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1-06-17 09:06      字数:4757
  是?半夜里撵回来?”
  奶妈去开门,门一打开,文杏大大的一个喷嚏,碧杏还能撑一下:“啊啊啊!……嚏!”大家一起笑,碧杏揉鼻子:“这是什么?”又揉眼睛,辣味儿入眼,她叫起来:“眼睛疼!”
  纪沉鱼眉开眼笑,手扶着房门关切:“快打水洗去,”文杏和碧杏一起跑去找水洗。四姑娘一个人心满意足的幻想,王大宝眼睛疼?多好的事儿。
  “咦,你们怎么回来了?”纪沉鱼马上又想起来,疑惑地问:“得了什么不是?是我能劝的,明天我见到祖母,给你们说一说。”
  打水的文杏丢下水瓢,小步急步过来,手不住的摆着。碧杏索性丢下铜盆,跑得比文杏要快,边跑边压着嗓子道:“出大事了!”
  静夜幽静,她这压着嗓子的声音,和说的话意,把纪沉鱼和奶妈全惊倒。
  “怎么了?”两个人一起问出来。
  ☆、第十一章,消息确定
  碧杏围在纪沉鱼右边,文杏站在纪沉鱼身前,两个人一人一句,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文杏是在大姑奶奶房里,知道得不多。碧杏是在王氏房里,听到不少。一五一十学完,丫头颇为得意,其实她知道的不过就是:“老爷骂太太,太太哭!”
  纪沉鱼心里一沉,为什么事情骂王氏?明天王氏会不会迁怒?再一想自己没有差错,又有纪老太太在,放心不少。
  打断丫头们还在的絮叨,纪沉鱼并不愿意多听纪四老爷骂人的话。不管丫头们听得真,还是不真,改天学出去让人知道,王氏只会恼怒自己,并无多出来的好处。
  “去洗洗,就来睡吧。”纪沉鱼故意岔开话题,对着大门道:“咦,守门的妈妈怎么不回来?”文杏又小嘴儿快,不乐意地道:“姑娘不用念叨她,她一到了大姑奶奶房里,就说上一通的奉承话,把姑娘您呀,说得一文也不值。她说一年到头没有假,累了辛苦了也不能歇着,又夸大姑奶奶在家的时候,人如何如何的和气,大姑奶奶一喜欢,就说,如今你在我房里,我分外照看你,你回去吧,家里歇三天再来。”
  纪沉鱼微微而笑,心想谨慎还是对的。奶娘是自幼的,两个丫头年青心热,也好笼络,守门的这个妈妈上年纪,贪酒要财,不是自己笼络得起。
  幸好没有在这里收买丫头,结自己一个小私派。
  暗自庆幸自己没冒失,纪沉鱼忽然想起,问道:“守门这妈妈,是以前服侍大姐姐的?”文杏撇嘴:“可不是,又爱吃酒又爱小便宜,大姑奶奶出嫁,没有人要她,她就到了咱们房里。”
  纪沉鱼忍不住一笑,伸手拧一下文杏的小噘嘴,打趣道:“你呀,快去洗了来睡吧。”
  “好,”文杏答应着,眼波在房里一转,奇怪地问:“这桌子上辣椒,我收拾了再洗。”碧杏也问:“姑娘弄这些,可做什么呢?”
  纪沉鱼正在回话,奶娘从容先回答:“四姑娘说天气冷了,有点儿辣的吃着暖和,这不,我自己弄了些,免得到厨房上要,没得让人说话来听。”
  这就掩盖过去,文杏和碧杏还说明天一起再弄一些。
  主仆睡下,一觉到天明。去给纪老太太请安,见四老爷来,和往常一样,陪着母亲说笑。王氏来,眼睛明显肿着,带着心神不宁。
  纪老太太一早就知道夫妻生分,装作没看到。王氏怯怯不敢就走,侍立在旁。不时掀掀眼皮子偷看四老爷,纪四老爷总不理她,王氏再垂下头,暗自伤心。
  家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姑娘们不敢久站,辞出来各自回房。纪老太太原本想和王氏说孙女儿亲事,王氏心绪不佳,也没法子说,只是闲话。
  纪四老爷回过母亲:“下午去大姑爷家。”就出来往外面来。心头第一件事,就是许王选侧妃,会允老世家的女儿参选。
  四老爷揣着银子,一行走,一行寻思着找什么人打听最稳当。
  街上行人拥挤,虽然是秋末冬初,四老爷硬挤出一身汗。取帕子擦拭额头汗水,一抬眼见王大宝和个青年,说说笑笑往酒楼上去。
  选妃的消息是王大宝最先知道,想不到法子打听的四老爷一想,一个人在这里犯难没用,不如跟着这小子,兴许有点儿门路。
  他们去的这酒楼四老爷去过,墙板不关风不说,年青人又从来嗓门儿高。得,纪四老爷一合计,跟他们后面听听去,兴许说自己想听的话。
  王大宝约朋友说的,还就是许王选侧妃的话。他认识的这个人,母亲是许王府里管事人。平时仗着王府里势力,在外面干点儿坏事,也能法不律他。
  心里揣着四表妹的王大宝,只想赶快把这事问成了。第一,四表妹到了手;第二,免得两位姑母,一位嫁到武家,一位嫁到纪家,这两位见天儿让人来催促:“可问了没有,快去打听!”
