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暖暖      更新:2021-05-09 17:59      字数:4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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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等他返回鼎乐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面色惶恐,怯怯地看着他。他把领带松了松,固然在餐桌上打败对手是不够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十哥手底下的一位主管实在是忍不住了,蹬蹬蹬跑过去,拦住了正要上电梯的唐君意,“什么事?”他恼火得不行,看手下人也带着点不耐烦。
  “请……请唐总看一下这条新闻。”小主管心惊胆颤,递上自己的手机,然后撒丫子就跑。她可不想被盛怒之下的唐总给捏死,虽然自己也经常YY人家,幻想有朝一日来到自己身边,说要娶我什么的,但那只是幻想。所有人都看到他对那个当红小花旦安晴然的心思,如果我们的心思冒点头,不止是丢工作那么简单的事吧?
  唐君意狐疑地接过手机,他一向的秉性是工作的时候不玩手机,除了为安晴然特设的铃声之外,其他一律屏蔽。因此当他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一把把手机摔了出去。
  “好,你们够狠,看来也不应该给你们留活路了。”
  这次是真的触及到了唐君意的逆鳞,他从来没有这么恼火过,趁着自己去和姓盛的吃饭的时候,大概整个盛世的人都调动起来了吧。亏得调动那么多水军散发消息,他心底冷笑,大步迈进自己的工作室,接下来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同时,各大网络头条被一张打码了的裸。照给占据,上面的人一改往日的风格,脸带魅惑,陶醉在欢爱中的表情。那个人就是安晴然。唐君意深知绯闻对一个艺人的杀伤力,如果你不是大腕,像这样的裸。照一出,你的演艺事业算是完了。他知道这是盛世的人搞的鬼,敢动他的心头好,就等着破产吧。
  轰轰烈烈的鼎乐绯闻事件,最终以安晴然的这一件达到了高。潮,所有人都疯狂了。蜻蜓们极力维护自己的偶像,称晴姐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而另外一部分则称明星们的私生活不要过多干涉,这说不定就是晴姐和她的男朋友,而你把人家爱爱的照片贴到网上,无疑是对晴姐的人身造成伤害,一定要严惩。
  更多的人则处于观望的状态,很多水军在网络上叫嚣,这怎么能是我的女神,该不会是出来卖的吧云云,还找出《尘寰》选角事件的一些碎事,著名的副导演为什么落马,原定的女二号为何发疯失踪,所有人都在吵,在争执。
  与此同时,唐君意迅速下达指令,查出消息源头,尤其是照片的出处,他知道这一张就是在家里照的,所以要不是家里的人,要不就是外人进来的,而最近来的访客只有席雅。这个大脑发昏的女人,看来在席家也呆不下去了。
  所有工作人员全部调动起来,在网络上反击,封锁所有相关报纸杂志,唐君意还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盛世,“你们就等着死吧,看谁熬得过谁?”
  “唉,唐总,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事情不是我们盛世做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心头好呀。”
  唐君意拍一声挂了电话,不是你们还是谁,一顿饭功夫,想翻天那是不可能的。
  “今天晚上……不,明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候我带她过来。”把消息传给下面的人,他坐下来,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他能确保万无一失,但是安晴然那边,她一定很生气吧?不,或许她还没有看到,只要她在家,没有人告诉她的话,她不会发现的。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唐君意打电话给安晴然,嘟嘟两声铃声之后,电话被接了起来,“喂,君意,你有什么事?”
  “晴然,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尘川这里呀,我们正在商讨新剧本的问题,怎么了?”
  “没事,没事。”唐君意松了一口气,“就是想你了,打电话问问,那你就呆在他家里,我晚上就过去接你,你千万不要走。”
  “为什么?”安晴然问一声,又感觉不妥,“好吧,我答应你,要早点回来,还有路上注意安全。”
  两个人墨迹了一会儿,终于把电话挂了。
  一旁坐得笔直的尘川倚回靠椅里,“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安晴然笑笑,“难道把我们现在的话告诉他,或者我直接说分手?”
