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刻苦也要有程度的，二位。”他对着四个黑眼圈摇摇头：“怎么，找到自己的魔法属性了么？”
  “没有，”莉莉有些丧气：“我觉得哪种都挺适合我，可是哪种我又都掌握得不完全——而且，不知为什么，我对魔咒的力度总是把握不好。”
  “别着急，慢慢来，以后有的是时间，古灵阁不是一天建成的。”
  “不要跟我提古灵阁。”莉莉黑了黑脸。
  “西弗勒斯你呢？”他问正准备回宿舍拿书去上课的斯内普。
  “风系。”他简短地说。
  “哦，这么快就能确定？风系魔法的哪些具体分类？”
  斯内普抿了抿嘴：“全部。”
  卢修斯抱着肩膀目送他离开。
  “你知道上一个敢这么说的人是谁吗，莉莉？”
  “谁？”莉莉挡住一个大哈欠。
  “黑魔王。”
  莉莉突然就没了倦意。
  ☆、马尔福的心思
  当然，卢修斯？马尔福的说法有些危言耸听。事实上，一年级的黑魔王不仅是契合了风系魔法，还有全部的元素，甚至——真正的黑暗系魔法。
  当然，当他坦白给早就发现的莉莉的时候，已经成为他们的朋友很久了。
  那天他做出的所有事情，只是因为当天早些时候与自己父亲的一次谈话而已。当他无意中说起，暑假里斯莱特林的藏书遗失了不少，而且他怀疑是那两个混血的一年级做的之后，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就为他下达了第一个属于家族的任务。
  “我见过那两个孩子，在布莱克家。”坐在黑胡桃木字台后面的老马尔福把玩着手中的银色拐杖，“小小年纪，还是混血，居然就能靠黑魔王登堂入室，应该很不一般。”
  “我需要做什么，父亲。”卢修斯笔直地站在父亲面前，模仿着他眼中的冷漠。
  “卢修斯？马尔福，”老马尔福从桌后站起身来，“在你成年之前，家族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接近这两个孩子，引导他们，笼络他们，摸清他们的能力，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们需要的帮助。甚至，如果你可以，如果他们愿意——成为朋友。”
  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这是斯莱特林的信条。
  也是马尔福家族祖训的第一条。
  第二条是：与强者为伍。
  “然后呢？把他们献给黑魔王？我的，‘朋友’？”卢修斯冷漠的笑，背后满是抗拒与挣扎。
  他的父亲看着已经与自己一般高的儿子，笑容依然寒冷，却多了些理解。
  “要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和我十六岁时站在这里，面对你祖父的时候一模一样。不，孩子，当然不。”他拍拍卢修斯的肩膀：“马尔福从不出卖一个朋友。这就是我要你去理解而不是单纯笼络的原因。你要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什么，如果是向着黑魔王，那当然对我们有好处。如果他们很强大，并偏向另一方，而且你们是朋友的话，保护他们，支持他们。这对你，对你的家族，会有更长远的好处。”
  “就算他们并不强大或者没有大的志向，”他大笑着对渐渐释然的卢修斯说：“你也得到了两个至少很聪明的朋友，不是么？但这个可能我都不去想，因为那小丫头，她竟敢对所有纯血的成年人用‘摄神取念’！包括黑魔王！”
  “西弗勒斯，有没有想过，你将来，要做什么？”
  深夜的公共休息室，莉莉突然问坐在对面的斯内普。
  斯内普停下了手中的羽毛笔，搔了搔下巴。
  “也许，魔药吧。”他看看手中的《高级魔药制作》，“但我想，向魔法研究的方向发展。”
  “比如？”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不想被打断思路。
  “没有目标的发展，是没有意义的。”莉莉也放下笔，靠在椅子里说：“至少，你要知道自己未来的位置。”
  她看看对面开始思考的斯内普。叹了口气。
  “魔法研究的种类很多，我想你想说的是，用一生去研究魔法吧。”她说。
  斯内普的眼中透出坚定的光来。
  “那么，你要靠什么维生呢？也许，傲罗？”
  他瞥她一眼：“我不想受制于魔法部。”
  “不会，仅仅只是，食死徒吧。”莉莉好笑地看着这个死脑筋的小孩。他不语地低下头去，看看手边马尔福最近借给他们的书。莉莉没好气地把那本专门介绍风系古老魔法的书给丢到桌子远远的一边。
