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1-06-17 09:12      字数:4910
  秦二贵又踹了她一脚。
  二婶撕心裂肺地惨叫着,周围人家探头探脑的看热闹,没有人出来拉架。
  二婶凄厉的骂着,“不得好死的一家混蛋,有本事你去揍他们,你就看着他们欺负我……呜呜……我不活了,反正都是个死,我就先去杀了他们一家子……”
  她爬起来就要跑,秦二贵一脚给她踹翻,这一觉他气急了,见她死不悔改,踹了她心口上。
  二婶就立刻尝到了血腥气,满嘴的,就好像有血要从口里喷出来了。
  秦二贵冷笑道:“你也不用吓唬人,我这就去砍了那个混子,回来找你算账!”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听他们胡说,我是清白的!”
  二婶还嘴硬。
  秦二贵懒得和她多说,气得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绷的,几乎要将筋骨都崩断了。
  “你不用狡辩,除了秦宝金,我自然还有别的证据,人家都亲眼看见你们了,你还想狡辩,别恶心人了!你这个贱货,连自己闺女……”
  秦二贵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实在是气糊涂了,之前气狠了就是给她一巴掌,现在完全是没有夫妻之情了。
  二婶意识到这点,就感觉他是有把柄了,否则不能这样下狠手往死里打她。
  秦二贵就要去找陆三舅,二婶看他杀气腾腾的,知道他会做出狠事来,一下子抱住他,“你敢,你敢,你动他一根毫毛,我和你拼了!”
  这算是承认了!
  秦二贵一看她竟然还护着那奸夫,简直是更加火冒三丈,一巴掌给她摔在地上,凶狠地骂道:“你也逃不了!”
  说着,索性就拎着二婶的头发去找陆三舅。
  二婶还想挣扎,要跟秦二贵撕扯,可她根本不是对手,她就骂,“你整天把我当摆设,我干嘛就不能去找别人!”
  秦二贵听她说得无耻,也不理睬她,就拖着她往前走。
  村里原本都喜欢看热闹的人,现在也不敢近前,就觉得秦二贵好像要杀人一样,双眼血红,杀气腾腾的,一副鬼神莫近的样子,大家都看得心惊胆战的,纷纷说着:“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有些男人就骂咧咧地:“那个混子就该杀,四处勾搭女人!”
  一个婆娘白了他一眼,“杀了人,秦二贵不要偿命?你们让付镯子勾搭的时候,怎么不说付镯子该死呢!”
  “快去看看吧,有没有人去跟秦家说一声。”
  “人家二老去县里了,老大家刚嫁了闺女,也要去县里,只怕没空呢。”
  “总归是亲兄弟,都是妯娌,不能不管吧。”
  “哎呀,你不知道吧,人家秀娴出嫁,她一个做二娘娘的在自己家路口烧纸诅咒人家呢,人家还能来?人家不上门敲碎她家的锅都算给面子了。”
  “幸亏她儿子和小闺女一直在大房家里养大,要不估计也毁了,你说她这个做娘的,怎么那么狠心,自己偷汉子,竟然还把闺女也搭上……”
  “嘘,小声点……”
  他们看有秦家本家人在一旁靠过来,赶紧都不说了,悄悄跟着去看热闹。
  秦二贵怒气冲冲地去了陆三舅住的地方,结果已经人去屋空了,显然是走得太急,没来得及收拾呢。
  大家就更肯定他是做贼心虚了。
  秦二贵怒气不减,又拎着她的头发,啪啪扇了几巴掌,然后拖着二婶就去了秦三顺家。
  秦三顺锁着门,似乎没人。
  有人喊道:“他们在家呢,我看到秦三顺跳进去了。”
  秦二贵毫不客气地一脚脚地踹门,那两扇木板门也不是很结实,没两脚就轰然倒地。
  众人就看到了院子里张口结舌的秦三顺一家子,三婶更是哆哆嗦嗦的,秀婷吓得哇哇大哭,“俺二达达要来杀咱们了。”
  “二,二哥,你,你别冲动啊!”