  尘川现出无奈的表情,“好吧,终是不妥。”停了停捡起刚刚的话题,“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你说到娜娜莉她在医院里看到我了。”
  “没错,”尘川打量了她一下,看她情绪还算稳定,才继续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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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晴然从护城河边回来之后,她决定不管是和唐君意之间怎么样,她也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她的孩子,是和自己骨肉相连的血脉,她当时为什么想要打掉呢?她一定是昏了头。她回到唐氏庄园之后,一直心神不定,然后她又悄悄上了三楼。
  一如既往的寒冷,但是这一次,她没有了惧怕的心思。
  看着那仿若沉入睡梦中的安静睡颜,她第一次感到死人的影响之大,再怎么争活人也是争不过死人的。“如果你一定不放手,我把你哥哥还给你,我知道他那么优秀,我配不上他。”
  安晴然顿了顿,又道,“可我有多爱他,嗬,你知道吗?我肚子里现在有一个小小的胚胎,那是我们俩的孩子,我从来不知道能为心爱的人怀孩子是这么一件幸福的事情。娜娜莉,我可以叫你娜娜莉吗?我想你起这么一个名字也是期待能有哥哥的呵护吧?真是恭喜你了。”
  安晴然在一边坐下,继续说道,“有时候我都很羡慕你,虽然日子也苦了一些,但是你哥哥那么爱你,你的妈妈也那么爱你。”
  她头低了低,“不,对不起,我不应该说你妈妈的。”
  “总之有这样一个哥哥是幸福的吧。”安晴然当时脑子里转过一个念头,你说如果唐娜莉没有得病,那他们兄妹俩会不会成一对儿?她羞惭地摇摇头,为自己的大胆想象而汗颜。
  “我会生下孩子,如果你哥哥爱你胜过爱我的话,我愿意放手。”她说完最后一句,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么,再见。”
  既然觉得了,做起来也是非常迅速。她快速地将自己目前所挣的钱整理了一下,虽然钱数不多,还债远远不够。但她还是会还完的,她相信。
  把几张存折全部留在床头柜上,她想想还是不动笔写了,这样太没诚意,等唐君意回来再跟他谈谈。但是有一个人一定不能瞒的,那就是尘川。
  安晴然驱车到了尘川家里,那温室之内的菊花开得特别灿烂,安晴然忽然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唐娜莉喜欢菊花,可是庄园里却一朵都不曾见过?
  尘川正在修剪花枝,修长的身影衬在花上,真是一幅动人的画。尘川这个人如此优秀,也不知道能有谁可以与他相伴一生?想起那笑意盈盈的沐筱鱼,晴然又心痛了。
  “怎么有空过来?”尘川一见她也欣喜了一下,虽然表情很淡,但是还是被安晴然捕捉到了。
  “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安晴然下意识握了握手心,尘川知道一定是一件重要的事。
  “去那边坐,我去收拾一下,泡杯茶。”
  “嗯。”这不是第一次来尘川家里了,他家里的整个格调都显得特别怪异,就像一间玻璃花房,也不知道他对花朵过敏吗?看这样子好像没有。
  尘川知道安晴然所说的事情很为难,他特意去了时间长一点,留给她思考的空间。
  但是刚坐下来的尘川还是被她第一句话惊到了,“我怀孕了。”她说,脸上是淡淡的欣喜。
  “哦。”尘川低头倒茶,“那恭喜你了。”
  “我想和你商量该怎么办?”安晴然攥着衣角道,“虽然你也是唐家的人,但是我感觉不一样,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我想知道当初的话还做不做数?”尘川低眸,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
  “当然。”安晴然不假思索,“演戏一直是我的梦想,我不会放弃,这只是短暂的告别。”
  “那你和他之间?”
  说到这个问题,安晴然沉默了,“我不知道,我总觉得自己对他没有那么重要,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但总是管不住。”
  尘川摩挲了一下杯把,“你是在担心娜娜莉吗?”
