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5-23 21:19      字数:4794
  “手举起来,我用什么提裤子?”维拉不正经的朗声笑道,“一时冲动想玩玩野战也不行?”
  “维拉,是你。”警卫严厉的气势消退下去,“别叫我们为难行不行?”
  “没问题。”维拉抓起靳少伍的胳膊,“我们回去亲热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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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牢门,警卫谨慎的检查是否锁严才离开。
  “混蛋!”多一秒也不能忍耐,靳少伍甩开维拉的手,“为什么要妨碍我?”
  “妨碍你?”维拉玩味的笑起来,“你似乎还没弄明白,现在唯一帮得了你的人是谁。”
  靳少伍蓦然怔住了,瞳孔直直呆望着地。
  “或者你要选择继续盲目的固执下去。”维拉的话顿住,因为靳少伍缓缓扬起的脸,寒黑的目光中已有了决定。
  “你要我不反抗,完全的顺从是吗?——可以,你赢了。什么尊严?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出去,叫我怎么样都行。”
  “伍——”维拉被突袭的感觉刺痛,是那种千方百计追寻,得到后却发现并非自己想要的失落和迷茫。
  但只是瞬间,维拉就是维拉,他知道事情从不会尽善尽美,所以总玩世不恭的把玩自己的心绪。
  这样也不坏,他看着被困入比这狭小牢房更为严酷境地的靳少伍,在无助里舍弃一切的决绝,仍坚强而倔强,像璀璨的黑钻石。
  维拉勾起嘴角,冲他招手,指着自己腿前:“跪下,用你的嘴——”
  靳少伍咬紧牙,全身的筋骨都在翁鸣,不住颤抖,他压抑着,耗尽他这辈子的所有冷静和忍耐,走出的步伐却晃荡,他跪下去,这个时刻,他赤裸裸的屈辱,连一丝内心包裹的维护都失去了。
  他抬手去解维拉的裤子,却被维拉抓住了,金发的男人蹲下与他平视,恶意的蓝眸中戏谑的笑:
  “你以为我叫你干什么?用你的嘴,叫我的名字。”
  靳少伍怔了片刻,被戏耍的觉悟让他更加无地自处,但他仍不得不低声开口:
  “维拉。杰立卡。”
  “不要加姓氏。”维拉好整以暇的纠正。
  “维拉。”
  “很好。”维拉满足的吻上靳少伍,从唇齿里流露出肆意的笑声。
  “告诉我怎么出去。”
  “给我十天,不,一个礼拜就够了,给你弄特准许可。”维拉轻描淡写道。
  “不行!”靳少伍猛推开他,“我一天,一小时都不能等,我不能等!”
  “伍,你现实一点。”维拉皱眉道。
  “现实?”靳少伍冷笑看着他,“我只知道,我妈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我,就算能接近她一点我也不惜一切,这种感情和冲动,不是你能明白的!”
  “你说我不明白?”维拉扣住靳少伍的肩,他第一次流露出激动的神情,只是眼中除了愤怒,更多却是悲伤。
  “好吧。”维拉刻意的掩饰了失态,淡淡道,“但最快也要到明晚。另外,这事绝对不能让莫比看出一点端倪。”
  靳少伍盯住他,粗重喘息着,考虑是否该相信自己恨之入骨,却又捉摸不透的男人。
  维拉勾起懒散的笑容,说话的嗓音像个催眠师:“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伍,现在最好去休息,养精蓄锐。”
  靳少伍略垂下头,转身,走到床边,仰躺下去。
  这夜,却注定是煎熬,无眠。
  天蒙蒙亮时,维拉缓缓道:“伍,睡不着吧?”
  没有声响回应。
  维拉平躺在上床,看着潮湿发霉的天花板,轻轻说道:
  “昨晚强上你,对不起。”
  靳少伍微微睁开沉重的眼,透出一丝疑惑:做过那么多次的事,怎么就单单这次道歉?
  疑惑很快变成嘲弄:他做的事,难道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
  一切湮灭在最终的浓重忧虑和悲伤里,除了母亲,他的心根本容不下其他多停留片刻。
  晨光驱赶着黑暗,举步唯艰,但从不放弃,所以人间才会有光明。
  13逃亡
  黑夜中的猫头鹰怪叫一声,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地上投下硕大暗影,被无声跑动的人踩在脚下。
  为了避开探照灯,靳少伍不得不面对面紧贴着维拉的身体躲在墙下,呼吸有些紊乱,紧张加剧了躯体的负荷。
  维拉却气定神闲,甚至在此刻仍用手极为挑逗的轻抚靳少伍的背脊。
  “你确定从正门出去?”从口气中明显听出靳少伍对骚扰的忍耐。
  “那里本该最为严苛,人员车辆出入都像机械般精准”,维拉自信的轻笑,“可利用的恰恰就是这点。”
  “每晚十一点整,运送劳作成品的车会出去。”一百米外的景象,如维拉所言,卡车停在监狱大门前。
  “警卫会仔细检查,这段时间在十五分钟到十六分半之间。”维拉继续现场解说吧。
  “那又怎么样?”靳少伍追问道。
  维拉没有回答,却丢出另一个问题:“伍,你百米的最快速度是多少?”
