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精灵王      更新:2021-06-05 11:25      字数:4817
  王德发听到外面的动静,示意李益湘和他一起出去看看。看到郑笑天在一边狂吐不止的场面,李益湘心理暗暗觉得有些解气。虽然郑笑天并未正式与他们起什么冲突,在李益湘心中,他也毕竟是狗腿律师的代表,看着他受罪,李益湘觉得也算是让这帮只认钱的东西得了些报应了。
  王德发看到眼前的情景,想了一下,对李益湘说,小李,你通知小张、小林还有老徐都过来;对了,还有陈医生也通知她过来。你就先送郑先生回去吧。
  郑笑天那时已经吐的七荤八素,连胆汁都快要吐了出来。听到王德发让那个李姓长官送他回去,心中暗喜。他虽然是个重脸面的人,不过现在这副德性,还是不要硬撑的好;而且一会儿陈维的父母过来了,他这个样子,被拿来出气都没那个气力。
  李益湘自然只能是接了命令,打电话通知了其他人,自己先带着郑笑天去厕所清理了一番,然后准备送他回去。本来,他自己也沾了不少血腥,需要稍微清理一下。
  郑先生,我们先去厕所清理一下再走。李益湘走到郑笑天面前,对他说。
  好。
  李益湘听到郑笑天的回话,也并不去扶眼前这个面如菜色的大律师,而是转身径直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郑笑天看到他的举动愣了一下,也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强撑着跟了过去。
  两人在盥洗室仔细的清理身上由于不同原因染上的污迹。郑笑天边洗,又边忍不住地吐了几口。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快速的低下头洗干净。他低头的时候偷偷的瞄了一眼一旁已经整理好的李益湘,发现他的眼睛里明明写着不耐烦三个字,于是越发的觉得有些丢脸,麻利的洗了几下,下决心压住想吐的冲动,不再在这个颇为年轻的警官面前丢脸。
  走吧。他还是保持惯有的礼貌态度,甚至还对这个不甚礼貌的年轻人拉出了一丝笑容。
  恩。
  他俩走出厕所,朝看守所大门走去。
  5.
  继续bt,湘湘和天天要发展,发展,hoho
  虽然吐的是七荤八素,而且郑笑天还一直苦苦压抑胃里一阵又一阵挥之不去的恶心感觉,他还是考虑到他的委托人陈沧海夫妇待会儿赶到看守所会要找他,于是决定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一声,以免显得太不专业。
  李益湘看着郑笑天吐成那样,心里一阵暗喜。走路也暗暗加快了步子,存心要郑笑天跟着吃力。虽然那郑笑天也是个身高臂长的男人,可是他原本就是个读书的,看上去不像常运动的样子,身体定不会太好。经历这样一番折腾,必定是手脚发软,走不快的。
  郑笑天感到李益湘行走速度的变化,一面虽然是难受,死撑着也跟上他,打定了主意不能再在这位不太给他面子的警官面前丢脸;另一方面心里却偷偷的开始打量起这个与他并肩而行的男子,心想他们那一队人,原以为就他看起来像是个脾气好的,还真想不这人长得一副温驯的样子,实际上,不仅对人有些冷淡,而且心思还颇为顽劣。也算是有趣。
  李、郑二人上了车,郑笑天便给陈沧海打了个电话,大致告诉他这边的情形,并借口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办,所以先赶回去了。然后又跟他约了明日见面的时间,虽然现在陈维死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并不是就完全没了差事。郑笑天自然不会向陈沧海描述他儿子死去的惨状,李益湘那小子故意把车开得忽快忽慢,让他本因为远离看守所而稍有好转的胃部反应,又厉害了起来,在这种状况下,他可一点也不想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况且,他若是极尽详细的去描述给死者的父亲他儿子死时的惨状,大概不是心理不正常就是脑袋烧坏了——作为律师,也没有人会这么干的。
  陈沧海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对他郑笑天一个外人现在是否留在看守所那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只是敷衍的一个劲答应。郑笑天听出他努力压抑着悲恸与自己交谈,也就尽量简短的把该说的事情说完,结束了这次通话。在电话里,他隐隐能听见一个女人的哭泣。大概是夏女士,他推测——那个温和柔弱的母亲。