  一进包间,酒菜还没有到,王大宝就敲桌子:“快说,这事儿是真是假,何处听来?王爷的亲口话不是?王爷说话,你是哪里听来的?你母亲听的,中间传话有没有错?”
  他一气问上十几个问题,听话的人不耐烦。听话的这小子叫侯兴,眉头一紧,眼睛似瞍非瞍,肚子一挺,险些把桌子顶出去,嗓门儿更高:“你嚷什么!侯爷告诉你的,还能有假?我们王爷,哎,你满都城里打听打听,能文能武,会上天可入地……”
  “上天的是黑老鸦,入地的是甲鱼。”王大宝放低声音,和他笑骂。冷不防衣领子被侯兴拧住,这一位着了急:“走,你说谁呢?去见我们王爷,咱们说理去!”
  王大宝连连告饶:“哥哥,兄弟我一向嘴贱,这不是着急听事儿。你知道,我爷爷有两个女儿,我呢,就有两个姑母。这两个姑母,嫁谁不成,一个嫁到武家,是个老世家,一个嫁到纪家,是个老世家。”
  想想王氏早几年不让自己抱表妹,王大宝往地上重重吐一口:“呸!老世家,外面看着光,里面快精光!这不,王爷选妃要在老世家里选,我这个外甥,得为姑父上上心!”
  纪四老爷刚巧到隔壁,听到这一句,气不打一处来。姑父要你上心?他忍忍气,低声要过两盘子菜一壶酒,侧耳到板壁上,听这小子如何为自己上心?
  “安陵国知道吗?”侯兴重归座位,大大咧咧,撸袖子摸耳朵,好似坐不住。王大宝嗤地一声笑:“提起来人人吓三跳,怎么,又要打起来,依我说,咱们总打不过,干脆投降吧,全当安陵国民多好!”
  侯兴白眼他,双手合着往上一拱:“我们王爷就打得过,”王大宝嬉皮笑脸:“那一天三道圣旨,宣的是哪一位回朝?”
  “得了,和你这人不能变国事,我们直截了当吧!”侯兴道:“王爷不是赢了几仗,安陵国来了人,说许王殿下英勇多智,可配公主。这公主就配上了!王爷要迎亲去,他在府里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他急呀,府上无人可迎亲。以王爷之尊,至今没有侧妃,公主来了,她一准儿笑话,你们这国家穷的,王爷娶不起侧妃。”
  这两位说话好似说书,听得纪四老爷这中规中矩的人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没有王法的东西!
  侯兴说得兴致勃勃:“王爷要纳侧妃,好和他一同迎亲。不然他一个人去,光杆儿似的,安陵国笑话。他左思右想,嗯,还是老世家最好,就有这话出来。”
  “你倒是亲耳听到的,还是你母亲亲耳听到的?”王大宝急了:“是谁听到的,原话,给我说一遍,什么地方说的,有没有前话后话?”
  纪四老爷呼一口气,草包外甥难得精明一回。
  他听得聚精会神,没注意门外一个人打起帘子,头一伸道:“这一间也有人了。”两个人互相打个照面,都愕然。
  “纪老四?”
  “颜老五?”
  来人是父亲辈里走动的颜家五爷。颜家还在官位上,十数年不和纪家走动。今天见到,颜五爷来了精神,几步过来,伸手抓住纪四老爷的手,从没有过的热络劲儿:“老四,听说你们家女儿生得都好?”
