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1-06-05 11:25      字数:4840
  这要是在从前,封锡展会找一百个理由、使出浑身解数说他不能去陪聿近庭,但今天的他只是点点头就听话地走到玄关穿鞋。
  其实要是聿近庭一开始就没拿他当猴子耍,或许他也会很疼爱那个比女孩子更加惹人怜惜的外甥吧!
  十五分钟的路程很短,尤其是在这凉意仍重的五月底。
  偶尔抬头欣赏一下因光害而显得稀落黯淡的星辰,他觉得自己没走几步路就已来到姊姊的家门口了。
  他的手举高还没按下门铃,大门就在他的眼前迫不及待地被打开。
  「舅舅!」出现在门口的,不用说自然是笑得眼睛几乎玻С梢恢毕叩捻步ァ!?br />
  「外婆打电话告诉你了?」他指的是自己的前来。
  「嗯,所以我听到脚步声就猜一定是舅舅。」又亮又大的水眸此刻诚实地绽放出愉快的气息。
  「你呀,以后确认来者再开门比较好。」如此说着,走过他的身边,封锡展这一刻才确实地意识到他比自己高大的事实。「明明有着一张连美少女都难以媲美的漂亮脸孔……」
  都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了,还能让人不暇思索地用「漂亮」来形容的,天底下大概除了近庭以外很难找到第二人吧!
  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笑出声来,转头发现聿近庭以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猛瞧时,封锡展才摇了摇手表示没什幺。
  「对了,舅舅。」聿近庭像是自然而然地说着,「既然你来了,可以顺便帮我看一下作业吗?」
  温和的笑容里让人看不出有任何企图,加上封锡展已经认定他的「长大成人」,因此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子往他位在二楼的房间走去,殊不知在他背对他后,那知溪流般清澄的柔和眼眸里迸出一抹别有用心的精光。
  ***
  封锡展以为自己会在看到房间熟悉的摆设时有夺门而出的冲动,毕竟在这里,他曾有过最差劲且难以释怀的恶梦,但或许是事过境迁的放心感,竟让他在走入门时意外地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耶?你还是有在练身体呀?」
  走进有四年以上未曾造访的房间,封锡展有点讶异地在角落发现静静地躺着的哑铃与杠铃。
  没沾上灰尘的状况显示拥有者勤奋的自我训练,他想起以前两人一同洗澡时,他也注意到他相当注重身体的保健。
  「对呀,我长这个样子其实很容易受人欺负。」跟在他身后进房并无声地合上房门的聿近庭耸了耸肩,「不练强一点不行。」
  「当真?」听到他这幺说,封锡展惊讶地回过头问道。「不可能吧?」
  很难相信在他人面前完美地扮演着资优生的聿近庭,会遇上校园暴力这等问题,从未想过有这可能性的封锡展不白觉地蹙起眉头。
  不过,就现实的层面看来的确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因为欺负弱者向来是国小或国中里一些小集团最会发生的问题。
  「开玩笑的。」
  就在他准备对事情的严重性深思时,聿近庭耸了耸肩就将话题轻松带过,让他知道自己被戏谑了。
  「喂!」不满地正要旋过身子痛斥这种不应该的玩笑,飞扑到眼前的身影赫然截去他才刚要开始的训话。
  「搞什幺呀?」
  才这样埋怨着时,他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扑倒在床铺上,强烈的冲击力让他头昏眼花。
  「你干什幺?近庭。」
  毫无预警的行为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反射性闭上的眼在冲击过后睁开时,才猛地察觉聿近庭那张美得过火的脸庞竟贴在自己面前。
  「喂!」他不明所以地喊了声后,才发觉情况似乎有些诡异。
  正经八百地盯了他好一会儿,聿近庭忽然间低下头将脸埋入他的肩窝,然后发出应该说是闷笑的低低声响。
  「起来啦!别闹了。」拉住那攀在自己身上的人的后衣领,封锡展还当聿近庭是在嬉闹似地轻松皱皱眉头。
  像是响应他的抱怨,聿近庭的身子抖了一下,但并没有移动。
  「近庭!你不是要我帮你看功课吗?想玩的话等解决作业再说。」他试着对玩上瘾的外甥提醒。
  他才这幺说着,那钻入领口的热气霎时呼痒他的颈子,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并发出一声惊喘。
  「喂!」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明白发生什幺事?
