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1-05-21 16:18      字数:5065
  鲁卡兹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快的让人分辨不出是什麽。
  耸耸肩,鲁卡兹说道:「那就不打扰了。」
  留下东一人,又自专心拚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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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三天时间,大家却觉得在舞台上好像已经和东一起练习很久,一点儿也没有初加入者该有的生涩或格格不入,好像他在其中再自然不过,反而和熟悉几个礼拜的杰瑞练习时,多了点绑手绑脚的束缚感。
  初时大家为了特别迁就东而产生的排斥感这时已然全部消失,练习时也不再需要杰瑞,杰瑞一下由众人围拱的中心变成多馀的人,心里更难平衡,看向东的眼光不免更加怨恨。
  「怎麽样,我找的人不错吧!」看著正在练习的东,皮耶沾沾自喜的和身旁的鲁卡兹炫耀。
  「你不是早知他不简单,要不然凭你的谨慎会同意他十天前才来报到。」鲁卡兹环抱著手臂,懒懒应道。
  「嘿嘿,」皮耶乾笑两声:「这工作是硬插到东的行程里,十天还是勉强挤出来的,当时倒不知东这麽有本事,不然何必找杰瑞。」
  鲁卡兹的眼睛眯了起来,盯著皮耶:「你的意思是真有打算让杰瑞取代东?」
  皮耶点点头,说的理所当然:「我可不能拿我的场子开玩笑,要是东真的达不到我的要求,只好让杰瑞上场,不过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这事你最好别让杰瑞知道。」鲁卡兹冷冷说道。
  「是别让东知道吧!」皮耶笑道:「难得你也会说错话。」
  「东的性情算好,本身也是主事的人,就算知道了也能体谅你的立场,不过杰瑞早存了取东而代之的心,他要是知道你有让他上场的意思,只怕不择手段也要拉东下来。」
  皮耶沈吟一会儿,想想杰瑞最近的表现,确实有这个可能。当下点点头不再说话。
  二人谈话声虽低,却不知早已被旁人尽皆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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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台休息室内,吵杂混乱的状况比之世界大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光鲜华丽、美不胜收的世界级秀展必须在短短时间内,在这窄不过数坪的空间内准备妥当,不能有一丝差错。
  不过东倒是很享受这种紧张感,就像每年上演的舞台剧般,演完後总有重生的感觉。
  仔细的检视著自己的服装,完美!坐下,套上鞋子…
  ”唔…”一声闷哼,引来大家注目。东小心的把鞋子脱掉,鞋里满是玻璃碎屑,东的前脚板已被伤得鲜血漓淋。
  「可恶!是谁干的好事?!」眼看开演在即,皮耶又急又气,不禁破口大骂。
  「皮耶…」拉著皮耶的衣服,东沈静的开口:「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侯,你叫人把这双鞋清理乾净,顺便检查我所有的衣服和配件有没有问题,另外,派个医护士来帮我清理伤口。」
  短短一句话,东已理出轻重缓急并指示如何处理,遇事的冷静沈著非一般人能及。
  皮耶心里不禁暗骂自己沈不住气,但他也是坐惯大场面的人,一下冷静下来,交代完东这边的事,便又去指挥开场的事,短短时间,他心里已有打算。
  那人存心不让东上台,玻璃屑又碎又细,短时间内根本清理不完,东痛的额头冷汗直冒,咬牙苦撑。
  「还有几分钟开场?」东问。
  「五分钟。」
  「你捡大的挑,再二分钟,能挑多少是多少。」东对著医护士说。
  「东…」皮耶痛下决心:「我看…你别上台了。」
  东抬眼看著皮耶:「你就这样放弃?」
  「你根本没办法上台,反正…还有杰瑞,他可以应付的来。」
  东凝了凝眉,突然冷笑起来:「怕我坏了你的招牌?」
