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节
作者:无组织      更新:2021-06-17 09:29      字数:4734
  ,半天说不出话来。接下来他的手和腿都在发抖,脸上的肥肉也在止不住的抽搐。继续念报告时,已经颤抖失声连不成完整的语句。他又找机会拿毛巾狠狠的蹭了一把脸,再低头看一眼镜子,额头上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他在台上的丑态被会场中所有人看在眼里。有人在笑,有人在摇头叹息。
  单身宿舍里,关掉电视的曲灵也在笑,一边笑一边擦眼泪。她凑过来问我:“石野,这是你干的吗?你真是太了神奇了!……”
  我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她唇边:“不要说,永远都不要再说,这是一个秘密!……我可以告诉你,杨大同完了。”
  ……
  杨大同完了吗?他真的完了!就这么离奇的简单,简单到甚至让人感到荒诞。单纯看这件事,杨大同本人没有犯任何错误,他真的很无辜。但很多事就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发生,就象发生在其他真正无辜者身上一样。
  他被从会场直接送到了医院,精神状态都有些恍惚了。芜城市卫生部门立刻组织了一批经验丰富的医学专家进行会诊。其实没有什么好诊断的,瞎子都能知道他脸上是什么,明明白白就是被人打了两个耳光。但这一批专家教授却没有人直接下此诊断,而是从各个方面分析“病因”──血管瘤、红斑狼疮、局部灼伤、皮下组织细胞变异、色素异常沉积等等。就是没有一个人说出耳光两个字。
  诊断不对症又如何能治病呢?我知道这两个掌印会在他脸上留多久──七七四十九天!因为我出手地时候尽了全力。后来有个机灵点的脑袋也不算太僵化的专家想到了中医。请来一批民间有经验的老中医来会诊。有一位老中医看一眼就说出了朱砂掌,把脉之后就说不用治了,过一个多月自然会没事。这位老中医来自乡下,据说姓金。
  不用治怎么办?打上进口的粉底、遮瑕膏盖脸就是了。这一张脸是盖住了,可另一张脸却没有盖住。这件事影响太大了,也影
  响太坏了!上升为一个事件的高度。有关部门下令要追查到底。但是追查归追查,杨大同本人短期内没脸回去上班,事实上也不需要他再回到市委上班了。
  不久之后芜城市各大班子到了换届地时间,杨大同没有连任市委书记。在组织部门的安排下,他被平级调动到一个清闲但没有任何实权的部门任副职。虽然表面上他没有立刻倒台,但平时围着他转的那些人都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像躲避瘟疫一样远离了他。
  一年半以后,在新一届班子的领导下,纪检部门查出了杨大同有重大的经济问题,双规之后直接拿下。其实拿不拿下他已经无所谓了。杨大同已经长期不能正常工作,因为他的精神逐渐有点失常了。他落下了两个毛病:每到走上会场的主席台时就双腿发软头上冒冷汗。发展到后来,他总是小镜子不离手,逢人就问──我脸上干净吗?