  面对封锡展实在迟钝的反应,聿近庭不晓得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被提防的感觉固然很好,这要是在以前,对他颇具戒心的封锡展哪容得了他做出这般放肆的举止?早在他有这个意图前就将他打入天边的冷宫去了!
  不过,他的态度和行为都已经到了这样昭然若揭的程度,而他却还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教人要不泄气都难。
  这种粗线条的性格还真是没有改变,但要不是如此,他此番的「计谋」也不可能这幺轻易就成功。
  「你到底要干什幺?近庭。」仍然不明就里的封锡展忍不住再度扯着他的T恤,因为他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几乎快害他窒息。
  封锡展再次深刻地体会到,从前那个娇小而纤弱的外甥,现在已经有可以轻易将他制住的体格。
  这样密不透风地紧黏在一起,加上两人穿的又是夏季的单薄衣里,他注意到他贴在他身上的肌肉有着完美的隆起。
  可能是属于穿上衣服就看不出身材的类型吧,他很讶异看起来修长纤细的近庭竟有着如此结实的身型。
  这也就怪不得他险些被突然压止来的他夺去呼吸,因为拥有肌肉的人本来就比同体型的人要来得重。
  「你真的……好迟钝耶!」发觉看向自己的眼神仍是无知得可以,聿近庭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锡展。」
  「咦?」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封锡展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已经懂得敬老尊贤的近庭照理是不可能再直呼他的名字才是。
  「事情都演变到这个局面了,你对我要做什幺还没有概念吗?」
  他口中所谓的「这个局面」,指的是眼前他将封锡展压在身下,并以身材上的优势压制住他任何可能的挣扎的情况。
  不想随便怀疑人,更不愿四年前的恶梦再度回来侵扰他,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封锡展很难跳脱重蹈覆辙的想法。
  「你……开玩笑的吧?」想以傻笑蒙混过去,只因他着实害怕那应该已经成为进犯的唇舌轻易地就进入毫无抵抗力的口内,夺取了因不解和困惑而微微头抖的口舌;像是在探索、也彷佛在享受着,深入封锡展嘴里的舌尖动作虽然缓慢,却也激情得几乎掠去他的气息。
  这个深吻长得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也浓烈得教人没办法只是笑笑就否认曾发生过什幺事。
  ***
  良久,聿近庭才抬起头来,「这样你还认为我是在说笑?」
  只能目瞪口呆地瞪着他的封锡展,在注意到他似乎准备发动第二波攻势时,才如大梦初醒般地试图挣扎。
  「你、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景象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女孩。
  都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没道理还想以这种方式捉弄他吧?
  「她啊?」淡淡一笑,聿近庭的脸上有着难掩的兴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可是——」他明明介绍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而她也没有否认啊!
  封锡展的心里这幺嘶喊着,不过在他来得及再度追问前,聿近庭已经诚实地全盘招供。
  「因为这幺说你才会安心嘛!谁教你一回来,就处处防我防得像什幺似的,一点可乘之机也没有。」他轻轻地喟叹着,唇边仍是带着那抹扣人心弦的笑,「所以我一直很烦恼,不晓得该怎幺做才能攻破你的心防。结果我那个朋友——啊,就是昨天的那个女孩,她建议我说,首先要让你对我放心。我本来还不相信事情会这幺顺利呢,不过事实证明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可、可是昨天的那个女孩怎幺看都不像是装的啊!你们不是很亲密吗?」
  「亲密?哪里呀?如果你指的是昨天的事的话,那是她一直对你很好奇,老在说逮到机会就想好好看看你,所以我才会阻止她邀你去吃饭。顺道告诉你,昨天那场戏也是她建议的,说什幺要给最后一击才算大功告成。」
  无言地瞪着距离自己只有五公分不到的脸,封锡展不是不晓得要说什幺,而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
  从聿近庭方才的那席话听来,他是被他们联手欺骗了!
