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节
作者:闲来一看      更新:2021-05-29 17:41      字数:4938
  会让两个人变得畏首畏尾,互相牵制,成为一无是处的可怜虫?
  让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秃爹有没有很贱啊……有没有……
  其实就是误打误撞。。。每次的时机都对了而已。
  ☆、“同学聚会”
  邓布利多不是阴谋家。
  他只是因为过于清醒而被迫被人们推捧到了高位而已。而认识到自己可能会有的灰暗面的他,一直在拒绝这些。而那些所谓的“阴谋”,不过是在对抗阴谋的时候,他所能做出的唯一的回应。用他不得不露出的“聪明”。
  所以他看起来有点装疯卖傻。
  没有人比邓布利多更相信人性中的光明能有多大的力量,也没有人比邓布利多更相信人性中的黑暗能带来多大的毁灭性。
  而除了在他身边的那些核心人物,没人知道他真正的智慧,和清醒。除非他意识到了对方和自己一样的清醒。
  莉莉无疑是清醒的。在某种程度来说,邓布利多觉得她比自己还要清醒。
  “什么凤凰社,什么食死徒,到头来不过是成王败寇。在两边的争战没有最终结束之前,谁都不能说自己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选择不是错的,同样的,也没有什么选择是不可原谅的。两边下注,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
  这是她在要求邓布利多去挽回斯内普的时候,针对他所说的“选择”,悠然而轻蔑地说出的一段话。这让邓布利多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意义何在。
  “恐惧,可以治下,却不能用于统治。黑魔王越残忍暴戾,就会越快地失去人心所向。结果就是大权独揽——这样一来,一旦消灭了他一个人,整个食死徒的阵营也就瞬间溃散,不复存在。请问,您将这些看起来贱如蝼蚁的人抛出去成为双面间谍摆在黑魔王的面前,是不是在有意助长他的多疑,在他那显然被钻心剜骨剜去了脑浆的阵营里播散不团结不信任的因子呢?”
  谁能想象,这样清醒的一席话,是那个糊里糊涂地对伏地魔叫“主人”的斯内普说出来的?而他黑着脸说这些,不过是因为他有次从“那边”回来之后,被邓布利多深夜拉去谈话,被他问得不耐烦了而已。
  邓布利多将口中的薄荷硬糖整块咽了下去,差点噎到。那一刻他很想掀桌而起,难道你去当食死徒真的仅仅是为了赌气吗孩子!
  邓布利多给站在一边的莉莉一个“莉莉你太可怕了”的眼神,而莉莉却毫无同情心地望天眨眼,潜台词似乎是“西弗你太莽撞了。”——你还想让他藏得有多深呢?
  他们两个让邓布利多产生了一种“其实世上的所有人都很聪明只不过藏得很深不让你看见”的错觉。
  就因为这个,他终于决定冒着让伏地魔知道更多的危险,让他们两个真正地进入凤凰社。(当然,是青年层次的。)
  不可否认的,斯内普决定放下一切,到伏地魔那里去,他的想法也不仅仅是为了攀附或是帮凶那么简单。而是打算像一个安静的、隐形的黑洞一样,汲取着自己需要的一切,然后成长。
  于是,你还是到我这边来学点好的吧,西弗勒斯。——by某只不想被第三代黑魔王耗尽余生的可怜老人内心独白。
  人总是在走出校园之后,才真正意识到校园生活的纯真美好。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是一样。社会很大,大到一步走出去,就连自己都找不到。社会很小,小到走出去,你会以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毕业才刚刚不到两个月,被人们斥为“耐不住寂寞”的斯莱特林牌格兰芬多王子——小天狼星?布莱克就在自己的家中组织了一个很热闹的同学聚会,召集了自己学生时代的朋友们。劫盗四人组中除了小矮星彼得“迟到很久”之外全部到齐,还有拉文克劳的学长庐?张和赫奇帕奇的马琳?麦金农——他们是小天狼星和詹姆斯在傲罗培训中的带班师兄。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欢乐的同学聚会。
  但格兰芬多们的同学聚会是不会从壁炉里踱出一个优哉游哉的斯莱特林的。
  同样,同学聚会也不会从消失柜里溜达出一个校长和一个老傲罗的。
  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这些人是邓布利多在经当事者首肯之后认为“可以暴露”的新一代凤凰社成员。至于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之后,对方做何感想,他们是不在乎的。
  波特先生坐在布莱克家的小客厅里,漆黑光滑的桌子旁边,感到很不爽,非常不爽。
  据说他当傲罗,是为了追捕食死徒的。而梅林知道,最初他想做一个傲罗的梦想,就是因为他觉得桌子对面那个“油光水滑/油腔滑调/油头粉面”的斯内普最终肯定会成为食死徒……如今,梦想实现了,他真的成了食死徒,而自己也真的成了傲罗,却只能看着他“耀武扬威”地坐在自己对面,摆出一副“重要人士”的死样子,还要不时赠送自己一个“不爽你踩我啊”的气死人牌挑眉毛,就忍不住把手捏得嘎巴嘎巴响,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是什么世道啊!