  杨大同的结局都是后话了,他不久之后就被人们渐渐淡忘。只剩下芜城人茶余饭后地谈资。我对这个人的评价只有两个字──人虫。
  我轻轻两巴掌,不仅打倒了一个杨大同,而且还在芜城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市委书记被调走了,领导班子中多出了一个位置。这就像金属导体中的空穴位移,引起了一连串的人事变动。原市长被提拔为市委书记。一位原副市长提拔为市长。在芜城地局级干部中,又新提拔了一位副市长上任。谁也没想到这个临时提拔的副市长居然会是风怀远。风怀远上任之后分管农业、水利、防汛等方面工作。
  杨大同虽然被撇到了一边,但对于“朱砂掌事件”的追查却一直在进行。调查分明暗两条线。明的当然是公安系统,暗的那条线任务落到古处长头上。古处长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结果,最后只得“无奈。”地不了了之。公安那边不知道为什么雷声大雨点小,这次调查工作组织的阵势很大,连曲灵都参与了,却没有什么人真正用心去查。如此,当然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我这两巴掌真神奇,四两拨动了不止千斤!我打的一点都不后悔,甚至有些得意。唯一有点难受地地方。就是看见杨小康比以前消沉了许多。杨小康这个人不错,是个好孩子,也帮过我。他父亲的悲惨下场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想想也没办法。父亲的罪不能是儿子的错,同样的道理,也不能因为儿子是好人而不惩罚他的恶父。只是没想到最终还牵涉到风君子的父亲,风怀远居然因为这一系列事件被意外的提拔为副市长。
  ……
  你了解印刷术吗?它是中国人发明地。现存最早的雕版印刷作品是唐代的一部《金刚经》与《俄藏敦煌文献》中的片断。而在宋人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详细纪录了毕升(徐公子注:靠!电脑上居然打不出活字印刷发明者的名子!)发明活字印刷术的过程。但直到近代铅印技术引入中国之前,历代印书主要还是用版印,也就是雕版印刷。
  我们现在看到的铅印或者激光打印的书籍,都是一页双面的。比如一本书的第一页和第二页这一张纸两面都印了字。但是古代的线装卷册,由于印刷工艺和材料上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单面印刷的。古书都是从上到下竖写,一张纸一面印满了字,可以从中对折过来,形成第一页和第二页,然后再装订成书。
  还有更常见的一种情况,就是一页书的两面分别印刷在两张纸上。成书时再将空白那一面裱合在一起,形成两面都有字的书页。我们有时候看古册,翻书的时候你感觉不出来那是两张纸粘在一起的书页。因为古代印书的纸张,比如宣纸,非常薄非常软!加上粘裱的工艺又异常精巧,所以往往看不出来。其实,你把一本古书撕碎了再用温水一泡就知道了。
  宣花斋帮风君子修复古卷册,方法很简单,却是一种非常费时费力费心的细致功夫活。首先要把散碎的书页对齐整理好,然后再将已经撕碎的书页揭开。对于碎书页,中间再夹一张纸,将两面的碎片拼好都裱在这张纸上,裱到精细之处几乎看不出来它曾经被撕碎过。所有书页都修复后,再按原顺序装订成册。
  七心精心挑选了最上品的尺玉檀宣,作为修复碎书片的中间裱层,这种纸的质地轻薄柔韧夹在中间几乎看不出来。风君子给了一大包散碎书页,不要说修复,就是整理拼接也不是七花与七心两个人能完成的工作。宣花居士通过自己的关系,至少聘请了五个字画界的老师傅来帮忙。他们两个人可以不要工钱,可是材料费用以及聘请的人工费总不好意思让宣花斋垫。
  宣花和七心当然都不会问风君子要钱,这小子兜里也没那么多钱。我特地主动上门付的费用,推辞一番之后硬塞给了宣花居士。其它不算,宣花居士只要了请师傅的工钱,一共是九千多。这在当时已经是一笔相当大的数目了。
  最细致和最重要的工作风君子却没有让请来的师傅做,都是七心亲手完成的,因为有些东西不可外传。七心亲手修复了哪些卷册呢?首先是风君子在忘情宫中带出来的三卷书。
  风君子被天月大师逐出忘情宫时,只带出了四样东西:一把茶壶和三卷道法典籍。茶壶是他在忘情宫里喝水用的平常之物,也就是他现在每日不离手的那把紫气红云灵菊砂。那三卷典籍,是忘情宫的藏书,那几天风君子正在看还没有看完,也顺手揣在怀里带下来了。典籍所。载道法并不是忘情宫九门的法诀,天月也没说不让他拿走。但这三卷典籍所录也是世间难求的高深道法秘籍,不可轻易示人。风君子让七心亲手修复,连宣花居士都不给看。
  七心帮风君子修复这三卷书,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这上面的内容她肯定是记住了,这些都是属于终南派所没有的道法。除了这三卷书,交给七心修复的还有我从梅文鼎纪念馆偷来的那些数学著作。从内容上看倒没什么,但这些东西本身不方便见光,走露风声可能会有麻烦。
  请来的师傅们修复其它书,只花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其实书页也并不是完全撕碎了,有些书不过是将装订扯开了而已。但七心修复的那一部分卷册,从头到尾却花了接近小半年时间,中途还出了一点意外。
  首先是要将散碎的书页分类整理好才能拼接装订。七心将这些书页都分类整理完毕之后,要挑每本书中的一页纸来测试纸张保存的情况,好决定如何装裱。其它所有地书没什么异常。却在梅氏古卷其中一册中发现了古怪。她将某半页残书在特制的温水中泡软,再小心的挑开双层纸页之后,却发现书页的背面也有字!
