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又有活干了。”她在最后说道。
  “没问题。”对面传来肯定的声音。
  剩下莉莉在这边双眼不对称地别扭着。
  这家伙遇到整人的事最听她劝了。但为什么，要他洗个头发就那么难呢？
  ☆、与独角兽的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忽悠，就是当时听起来非常有说服力，事后仔细想想，却满是漏洞……但已经来不及了……
  再次开启忽悠模式……不知这位格兰芬多小萝莉顶得住否？
  春末的禁林里，总是生机满满，各种奇异的蕨类植物和别处难得一见的草木，与无数神奇的生物，将这里装点成一个童话森林般的所在。然而它最美的时候，不是白天，而是像这样被月光笼罩着的夜晚。
  侧耳聆听一阵微风吹过，那是绿叶们的梦呓，放眼望去，皎洁圆满的月华，像母亲的手，为整个森林轻轻盖上了轻软的羽毛被子。沉睡的禁林里，各种在夜间才能见到的生物，以他们独有的方式，炫耀着自己的美丽。
  吸收月光而放出紫绿色光芒的苔藓小路上，走着两个身穿白衣的女孩。她们轻盈的脚步仿佛怕惊扰了这绿色王国的好眠。白色的衣裙掩映在丛丛树影之间，仿佛本身就是两个月光仙子降临尘世。当月光映上她们的娇嫩面容，你会发现，虽然发色不一，但她们长着几乎一样的绿色眼睛。
  可是不，当开始笑的时候，她们又完全不同。红发女孩的眼睛，即使在黑夜里看来，也是那样光明，仿佛映着阳光的湖水，温和宽容中，露出坚定的神情；而那个黑发女孩，哦，你无法凭一时的所见，就完全描述了她，包括那双眼睛。
  当她沉默不语，那双眼睛就像两颗黑暗中的珠子——你甚至无法判断它是无光的青石还是通透的翡翠。当她对你露出笑容，你会发现这比原先更难形容，也许会像詹姆斯？波特先生那样，看到“两盏来自地狱的鬼火，打定了主意摆好了圈套，只等你自己不知不觉地钻进去”；或者像莱姆斯？卢平先生看到的，“仿佛两道透视的射线，看尽你心里最深的秘密。”；又或者，像小天狼星？布莱克那样看到“不屈不挠的坚韧藤蔓，无所不在地维系着却又束缚着你的目光。”；或者像图书馆的平斯夫人看到的那样，“像两眼残存清水的泉眼，发出极度渴求与近乎贪婪掠夺的绿色光芒”……
  总之，关于这个名叫莉莉？奈杰勒斯的女孩，我们还是不要过多地去了解为好——不要指望我用整整一章，问过每一种会说话的生物，他们在哪一时哪一刻见到的莉莉是什么样子，因为它们完全不同。就像我们洞察力超强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所建议的那样，不要再研究了，“你就当她是个博格特。”
  她们并没有点亮手中的魔杖。因为据莉莉说，黑暗中的一点光芒，更容易令人迷失方向。既然四周一片黑暗，不如用你黑暗中的眼睛去仔细辨认它。
  “莉莉，你确定我们没有迷路吗？已经走了很远了。”Lily有些担忧地问。
  “这还算远？”莉莉扭扭嘴巴：“我们还在禁林的边上呢！嘘……那边有人。”
  莉莉手疾眼快，马上对自己和Lily分别施了幻身咒，然后紧紧抓住她的手。
  “两点钟方向。”她悄声在Lily的耳边说道。
  “那不是……你们学院的庞弗雷吗？”Lily小声说，“她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望着身穿黑袍的波皮？庞弗雷小姐走出禁林。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她是从打人柳那里过来的。”Lily解除了幻身咒。
  “是啊，没错。”莉莉抬头看看那银盘般的月亮——今天正是满月的第二天，“听着Lily，除了跟我或者西弗勒斯，满月的时候千万不要到禁林里来，这里真的有狼人。”远处的一声长啸仿佛刻意印证着莉莉的说法。
  “你见到过？”Lily警惕地望着打人柳的方向。
  “当然。”莉莉翻翻眼珠，几乎天天见，而且你比我见到的次数还要多。
  “这么危险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做。”Lily看看庞弗雷离开的方向：“你说，庞弗雷小姐为什么会……是不是有什么……”她不好当着莉莉的面怀疑斯莱特林的学生。
  “在一件事情被完全掌握之前，我一般不对它做什么评价的，Lily。”莉莉笑着说，“而且波皮明年就要做见习校医了，应该只是来采集草药之类的吧。我们快到了哦。”