  突然间砰得一声,所有的照明设备一齐熄灭。
  “怎么回事?”黑暗中只听见混乱的喊声。
  “电闸老化吧,启动备用电力。”
  十几秒后,恢复了一片灯火通明,厚重的监狱大门开启,缝隙处铁锈尖锐作响,卡车的马达发动。
  趴伏在车厢里的两人换成坐的姿势,靳少伍大大松了口气,维拉爽朗轻笑。
  发动机的轰鸣声足够掩盖他们正常音量的交谈。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突然的竭力狂奔,加上不明所以的愕然,心跳难以迅速恢复。
  维拉慵懒笑道:“早想看看伍吃惊的模样,非常迷人,可惜就在熄灯前的那么一刻。”
  “怎么做的?”靳少伍不由低声问道。
  “定时短路的把戏,我六岁就会了。”维拉更为得意的口吻,“至于车的进出和检查,早在无聊的时候就留意过了。”
  靳少伍冷哼一声:“要是那个警察长点脑子,再检查一遍车厢,你跟我都束手就擒。”
  “西斯。努巴,三十四岁,无不良嗜好,前妻跟他离婚的原因是他好吃懒做。”维拉戏谑望着靳少伍,“这样的警察会勤快得查第二次吗?”
  无话可说的靳少伍,忿忿别开脸,脖颈上突出一道青筋。
  “你说在逃亡的车里干会不会格外刺激?”维拉探过去,吻咬那个青色的诱惑。
  “混蛋!”靳少伍几近反射性的扭头,挥拳就打,却停在半空,最终放下了手臂,同时垂下了头,犀利的眉宇间,摇晃着痛苦和屈辱的浮动。
  维拉捏过他的下巴,迫他抬头,亲吻他的眉框和紧闭的眼睑。
  舌头轻易敲开靳少伍的嘴唇,不仅没有抵抗,也没有任何活物的反应。维拉的瞳孔里,一直被任凭宰割的靳少伍占满,目光向下扫,是他紧攥到发颤的拳头。
  蓝色的眸子,在夜里像深潜下海底,越发漠然冷淡,维拉突然狠狠咬了吻着的嘴唇。
  没有防备的靳少伍低叫了一声,手背抹到嘴唇的鲜血。
  维拉淡淡道:“这车开往城东,朝接近医院的方向至少还能开五个小时,你可以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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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叉路口处,靳少伍和维拉跳下车,天已有些灰蒙蒙的亮。
  “你到路边去,我弄辆车。”维拉边说,边脱了上衣和裤子,摆出搭车的手势。他体态修长健美,肌肤月光色的白皙,在黎明破晓中的暧昧色泽里,显得妖娆撩人。
  维拉是善于利用一切的人,包括他自身的美色。这个时候过往的车极少,头一辆就停在维拉身边,还是辆蓝色保时捷。
  中年男人探出头,眯眼盯着维拉的身体:“小朋友,出什么事了?”
  “遇上劫车的。”维拉笑得很无奈。
  “真可怜。”男人下车走过来,手搭上维拉的肩膀,“只是被劫车吗?”
  阳光抬高至维拉的脸,映出他盎然笑容:“你还希望被劫什么?”说话间,他已扭下男人的胳膊,抬腿用膝盖撞进他肥厚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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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西已经五十二岁,是个从业三十年的老护士了,对生离死别已经看淡如过眼云烟,但病床上的女人,却坚强得让她动容,并深深记住了她的名字——玛丽。靳。
  她干枯的手如同凋零的花瓣,面部也深陷下去,脸色蜡黄,已经有四次险些脱离人世了,但她却坚持了下来。当她意识清醒,,她仍是微笑着,眼中溢着温暖的光泽。
  “靳太太,你今天精神很好呢。”黛西半拉开窗帘,让柔和和阳光透出一半。
  “我做梦了,黛西,梦见我儿子刚会跑的时候”,玛丽的病容焕发了一晕光辉,“他跑的很快,跑出很远,但一跌倒,就会立刻奔回我身边,要我的拥抱。”
  黛西神色黯淡下去,前天就是她代替玛丽是的监狱,但靳少伍不被准许出狱探望,叫她怎么忍心告诉这位垂危的母亲?