  纪四老爷心里转的全是女儿,听话知窍,一下子脸通红,舌头打结:“你……。说什么?”耳边热烘烘的,是颜五爷贴过来:“许王殿下要和亲,放出话来,在老世家里选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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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伶俐的四姑娘
  瞬间的幸福感,击穿纪四老爷的严肃面容。他一阵天旋地转,好在手上握着颜五爷手,借他一点儿力站稳了,面上浮出呵呵笑容:“老五,有日子不见,你拿兄弟玩笑也罢了,侄女儿的玩笑开不得。”
  “谁和你开玩笑!”颜五爷一脸认真,以示他正儿八经。有时候街上遇到大家互作不认识的颜五爷,今天一脸循循:“老四,以前多有得罪,以后多多仰仗。”
  纪四老爷更加稳得住:“来,坐下说。”
  隔壁有人,不方便喊小二。门帘外探身,对小二招手过来,低声道:“好酒好菜,再送碗盏来。”
  才回来坐下,沉吟着打算先述旧,只隔壁嗓门儿又高起来,那个“说书的”扯开嗓门道:“没道理!这是你令表妹婿?我看不得,走,下午我和你一同前往,你的表妹如同我的表妹,把他们家门头摘下来,才是爷爷我!”
  纪四老爷骤然面庞涨红,隔壁这一对混球!
  好在没嚷嚷几句,又低下来。四老爷定定心,一心一意盘问颜五爷。颜五爷斩钉截铁:“此话当真!”
  又恭维纪四老爷:“纪家的女儿名声在外,以后多照应我。”
  近中午,纪四老爷喝得半醉,和颜五爷分手。一路到家,手扶着母亲房门,重重打一个酒呃,惹得纪老太太又笑又心疼:“哪里喝这么多?”
  心中一动,纪老太太不言语。才给了他银子,儿子只能是打听许王纳妃的事情。房中孙女儿都在,纪老太太含笑指使:“大丫头,一定是为你,父亲才喝酒,去,看着人打水来。”
  纪羞花去了。
  再命纪落雁:“二丫头,给父亲泡口儿醺茶。”纪落雁去了。
  纪沉鱼主动道:“祖母,我去给父亲催点儿饭来,想来和人外面喝酒,茶饭不能周全。”她也去了。
  又寻个理由,纪老太太把三姑娘和五姑娘支走,房中丫头们退下,纪老太太才问一句:“是真是假?”
  外面来了王氏。
  王氏一扫早上的沮丧,欢欢喜喜过来就道:“母亲,丫头们是一片孝心,容她们一起跟去,也好侍候母亲。”
  等见到纪四老爷在,王氏急忙收势,欠着身子恭敬问候:“四老爷回来了,”闻闻酒气,王氏狐疑,在哪里吃的酒?
  纪四老爷板起脸:“什么一起去?”王氏红着脸对纪老太太求援地看着,纪老太太笑呵呵:“是丫头们,下午我要送羞花回家,丫头们听到,要陪我一起去,说是服侍我,我说没这个道理,又不是做客,姑娘们不肯,缠我呢。”
  再对王氏一笑:“太太也知道了,依我说,咱们家的姑娘,无事不出二门,改天羞花小夫妻好了,单独请我们一天,再带丫头们去不迟。”
  说着话,催水催茶催饭的人回来,听见都不依。
  纪羞花羞惭惭道:“让妹妹们去,看着我落了下风,帮我说句话也多个人。”纪四老爷生气道:“胡闹!妹妹们名声要紧!”
  纪落雁想去,回身怂恿妹妹们:“我们很少出门,送大姐姐回家,也是要紧事一件。咱们来求父亲,让我们服侍祖母身边。”
  几个人里面,纪沉鱼是最想出去的人。外面什么样子,她还没有见过。打着离开主意的纪沉鱼,总算有机会出门“踩点”,认认东西南北,她不肯放过这机会。
  纪沉鱼款款出列:“回父亲,论理是不该乱走动。只是大姐姐平白受气,我们姐妹岂不伤心?祖母要亲自去,我们姐妹怎么能不随行?父亲,大姐姐的事,就是家里的事,我们一起去了,让别人知道,只会说我们家人齐心。”
  王氏点头笑,难得对纪沉鱼笑逐颜开。
  纪四老爷面容慢慢缓和,纪沉鱼还有话:“再说,我们随祖母去,自然是轿去轿回。到大姐姐家里,也是和女眷们在一处。祖母上门是客,听到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有我们劝解,也有我们来回。”
  纪四老爷没了话,对着纪沉鱼笑一笑:“四丫头把我说住了。”侧身对纪老太太陪笑:“母亲,儿子的意思,也是让她们陪着一起去,只是怕母亲说不像。”
  “这怎么行?姑娘们全是娇生惯养,去到听了什么话……。”纪老太太亲自要去送,是心知肚明,亲家不是好相与。
  才说到这里,纪沉鱼对妹妹们使个眼色:“我们来求祖母。”五个孙女儿一起过来:“祖母,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