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猫王      更新:2021-06-05 11:25      字数:4833
  江上天还是来了。在这千钓一发的时刻。
  不会是巧合。
  监视器。
  原来最笨的人还是我。
  “江总,你……”小玉在墙角里缩成一团,又惧又气。
  “不想死,就快给我滚!”这一刻的江上天,比平日更多几分暴戾,是因为我麽?何必,这般的结果,我身後的秘密,难道不正是他想要。
  双手被轻柔地解开,接著是下肢,口中之物取出;最後我的身子被当成瓷器般小心翼翼地搂入怀抱。
  “浮生,你……你没事吧?”
  急切关心的语声从我头顶上方传来。我勉强动了动唇,被压制到麻木的舌却一时转动不能。见状江上天将头低了下来,耳朵贴近我的唇:“别急,你想要说什麽?我在这里呢,你慢慢说。”
  “找个没有监视器的房间……”我哑著嗓子,一字一字道得辛苦。
  江上天一愣,随即苦笑:“当真是什麽也瞒不过你,对不起,我只是不放心……至於司徒,他是主人。”
  我象是没听到他的话:“抱我……”
  搂著我的高大身躯果然明显一僵。
  18
  三年未生的欲火正在我体内熊熊燃烧,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著欲望,这一刻,我急切渴望著江上天有力的拥抱。
  不管性格如何恶劣,床第间他应是最好的情人。我沈迷地伏在他温暖而强悍的胸膛,期待他用双臂将我一片片撕碎,再一分分焚化成灰。
  我的呼吸渗入了他的衣内,随即听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体温也越发蒸腾。
  ──你分明也要我。江上天,何不直落。
  拥住我的胸膛一动,江上天微探了身,抓起床头一只花瓶,向正对著床的落地镜砸了过去。一刹间,当地一声,花瓶与镜面纷纷裂成碎片,散落在地。和它们一起掉下的还有一样东西:摄像监视器。
  等不及换房间了麽?好身手。
  我轻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以示赞赏,还有催促。他与我只隔薄薄一层衣,一口下去,他男性反应瞬间坚硬,再瞒不过我。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到这地步,干柴已遇烈火,更有何说,我放松四肢,任君享用。
  孰料世上事果然多反复,如火如荼的一刻,江上天竟钳住了我的双手,沈声问道:“你可喜欢我?”
  欲火焚身的我完全没有兴致陪他玩问答,双手既不能动,便改以口,留恋地在他的胸前噬咬吮吸,不意外地听到一声惊喘。
  下一刻,我的身子被粗暴推开,江上天紧制住我的下巴,逼我看进他仿若有簇怒火在跳动的眼里:“你要的究竟是我;还是此刻进门来的任何一个男人?”
  何时他做起主持人,编了三流智力题,答对才能给奖品。
  无奈,我抬起迷蒙的眼,看向他:“你再去叫两个男人进来,不必我答你也可知道。”
  “你──”
  欲潮如涌,我无心听他多说,定定看向他,简洁一句,打断他所有欲说未说的话语:“我要你,你为何不肯给我?”
  江上天神色阴晴不定,突然抱起我,狠狠对准我的唇吻了下去,但只一下,便又沾了毒药般的迅速扔开:“我不陪你玩一夜情……你敢说你过了今夜後还会留在我身边?”
  声音里竟似有一丝期望。
  我二话没说,推开他,伸手穿衣,却被他一下拉住:“你要干什麽?”
  “散步。”答得言简意赅。
  “休想。”江上天眼中闪出一丝凶狠的光芒,语声反而变得轻柔:“除了我,你不要妄想再去找别的男人。”
  我停下动作,冷冷地看著他,到了这光景,纵有再大的欲火都已被压住。与他的过往恩怨,也一并涌上心头。好,你既喜欢说,就说个明白。
  我听见自已的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表情地在室内回荡:“你第一次提拔我,是因为你要做人生测试;你给我加过一次薪,代价是多少恶作剧似的指令;在海边差点淹死我的人是你,叫我滚开再也不想见到的也是你;最後,就连我站在这里,多少也是拜你所赐……当真是你贵人多忘事,这些都不记得了麽?”
