”林海的笑意不减,“只是有时候,也有这些摄像头,和扩音器,捕捉不到的东西。”
  “比如?”易墨微警觉地看他。
  “能替我揭开手铐吗?”林海看着兰德,“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好啊。”兰德并不担心他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脱,他走到他身后,替他掰开了手铐。
  林海的手腕上还套着两个金属环,他面色惨白,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了。兰德就在他身后,静观其变。
  “我们是对的,”林海咳嗽两声,声音更是微弱了,“那些女人的血,能洗清我们的罪孽,喝下它们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的眼神坚毅,与易墨微对视着,显然,对方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感觉到什么?”兰德觉得他可笑又愚蠢。
  “感觉到我的罪孽被原谅了,我看到了极乐的方向,是一道光,赤色的夺目的光彩!!”林海呈现出癫狂的姿态,他颤抖着抬起手,手指捏住自己的衣服拉链,因为激动而抖个不停。
  易墨微站起身,他看着林海的眼神变得更加警惕了,“那都是骗人的胡话,清醒点吧,你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到达什么极乐。”
  “你胡说,胡说!!”林海从椅子上跳起,颤巍巍的慢慢拉下衣服的拉链。
  “那不过是朱雀借由你们的手来完成自己对血的渴望。”易墨微言辞冷漠,对林海充满不屑。
  “朱雀神……必将……必将现世……泽福……吾等……吾等罪民!”林海哗啦一声将衣服敞开了,黑色外套下,他寸缕未着,泛黄的肌肤已被一个复杂的图腾所覆盖。
  看得出,那是被刻印在他身上的图腾,每一根曲折的线条都闪烁着血的光泽。
  “朱雀神,将从此而出,泽福……”林海话音未落,只听到一声尖利的啼鸣,整间审讯室瞬间被火光包围。桌子,椅子,台灯,所有的东西都耀眼的红光吞没了,连墙壁也被淹没了,框定的界限就此消失了。
  “兰德!”易墨微看着站在林海身后的兰德也被火光吞没了去,燃烧着,他的周围都在燃烧着,像是坠入了一个充斥着火焰的结界。
  “哈哈哈哈哈哈,朱雀神,将从我的身体里孕育而出,哈哈哈哈。”林海发出张狂的笑,他嘲笑着易墨微,“你们这些愚蠢的人,会得到报应,报应!!”,他身上的图腾印记更是通红,外套已被他甩在一边,他弓着后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出来了一样。
  易墨微双手合十,口中喃喃,低声念着,“奉威天大法,江河日月,山海星辰皆于掌中,使明即明,暗即暗,十二神将皆于吾法之下。”,就在他如此反复吟诵咒语之时,林海已发出了低吼,屈膝跪下,伴随着肉体撕裂的声音,一只状如锦鸡,身披五彩羽毛的巨鸟沐浴着他的血从他后背中翻飞而出,它的喙尖长,微启着,不时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它身覆火焰,那火焰中还在燃烧着血,它示威般对着易墨微啼鸣,易墨微双目紧盯着它,口中仍不断重复着那句咒语,就在这只巨鸟朝他飞来之时,听得他大喝一声,“腾蛇为吾现形!!!”
  就在朱雀扑打着巨翅要将易墨微裹进燃烧着的羽翼中时,一道绿光闪现,一个绿衣男人抬手挡在了易墨微前面,他扼住朱雀的脖子,那只手也因为触到了朱雀的火焰而燃烧了起来,火势顺着他的胳膊,一路蔓延到她的全身,连他的面目和长发也都噼啪作响的燃着了。
  朱雀因为脖子被制而不停扑打着巨翼,还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四周的火焰也不再那么气焰嚣张的,火舌不再是张牙舞爪的模样了,一窜一窜的,倒像挨了训的孩子一样温顺了。
  易墨微身前的男人也没有因为火焰的灼烧而消失,他的轮廓还在,随着易墨微口中快速念着的咒语,他抬起另一只手,似乎是伸手探进了那一团火般的雀鸟的身体中。
  等到他的双手都探入了朱雀体中,易墨微终于不再念咒了,他拭去额上渗出的汗珠,轻蔑地,“就凭一个不能人形化的身体就想和我斗,还是再回去背诵你们该死的教义吧。”
  他话音刚落,燃烧着的男人两手向外一扯,朱雀发出最后的一声尖鸣,火星四散,那雀鸟的形态也不复存在了。
  一切又都安静下来了。
  一切也都回复到了之前,审讯室,桌子,椅子,晃荡的台灯,瘫坐在地上的林海,他仰面躺着,双目圆睁,地上蔓出血。靠着墙的兰德踢了踢他,俯身将他扮了过来。他的后背上划开一道大的口子,血流不止。
  “死了。”兰德挠挠头发,林海死了,死在了审讯室里,着实有些棘手。
  “没事吧?”易墨微丝毫也不关心林海的情况,走到兰德边上,关切道。
  “这下麻烦了。”兰德摇摇头,“怎么办?”