  东问的直接,但却没错,这不是小伤,又伤在脚底,别说跳舞,就连走秀都有问题,看东的状况根本无法胜任,出丑的机会太大,皮耶还有杰瑞,实在没有冒险的必要。
  看皮耶呐呐无法成言,东已明了,他定定的看著皮耶,傲然的说:「我的自尊不容我退缩,我的骄傲不许我逃避,这舞台,我是非上不可,如果你不满意我的表现,尽可以换我下来。但现在,你还没这资格。」
  向医护士要来纱布绷带,东自己动手将未清理乾净的脚底密密实实的扎了起来。
  众人被东的气势所慑,虽然觉得不妥,可也不敢再说什麽。
  东稳了稳步伐,目注众人,坚定的说:「我想这只是个意外,大家都是皮耶的朋友,绝没有人想搞砸这场秀,我会奋战到底,相信各位也都是。」他环顾众人,最後眼光定在杰瑞身上:「如果有人对我有意见,秀展结束後,我随时侯教。」
  杰瑞给东冷锐的眼神盯的心里发虚,垂下头来不敢与他眼光接触,本想仗著皮耶刚才的话要求东换他上场,这时也不敢再说。
  东转身就要出场。
  「等一下!」鲁卡兹喊住东。
  东未转身,回过头来扬著眉,用眼神询问鲁卡兹喊住他的用意。
  「不想搞砸这场秀最好的方法就是换人上场。」鲁卡兹没有感情的说道:「你的自尊和骄傲…在我眼里可远远不及这场秀重要。」
  东霍地转过身来,冷然笑道:「用我的不够就再加上杰尼斯的,我说过了,只要皮耶不满意,随时可以换我下场,你…也是。」
  「我可不会对你有任何宽容,东,现在换人大家还会同情你,等到皮耶或我要你下场,可就难看了。」鲁卡兹半是劝告,半是威胁。
  「多谢敬告,不过,不会有那个机会的。」东毫不退缩的坚毅眼神直直望进鲁卡兹眼中。
  定定看了东半响,鲁卡兹才摇头道:「算是服了你了。」边说边走近东:「你的脸色太苍白,得再上些粉。」拿起化妆台上的粉饼替东再匀上一层。
  接著又拍拍东的腿:「走路重心改到这儿,跳舞我帮不上忙,走秀时要真撑不下去,就靠著我或拉著我,我会带你。」顿了一会儿,才又低声说道:「没见过像你这样爱找苦头吃的人。」
  东半是笑闹,半是认真:「你以为杰尼斯的台柱这麽好当?」深吸口气,一拍鲁卡兹的肩:「走!上场了。」
  东的每一步就像人鱼公主走在刀尖上般,而那些未清理乾净的玻璃屑也在每一次撞击中不吝提醒东它们的存在,这场秀真让他体会了何谓度秒如年。
  东的注意力全放在与疼痛对抗上,全然没注意到现场观众热情的反应,更没注意到身旁一双如鹰般的眼始终紧盯著他。
  皮耶对东的毅力和坚忍实在不得不佩服,一心怕他出丑,所以也看得特别仔细,但从头到尾,他只能用”无懈可击”来形容东的演出,不但走秀与一般无异,就连舞蹈也看不出一丝端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相信东的脚受了伤。
  观众热烈的掌声让大家连谢了三次幕,回到後台,掌声依然不绝,皮耶兴奋的要大家再准备谢幕。
  东轻皱起眉,额上的细汗已花了所有的妆,极限已到,想再撑下去却感不足,忽地,一双坚实的手臂将他横抱而起。
  鲁卡兹对著东的疑惑,淡然一笑:「到了最後,你总不会承认撑不下去吧?」
  把东抱到布幕後才把他放下,鲁卡兹半撑著东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最後一次了,撑住…」
  东也是经年表演的人,外面震天价响的喝采声和掌声,怎麽可能再一次就算了!苦笑了笑,东没再说话。
  在皮耶的示意下,众人再次轮流出场接受观众喝采,东再如何努力让自己的脚歩平稳,此刻也已依稀可看出颠跛。待到舞台中心,不待东站定,鲁卡兹已拉起东的手,再次躬身谢礼。
  不顾皮耶示意的眼神,鲁卡兹迳自拉著东,一次又一次躬身,刻意延长答礼的时间,暗示观众这是最後一次,过了好一会儿才在皮耶不悦的眼光中退场。
  才进後台,鲁卡兹就把东打横抱起,对著还在指示下一次谢幕的皮耶说道:「我带东去医院。」
  「那怎麽行?!」皮耶想也没想便反对。他二人是主角,都走了还谢什麽幕,别说接下来还有个庆功宴。
  鲁卡兹冷冷瞥了皮耶一眼,讽道:「东说过,你或我要是不满意他的表现随时可以换人,我现在要求换人,反正你早有准备不是…」
  见现场欢乐的气氛随著鲁卡兹的话语一下冷凝起来,东忍著痛,悠悠开口:「我还可以…」
  「你想把一条腿留在这里?」鲁卡兹口气不善的截断东的话:「别忘了你刚才连玻璃屑都还没清乾净。」