  江上天的脸上微现尴尬,口唇动了一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我从容地拾起衣服。
  “连带这一次,你们想看的,也都看到了……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你找回来的这乞丐已经穷到一无所有,县官的目的岂非已达到,为何还不将他赶走?”
  江上天瞪著我,面色变了几变,最後定格在恼怒。
  “为什麽……你不知道麽?”
  “不知。”我冷淡地扣起衬衫钮扣,却因手腕淤伤,一直轻颤著无法对准。
  江上天一伸臂抓住我,再度将我拉入怀中。不顾我的反抗,吻如暴风雨般落到我颊上唇边,半晌,两人都被折腾得气息紊乱,呼吸急促时,他才从我的颈间抬起头,两眼闪闪发光,意犹未尽:“这就是答案。”
  我默然。不是不懂,只是身心俱疲,不愿去懂。
  耳畔传来江上天叹息般的轻语:“浮生,以後……不会了。我知道我曾经很差劲,总惹你生气……我也在挣扎……也不知从哪一天起,每天每夜,面前都是你的影子,象是疯了一样,我好害怕,可越是想忘,就越是将你刻在了心里……”
  他的唇轻柔如花蝶,点过我的耳际:“我恨你……浮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为何一见了你,我就再也不是自已,你不在意我,我会心痛,你和别人亲热,我会难受,这种感觉,”江上天的双臂缓缓收紧,将我牢牢固定在怀里,“这种软弱的感觉,让我恐慌无极。我跟自已说,我是不可以有弱点的,所以,我故意不见你,却又不舍得当真不见你……你以为我为何也要去那个PUB?还不是因为你时常被他们拉到那里……”
  我面无表情,垂头听著他的绵绵细语,心中暗惊。江上天,何是会变成这样,初见他时;他如是狂傲,洒脱不羁,纵有些目空一切眼高於顶,也好过这时幽怨的伤感缠绵。
  是什麽力量,竟能让江上天这样的人进退难决,举动失措──
  情感是一株猪笼草。
  而我;却再也不想碰到。
  19
  作为男人,又从业保安,我的体力就算不是最好,也还撑得住几个千米长跑。然而今夜这连番折腾下来,只怕铁铸的人也要累倒。
  我漫不经心地倚著墙,任鞭伤和未散的欲望同时在体内叫嚣,面上是再带不出笑了,只剩一派无动於衷的漠然:“江上天?”
  “什麽事?”江上天虽然拥著我,担忧的神情却象是不能确定我仍在他怀中,手臂又紧了一紧,箍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也不挣扎,只是淡淡一问:“你真的不给我?”
  江上天的身体蓦然一僵,紧接著,抓住我肩臂的那只手突然收紧,用力得几乎象要将我捏碎,声音更是沈冷得怕人:“你……是故意气我?刚才我跟你说的话,难道你一个字都没听见?”
  “我听见。”我平静注视江上天,第一次这麽近距离地看他,才发现他果然有风靡众生的本钱,全然一个绝佳情人的典范,“只是我现在当真很想要。每个人肚子饿了都要吃饭,这种事来了也是一样。”
  江上天显然有些迷惑,分不清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可是,你的表现……”
  “很冷静,不象欲火中烧的人,是麽?”我轻轻一勾唇,漾起一抹清冷的微笑,“如果你被人用尽手段,无时无刻不盯紧地当玩物折腾了几年,你也会变成这样。”
  我牵起他的手,隔著衣物,放到我的欲望之上,他的手攸忽轻颤:“懂了麽?我说过,我不是正常的男人,我在这方面的忍耐力,要远超出任何人。所以,我的欲望也很难抒解。比如这时,如果没人帮我,我会持续坚硬好几天。”
  我放开江上天的手,看著他呆住的面色,不无恶意地再对他一笑:“真疯狂,是麽?这世上当真是什麽事都会有……现在,你可以知道我是怎样一个怪物了。顺便说一句,我可不想陪著欲望过完接下去的几天,这种噩梦,我一分锺也不想多要。你若不屑碰我,还请放开我,天还没亮,我还能趁早去找个男人……”
  抬手摸摸被小玉那女人剃光胡须,光洁清爽的脸,我若有所思:“也不知现在这张脸,是否还能吸引住别人……”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脆响,面上已重重地被人掴了一记。好大的力。我捂著脸,眼前一阵眩晕,行凶之人却还不肯放过我,抓住我的肩膀便是一阵摇撼,厉声道:“你再敢给我胡说八道试试看!”
