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节
作者:冷夏      更新:2021-06-17 09:07      字数:4769
  凭抵卦驳模俊?br />
  赵姨娘摇头笑道:“他倒是想啊!可是他不可能成了,若真待那位有情,就不会把我接进门了,这样的男人,离了正好,谁还愿再近他的身!何况我可听说了,那位七小姐可是又做了一桩让人惊讶的事……”
  赵姨娘卖着关子,但笑不语,故意吊兰亭的味口,在兰亭的在三追问下,才说道:“她公开支持母亲再嫁,要为自己找个后爹,这几天可是在京城都传开了,只是我们家这位爷还不知道呢!这姑娘的性子太合我的味口了,可惜身份不同,否则我定要与她结为姐妹,像你我这般!”
  晓妍来信
  林崇严的举动让林晓霜彻底歇了那份他还有可能与母亲复合的心思。原本以为吃些苦头后,他还能悔悟的话,浪子回头金不换,看在张氏的份儿上,说不准将来再来个一家团圆。她却没想到林崇严反而破罐子破摔,越发的变本加厉,行为出格。想必这男人好起来,是越来越好,坏起来,也是一日比一日坏。
  她那天悄悄儿打听张氏的心思,张氏淡然道:“我有你和你两位兄弟就够了,你不用多想,娘就算要再嫁,一个和离的女子,又不年轻了,会有谁要?”
  从话中,她听得出张氏的动摇,她不是不想再嫁,而是怕找不到良人。可是这世上的男子,并不是个个都如林崇严般的无情无义,最起码林晓霜就认识两个,巧的是都是燕王的手下。其一是摘星楼老板杨义浦,他成亲本就晚,年近三十才成家,与其妻十载婚姻,妻无所出,亦不曾纳半个姬妾,他的娘子去年回娘家时感染了急性疫病,医治无效过逝了,如今内宅空虚,不少媒婆都往他跟前凑,他说要寻个能持家的贤淑妇人,寡妇亦不论。另一个是燕王府的大总管申律,那位爷的妻子死了有三年了,身边也不曾有人,膝下一子一女,女儿早已出嫁,嫁的人是军中将官,如今镇守南境,她便随夫住在羌南一带;儿子年十七,尚未婚配,却在御林军里服役,任了个小队长之职,倒也不是无名之辈。
  杨义浦年三十有九,只比张氏大两岁,长相倒是一般,不过为人精明,对人也热诚,依林晓霜看来,应该是个疼老婆的主儿。申总管年纪要大些,今年已是四十七了,比张氏大了十来岁,这一位似乎对她有成见,反正燕王不在跟前时,林晓霜从没在他脸上见到过笑容。这两个只是林晓霜挑中给张氏备选的,关键是要看张氏的喜欢,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因为她是嫁娘亲,而不是招爹进门,所以男方对她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对张氏好。
  她觉得,找自己知道的人要稳妥些,但同样没有放弃从媒婆那边找消息,自打她放出了话,或许是因为觉得女儿给娘找男人挺稀奇的,几乎全京城的媒婆都上门了,给她提供了不少人选。只是媒婆的嘴那可就是抹了蜜添了油,她们说的话只能信个三分。觉得条件好的,她也留下了人的资料,只等着一一查看过,再做打算。
  林念宗问她此举何意,她说道:“娘才三十多岁,这么多年来只见她吃苦,从未得享清福,这世间的男子并不是个个如我们的爹,我想要给娘找个好归宿,就这么简单。”
  “你不怕人说闲话么?”林念宗问道。
  “哥哥怕么?”林晓霜反问。
  林念宗摇了摇头:“你说的并没有错,人生虽短,可过得好了也能活个百年,我们身为儿女,却不可能一辈子陪在娘的身边,有些东西,便是儿女也给予不了。”
  “哥哥明白就好!”林晓霜笑道,“我还想着怕哥哥为难,想着法子要怎么说服你呢,没想到你倒想得比我通透。”
  林念宗笑了:“咱们是一家人,当然要为对方的幸福着想,不能只顾着自己,哥哥开始时其实真不能理解,是你的所做所为让我明白,真正的关心,不只是体现在口头上,只要娘能过好,面子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不知道念祖是怎么想的,还请哥哥给他说一说,娘本来就有些推辞,若是他闹起来,娘一定会退缩的。”
  “那小子你才不用操心他,只要你说的,只怕是错的他都会一力赞成,何况他一向跟着你,我看受你影响良多,他知道那边娶了新姨娘那天,就念叨着索性娘也找个新爹算了。我还问他,哪有这样想的,若娘真嫁了人,他难道还真叫那人爹不成?”