  话落不再理会皮耶,抱著东迳上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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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握著扶手的白皙手臂青筋凸现,陷在椅子里的人虽然闭著眼,但紧抿的唇、紧锁的眉,看得出正忍著极大的不适。
  鲁卡兹坐在东身边,他猜想麻葯的效力大概渐渐过了,刚才医生清理他脚底玻璃屑时还没有这种痛苦神色。正想按铃叫医生,东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拿过手机,东看看上面显示的号码,顿时松了眉眼,唇角不自主的勾起一抹笑。
  「干嘛?」口气随便,话声慵懒,连名字都没有报上,显是东极为亲近的人。
  「嗯…嗯…」东没有说话,只是随著对方不停断的言语轻轻应答,但嘴角的笑却愈漾愈深。
  电话的那头不知说了什麽,东突然低低笑了出来。
  鲁卡兹抬头看了一眼,心里不由震的半片酥麻,这几日扣除睡觉时间几乎和东刻不分离了,但他何时见过这样的东,脸上荡漾著温柔、眼底流转著蕴润,眉梢带著放松後的舒坦,刚刚还痛苦难耐的脸,此刻竟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鲁卡兹突觉心里起一阵自己也形容不出的不悦。
  「嗯…要再晚一点才能回去。」东轻笑著说道。
  电话的那头似乎在追问著为什麽。
  「呃…难得来一趟,有人请我玩儿呢!这便宜不赚白不赚。」东笑谑著答道,眼里的流光更显柔和。
  嗯…隐瞒著他受伤的事,是不想让对方担心吗?鲁卡兹心里猜想。
  「呵呵…」东又笑了起来,话声轻快:「你要想来就来,看在我面子上,多请你一个,人家大概还是肯的。」随後口气一整,略带威胁:「不过要让我知道你撇下工作…」
  对方不知又说了什麽,东才又自笑开:「再二个星期,不会再久了。想要什麽礼物,我带给你。」
  二个星期?!伤大致都好了,是什麽重要的人,竟让东隐瞒伤势不说,还要骗到好了才肯回去。
  对方说得几句,东突然脸上整个红了起来,话声呐呐,低的好似呢喃:「又胡说什麽…」
  东笑容浅浅,略带羞怯,白里泛红的脸庞,美如三月樱花,一时竟把鲁卡兹看得怔了。
  说话间,抬头瞥见鲁卡兹正盯著自己,东慌得又转过头去,对著电话迭声说道:「好了…知道了…挂了…嗯…」
  挂了电话後,东略显局促,也不好意思看鲁卡兹,只说道:「该去庆功宴了。」
  鲁卡兹也不答东的话,迳自问道:「你的情人?」
  想不到鲁卡兹问得如此唐突,这问题太过私密,东不愿回答,只抿嘴笑笑。
  见东害羞浅笑却不愿回答,鲁卡兹也明白答案是肯定的。心里的不悦像发了芽般愈茁愈壮。
  抱起东,鲁卡兹淡然说道:「皮耶大概等得不耐烦了。」
  略挣扎了下,东说道:「我自己能走。」
  「还怕没有走的机会?」鲁卡兹并不放手,淡淡说道:「等一下宴会里尽是得罪不起的人,有得你好走了。」
  鲁卡兹把东安置在驾驶坐旁,二人不熟也无话可说。不知是否有意,鲁卡兹放的音乐轻柔恬和,在这悠扬的乐声中,东难敌连日来的紧绷和疲惫,很快沈入梦乡。
  缓缓地把车停在路边,鲁卡兹那双似鹰般锐利的双眼,打量东时竟闪过几许温柔。
  手指轻滑过东几绺散乱在额前的发、舒展的眉、高挺的鼻、润泽的唇、纤细的颈项和衣襟里略略得见的结实胸膛和锁骨…
  炽热的眼贪看著沈睡的脸,鲁卡兹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东的身上。
  笑意浮上嘴角,用轻的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日本有人在等你了吗?我的东方王子。不过,他可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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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岛,帮我安排到义大利一趟,愈快愈好。」挂了电话,锦对著松岛说道。
  「东山先生不是快回来了吗?」松岛问道。
  东的行程松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