  李益湘只是恶劣的个性作祟,非要让郑笑天不能够舒坦的回到宾馆,但骨子里对这个人也没存什么太大的恶意。毕竟,他已经被自己弄得有苦说不出;也毕竟郑笑天不过是个有些恶名的狗腿律师表率,他们并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冲突。所以,当郑笑天邀请他一起去饭店的咖啡厅坐一会儿的时候,他看了看表,已经六点了,他也算是下班了。于是,他便很痛快地答应了。(hoho,实际上,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小湘湘对天天有好感咯~不过他自己不知道啊,呵呵)
  其实,李益湘也不习惯今天那样的血腥场面,虽然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实际上却也不太好过。其实刑警也就是一普通人,见着那残忍的事物哪里能毫无反应,不过是经历稍微多些,也镇定些罢了。
  所以两人就如同前文所说的一样,面对面地坐在咖啡厅喝咖啡了。
  郑笑天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李益湘要的是拿铁。
  两人原本就不熟悉,加上李益湘又多少对郑笑天存些嫌隙,也不愿与他刻意的去套近乎,两人面对面坐着,便不免有些尴尬。
  郑笑天偷偷打量对面的这个神态温和的年轻人,他从去他们局里时就留意到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李姓警官年纪轻轻,眼里也没有那种一般刑警的炯炯目光,整个人,给人感觉就是温和、干净。或许,在刑警大队里,虽然高矮胖瘦,各色人等都有,但是眼神像他这样的却是极少的,所以便反而惹人注意吧。但似乎这也不完全正确,这位李警官,就算是放在一般人里,那种静的感觉,恐怕也是少有的。
  郑笑天对这一结论感到满意又好笑,只在心里说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益湘呆呆的坐着,盯着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幸亏不一会儿服务生就端来咖啡,二人便各自忙着去往咖啡里加东西,总算稍好了一些。郑笑天发现李益湘喝拿铁竟然不加奶精,有些奇怪,又正苦于没有话题,于是便拿这个当作话题,问他,李警官不加点奶精么?
  不了,我对牛奶一类的东西过敏。李益湘把移到杯子上的目光移向了郑笑天,解释道。
  原本郑笑天也是喜欢看着人眼睛说话,自觉这是一种礼貌,但这会面对李益湘的目光,却不知怎的,就不那么舒服,好像有些,有些害羞。
  他对自己的用词一向感到满意,律师总是需要精确的去表述,他是一个好律师,所以这点能力是无需置疑的。
  自己心理暗暗的一笑,他并不感到吃惊,自己原本就是个男女同吃的主。当初在纽约读书的时候,他还有过同时和一男一女交往的经历。那时年轻,不过是贪玩,也谈不上什么真感情。只是因此,郑笑天没有觉得很惊慌失措,不似一般正常男人,会为了这一瞬间的小小心理变化,暗自郁闷个三两天。
  这小子原来还挺有吸引力的。郑笑天心里嘀咕着,不过他并没有傻到要去惹这匹看似温驯的野马,毕竟他是来办案的,他也最看中专业精神,没什么兴趣把私生活和工作搅在一块。何况,李益湘这人给他的感觉忒奇怪了些,有点危险。律师总是喜欢寻求安全,不喜欢太危险的事物。
  对了,李警官,一直都听王队长小李小李的叫您,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郑笑天笑着问李益湘,对着那双温和的眼睛。
  李益湘,受益的益,湖南的那个湘。李益湘解释道。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年轻啊,我很少见过像你这么年轻的刑警呢。郑笑天话里带着些恭维的意思。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并不会就这样结束,所以于公于私,他和李益湘搞好些关系,也是有好处的。况且即使这次就这么了结了,他今后打算在这边发展,与这帮警察,定是能常常碰上,总会有能用上的地方。
  我本来就是个新来的,去年毕业的,来队里不过才一年。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怎么会想到来当警察?
  就一个普通学校,学建筑的,不过一直喜欢跆拳道,后来专业学的太差,找不着饭碗,就只好来当人民警察了。
  郑笑天听出李益湘的谦虚来,心里却又添了几分惊奇。原来还是个颇有来历的呢!
  6.