  “西弗勒斯？斯内普，既然你真的把追随黑魔王作为你的目标，我就简单地跟你说一声。首先，如果你有幸了解过麻瓜的历史，就应该知道，以暴力建立起来的政权，从来不会长久。第二，伏地魔可以教给你的东西，比他可以从你这里拿走的会多得多——你以为他会好心地只是教你魔法或者帮你成功那么简单？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真的成为了食死徒，那么就意味着，你会永远失去Lily。”
  “还有，”看着他越来越灰暗的表情又加上一句：“哪怕是食死徒，伏地魔也不会接受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为他服务。”
  “你想，说什么？”
  莉莉耸了耸肩：“给你自己的未来定位，先不要去想将来加入哪个阵营。等你有了自己的实力，再去考虑你的政见，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你这么早就让伏地魔知道你喜欢黑魔法的原因。什么时候你发现两方面都开始向你伸手或者暗示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该怎样了。”
  “你呢，你将来想做什么？”斯内普把问题抛给她。
  “我啊，”莉莉嘿嘿一笑：“我现在就已经确定了，我将来不会加入任何一个阵营。我要做我自己，做个——发明家。”她孩子气地宣布。
  “发明家？”斯内普纳闷道。
  “就是钻‘禁止滥用麻瓜物品法’的空子，利用我的所知所学发明一切可以为巫师生活提供便利的东西，从中赚钱。”
  “你以为这样，食死徒和凤凰社就不会拉拢你？”斯内普嘲笑道。
  “可以啊，他们随便来找好了，我可以用我的头脑帮她们解决任何问题——只要给我钱。”莉莉很奸商地说。
  “目光短浅。”斯内普接着看书。
  “你——做个教授怎么样？”莉莉提议道。
  “我不认为我愿意教那些白痴，看着他们无耻地侮辱魔药。”他想象着面对满教室十几个坩埚的泥浆……
  “算了吧你，”莉莉不由分说地抽走他手里的《高级魔药制作》，“没说你不能继续研究魔药，但为什么不止是把它当成一生挚爱的兴趣呢？我可不是指让你靠着兴趣去赚钱。我说的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
  这是他的梦想，不是么？莉莉想道，为什么不让他从现在就开始，向这个目标前进呢？至于，魔药有关的其他工作？莉莉看看手里已经有些毛边的书，她可不能想象这么一个阴森森的老蝙蝠，游走在圣芒戈里救死扶伤……被他吓死的人，估计比他治好的人还会多吧。
  这边的斯内普，却觉得心中渐渐明朗了许多。
  他学习黑魔法，只是因为他们的博大精深，他不能想象自己会在试验之外运用他们……而Lily，也绝不会原谅他做那种事，只有，成为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那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了解，去研究。而且，还可以告诉别人，这些魔法的神秘之处……
  “我觉得……我可以，我可以向那个方向发展。”他终于抬起头来：“喂，不要乱看我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是个爱惜书籍的人呢，”莉莉翻动着那本满是记录的书：“乱七八糟的写的什么啊，你为什么不做一本笔记呢……这是什么？御空之气，以风之名，扭转乾坤天地倒转……”
  “不要念！飞来飞去！”斯内普对那书施了咒让它飞回来：“这是咒语，不要乱念。”
  “小气。”莉莉白他一眼，低头伏案不再理他。
  斯内普也瞪了她一眼，把魔杖换手。将那道记录在书上的咒语用笔划掉。
  看着黑色的墨迹划过整行字母，他的脑中灵光一闪。
  这些咒语都是古代巫师召唤元素的时候念出来的，所以最初的形式，都是吟诗般的祈祷。如今人们发明的咒语多是从中找到的简洁的念咒方式和利落的魔杖挥舞，这些大段的古老咒语也就渐渐被人们遗忘。
  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也发明一条呢？
  他抱着玩耍的念头，随手在那条咒语下面写写画画。
  空气随风扭转？划掉。
  倒转乾坤？划掉。
  随风翻覆？划掉。
  …………
  …………
  倒挂金钩？不对