  “我总觉得今天会见到小伍,小伍……”
  “靳太太?靳太太!医生!”黛西匆忙的转身,刮倒了花瓶跌落,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的瓷片,鲜花七零八落,清水像眼泪,无声流淌。
  14靳少伍与母亲的最后一面
  “伍,换我来开车。”维拉突然说道。
  “干什么?”
  “你去换上从那家伙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可能肥了点你就将就一下”,维拉深睇了靳少伍一眼,将目光投向前方,“你总该体面点去见你妈妈。”
  这种体贴入微,撞击了靳少伍的心底,不管他怎么去刻意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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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靳太太她,情况怎么样?”黛西焦急的询问着退出诊疗室的医生。
  “很遗憾,她已经到极限了,支撑不了多久。”
  “不,再想想办法!”黛西拉住要离去的医生,“她还活着,你不能走。”
  “你是怎么了?”医生严厉的说道,“我们是福利医院,没有任何收入,连人手都缺乏,我必须立刻去为一个男孩动手术,还可能挽救他的性命,在这里我已经无能为力。”
  黛西的手颓然松开了。
  迎面走来的年轻男人,东方人的面孔,布满焦虑,像一阵风一样与黛西擦肩而过。
  黛西愣了片刻才在脑海中反应出那是谁,不由啊的叫了一声。
  已走出约十步的医生诧异回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黛西转过身去,双手合握放在胸前,只觉得眼泪就要流出来:感谢上帝,靳少伍,你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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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少伍推开门,阴暗的病房,只有显示心跳脉搏的仪器在哒哒作响。玛丽躺在床上,消瘦的脸仍显得安详。
  嘴唇在颤抖:“妈妈。”其实只是口型的张合,靳少伍并没发出实质的声音。
  但玛丽却醒过来,她缓缓转过脸,自己拿掉了口鼻上的氧气罩,轻轻微笑:“小伍,摔疼了吗?”
  “妈妈。”靳少伍跪倒在床前,让母亲的手抚上他的面孔,痛哭出来。
  在法庭上不公正的裁决下他没有哭,在监狱里非人的虐待他没有哭,在维拉强迫暴力中他没有哭,这些倔强和坚毅,却在母亲慈爱的目光里化为乌有,这一刻他的委屈和寂寞倾泄而出。
  儿子在母亲的注视下,永远是脆弱的孩子,可以放心去依赖,得到绝对安全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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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拉趴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望着前面三叉路口的车来人往,然后下车,打碎自动贩卖机的玻璃,取出香烟和打火机。
  仰起脖子,惬意对着明净天空吐出烟圈,远远的已隐约听见警笛的鸣叫。
  “上帝您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维拉嘴角挂着自嘲的笑,“我为什么会干这些蠢事情?”
  他将车开到路口中央停下,在四周车辆不停按喇叭和咒骂声中,悠闲的从车里走出来,口中叼着烟哼着乐曲,手里拎着汽油,从汽车油缸开始,一路淋撒着后退。
  “疯子!你在干什么?”有人喊起来,“后退!后退!路口是个纵火犯,他要引爆车子!”
  后面的车还不明所以,已被前面倒过来的车辆撞上,连锁反应下马路上混乱成一片。
  维拉提着汽油桶,已离开有三十米,距离满意,他丢下了烟头。火苗飞窜,爆炸声震耳欲聋,交通彻底瘫痪。
  远处的警笛空响,却没法再接近,活像个被尿憋急的孩子吵闹不休。
  光火映在脸上,维拉嘴角的笑意加深,自言自语道:“干都干了,还问为什么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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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伍,你六岁时,第一天上学哭着回来,还发誓再不去学校,还记得我对你说了什么?”玛丽迷蒙着眼神,纯挚的母爱却清晰动人。
  “自强,才能赢得尊重,妈妈。”靳少伍吻着玛丽的手背,完全不需要思索的回答出来。
  “高中时你是篮球队长,比赛时全场的女孩都在喊你的名字”,玛丽笑着,眼角也蓄起泪光,“大学的入学典礼上,你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却把帽子戴反了,为此你懊恼了整整一周。”
  “因为妈妈你,不断的取笑我。”靳少伍瘪嘴委屈说道。
  “你经常在深夜偷吃草莓布丁,以为我不知道。还曾经满脸嫉妒的问我,我最爱的人是你还是你父亲。可是有些话你却只对你父亲说,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