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作者:闲来一看      更新:2021-05-29 17:41      字数:4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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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有一两个踊身而上,稍微得手,还没来得及为吸到一个人的生命力而欢呼,就被另一个人终结了最后的“呼吸”。
  冷汗与冷雨,让他们全身湿透,却丝毫不显狼狈,只觉得有一种巨大的暖流或是光芒,让他们力量无穷。黑色与白色的身影,挺拔而灵活,光影明灭间,英姿飒爽。眼中放出鹰一般的光芒,傲然的头颅高高扬起,亦正亦邪的蔑笑,杀气凌厉的魔法,如同复仇天使,或是地狱修罗。
  白袍与黑袍,在交错飞舞中,魔力四溢,猎猎清响着,这是另一场生命的旋舞,华艳无俦。绝境死局、不屈不挠,只因有你同在,战地斗天、无怨无悔,只为彼此同心!
  绝不低头!永不服输!
  如同连理之树,并蒂之花,哪怕背向生长,却早已同气连枝,心在一处。
  两生花开傲千古,你落何处,我生何处,纵有鬼棘无数,全不顾。
  两生花临无万物,你逢绝路,我便杀戮,总是杀神屠魔,视无睹!
  “山封海飓!”西弗勒斯双眼暴红,旋风咒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风眼,摄魂怪身不由己地随着风势漩向中心,却再也无法逼近一步,有的直接被那凌烈的风绞成碎片。
  “空净无恒!”莉莉趁机一个转身,一个大范围的净水咒如同月光匝地,砰地一声,再次扫净了周围两米之内的摄魂怪——就像凭空被融化了一般。
  “轰隆”一声巨响,两个咒语结合,落到实处才显出它们的威力,城堡的一角,被扫塌了一个大洞。他们已经被“逼”到了孤岛的西南角,危临悬崖绝壁,看起来是愈发孤立无援,再无退路。
  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因为紧挨着城堡的城墙,围困他们的摄魂管已经减少到了一半。
  与此同时,魔法部由二十个人组成的行动组出现在孤岛的北端。但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再强力的照明咒,也只能看到黑压压的摄魂怪,簇拥在城堡的一角,为什么而密集狂舞着。漩涡的中心,是浓稠的黑雾——都是飘浮的摄魂怪的尸体残骸。
  他们已经站在了峭壁之巅。
  莉莉抬起手腕,将银色手链上的水晶颗粒一把抹下来,全数抓在手里。
  西弗勒斯轻动魔杖,召出一个亮绿色的小瓶,是改良过的短时速效潜水糖浆。一扬脖,尽数含在口中。
  再次一个转身,西弗勒斯揽住了莉莉的腰,纵身一跳。
  “云气铮鸣!”莉莉用上了最后的风系咒语,将两人远远荡离了锋利的黑色岩石。然后,他们在呼啸的风中,向高深万仞的大海中坠落下去。
  莉莉一扬手,手中冒着蓝光的水晶,星星点点地洒了出去。
  西弗勒斯一挥魔杖,银色的守护盾形成一个光球,隔开跟着他们飞下来的摄魂怪。
  世界仿佛在这一秒停止运转,他们在虚空中相拥着坠落,更像是在飞翔。
  他吻上了她。
  魔药滑入喉咙,味道苦涩而辛辣,却又如此甜蜜醉人。
  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光,在笑。
  直直落入水中。
  灭顶般的劲流混乱而激扬,冰冷地裹挟着他们的神识,卷向不知何处。
  她手腕上的银链,真正的门钥匙,和那些水晶的假冒门钥匙一起,在脱离了阿兹卡班的“反瞬间移动法则”的那一刻,同时起效。
  接下来便是急如幻影的瞬间转移,在一分钟里,多次门钥匙将他们带到了不止五个地点。
  阿尔巴尼亚的森林,约克郡的小镇街角,翻倒巷的黑暗角落,白釉山的山坳,对角巷的茶馆门外,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
  他们一直紧紧拥抱着,不分离。
  直到落在蜘蛛尾巷79号的壁炉里。
  再也没力气站住,双双倒在了壁炉前的薄薄地毯上。