  “哦?他是怎么回答的?”林晓霜没想到弟弟还有这么一面,不由得好笑。
  “他说叫啊,怎么不叫,只要那人对娘好,对他好,真心把他当儿子,他照样叫,人家不稀罕他这个儿子,自有人稀罕!”
  林晓霜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上前一步,她握住林念宗的手,郑重地说道:“哥哥,咱们三兄妹,总要好好团结,活出个人样给人看看,咱们不能给娘丢脸,要让人知道,娘的儿女,都是全天下最出色的儿女,这三年一次的科考,很快又要到了,家里的事有我,你就不用操心其他的了,好好温习功课,争取拿个好名次!”
  “我就怕辜负了你和娘的期望!”林念宗苦笑道。进了国子监,他才发现自己以前的那点小聪明,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够看的,在他们还在为解决温饱而发愁时,那些京城的世家子弟已经熟读经书,过起了整日里诗词歌赋的生活,这差距可不是说拉近就能拉近的,说起资质天份来,他确实赶不上两位弟弟,尤其是念祖,那个贪玩的小孩原来只是不用心,只要他专心做一件事,竟然是非常有前途的,比他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你不要有压力,尽力就好,反正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只要付出努力,便是做不到,我们也不会怪你。你放心吧,钱财方面你不用操心,我已经回了大伯父了,那个抄录文书的事就不要再干了,其实咱们家不缺那点钱,只不过娘和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体会一下精打细算过日子的辛苦,免得像爹那样……”
  “放心!我永远不会学他!”林念宗重重握了握妹妹的手,“我去看书了。”
  林晓霜看他大步走远,微笑着坐下,拿起媒婆送来的资料,一个个查看起来,写着什么体微丰的,不要,写着略瘦的,也不要,她之前看过几个,媒婆嘴里说微丰的,那基本上就是胖得走不动那种,而略瘦的,简直就是根竹竿,谁知道胖是是不是有高血压瘦的是不是有甲亢,她的美貌娘亲虽然年近四十,看起来却是年轻貌娇,可不想她下半辈子去侍候个病人。
  林家那边,林念堂接到一封信,脸色大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准备去寻父亲,走到父亲门口,却又踌躇起来,若是父亲见了信,便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了,会不会到那边去闹事?说起来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是吴氏和林晓妍想要贪张氏的嫁妆,才会引来后面一系列的事,那些东西他们是得手了,可是谁知道竟然是假的!林念堂心中惊惧,只怕一切都是他那位姐姐所为,所有的一切她都料到了,所以早就李代桃僵,换了物事,可若她说东西本来就是那样的,谁又能编派她的不是呢?只有傻子才会对来分自己财物的人说,这财物不值这么多钱,其实它是假的……
  正自犹豫,听到脚步声响,却是赵姨娘身边的丫环兰亭走了出来,她手上端着东西,见了林念堂,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笑道:“少爷怎么不进去?”
  屋里林崇严听到了动静,隔着窗问道:“是念堂么?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林念堂将书信往袖中一掩,进了门道:“也没什么事,儿子就是过来看看,我想出门一趟,来问问父亲可有什么要捎的?”