  秦三顺结结巴巴的,一双眼提溜地乱转,看要怎么逃走,免得被殃及。
  三婶也是脸色如土,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秦二贵这样呢,杀气腾腾的,简直就是个凶神恶煞。
  “二,二伯,你,你可别冲动,我我可还怀着孩子呢,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俺二**哪里不对了,她每天任劳任怨……”
  “闭嘴!要不是你整天挑唆她,她能这样?你把你娘家个烂兄弟弄了来,你们做下了那些下三滥的事儿,还想推卸?”秦二贵瞪着血红的眼,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怒气,恨不得一巴掌一个拍死他们。
  “陆混儿呢!”他一边问,就要往里冲。
  秦三顺象征地拦了一下,给秀婷使眼色,“去找你大爷大娘来。”
  秀婷赶紧连滚带爬地去了,到了秀瑶家门口就开始哭喊,“大爷,大娘,快点吧,俺二达达要杀了俺们呢!”
  屋里的秦大福一听,立刻急了,“这还了得。”他赶紧着就要去。
  柳氏却不急,瞥了他一眼,“去干什么?替他们被砍?分了家以后他们做了多少龌蹉事,一件件一桩桩,难不成还都要我们替他们背?有好事的时候他们都是自己得意,一有坏事就来找我们,我们欠他们的吗?爹娘我们不能不管,他们的话,我们没有必要管。”
  柳氏不动,秦大福就有点不敢动,不过想着总归是自己兄弟,这都要出人命了,能不管吗?
  “媳妇,你看,咱们要是不管,这要是不可收拾了,怎么办?”
  柳氏就道:“你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二贵不是那种混账,他戴了那么油亮的绿帽子,怎么不得找那个混子撒撒气。也就是打一顿,怕什么。”
  秦大福就嗯了一声。
  等秀婷跑过来,他就道:“回去跟你爹娘说,让他们把你三舅交出来,大家有话好好说,就行了。”
  这要是两个村的问题,保管早就群斗了,但是,这是抓奸的事儿,有证人的,别人只看热闹,不会掺和。
  秦二贵去揍陆混子,也是天经地义的,别人也不会帮着拦的,而且是他们自己兄弟之间的事儿,不是异姓勾搭,所以也不可能演变成群架,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秀婷就哭号着,“大娘,大爷,你们怎么那么心狠,一点也不管我们?”
  说着就在地上撒泼耍赖,说大房如何好了,不管兄弟之类的,自然都是她娘平日里说的话。
  正撒泼着,就听见“吼”一声,然后一团黑影朝她扑来,吓得秀婷哇地大哭,尖叫起来,浑身瑟瑟发抖,忙不迭地滚成团逃了。
  大黑追着出了门,望着她逃走的方向打了个突,一副不屑的样子。
  秀瑶和秀容不能去看热闹,被柳氏拘在家里,都有点无聊。
  秀瑶想让齐风去看热闹,回来给她和三姐讲讲,齐风却不肯,反而拉着脸给她俩训了两句,大意就是之前在草垛那里的事儿,他还没跟柳氏和秦大福说呢。
  秀瑶觉得这辈子好像有把柄被他攥着了,有点不划算,只好打发地蛋去。
  地蛋又不怎么懂事,还是个半大小子,就知道看打架的热闹,哪里知道人家说那些话的意思。
  后来就听到秀婷呜嚎地哭丧似地冲进来,然后在地上撒泼耍赖的,她就放出了大黑去吓唬一下秀婷。
  他们隐约能听见村子里传来的杀猪死的尖叫和痛哭声,但是也只是那么点意思罢了。
  秀容急得站在窗台上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她住的院子如今院门是在正院,柳氏守着呢,她根本出不去。
  “瑶瑶,我怎么觉得,咱娘是故意把爷爷嬷嬷送去县里的呢?”
  秦产和秀丽也都去了,二哥和扬扬也不在家,大姐和圆圆也都被娘先打发去了县里呢。
  以秀容多年的敏锐嗅觉感觉着,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寻常的味道。
  秀瑶却道:“咱娘又不能未卜先知,我们也没告诉她场里的事情,再说,人家秦宝金那天和付镯子也没闹,咱俩失算了的。谁知道他们现在会闹呢。”
  秀容笑道:“你太单纯了,我跟你说,一两天绝对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这两天娘出去了几趟,你知道不。二姐出嫁那天,二婶诅咒我们,娘非常非常生气,你知道不?”
  秀瑶点点头,“那你也没看见娘干嘛,再说,这种事我看没法弄。你也不知道秦宝金和付镯子会那样,你也不知道二婶会去出头不是。”
  秀容冷嗤一声,“她要不那样,她就不是她了,分了家以后,没有嬷嬷压着,你看她干了多少蠢事,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整天好吃懒做,就打扮,明明生得那么丑,打扮得妖里妖道的,二叔的钱都被她弄到三婶家去了,真是个没脑子的,要不是产哥和丽丽还有点算计,早就一家子完蛋了。”
  看秀瑶还是不信,她就笑道:“秦宝金和付镯子打架,那他为什么就点名说二婶?”