  想起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用力地呼吸。他们大声地、急促地喘息着,畅饮着汹涌而来的新鲜空气,直到发出干呕。他们从没想过,能够自由地呼吸着干净的空气,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因为极度的寒冷和紧张而僵硬麻木的肢体,开始恢复知觉。从指尖和脚尖开始,每恢复了一处的知觉,那里便开始剧烈地颤抖,关节生锈般咯吱作响,肌肉尖叫着疲惫与疼痛,血液带着冰碴刺痛了血管流动着。直到心脏,为能够继续跳动而嘶叫着、飞速地欢腾跳跃,仿佛要从口中跳出来。然后是大脑,灵魂仿佛缩成了一团,因为终于侵袭而来的恐惧。
  害怕。他们当然害怕!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害怕了。怕得想要尖叫,想要哭泣。
  此生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事情,满天飞舞的摄魂怪,只为了夺取你的生命而来,带着死亡,带着绝望……一想到这里,不由得从后脑沿着脊柱直到脚跟,一路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然后便抖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像得了疟疾一样全身发寒。湿衣服全都贴在身上,重重困束着体内的寒气。
  这时才发现,他们的手还紧紧捏在一起,攥得指节生疼,几乎没法分开。
  他们转身面对着面,蜷缩在一处,像冰天雪地里的两个孤儿,将对方的手捧在心口,呵着气,想要互相温暖。
  连气息都是冰冷的,散发着灰败的味道。
  动一动都没力气,莉莉用尽全力抬起手,指向壁炉:“火焰熊熊。”
  却只发出了几颗火星。他们的魔力几近耗尽掏空。
  两人一愣,随即倒回原处,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嘶哑而无力,但却是发自内心的笑。一个哼哼呵呵,一个嘻嘻哈哈,用笑的颤抖代替寒战,用笑声代替恐惧的尖叫。他们将额头抵在一处,为一件并不好笑的事,乐不可支。
  “你抖得像一颗瞌睡豆,”西弗勒斯笑着,强撑起身:“上次‘没收’的你的那瓶酒,我去找找看。”
  “不用。”她伸手一拉,他便脱力地倒回来,砰的一声,差点压在她的身上。
  莉莉愣住了,忘掉想说她的口袋里似乎有巧克力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渐渐适应了黑暗的视线中,他歪着身子,一手撑在她的腰侧,一肘撑在她的旁边,也在低头看着她。他的眼睛漆黑发亮,似乎连夜色也发了光。她碧色的双眸凝注着他,仿佛被照亮的深海。碧绿与浓黑,吸引着彼此的沉沦……
  冰冷的唇,冰冷的吻,舌尖也是冷得怕人。而心里,却终于有了温度。那温度,像温泉,很快变成了火焰,或是岩浆,在四肢骨髓中漫然流淌,却并不灼人,所到之处无不熨帖舒适,缓缓地沸腾起来。仿佛可以将自己,整个融化在这温暖的火焰中。
  冰凌和生铁,也可以互相融化吗?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身体不再颤抖,因为拥抱在一起。手脚不再无力,因为拥抱在一起。灵魂不再孤独,因为他们拥抱着,在一起。
  许久,他们分开,发出浓重的叹息。火烫的气息落在依然冰冷的皮肤上,他的颈窝,她的头顶,悄悄起了一层寒栗,却顺着身体一路温暖下去。
  枕着他的臂弯,莉莉抬起手来,触摸他的脸颊,而西弗勒斯,也用手背,轻轻地抚摸她的脸蛋。
  眉毛,眼睑,鼻翼,嘴唇,下巴,耳朵。像是画笔,在描绘世上最美的艺术品。目光如水,在彼此的脸上弥漫、流连。
  她的手捋了捋他的鼻梁,又笑了起来,他便回以微笑。
  黑暗中,莉莉看到了她最渴望的,他的笑容。而西弗勒斯,也再次拥有了他17岁的成人礼物,她的笑容。
  “莉莉。”他低沉柔和的声音,让莉莉不再去想巧克力。
  “嗯?”她发出一个懒洋洋的鼻音。
  “你在吗?”他的眼睛贪婪地看着她。
  “在,我在。”莉莉点点头,渴慕地望着他。
  “西弗,你呢?你在吗?”她轻声问道。
  “我也在。”他肯定地说着,再次拥过她,深深地吻。
  眼眶在发烫,他们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彼此。如同呼吸般美好的吻,探索着对方渐渐暖和起来的温度,只为确定彼此的存在。
  让摄魂怪见鬼去吧。
  让左右为难、思前想后、愧疚与忏悔、亏欠与伤害,都统统见鬼去吧。
  让间谍、战争、隐藏和假象,一切都见鬼去吧。
  让伏地魔见鬼去吧。
  让命运见鬼去吧!