  大热的天,林崇严却躺在榻上,半侧着身子,无精打彩的,身边只得一个小丫头侍侯着,拿了把扇子在那儿一扇一扇的。
  “屋里热,父亲怎么不将门窗开了,那样凉爽些。”林念堂说着就要去开窗,却被小丫头喝住:“小爷不可,吹了风老爷要头痛的。”
  “这是怎么了,父亲病了么?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什么病?还不是吴氏那个贱人给闹的,现在我可是有苦难言,要不是你求情,我恨不得打杀了她。”
  听到这话,林念堂更不敢再提信上的内容,父亲正在气头上,若是他知道了一切,只怕吴氏就连现在粗使婆子的活儿也做不成,还真有可能被气头上的林崇严给打死。
  赵姨娘略微显怀的身子出现在门口,娇声笑道:“老爷这又是怎么了,都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给林念堂使了个眼色,林念堂趁机告退。
  外面兰亭等着他,对他说道:“姨娘让少爷在前面葡萄架下等着,她有话和少爷说。”
  林念堂只得等着,不一会儿,赵姨娘走了过来,冲着林念堂微微一笑:“我给老爷送了些冰过的果子来,他吃了才睡下,少爷莫怪老爷,他也是心情不好。”
  “是!”林念堂拱身行了个礼,“还要谢谢姨娘当初为我姨娘求情,才没让她被父亲给卖了出去。”
  “少爷多礼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吴姨娘只要真心悔过,总有一天老爷会原谅她的,何况她已经受了老天的惩罚,我看着都可怜,我也是个姨娘,大家谁都不比谁高贵几分,她的苦我明白。”
  林念堂讷讷点头,对父亲新娶这位年轻貌美的姨娘,他总有几分捉摸不透,虽是出身青楼,却没有青楼女子的市侩,待人处事,温和有礼,更像个大家闺秀,对他也是处处照顾周到,并没有冷遇半分。她不过过府半个月,林崇严就将家交给了她当,倒也处理得井井有条。
  “我看少爷似有什么心事,若是少爷信得过我,与我说也是一样,待老爷心情好时,代为你转告。”
  林念堂犹豫了一会儿,看向赵姨娘温暖的双眸,想到姐姐的处境,顿时下定决心。
  恶有恶报
  “姨娘如今管着家,这件事确实不该瞒着你,只是还请姨娘不要告诉父亲,另外念堂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姨娘帮忙,让父亲同意把九姐姐接回来。”林念堂说着话就要给赵姨娘下跪,赵纤儿赶紧伸手拦住。
  “少爷有什么事只管说,我应了就是,可别这样。”林念堂见状,也怕这么拉拉扯扯的,赵姨娘身子有个什么闪失,只得起身,将来龙去脉给赵姨娘说了。
  原来却是嫁到徐家的林晓妍出了事,那位徐姑爷先前看她嫁妆还算丰厚,又看林家两位小姐都嫁了贵人,在长辈的交待下,对她便也还好,林晓妍只道嫁了个可心的人,谁知道这徐泯原是个衣冠禽兽,平时倒是人模狗样的,在家里却是个霸王,动不动就甩拳头,一旦喝了酒,更是变本加厉,前一位妻子就是醉后活活给他打死的,可怜一尸两命,死的时候还怀着身子。
  徐泯开始还忌惮林家,等从朋友口中听到京城的消息,知道三房与大房如今根本就不怎么来往,对林晓妍就不大待见,整天与一群同僚出入花街柳巷,谈尽诗词歌赋,抱着青楼的美人儿自得其乐,将个娇妻扔在家中独守空闺。
  林晓妍在家里有人护着,嫁出去可没人拿她当宝贝捧着,说了徐泯几次,先徐泯只是口上就着,照样我行我素,说得多了,两人就争吵起来,吵啊吵的,就开始动拳头了,想林晓妍年纪又小,怎敌得过徐泯这个成年男子的打,经历几次后,不敢再惹那位霸王。
  徐泯那点薪俸着实经不起他挥霍,却又经常带朋友来家聚会,林晓妍一旦招呼不周,等人走了,必定又是一顿拳头。久而久之,她不得不贴了嫁妆银子出来打点一切,她的现银本就不多,慢慢的现银掏空了,就开始变卖首饰。
  那日遣了陪嫁丫环去一家回收金银首饰的铺子卖她从林晓霜那里得来的一只足有三两重的金钗,却只得了二钱银子,丫环回来禀报说,那只钗只外面镀了层金,芯里却是铅,铅根本就不值什么钱,二钱银子还是这点金粉的价。
  林晓妍当初爱首饰漂亮,还专门给父亲和吴姨娘说了,压箱银都不要,专挑了几样首饰给她陪嫁,她还道丫环上了人家的当,将丫环打了一顿。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自己找了几样首饰拿着,去到金器行寻人鉴定,鉴定下来,她的那些金、玉,甚至东珠南珠,全都是假的,林晓妍当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她写信来,是要讨回她的这笔嫁妆,让林念堂和父亲去向张氏讨回来。林念堂才与那边修好关系,怎么会干这样的事,而且本来这就是人家的东西,是林晓妍和吴姨娘觉得值钱,非要去抢压来的,着了人家的道儿,只能怪自己贪心,又怪得了谁!他想的是林晓妍既然在那边如此委屈,趁着年轻,不如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