  小天狼星也一样感到怒火中烧。这个人不止一次地伤害、欺骗、背叛了莉莉,他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可以信任的理由。可是,天杀的梅林,莉莉和邓布利多还是相信他!想想看,一个食死徒!还是间谍!
  几个男生之间,长长的桌子上方似乎漂浮着一行大字“不是莉莉/Lily本大爷才懒得跟蠢货坐在一起”……
  而当莉莉和Lily送走了因为“不堪忍受”而要去马尔福家的雷古勒斯,端着两盘茶点走进来的时候,几个人迅速收起了面上的表情。变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人敢在莉莉面前表现出对斯内普的不满,因为这样做的代价会很惨重,比如……
  “不,谢谢。我自己带了。”阿拉斯托?穆迪礼貌地拒绝了莉莉端到面前的柚子茶,面色不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奥格登威士忌。
  “噗……”詹姆斯口中的茶水喷回杯子里一半——用鼻子。被穆迪用鹰一样的眼睛瞪了一眼。小天狼星也严肃不起来了,而卢平在用摸鼻子的动作掩饰嘴角的笑,西弗勒斯将头别到一边去,紧紧地抿了抿嘴。
  “好了!”穆迪心烦意乱地吼了几个孩子一声。
  “我讨厌跟这帮小鬼打交道。”他诅咒着对桌子上首的邓布利多埋怨道。
  好吧,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
  “不管怎么花言巧语,我一点也不相信你们。”
  第一次凤凰社的秘密会议上,还是这些人,穆迪不动如山地站在桌前,两只眼睛警惕地来回打量着莉莉和斯内普这样说道。
  餐桌上的气氛很紧张,穆迪掏出了魔杖,就意味着一场决斗一触即发。
  西弗勒斯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对方,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会让他无可避免地面对来自更多人的敌意和反对。他没有拿出魔杖,只是任凭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与沉重,并且暗自决定,不管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他都接受。
  而莉莉,她慢慢抬起头来,眯着眼睛一个一个扫过桌子对面的人,最后落在了穆迪的脸上。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笑了。不知为什么,人们想到了竖起身子膨起脖子的眼镜蛇……
  她一言不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玻璃瓶,打开了盖子。往自己的茶里倒了一点那无色透明的药剂,又不由分说地向西弗勒斯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然后将剩下的三分之一“啪”地一声放在穆迪面前。
  “吐真剂。穆迪先生,敢不敢?”她挑衅地看着穆迪。
  然后不等他发话,斯内普和莉莉已经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期间两人没有任何可疑的眼神交流,而邓布利多为了保护大家而在屋子里设下的“反摄神取念”咒也让所有人放下了心防。
  “有什么不敢!正要试试你们是不是在用假药蒙混!”在确认的确是吐真剂无疑之后,穆迪大义凛然地将吐真剂倒进茶杯里喝了下去。
  一场小小的、却很重要的危机,就这样安然度过。
  有些话,因为伏地魔的魔咒保证,他们当然说不出口。但是他们的态度,已经足够表现自己的诚实了。
  然而,就在药效发挥作用的最后五分钟里,为了向大家证实吐真剂的真实有效,莉莉问了穆迪一个问题。
  “请问,穆迪先生,您最爱的女人是谁?”她一本正经地问道。连邓布利多都不得不扭过头藏起自己的表情。