  她们在茂密的林间走着走着，突然面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片大大的空地上，长满了纤长柔软的乳白色草丛，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明亮柔美。迎着微暖的夜风，鼻端满是奇异诱人的香氛。几朵不知名的猩红色野花点缀其中，显得这场景更加如梦境般迷人。
  “好美的地方，”Lily低声赞叹：“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草地。”
  “这叫芸草，是延年药水中用得最多的基础药材，如果拿来夹在书里，你的藏书会自然生香而且不会朽坏虫蛀。跟我来，不要碰那些花。”她领着Lily向草地中央走去，“这是西弗勒斯有次采药时发现的，被我找到之后就发现了这里是独角兽出没的地方。”
  是的，独角兽。这也就说明了莉莉为什么要选择今天到这里来。只有在月亮最圆最亮的那一天，吸收了最多月光的芸草才会散发出最纯洁的香味，吸引着禁林深处那最纯洁的神奇生物前来取食。
  所以她们才会特意用清水沐浴，并穿上莉莉特意买到的纯白色裙子，到这里来近距离观看独角兽。
  之后的两个小时，在她们有说有笑的等待中过去了。直到月亮升到天空的正中央，把这片草地照耀得发出银蓝色的光芒。
  一阵蹄声由远及近，却又在暗处小心翼翼地徘徊。独角兽来了。
  “现在，”莉莉对Lily耳语道：“摆出你最纯洁无辜的笑脸，不要惊慌，不要尖叫。”
  “我想，我不用故意‘摆出’你说的那种笑容了。”Lily用梦呓般的声音对莉莉说道，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黑暗中的那双眼睛。
  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类，让独角兽格外地小心警惕着。终于，有什么吸引了它，独角兽慢慢地走到了月光下。
  如果有一种比白色更加纯洁的颜色，那就是独角兽的皮毛，映着月光，放出比月亮还要皎洁的流动的光华。清兰色的长长的鬃毛，即使没有一丝风，也在柔柔地轻拂着飘动。长长的银蓝色尾巴，像春风里的初柳悬垂着微微摆动。高傲的银色长角有着逆时针旋转的纹路——这是一只雄性独角兽。还有，那双眼睛。
  如黎明微岚的天光，虽然淡薄却驱散着浓浓夜色。如空气般清澈的蓝色双眸，闪动着圣洁的光泽。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从最初带着威严的审视，到略带欣赏的打量，渐渐转为善意的顺驯，此时，它已经走到了两个女孩的面前。
  她们不需要刻意地露出笑容。只需要回应独角兽眼中同样的纯洁，善良，还有赞叹。独角兽只接近吸引它的人。
  这一刻，吸引变成了双方面的。
  它低了低头，用鼻子蹭蹭Lily的脸颊，然后侧了侧身，就安卧在她们身边，美美地享用着莉莉为它采摘的芸草，长长的白色睫毛忽闪着，仿佛是在回应她顽皮的笑。Lily情不自禁地轻叹一声，倚靠在了独角兽的肩胛处。
  过了不知多久，久到她们不知道自己是已经睡着，还是真的身在一个比梦境还要迷幻的地方。
  Lily闭着眼睛闻着独角兽身上的香味。
  “这味道，像樱桃，松果……还有阳光晒过的芦苇。”她喃喃道，“谢谢你，莉莉。”
  靠在独角兽另一边的莉莉懒洋洋地说道：“有什么好谢的？”
  Lily轻抚着那温暖柔滑的皮毛，“这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美好，莉莉。今晚会成为我这辈子最深刻的记忆。”
  这我不怀疑。莉莉在心里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
  “Lily，你知不知道，我们其实……在做一件很邪恶的事？”
  “你说什么？”Lily坐起身来：“邪恶？”
  “我想你应该知道，除了它所认定的最纯洁的女子，独角兽从不信任任何人。”莉莉继续采集着芸草喂到独角兽的嘴边。
  “嗯，书上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那就是……”莉莉抚摸着独角兽的鼻梁：“一旦它开始信任第一个人类，今后就会降低对人类的警惕。”
  “你是说……”Lily慢慢垂下目光，看着面前对她们无比信任与顺服的神奇生物。