  “不是说二婶骂付镯子了吗?”
  “那么多人都骂了呢,他怎么不骂别人?”
  “别人可能没把柄在他手里吧。”
  “你太天真了,秦宝金就是个喜欢串老婆门子的,能不知道?那些人不偷汉子,但是可能偷个瓜,偷菜,偷鸡什么的,或者背后说谁坏话,都有的,秦宝金会不知道?”
  秦瑶看她一副非要笃定娘参与了策划这场闹剧的样子,也没话可说了,一扭头就看齐风抿了嘴,似笑非笑地看她,手里的书根本就没翻动过。
  她哼了一声,“喂,你要不要那么假正经,想看热闹就去呗。”
  齐风扬眉,淡淡地道:“我见过比这个更热闹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降低自己的格调。”
  “噗”秀瑶喷了秀容一裙子茶水,“齐风,你,哈哈,三姐,咱们快来膜拜格调高的齐风!”
  两人寻乐子,就对着齐风拜了拜,齐风稳坐不动,没有一点不自在的,也不说一句闲话,真正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秀瑶叹了口气,道:“三姐,我们虽然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我们还是看热闹,所以我们是大俗人,人家齐风就不,事不关己,人家就是不关心,热闹也懒得看。”
  秀容道:“那是,齐哥哥是什么人,怎么能和我们一样呢。我们是小人,从来都不高尚,怎么说二婶三婶和我们是一家人,外人肯定觉得,我们不去管,若是还看热闹,那就是没有良心,自私冷漠的。他们没有看到二婶三婶对我们做的那些事,只会这么指责我们,哼,我才懒得理呢,如果不是娘不让,我都要去看热闹的。只不过是大**不能生育,你看二婶和三婶,在外面说了多少,又是什么我们丧尽天良了,所以合该没有孩子。呶,现在现世报来了,她如果不是丧尽天良,也不能被自己男人要和奸夫一起砍死了。这一次,二叔要是不休了她,我都要奉二叔为忍者之神了!”
  秀瑶叹了口气,二婶和三婶坏,可二叔还是好的,只是……总归人家夫妻一体,所以难说呢。
  二婶做了那么多荒唐事,二叔都忍了呢,还真是忍者神龟。
  也可以说二婶是自作自受,她如果不是心惊,非要去看付镯子的热闹,当然可能是争风吃醋,看情敌倒霉自己心里爽,然后趁机落井下石,却没想到被秦金宝拖下水,也够可以的。
  不过要说二婶要不是平日里就不够检点,得罪人狠了,就算是秦金宝那么说,反正也没捉奸在场,二叔也不至于那样。
  肯定是有人去跟二叔说了什么,而且说的绝对是证据确凿的,否则,二叔不会疯了一样。
  尤其是还牵扯到秀美也可能参与其中了。
  这一下子,名声是毁得透透的了,秦产和秀丽……只怕也会被连累一点。
  好在分了家,大房和他们本来走得不近,村里人甚至是外村人都知道他们不和睦,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而且,乡下也有这么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不分家,那家人的行为,其他家人也要负责,但是一旦分了家,不同家庭的家教不同,行为自然也有偏差,所以基本是不会受连累的。
  一般人家议亲,若是有人说家里出了个混混,人家也会问分没分家的,分了家似乎就影响不大。
  所以,像二婶这个闹大了,四外村都知道,也不会对秦大福家有太大的影响,别人反而会说的时候就提一句,“你看人家秦家大房,幸亏分了家,生活越来越好,要是还在一起,指不定被连累成什么样儿呢。”
  自然,这也是大房行得正坐得端有关系的,尤其是柳氏去劝三房别让女儿做妾,秦大福去劝二房别把闺女嫁给高家,这种八卦消息,那可是是长翅膀得疯传。
  所以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对大房,反而是一点害处没有,还有了一种事后印证的果然如此的感觉!
  而二婶可想不到那么多,她现在唯一的念头是不要被休,不要让秦二贵杀了陆三舅!
  在秦宝金家附近闹了那么久,时间过去这半天,他肯定是跑了的,不可能躲在这里。
  她这么想,好多人也这样想,秦三顺和三婶也这么讲,“二哥,他根本没来,我们都不知道他做下这样的龌蹉事呢,你想想他哪里还赶来,他要是来,我都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