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1-06-17 09:06      字数:4772
  许王不再掩纪沉鱼的耳朵,一只手按紧她的脑袋,一只手拍抚着她的背,对女子冷冷,同时也是说给纪沉鱼听:“这是你的地方,你完全可以作主。我的人,也由我作主。你放心吧,她不会说出来!”
  身子一带,抱着纪沉鱼,还是那个她什么也看不到的姿势出来。
  女子居然没有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气怔住。
  纪沉鱼再见光亮,已经回到原来的方便之所。不知道是有暗门,还是许王殿下实在功夫高,大白天的,抱着自己的侧妃来去宫中不怕人看到。
  到底,是不雅的。而且,还有一个没出现的安陵公主夹在当中。
  “没事了,”许王在她身前一步外,笑容中果然是有内疚。
  下一步,纪沉鱼飞起一脚,重重踹在许王小腿上。许王猝不及防,踉跄退了半步,见人影子一闪,金玉首饰一起响个不停,纪沉鱼面上凶狠无比,扑过来双手揪住自己胸前衣襟,恶狠狠地逼问:“刚才是怎么回事?是谁要杀我,”
  许王再退一步,背抵在墙上,他没有挣开,只是低声道:“不要生气,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差一点儿我就要死了!”纪沉鱼低声怒吼,好似一只霸王女恐龙。穿越都没有想死,死在这里不是冤枉。
  她的凶相,让许王清醒过来。他怔了怔,见自己这殿下,被自己才娶过门的小妾按在墙上,活似要被她吃。
  他站起来,双手一用力,衣服就从纪沉鱼的手中溜走。许王恢复他高高在上的殿下架子,又成了主人:“你想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霸王龙鼻子里出来的一个声音。
  “哼!”
  纪沉鱼转身就走,再和他多呆下去,真怕又要来上一回。他的秘闻辛事,自己知道了,管他呢,他要杀自己,自己也活不了。
  为自己生命突然成为风中摇摆不定的尘土,纪沉鱼落了泪,低头用袖子去擦。
  背上一暖,又回到那个怀里。肌肉有柔软有坚硬,蕴含无穷的力量,是个好胸膛。可纪沉鱼没有时间去享受,她只想大喊一声:“离我远点!”
  再来上一句:“走开!”
  温热的呼吸埋在她的颈边,男人的成熟气息让纪沉鱼有些昏沉。眩惑、迷茫、不该有的期待,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全浮出来。
  纪沉鱼猛地一醒,期待?放屁!期待他,下辈子吧!这个害死人不赔命,跟着他迟早死人,要么被人害,要么害人到死的家伙……。
  许王守礼亲了亲她的耳垂,低声道:“别生气,也别说出去啊,全是我的错好不好?”
  温柔的殿下,得到一记肘拳,直捣他的右胁下,许王轻轻一笑,配合的侧身让了一让,又凑过去在那发间亲了亲,低声笑:“让你打一下,这就消气了吧。”
  纪沉鱼僵直着身子不动,等到那双不老实的手松开,转身成了面对面,双手揪住许王的衣襟用力一按,两个人笔直倒在了地上。
  许王在下面,觉得纪沉鱼这只鱼此时很是可爱。发香如春花早晨的第一抹吐散,带着无限温暖无限舒坦无限柔情,把他老人家薰动了春心。
  美人儿原本就是他的,从昨天到今天,人人叫他不要碰不许碰。许王的春心有了这些动力,就动得格外风骚,从头到脚全化成春心一片。
  再说都喜欢美人笑,美人泪,有谁知道美人一怒,艳冠群芳。
  他张开双手,伸开双腿,把某个可疑部位往上顶顶,悄声笑:“你怪我昨天走了,来,今天我补给你。”
  甚至挤了挤眼:“你要温存些才好。”
  纪沉鱼又气了一下,这一气,力气又没有了。她连滚带爬,带着逃之不及逃离这身子,站起来以后,想也没有想,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踢向许王的小腿。
  许王接住了这只脚,另外一只手在上面抚摸,笑得很暧昧很动情很浪荡:“亲亲,以后天天晚上玩这一手,倒也是种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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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辞行,伤痛