  “是的，觉得它有利可图的巫师，都是利用这一点，来引诱、驯服、利用……甚至，宰杀它们的。不然你以为，奥利凡德哪里来的这么多独角兽的毛？还有可以用来做时光转换器的独角兽的角，甚至，当然，还有那几千加隆一盎司的独角兽的血。有多少人，情愿出卖自己的灵魂，也要换取那救命的灵药。”
  “哦不！天哪！我们怎么……不可以！”Lily心痛地扑在独角兽的背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抵挡自己为它的未来所带来的灾难，“它以后怎么办！？”
  “有一个办法，你想听吗？”莉莉还是一动不动地靠在独角兽的身上。
  “什么办法？”
  “看到那些花了吗？它们叫冷毒蔷薇，开花之后会用爆炸的方式传播花粉。只需要九朵冷毒蔷薇的花蕾，把它们混在芸草中让独角兽吃下去。就会让独角兽变成一只毒角兽。从此不再信任所有人。”莉莉的眼中闪过残忍的冷笑：“而且，就算人们没有被炸伤而捉到了毒角兽，它身上的各部分，也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它们跟任何材料都不相容。”
  长久的沉默，另一边的Lily没有任何声音。
  “看着我，莉莉。”她突然平静地说。
  “怎么？”莉莉扭过头来，看到Lily的表情非常严肃，还有一些委屈和怨恨。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不是吗？”她的眼中有泪水在打转，“你想告诉我什么？用……玷污……一只独角兽的代价？”
  “呵呵，我并不想告诉你什么，”莉莉不再看她，再次靠回独角兽身上，“我只是想问，你会怎么做？是为了保留它的纯洁，就这样放它离去，面临未知的杀身之祸？还是为了保留它的性命，而让它变成一只不再纯洁的生物，排斥所有善意？我要提醒你，这可算是下毒哦，还是对一只如此善良的生物下毒。”
  “如果我不这么做呢！”Lily不敢相信这话会是莉莉说的，“如果我情愿让它保持着纯洁，直到死去呢？我们有什么权利来决定它的生活！你怎么知道，它是不是想变成一只毒角兽？”
  “是的，没人有权利干涉别人的生活，或者思想，不管你有多么关心他。不是吗？”莉莉别有用心地说，然后吐出一口气，继续向她灌输道，“知道吗？独角兽是一种记性很好的魔法生物，它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个信任的人类。它会爱你，爱你一辈子，但是直到因为对人类的轻信而死的那一天，它还是会记得你的眼睛，那双被它赋予了全部信任与感情并且害它丧命的眼睛，到那时，你想，它是会恨你呢？还是会用生命中的最后一秒，不变地爱你？而毒角兽是没有记忆的，它甚至不会记得第一个转变它的人是谁。”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莉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Lily站起身来。
  “不要用手去碰，”她没有抬头，平静地说道：“也不要用魔法，用芸草裹着手指去摘。小心开了的花。”
  Lily没有看她，擦了擦满脸的泪水，走向那些猩红色的美丽花朵。
  她再次俯身拔了一把芸草喂给独角兽，望着那清纯明净的眼睛，莉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她摸摸它的眼睑，笑着低声说道：
  “你真的是很美的生物，但是，再见，独角兽。”
  你的皮毛将变成通体惨白，不再反射任何的光彩；你的角将变得锋利狰狞，如地狱的石刺一般随时会爆射出蓝色的火焰；你的鬃毛将变成铁蓝色，如海藻一样张扬凌乱；你的眼睛，会像北极千年的冰山，闪烁着冰蓝色的冷漠与仇恨——就像我对上一只独角兽做的那样，抱歉，但是……
  莉莉看着游走在芸草丛中的Lily，残忍冷漠的笑容让独角兽不安地挪动了一下。
  如果这是你们之间最大的隔阂，那么为了你们的爱，为了他——
  我不介意，拖你下水。
  ☆、善恶之间
  “不，我不能这么做。”
  眼看着那猩红色的妖娆花蕾就要碰上独角兽的嘴唇，Lily一把将那些掺杂了冷毒蔷薇的芸草远远地抛开了。
  “怎么？”莉莉尽力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Lily的嘴唇因为后怕而颤抖着，却对她露出一副“逮到你了”的笑容。
  “我才发现，西弗说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