  原来李警官还是学建筑出身的,真是想不到。果然是多才多艺。郑笑天呷了一口咖啡,他喜欢卡布奇诺的味道,虽然他和这个,似乎有些不搭调。可是他喜欢这个颇为甜腻的口味,不似其他的咖啡那样苦涩,难以入口。
  家母很喜欢绘画,所以我小时候也被逼着学过一阵,可以太没天分,觉得简直是受罪一般。想来李警官学建筑出身,画画一定很不错,真是厉害啊。
  哪里,比不上郑先生。李益湘答道。小时候学过画画的人并不算少,所以他听说郑笑天学过,也丝毫没有惊奇。这样的谈话叫他感觉有些无聊,但他没有一个可以离开的理由,所以只好继续坐着,与郑笑天聊这些莫名起妙的东西。干吗不说说今天的尸体,他们两人或许还算有些共同话题。一个刑警和一个律师坐在一块喝咖啡就已经是挺奇怪的一件事情了,若是两个人还顺着这个话题往下,大谈特谈艺术,李益湘觉得,那一定是非常非常的可笑。
  不用叫我郑先生,郑笑天打断他,叫我笑天好了,我们都是年轻人,现在也不是在办公。我也叫你益湘,这样不生分!
  你叫我小李就行了,李益湘说。心理暗暗骂郑笑天竟然要叫他益湘,真是恶心死了。
  我不过是不成气候,所以才来这公安局混口饭吃,您就不同了,大律师事务所的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阿。对了,我曾经听说过您的一些事,挺感兴趣的,若方便的话,给我说说您打官司的事情吧。我们当警察的都是大老粗,对你们这些文化人敬仰着,我听完您说的,还能回去侃给弟兄们听听。
  郑笑天看出李益湘刚刚的不自在,偷偷高兴了一下。毕竟这个李益湘捉弄了他好几回,这下子让他有点不爽,也算是小小报复了一下了。想到这,郑笑天想要耍耍李益湘的念头就冒了出来。
  李益湘刚刚闪过的那一下不自在,着实有几分魅力。要不然,刚刚给他们送来咖啡的女服务生,也不会一直站在他们附近,时不时就偷瞄他几眼。
  我也算不上什么文化人,而且在外的名声,不过是靠朋友给面子,吹起来的罢了。郑笑天一面说着,一面压下自己心理危险的想法——去逗一个脾气古怪的刑警,绝对不是什么安全的游戏。但是小李你既然这么看的起我,那我就说几件我那些放不上台面的事来给你听听。不过不知道小李你对哪方面的比较感兴趣?我想什么刺激的你们一定看的听的都比我要多得多了。
  李益湘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类似陈维之类的事情,也看出这个刚刚还被死尸恶心的面如死灰的人现在已经是完全恢复了过来。他的眼睛又有了光芒,很纯洁的那种,微笑的看着自己,就像和一个好朋友在谈天说地的大学生。
  听说郑先生……
  笑天。郑笑天打断他。
  哦,笑天,李益湘很不习惯这样称呼别人,我听同事说你赢过好几个原本必输得案子,有一个好象也是强奸案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说来听听。
  是吗?你替我谢谢你那位同事帮我宣传,呵呵。郑笑天心想,真不知道是自己原本就有顽劣和冒险的本性,还是面前这个人魅力真的有那么大,他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但是还是不自觉地,就会在言语中故意的戏弄一下这位李警官,他的益湘。
  郑笑天在心里谴责了一下自己的肉麻,益湘,异香,呵呵,不过他真的是有些香呵。郑笑天这么一想,还真的觉得李益湘身上有些淡淡的香味,一直都有,但是由于味道非常的淡,他刚刚满鼻子又全是腥气,才没有发觉。
  其实原本就没有什么必输或者是必赢的官司。打官司的时候,讲的是法律事实,而非客观事实,既然如此,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重要的是看谁能够将有限的证据组织的更好,更完美,让它们变成有利于自己的东西。郑笑天忽然瞄到李益湘的耳垂上有颗红色的小痣,那不会是他的敏感带吧。郑笑天越是克制自己想要去逗逗李益湘的欲望,这种欲望就变得越发的强烈。原本不过是想要报复一下这个捉弄自己的警官,现在,却有些不那么单纯的东西开始在心底升腾,叫嚣了。混杂的好奇,探险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让他血液中的黑色因子兴奋了起来。
  即使不是事实也没有关系么?李益湘问道。郑笑天的笑容虽然和之前相比似乎并没有变化,但李益湘不知怎的,总觉得这个学生仔样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