  正在羞愤难当,外面有说话声,可以听出来是许王的小厮添寿:“宫中赐宴的时辰到了。”许王遗憾的松开手,纪沉鱼正在往回拉,一下了收不住,“蹬蹬”几步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坐,她全身的痛又回了来。痛泪忍不住的出来,许王惊讶的过来,也就明白了,伸出手给她,被纪沉鱼打落。
  再伸过手来,手上多了一个浅浅的红印子,许王用纵容的口吻利诱她:“早些吃完,我们早些走。”
  看在早走的份上,纪沉鱼才勉强扶上他手起来,又一个帕子到了面前,许王给她擦干净泪水,怜惜地道:“再忍一时,实在累了,可以出席走走。”
  “我还敢出来走吗?”纪沉鱼很想说得恶声恶色,但实在太累,身子又痛,结果是软软的声音表达了自己对此地不安全的担心。
  许王低低的笑出声:“那你坚持一会儿,等上了车,随你睡到几时。”纪沉鱼实在没了生气的心,说得有几分可怜:“你快点儿吃,路上再补也一样。”
  “好,”许王又是一笑,扶着纪沉鱼出来。
  外面的宫女全愕然,纪侧妃不是走丢了,她们怕担干系,悄悄告知许王的小厮。却原来,和殿下在这方便之所里……。
  是说亲热好呢?还是说缠绵。
  纪侧妃的面上红扑扑,被人拖了一路,又经过生死博斗,能不红扑扑?她还有强自压抑的气喘吁吁,是经过很大的运动量。
  当然,运动量不小。
  殿下笑容满面,携着她的手,一刻也不能丢。一般男女欢好情热时,大约都是这个样子。宫女们中没有见过的,至少也听过。
  总得来说,人人认为,许王殿下和他的侧妃昨天夜里可能没有个够,或者是给安陵公主面子没有圆房,但是今天也亲热得很足。
  接下来的这顿话,吃得纪沉鱼很是闷气。身上痛,要吃到美食后,多了能量还可以忍。旁边的眼光,窃窃私语,让她只想回敬。
  却又不能。
  陈侧妃吃一口,要用幽怨的眼光看她一眼。扫过她“运动”过后的面颊,嗯,快如桃花。扫过她微耸的胸前,嗯,这里……起伏不小。
  真的,什么都做了?就在宫里!
  好在许王是吃得很快,均王和昭王又不舒服,认为他急着去迎亲。两个人干巴巴笑着一个执壶一个端杯,强着又劝了几杯,才放许王走。
  上了马车以后,纪沉鱼长长松了一口气,累了,可以睡了。这里,暂时是安全的。才躺下来,车门被轻敲几下,纪沉鱼一下子又坐起来,寻思谁人这么不识趣。
  染雪打开车门,许王欠进身子来笑:“这个药给你。”他温和脉脉的笑容,如日照晨曦,马车里亮了许多。
  纪沉鱼的脸色,如初入十八层地狱,晦气难以言表。
  不但黑脸,还要责问:“你怎么来了?”许王对她的生气好似很习惯,挤挤眼睛:“关心你,讨好你,收买你。”
  真是你知我知大家知。
  黑脸恐龙继续发作,痛苦的是外面就是宫门,还有送行的人,还不敢大声。纪沉鱼更生气,双手不由自主扶膝端坐,好似国子学里的先生。
  “殿下不知道这还在宫门外?殿下忘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殿下忘了国君才叮嘱过,要把公主抬到头顶上,”
  许王摸摸自己头顶,嘀咕道:“这上面是马车顶,又不是年画,能贴上面。”
  遇到这么不配合的人,纪沉鱼深恶痛绝,瞬间化身成为安陵公主的铁杆卫道士,痛心疾首,语重心长:“殿下,”
  “停,你再和我说下去,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想?”许王笑嘻嘻:“我是不介意听下去,不过,”他慢吞吞道:“我们就要晚出城,你那顶在头顶上的公主,就要晚一天才见。”
  纪沉鱼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感激地道:“那您,赶快走吧。”不用丫头们动手,自己酸痛的身子往前挪动,许王心知肚明她不是过来亲近自己,一闪身子出去,马车门重重关上。
  关得之响,把外面的人震了一下心。
  陈侧妃还侍立在外面,她震惊得太狠,一时间什么也不记得,直直地对着许王和马车看。她没有想到纪沉鱼一见到马车,不要命的先上了去,把殿下抛在外面。她没有想到殿下丝毫不生气,反尔让人拿来安神镇静的香,还有一包子什么药,不顾外面还有送行的人,不顾六殿下等代国君送出宫门的殿下还在,亲自送到马车上。
  然后这马车门并不给面子,重重摔了殿下一脸。
  许王自己浑不在意,匆匆对众人一拱手,他也实在烦了这繁琐礼节,有马车在,就是为一上马车,可以不用看这些人。
  他上了马车,陈侧妃上车,迎亲的队伍开动了。
  不少人的脸被气白。乌海蛮横又上来,扯着均王问:“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侧妃能比公主大吗?”