  “放着吧,等林方来处理。”易墨微说道。
  “那我要怎么和他解释林海的死因和死状??”兰德心想还没问唱歌所以然来,林海就这么死了,有些郁闷。
  “就说有只大鸟从林海身体里钻出来,失血过多而死。”易墨微一本正经的。
  “严肃点。”兰德撇嘴,“他们会相信吗?”
  “不相信也得相信,这是事实。”易墨微想了会儿,又说道,“他们不是有那本教义吗,让他们翻到召唤朱雀的那页上,看看流程就知道了。”
  “以人身孕育,肤上描刻图腾,奉上足量血,心诚,便可一窥朱雀之姿,祥福降临,罪责可免。”兰德背诵道。
  “记得真牢。”易墨微点头,表示赞许。
  “足量血是什么概念?”兰德盯着林海的尸体看,背部那道口子大得骇人,两边还都留有灼烧过的痕迹。
  “大概就是越多越好的意思。”易墨微笑道,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巴张着,那笑容却僵住了,未出口的话,到了嘴边,竟成了,“非梦。”
  “怎么了??”兰德看着他,想是一定出了状况。
  “我回苏家一趟,你把这个给林方。”易墨微急急忙忙开了门就要走,把口袋里的照片塞到兰德手里,叮嘱道,“第一排右起第二个女人。”
  兰德没能拉住他,他看眼林海的尸体,又看眼匆忙离去的易墨微,心下烦躁,攥着照片就往办公室走。
  他回到办公室时,林方还在揪着范文训话,刘歌站在一边,想劝也劝不下来,范文低着头,乖乖挨骂,兰德果断的打断林方,“林方,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什么??”林方回头瞪道,一看是兰德,表情稍微缓解了,“问完话了?怎么样,他承认杀人了没有,还是供出了其他嫌犯,我已经派葛晓川和方天皓去抓赵理了。”
  “我知道,人死在审讯室是很难处理的问题,要应付记者,还要应付上面的问话,会牵扯到一系列的问题,像人权啊,警察的形象啊,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我们国家这都是……”兰德表情认真,说道。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方眼珠一转,觉得不对劲,这外国小子怎么和自己说起了大道理了。
  “我的意思就是,”兰德把手上照片拍在桌上,“林海死在审讯室里了。”
  “什么??!”林方和刘歌异口同声惊呼了出来。
  “我还有事,回头再和你们解释详细状况,这张照片是易墨微要我给你的,他让你注意第一排右起第二个女人。”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林海死在审讯室里了”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时,兰德已经扔下话,一溜烟没了人影。
  他一心想着回苏家,易墨微,不,易非梦肯定是出了事了。
  苏家的巷子口停了辆警车,走到他们门前,大门也敞开着,兰德快步进去,就看到客厅里两个警察分别在问苏老爷子和苏桥话。
  “易墨微呢??”他冲上前,便问苏桥道。
  “应该在二楼那个被你们发现的房间里。”苏桥正回答着警察的问题,被兰德打断了,抬眼看他,那警察也看兰德,兰德问那警察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你是谁?”警察反问他。
  “我是调来调查放血杀人犯的警察。”兰德拿出证件在警察眼前一晃而过。
  “哦哦哦,就是那个国际刑警啊。”警察恍然大悟。
  “说吧,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怀疑这里和多起谋杀案有关。”
  “什么意思?”兰德挑眉问道。
  警察将兰德拉到一边,兰德看看后楼,示意他边走边说。
  “我们两个同事接到报警,说这家人和多起谋杀案有关,还说发现了死者的血迹什么的,我们两个同事就过来了,就和一个女的,就是报案的那个,到了二楼那个房间调查,没想到让他们查到了一个通道,”说着,两人就往楼上走去。
  “通道?”