  我们活着,我们还“能”活着,我们还在一起。你在,我也在。
  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值得我们欢呼庆祝的事。
  别无所求。
  从绝境中杀出来的他们,终于确定了彼此,更确切的说,是自己。
  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我不会后悔曾经的一切,我不会怪你曾经的所有,当我们背对背,为你,只为你而战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你是我此生唯一的追随,一切都可以原谅,一切都不再重要,因为我已足够强大,足以做你的后盾、守护你的生命,足以,与你相配。
  西弗勒斯觉得,此刻不再冰冷的身体,被地板硌得发疼,拥着她翻身,半支在身后的沙发上,让她攀在肩颈上,又湿又冷的衣服更重了……
  “西弗勒斯……”莉莉微微抬起头,想到了什么似的。
  “嗯?”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有些犹豫的开口。
  “有一件事,我想这么做很久了。现在……”她脸上的热度在黑暗中传达过来:“你……可以吗?”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脸腾地一下变得火烫。顿时僵在那里。
  “嗯?”莉莉又靠近了点,软软地趴在他的胸前。
  “唔……也许……可……”他屏住了呼吸,掂掇半晌还是说:“……随便你。”
  “真的?”她心虚地问道。
  “……嗯。”有个似曾相识的恶魔,满怀希冀地抬起头,轻轻哼起了歌。
  “西弗你真好。”莉莉在他的胸前埋头,又蹭了蹭。
  她抬起头来,深情地望着他,眼中泛起潋滟的水光,抽了抽鼻子。
  然后就埋在他的颈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西弗勒斯差点当场昏过去。
  眉角与嘴角狠狠地抽搐着,扭曲着面容看着嚎啕大哭的莉莉。他不知道是该为此发笑还是哀叹。
  好吧,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在心里抬脚,将那个满地打滚的恶魔踹到角落里去,恢复了道貌岸然。(西弗:为什么我要用“道貌岸然”这个词?)
  西弗勒斯安静地揽过她的肩膀,轻轻地抚弄着,吻了吻她的额头。任由她声嘶力竭的大声哭泣,有些失神地发着呆。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曾这样抱着她,安慰她的魂梦惊惧。他想起她的记忆里,那个将胳膊掐得发青,也不曾出声哭泣的倔强女孩。他想起她从不让人看到她流泪,无论是生病与伤痛,也从不肯发出一个音节。而现在,她却愿意让自己给她依靠,释放着前世今生所有的难过与委屈……
  这其实,也是你的一种确认吧。他低头看着已经哭得打嗝的莉莉。确认你在我面前,可以软弱,可以任性,可以……撒娇?
  不得不说,莉莉真的不大会哭泣。确切的说,是哭出声来。她只是抱着他的腰,就像抱住了最坚实的依靠,一味地哇哇大哭,想要将过去未来所有的哭声一齐补足而已,她哭得真是……酣畅淋漓。西弗勒斯恢复了一点魔力,先把两个人的身上弄干,又指了指壁炉,点起了真正有用的火源。
  “我这样……是不是……很蠢?”她抽抽搭搭地抬起头,露出一双兔子眼。
  “如果你指的是想就这样把我活活淹死的话,”他平静地说:“是的。”
  她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看在该死的梅林份上,莉莉,”他严肃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处响起:“这件长袍花了我160加隆,而且已经足够糟糕了,所以没必要用它来擦鼻涕。”
  她抽着鼻子笑了,接过他变出来的手帕。
  “……谢谢。”她小声地说,又抱住了他的腰,吻在他嘴角的笑涡上,用额头挨蹭着他温暖的脸颊,莉莉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舒适。全身都暖洋洋的,母亲的温暖,父亲的慈爱,爱人的安全,不曾得到的所有所有,只需要这一个怀抱,便是她对于幸福的所有认知。
  “……傻瓜。”他喃喃道。感受着她的幸福感,带着浅浅的心疼,他勾起她的下巴,轻轻一吻。却不由得手指一僵。
  她她她居然已经睡着了……
  “该死的……莉莉?奈杰勒斯……”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我的吻技有这么差?”
  “……唔。”她含糊地呢喃着。
  “混蛋……”
  “嗯。”
  “……”
  西弗勒斯纠结着眉头,哭笑不得地看着抱着自己睡着的莉莉。直到此时,他才深深地意识到,摊上这个家伙,他的未来“将会”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