  安晴然抬头,“你知道了。”
  他点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那我有必要讲一个事情,其实你们之间在两年前就已经见过了。”
  “两年前?你是说那段时间?”安晴然惊讶道。
  “没错。”尘川点头,也是在那段时间,他才认清自己对唐家小姐的心思原来不仅仅是守护,可惜已经太迟了。
  54尘封的往事
  两年前的日子,对于安晴然来说,能不回忆她是最好不回忆的,那时有太多的伤痛,她不想去碰触,一碰心就会痛。
  望着正在陷入情绪中的尘川,她不是特别明白之间的关联,但是随着他的讲述,所有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无疑对安晴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呵……原来是这样,她轻叹了一声,尘川明白她也不好受,这个事情安晴然还必要要消化一下,他不再多言,也沉浸在对唐家小姐的追思之中,原来他曾经想走出这段没有开始没有结束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对于小姐的感情甚至连暗恋都算不上,但是小姐的最后一句叮嘱,他一直牢记在心。
  保护这个女孩,我做到了。我不知道能做多久,我会护着她在这个圈子里厮杀,在boss看不见的地方给她以庇护,直到她被另外一个人完全接手。尘川知道她和boss之间是有感情的,但是他不确定他们的感情足以支撑那些过往以及未来重重的危机,他能做的只是遵守这一个诺言,如是而已。
  安晴然不知道尘川在想什么,她已经完全沉浸在那段时光里。疯狂下着的雨,任沿离去时无情的背影,爸爸对她说的话,妈妈和谢叔叔的婚礼,一段段的往事,所有的打击都向她袭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全都变了样,家没了男朋友也没了,好像大千世界里突然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该怎么做?是哭泣吗?哭泣也挽回不了这一切,所有的人都在离你而去,他们都在对你疯狂的狞笑。那时候的安晴然整日的恍恍惚惚,出门都不知道往哪里走。她看到一个长得像任沿的都要上去看一看,别人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她,她只是凄然的笑,道一声“对不起”继而投入到下一轮的寻找当中。当时正是演出的时候,安晴然半途终止了拍摄,扣了违约金,本来一个人的生活加上负债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终于有一天,她脑袋昏沉地走在马路上时,被一辆飞驰的车辆撞到,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命运之神在向她招手。
  她想如果就这样死了,会不会不觉得累,也不觉得伤心。从出事一滴眼泪都没流的安晴然,终于在车轮下流下了一滴泪。
  她很快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急救,由于没有别的人在身边,医院打电话叫来了她妈妈,薄韵玲到来的时候,身上穿得艳丽无比,也看不出什么伤心的神色。她说,“我和你谢叔叔要结婚了,我们的钱也不富裕。”但是她还是留下了住院的费用,并在结婚之前看过她一次。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医院里,触手的是冰冷的病床,听在耳朵里的是各种病人凄惨的叫声,她整日整日的活在痛苦里,因为重上加重的是她失明了。
  虽然医生说只是暂时性失明,会恢复的。她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仍然没有好转。查了一次,这次权威的专家说,赶紧换个眼角膜吧,兴许还来得及。
  安晴然心里酸涩的不行,她闭着眼睛还是能感觉到光明的,就像有首歌说的那样“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那天的她,一个人跑到谢家,那天的天气真是好,阳光照在皮肤上,是用手触及到的那种温暖。安晴然戴着墨镜,从护士那里要来了一个拐杖,就这样磕磕绊绊走到了他们婚礼的现场。到处都是喜庆的氛围,蔓延到鼻尖的是花香,是香槟的香气,如果她看得见,她也会被这大红的喜字狠狠刺瞎吧。她当时是扔了拐杖,一步一步努力克制着自己走到他们面前,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神,薄韵玲拉了一下她的新丈夫,不太明白此刻的场景。
  “你结婚,我不反对,但是我永远不会祝福你。”当时的安晴然,忍着自己所有的情绪,把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犹如诅咒发誓。她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是这样,父亲还在监狱里,为了什么离了婚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