  “对,刚刚我问了那家人,他们说这房子以前遭过此火灾,重新改造过一次,那个通道什么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还说,他们压根不知道那间房子的存在。”警察说道。
  兰德和他走进了那间屋子里,屋子里已经放上了蜡烛,来给前来采样的法医照明,穿着白褂子的法医正半蹲着把墙壁上的红色刮到小瓶子里。
  “苏蔓。”
  兰德看到墙角边蹲着一个白裙女人,看那样貌,似乎是苏蔓。
  苏蔓听到有人唤她,颤抖着身体抬头看,她的眼眶红着,似乎哭过。
  “警官,这边。”警察引着兰德往一边看,地板上赫然是一个正方形缺口,兰德踢开一边的能嵌进这缺口里的木板,“是不是有人下去了?”
  “我们两个同事和那个女人下去过,他们找上来一个骷髅,已经装进证物袋里了,这才打电话回来,我们就带了法医赶过来了。”
  “那么,现在他们还在下面?”
  “没错,刚刚还下去一个,自称是那个女人哥哥的。”警察回忆道。
  “啊。”
  兰德刚想下去,苏蔓忽然跑过来拽他,那眼神似乎是在恳求他别下去。
  “这个女的我们让她出去,她就是不肯出去,撵走了,不知怎么又会跑进来。”警察看着苏蔓,有些头疼。
  “啊。”苏蔓还在扯兰德衣角,眼里噙着泪。
  “没事的。”兰德拍拍苏蔓的头顶,警察递给他一个电筒,却被他拒绝了,“我下去看看情况。”
  “好。”警察应道,看到兰德往那幽深的黑暗中走下去,苏蔓趴在地板上,无声的啜泣了起来。
  在这片浓郁的黑暗中,他也只能稍稍看到前路,脚下踩着的是水泥砌出来的台阶,一定是有人在整修房子的时候故意弄出来的,兰德摸着手边的墙,慢慢下行。
  下行的越深,那味道便越重,是和那间屋子里的味道一样的味道。
  恶臭的血味。
  不知行了多深了,隐隐的,兰德又听到了血珠滴落的声音,还有那悠扬的唱曲声。清唱着无法辨识的唱词的女人,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漂亮,唱到高处,婉转着,便落下了,百转千回的,陪伴着兰德渐行渐远,倒也不觉得寂寞了。
  只是那血珠低落的声音略微有些扫兴。像是故意在扰乱别人的兴致。
  这似乎是最后一级台阶了,之后的路如此看来应该很是平坦。
  兰德注意照着四周的景象,那歌声似乎是感应到了他对前路的迷茫,唱得越发响了,仿佛是在指引他走向歌声的出处。
  歌声在他前行了片刻之后,戛然而止了。
  此时,只剩下血珠滴答的声音和无法挥散的恶臭还环绕在他左右。
  越往前走,渐渐的能看到微弱的光芒了,像是蜡烛的光。
  忽然,那光芒颤抖着消失了。兰德手抚在墙上,站在原地,他听到了一些动静,有什么东西在向他靠近过来。
  随着那东西与他的距离越近,他感觉的越清晰,是人,是一个人在向他靠近。
  那个人,不是易墨微,也不是易非梦,他身上的味道他还留有映像。总之,是他遇到过的人。
  他蹑手蹑脚的,兰德环视四周,终于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从体态上来看,是个男人,帽子遮住了他的容貌,只能看到他伸在衣服外的手,和他手上的匕首。
  匕首上还挂着血。
  他暴露在外的嘴咧开着,他扬起手上的匕首,一下就向他刺了过来。兰德轻松晃过,那人显然是吃了一惊,收刀的动作略有迟疑,第二刀过来的时候,兰德将他手上的刀夺了过来,哐当扔到了地上,兰德笑着想说什么,却听那人碎碎念了一句什么。兰德昏沉沉倒下的时候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