  这人好大的醋劲。我只料到他会生气,却想不到我承受到的怒气会有这般大。被他摇得头昏眼花,七晕八素,我再听不清他接下去说了什麽,等总算回过神来时,他已将我一把抱起,再度扔回床上,双手正大力撕扯著我的衣物,神情之愤怒阴戾,前所未见。
  这原是我要的,可不知为何,瞧著失控中的江上天,我却突然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推拒著他:“不,我不要了,你走开……”
  “现在才说,不嫌太晚了麽?”江上天冷笑,那面容里竟有些什麽是我所不熟悉的,让人不寒而粟,“欲火焚身,不能抒解,是麽?没有男人,就不行,是麽?还有你是怪物?”
  他问一句,便撕开一件衣衫,我身上衣物本就不多,被他几句问下来,就算还没有脱下的也都成了碎片。灯光流泻,一夜中第二次洒落我的肌肤、我的全身,只是这次却和小玉挑逗又有不同,江上天的目光,象最炙热的火,落到我身上,便似是要将我彻底燃烧,碎裂成灰,配上那张英俊怒气的面容,既恐怖,却又说不出地迷人。
  好热……我闭起眼,不自禁地轻轻呻吟了一声。
  江上天震颤了一下。
  “你这个妖怪……”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麽,江上天猛地低头,在我胸前咬了一下,手更故意拂过我的欲望顶端。只是待到我要去迎合,他却又收回手,跳下了床。
  我听见衣物悉索之声。是了,精英总裁的衣服自然远比我要正经整齐。我无意识地轻笑,耐心地等待他解去衣衫,上来抱我。
  他很热,而我不讨厌体温。
  一阵寂静。
  他穿了多少?这麽难解?
  我疑惑地睁开眼,床前却是空荡荡一无人影。一怔,还未来得及转头,另一侧已传来沈沈一声:“你有没有试过这个?”
  话音才落,眼前白光一闪,一大桶清澈晶亮,寒凉透骨的冰水迎头倒了下来,我在床上难以闪避,事先又绝计没料到,竟准准被淋个正著,呆在当场,活脱脱一个落汤鸡惨况。
  好,够狠。江上天你果然是个狠角。
  我渐渐回过神。全身的冰寒颤抖虽然难耐,却还比不上心中感受的千分之一。
  这也是你试验的一部分麽?江上天,我料不到,你会选在这个时刻出手,用这种方式,在我最无防备的时候,折辱於我。
  一想到方才我的话,我的挑逗,在这盆冷水下都将成笑话一场,空为他茶余饭後添谈资,我就忍不住想笑。
  也当真笑了起来。
  忘了你们之间主仆关系、试验关系的人是你,不是他。
  他才是真正的冷漠,这种关头也毫不动心,空留你自取其辱,罔作聪明。
  “好。浇得好。”我就差鼓掌以示赞赏他的演技,“这麽潇洒,不上电视当真可惜。”
  缓缓站起,不顾犹在轻颤的身躯,我顺手拉过一条床单,随意裹在身上,向外走去。这个房间,我再呆在这里也已无益。就象这个人,我和他再说什麽都是多余。
  或是我眼里的神情太过冰寒绝决,江上天面上竟似露出一丝骇然,一把拉住我的手:“浮生,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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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何其漫长。
  戏一出出地上演,我纵想喊停也不可得,眼见主角又一声指令,我虽已精疲力竭,也只有陪练到底。
  手腕被他握住,横竖也逃不脱,我没有费心挣扎,更不会多话,只是静静站定。
  扮个木乃伊,或许会比较不累。
  只是木乃伊的头发却沾了水,一滴坠下,颈间便是一点轻寒,我毫不在意,耳畔反听人低叹一声,下一刻,身子已被温柔地揽进一个怀抱里。
  烦是不烦。我闭上眼,得装死时且装死。
  额角一暖,江上天将头支上了我的,低沈的声音似带了些痛苦:“浮生,我以为你该明白的,我为何要这样做……你从来都是那麽理智,从来最看得清人心……为甚麽却不肯朝我的心看上一看?”
  他的语声太近太清晰,我想不听都不行。只好冷笑。世界上最不能解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