  原来那位姓意的女孩子根本不是近庭的女朋友,她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对近庭的警觉心才出现的临时代打。
  也就是说,这些天来那一声声的舅舅,只是为了能轻易达成眼前这个状况的布局之一?
  封锡展的脑袋不由得一片混乱,困难地想串联出这些事情的脉络。
  「看你这个样子,你该不会是忘了我曾做过的告白吧?」
  会忘才有鬼哩!他可一点都不想记得,偏偏这种让人气得想吐血的回忆总是记忆犹新。
  「真是的,你以为我会把那幺重要的话挂在嘴边开玩笑吗?还是你一直以来只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在等了几秒钟仍没得到任何回答的状况下,封锡展那吓呆了的神情让他忍不住地漾出微笑。
  「我本来也不想这幺骗你的,可是谁教你一直逃?」他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对方究竟有没有听进耳里,「再告诉你一件事,记得以前我用过一种药让你动弹不得吗?那个药也是昨天那个女同学给我的,她家里开综合医院。」
  「医……院?」在长久的呆滞过后,这个出乎意料的名词终于钻入射锡展僵凝的脑袋里。
  「对,所以先前我不是一再向你保证没问题吗?看,之后药效退了,你也都没怎样嘛。」
  「不是那个问题!」说到那次近庭的滥用药品,封锡展就觉得不好好对他来番训话是不行的。
  但他的上半身才往上抬起不到一公分,就立刻被抓住肩头又压了回去,背脊撞击床垫的冲力让他微微吃痛。
  「近庭!」
  不管他原本是想抱怨些什幺都不重要,因为当他一抬起眼想开口时,聿近庭那认真得近乎恐怖的眼神马上夺去他全副的注意力。
  「我喜欢你,从小就一直只喜欢你而已。」笔直投注在封锡展身上的目光忽然间一改先前的嘻笑气氛,执着得让被看的人全身发冷。
  「喂……」
  「我没那幺自恋,我知道其实你并不如外婆他们想象中那样疼我,甚至还有些讨厌我对不对?」
  「唔!」封锡展反射性地缩了一下。
  犀利如刀锋的目光彷佛可以穿透他的身体,让封锡展产生一丝不挂的错觉。
  「不过尽管如此……」
  虽然嘴上说着应该会令人感到沮丧的话,但封锡展在他脸上可看不出一丝称得上垂头丧气的表情。
  「我还是喜欢你,就算你是我的舅舅,就算你和我一样同为男性。」
  「近庭——」
  「这可不是戏言,我的心情从小就没改变过,将来也不可能改变,所以你只能死心,看我就好了。」
  「什、什幺?」
  「这次我会让你舒服的,不会再像上一回那般留下遗憾。」
  「啊?」
  「上次失败后我就很努力去学习,这回保证可以让你既舒服又快乐。」
  「舒服又快乐?」
  他绞尽脑汁也猜不透聿近庭意指为何。
  「你在说什幺呀?」他扬起下颚,眼中充满疑惑。
  「MakeLove啊。」聿近庭一脸理所当然地回道。
  「啥!?」
  「就是做爱,你不可能听不懂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
  封锡展讶异不已地张大嘴巴,想反驳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嘴唇已被封住。
  「唔——」
  又被莫名其妙地吻住,但这次他可不想再柔顺地任人宰割了。
  使尽全身的力量,他死命扭动着手脚,想挣脱束缚住他的伽锁。
  ***
  封锡展自然不可能将四年前那场恶梦忘怀,但要相信自己的外甥长久以来都对他抱持着这种欲望,也是他的自尊和常识所不容许的。
  然而,就在意志拼命抗拒被压倒的屈辱时,他渐渐发现夺走自己气息的劫掠竟也缓缓麻痹攀升上来的反感。
  轻轻囓咬着自己的技巧明显是较四年前来得高竿多了,那以一定的节奏来回地磨蹭着唇瓣的齿缘,简直像是偷偷注入什幺催化剂似的,让他涣散的意志逐渐集中到被吮咬的那一点上。
  刚开始有点像是蚂蚁在嘴唇上头捣蛋,又麻又痒的感觉中还加入一点疼痛,但在这种感触传到全身后,他发觉到那所谓的痛感其实是心痒难耐。
  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