  均王更烦,还要耐心解释:“您赶快也请上马,您是办亲事的使臣,得一起去。”乌海冷笑,对着许王的车队道:“我不急,我快马赶得上。”
  庞大的迎亲队伍,人数浩浩荡荡。前面是一队精兵,连人带马都披红挂彩。中间是许王的马车,装饰精美。
  更为精美的,是他马车后的一顶花轿。纪沉鱼见到的时候,就想过,真要命,这轿子居然要一直抬到边境上去。
  好在这是几个国家并在,不是一整个的大国家。不然迎亲到边境,足够走的。就这,也要走上两个月才成。
  也就是说新年里,才能走到。再到明年二月里,再回来。这是用走的,以纪沉鱼来想,是这样的。
  外加上,雪地,并不好走。
  侧妃的马车在后面,马车里火盆被子,一切都有。纪沉鱼实在太累,被人拖着在地上撞来撞去,消耗不少,上车就睡得香甜。
  直到染雪把她唤醒:“纪家来人送行。”纪沉鱼啊地一惊,赶快看自己。她为了睡得舒服,去了外衣去了发髻,披散着长发,只着一身里衣。
  外面是许王的说话声:“你且等等,只怕还在睡。”殿下实在是太了解事实!
  纪老太太、纪四老爷、纪士文全都愕然。
  许王再有抱负,奈何大多数人需要安逸。民间也有血性汉子,奈何不少人是爱浮生平静。边境年年有战事,战事年年费用分担成人头税,交的还是民间。
  每年死的人,又多是百姓家。
  安陵国数代强悍,已经到了邻国听到“安陵”二字,就两股战战的地步。公主肯下嫁给七殿下许王,不少人欢呼雀跃,可以不用再打仗。
  只有少数人才明白,强国与弱国结亲事,他图的是什么?
  迎亲的队伍还没出都城,两边欢送的人实在不少。年年不打仗,年年得安生,这该有多么好。离过年还早,却有人提着喜炮,跟在马车后放个不停。
  这要是许王心爱的亲事,他受到这种欢迎,可以笑逐颜开喜出望外,感叹百姓淳朴,自己仁德不足以受恩遇。
  这门亲事,对他是种讽刺,是天降灾祸。有兵不发,王子和亲。历朝历代,哪一朝有过?
  他还必须忍着,好在有马车,钻在里面装听不到。
  不少人家路上相送,许王就不能装听不到,必须下车来周旋一番。纪家,在城门内相送。纪老太太等人,带着三老太爷、七老太爷等族人都在这里,尽一尽心意。免得落人口实。
  好不容易见到马车到,纪老太太最精明,把马车前后看了一遍,见各式齐全,倒也安慰。不过四丫头,能在陈家的女儿之前吗?
  添寿见到是他们,早就跳下马来回话:“殿下,纪家有人来送。”许王命住了车马,亲自下来,带着他们到了不前不后,后面还有一辆的马车前,纪老太太松了一口气。
  与她们一共来的是陈家,陈太太恨恨骂丈夫:“我就说不要和纪家一起来,你看看,怎么又落到她后面了!”
  陈侧妃的马车虽然不是车队里的最后一辆,却是仪式马车中的最后一辆。
  陈老爷不耐烦,说了一句:“女人。”眼睛就放在许王身上,巴望着许王也能走到女儿的马车前来,像带着纪家的人一样,来看自己的女儿。
  那一群人,站在那里,就一直站着了。
  陈太太觉得不对:“这马车门怎么不开?”她尖酸地道:“难道还要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