  穆迪大惊失色,憋得满脸通红却又不得不很小声地说出那个名字。正是当年的大美人,大他三岁并且出身斯莱特林的梅拉尼娅?布尔斯特罗德。
  咳,此人正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结发妻子……
  西弗勒斯从来都不知道,忍笑也会成为做间谍的必备课程。因为从莉莉一出手,他就知道了她之前为什么要自己带吐真剂的解药给她——他们的那两杯茶从一开始就有料。
  咳咳,不过这种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
  “所以说,这下你该明白,为什么两边都这么看重魔药人才了。”那天的晚些时候,莉莉对西弗勒斯这样说。而后者没有回答,因为他正在满怀同情地想象一个有着猫头鹰外表的卢修斯做出孔雀的表情。
  *
  会议结束之后,随着另外几个被延后通知的同学到来,他们才真正开始了同学聚会。莉莉饶有兴致地跟劫盗者们对着一摞麻瓜摩托车的图片资料研究着什么,而另一边,Lily拽着躲到了布莱克家藏书室的西弗勒斯,开始了三堂会审——或者说是三娘教子。
  “吻也吻过了,抱也抱过了,什么话都说开了,现在还都处于同样的境地……为什么还是没有在一起?很怪啊你们两个!”Lily痛心疾首地对埋在一本书后的斯内普这样说道。
  他抬眼看了看Lily,寡淡地说:“你不必提醒我有多差劲,谢谢。”
  事实上,他觉得没有比自己和莉莉更奇怪的相处方式了。
  他正式搬到了格里莫广场23号,却每天只和她在双面镜里见面。他们会平心静气地交谈,说起最近看过的书,学到的魔咒,如何处理他与那些食死徒“朋友”的关系,和怎样“处理”一些传达给两边的信息……无所不谈。但是,一旦说到他们自己,便只剩了无言相对。
  他们从没像对对方一样,允许任何人如此之深地进入自己的内心。但接近之后,却都是同样的无所适从。他们了解对方甚过自己,可是当他们不经意地对视,却发现彼此之间似乎已经隔了很远,心如刀割,无法再忍受哪怕一秒钟,便用一句“晚安”匆匆逃离彼此的视线。
  “为什么,总是让自己这么忙?”一天夜里,他不经意地问道。
  那一天,他刚刚收到了卢修斯送来的黑色袍子,和银色的面具。刚问出口,他便后悔了。镜子的另一边,莉莉放下手中的笔,眼神涣散起来。而后,惨然一笑。
  是啊,在忙什么呢?她想起自己一直以来为之努力的所有目标,等到回头去看,才发现他们都已不见了。她的眼神飘忽着落在双面镜上,却让他垂下了眼睛。不禁心里又是一痛。
  “也许,习惯使然。或者现在,只是为了活着吧。”她带着点自嘲说道。
  “你呢?你不也一样,总是这么忙。”她看着对面翻书的西弗勒斯,淡淡地说。
  西弗勒斯一愣,用羽毛笔搔搔下巴,也不禁苦笑。是啊,他又在忙什么呢?曾经,他想要寻得自己的一片天地,为她遮风挡雨,许她一个未来。可如今,抬头看看,未来,又在哪里呢?就算是有——他攒起眉头看看再次低头的莉莉——她怕是也并不需要吧。
  “我想,现在,跟你的原因是一样的。”他轻声说:“习惯,和活着。”
  莉莉的眼神闪了闪,不知所谓地说:“每个人都在忙着活下去,却也是在忙着走向死亡。”
  西弗勒斯无话可说。
  “西弗。”
  “嗯?”
  “……我想艾琳了。”
  久久的沉默。
  “……我也是。”
  他们都想起了艾琳,想起了艾琳与托比亚之间那看似荒唐残酷的爱。想起了禁林里的路西法和那只毒角兽。想起了死去几百年仍然无法自我救赎的血人巴罗。也想起了宁为玉碎的赛德丽尔。
  斯莱特林人的爱,难道就只有彼此折磨才是唯一的出路吗?
  就像现在的他们,明知道自己做了对方无法原谅的事,却无法坦然面对对方的宽容与理解,无奈与黯然,让他们连彼此相视都无法忍受,却还是会在分开之后,无可抑止地思念、牵挂,忍不住去触碰对方带给自己的淡淡的冷、浅浅的暖,和深深的痛。
  “回神,回神!在跟你说话!”Lily唤回了西弗勒斯飘远的思绪。
  “请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