  倒挂千钧？不行。
  已经快写到那一页的边角，他的字体越来越小……
  “我说，斯内普同学，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吗？”对面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维，他抬头一看，却惊得跳了起来。
  只见眼前的莉莉大头朝下，黑色的头发齐齐垂落在桌子上，衣服袍子都倒挂在身上——还好，她穿的是长裤——脸已经憋得通红，却挑着眼眉观光似的看着他。
  “对不起！”他跑过去翻那本魔法书，想找到这个咒语的解咒。
  “对不起有屁用啊！再不给我放下来我就杀了你！你不会用咒立停啊！”莉莉突然指着他大叫。
  “咒立停！”
  “这是什么破咒语啊，咒立停都不管用！”莉莉在半空中挣扎起来，“你刚刚念的是什么？”
  “我没有念，只是在心里想来的。”他一边翻着书一边说：“而且我不知道到底是哪条发生的作用。”
  “你把那些咒语从尾到头念一遍！”
  斯内普拿过书，“倒挂千钧？倒挂金钩？倒挂金钟？”
  “啊……”只见莉莉这次算是正过了身子，却还是漂浮在空中：“就是它！快给我念金钟落地！”
  “嗙！”
  “……你这个该死的……”莉莉咬牙切齿地爬起来：“满口胡言！”
  “你怎么知道要用金钟落地？”清除了口中的胡椒粉，斯内普纳闷地问。
  “废话，您都给我倒挂金钟了，还不让我落地一下……”莉莉没好气地说。总不能让她承认自己早就知道这个咒语了吧。
  NN的，居然成了流行咒语的第一个实验者，梅林还真不是一般的看我不顺眼，莉莉愤愤不平地想道。不过，看着他在那一长串的咒语下面郑重地写下“倒挂金钟”，想了想，又加上“无声”两字——这是他最接近笑的表情了吧。有些黄瘦的脸映着烛光，现出一种颇为明亮的光泽来。
  这就是所谓的成就感吧，莉莉撇着嘴想。
  ☆、把握未来
  斯内普当然很有成就感，想想看！他不仅可以学习，还可以有所创造，尽管这只是无意中的巧合，但今后，他可以有更多的建树！
  “喂喂，你自我陶醉够了的话，可不可以腾出空来，看看我为未来的斯内普教授制定的人生计划呢？”对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他对未来的憧憬——绝不是自我陶醉！
  他收敛了兴奋的表情，淡定下来去看莉莉递过来的一张大大的羊皮纸。但那上面的第一行字就让他热血贲张。
  娶到Lily，把她变成Lily？斯内普！
  “你要把第一行看多久，才能继续看别的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提醒道。
  他红着耳朵瞥她一眼，却不知道莉莉在他低下头去的时候已经忍笑到肋骨生疼了。就知道这会管用！
  只见上面的大标题写道：
  “娶到Lily，把她变成Lily？斯内普。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
  “与Lily恋爱。做黑魔法防御术的助教。
  “表白。在N。E。w。Ts考试中拿到全优，黑魔法防御术满分。
  “与Lily互相交流理解。拥有自己的魔药及防御术藏书。
  “让Lily对自己有好感。魔药水平达到七年级，开始专心于防御术。
  “改变自己的形象。赚到魔药研究的经费。”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到最后，清了清嗓子说。
  “你不知道么，这叫反推志向计划书！”莉莉给他讲到：“直接从最后要达到的目标一步一步往前推，你就可以知道眼下该做的是什么！最后一条，就是你现在该做的。”
  “赚到经费？”他看着那“宏图大志”的表格问道：“怎么赚？”
  “一边学习一边制作，把成品卖掉，用来买新的材料，熬更高级的去卖，再学习更高级的魔药。但是，提醒你下，霍格沃茨的材料不能拿出去卖，如果你不跟人合作，得到启动资金的话，这个目标你五年都不一定能达成。”
  “合作？跟谁？”蛇的嗅觉还是很灵的，他嗅到一丝奸商的铜臭味。
  莉莉嘿嘿一笑：“当然是……”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子：“跟我合作。”
  斯内普的脸沉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你自己有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