  古书两张纸粘合在一起成一页,纸页背面怎么会有字呢?这本书用了当时非常少见的一种纸,经过了特别的技术处理,类似于浸矾蜡地工艺。这样的纸不太透光。而且虽然薄但一面的墨迹也不会透染到纸背后。七心发现了书页背面居然有字就告诉了风君子,问他怎么办?如果照原样修复这些字迹又会看不到了。
  风君子也很感兴趣,让七心首先处理这本书,也就是先把所有的书页不管好的坏的都挑开看看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书页的背面内容拼凑起来不是数学著作,也不是什么道法典籍,而是一些有关芜城历史上的野史、逸闻、景观风物的记录。这些东西就相当于现在地八卦新闻。古人写起八卦来其实比现代人要八卦的多,里面夹杂着各种神神怪怪甚至玄之又玄的东西。如果有人不太相信,推荐你去看一部最经典的《世说新语》。
  风君子一时之间也看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奥妙,他做了一个决定。书册还是按原样修复,修旧如旧裱合装订起来。但在此之前将书页后面的内容先记录下来。这要放在过去。只能临。摹、誊写一遍,但现在出现了一种更方便地新技术叫作影印。当时能够提供影印服务的地方还真不多,也只有档案馆和图书馆几家单位有设备。将这本书的碎片接好夹在两片塑料页中送去影印。风君子将这些影印页装订成一册,成了一本以前没有的书。
  这一本“古代八卦新闻汇刊”风君子拿回去看了三天三夜,然后特意找到了我。这是一天下午放学后。他把我拉到了状元桥首先小声的问了我一句话:“石野,我是不是应该替我爹谢谢你?”
  “谢我?谢什么?我也没和你爸打过交道。”
  风君子:“昨天我父母在他们房间关门小声说话,我也听见了。组织部门找我爸谈话,要提拔他到市政府。我爸倒没什么太大地反应,我妈乐的咯咯笑。……你给杨大同那两巴掌打的妙啊!连我家都给牵动了。”
  “你。你已经猜道了是我?”
  风君子:“废话!我知道地人中又有谁会这么用朱砂掌?连我自己都不会!那半卷秘籍我可记得去年就给你了。”
  “是我干的,我是有原因的!”
  风君子:“你背着我做了这么一件震动芜城的大事,最好把话说清楚。”
  我心里清楚此事影响的严重性。谁也没告诉,知情者只有我、古处长、曲灵三人。但瞒谁也瞒不了风君子,朱砂掌的秘籍就是他亲手给我的。既然他今天问了,我就仔细的将前因后果告诉了风君子。
  他听完之后气的直跺脚:“干地好!妈的个狗官,早该收拾他了。石野,我佩服你,今天请你喝酒──去知味楼。”
  他要请我喝酒却说去知味楼,真不知道是谁请谁。我笑道:“你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佩服我什么?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你也会这么做的。”
  风君子:“我佩服你不是因为你干了,而是你干的巧妙。找机会打他两巴掌容易,但是能打出这种千载难逢的效果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如果是我也不会干的这么漂亮。”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我很感兴趣的问风君子。
  风君子做深思状想了半天:“我一出手恐怕就会违反修行界的戒律,总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因果才行。让我想想……找机会趁他不备,偷偷放出小二黑把他给。骟了!让他留下一个终身难言的隐疾,再也打不了人家黄花闺女的主意。你觉得怎么样?”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他这方法可够损的:“我觉的也不错呀,不过……”
  风君子:“不过我违反戒律了,可能会牵出其它意外,而且也不是釜底抽薪的办法。还是你干的好!我现在只剩一个问题很感兴趣。你刚才没有说清楚──曲灵找你地那一天,最后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究竟有没有──?”
  他的语气分明是想问我究竟有没有和曲灵上床?我有点尴尬的答道:“风君子,我可不可以不告诉你?”
  风君子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