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1-05-04 18:34      字数:4742
  “那个……今年初春的时候病了一场,忘记了一些,这些日子才慢慢想到一些。”亦和结结巴巴地把这个谎圆上了。
  “无妨,想起多少就说多少,就说说你和家里人走散的事吧。”程沐霄今天很执着,于是亦和心里很郁闷。
  她想了一会儿抿嘴一笑道:“我要说出来,你不准笑话。”
  “朕决不笑话。”程沐霄忙答。
  亦和小时候真有那么一次与家人走散,是在动物园里。她自顾自站在栏杆前看熊猫,看得入了迷被人挤着与家人走散了,等到她发现的时候,瞬时哭成了泪人,还好动物园里的工作人员抱着她找到了家里。那时,她不过是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她稍微修改了一下,改成了和娘亲去庙里上香,人多挤散了,而后又被人找到。程沐霄听着她讲,很认真的样子。
  亦和讲完碰了一下他的手臂问道:“男孩子小时候都淘气得很,你呢?有没有淘得挨打的事?”
  程沐霄刚想开口说话,却忽然听到李资大声呵道:“什么人挡路!”亦和一个激机,程沐霄脸色一沉。
  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出去,只见车子正前方的大路上站着几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几个
  蒙着半张脸的人,亦和心里咯噔一下,小声问:“咱们难道遇到劫道的了?”
  “不要说话,看看再说。”程沐霄按住亦和的手臂小声道。
  这时马上的开口冷笑一声,回首问后面一位身材稍微矮一些的人道:“可是这辆马车?”
  “正是。”那人扫了一眼道:“我看得清楚,绝对不会错。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车子里面。”
  程沐霄紧紧握着亦和示意她不要说话。
  亦和的心紧张得扑通扑通直跳,她可是生长在太平盛世的,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到这里以后,一直都有侍卫跟着,这会儿,竟然只剩下外面一个小丫头,一个老太监,怎么办?程沐霄是不会武功的。
  “几位爷是认错人了。”李资忙笑着迎了上去道:“我们只是普通生意人,从北方初次到南方,并未与各位相识。”
  “少废话!”为首那人不等李资走近,怒呵一声一刀劈了过来。
  李资不过一个普通的太监,看到这种情形,能够保持着腿不打软都不容易,这一刀劈了过来,他吓得差点跪在地上。不过想到身后还有皇上和淑妃,怎么也要硬着头皮撑到两个侍卫回来,他往退了几步,一副吓得腿软的样子,趔趔趄趄地歪在辕上求饶道:“几位爷若是缺银子,老汉这儿还有一些……”
  “少跟他废话。”在人群中身材矮小的一叫道。
  于是一行人冲了上来,那些人距离马车不过一丈远,才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了车子前,小月坐在车辕上吓得呆住了,李资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用心全身力气在马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哭道:“主子快走。”说着扑了上去。
  那人举刀就向李资头上劈了过来,程沐霄沉静看着亦和的眼睛道:“乖乖在车里。”一掀车帘到了外面,提起马缰向那行人冲了过去。
  那些人没料到这车子竟然敢撞了过来,一时有点吃惊,不过就在这一瞬间马已经冲过去两三个人。
  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也没动手的人,忽然长刀直斩马腿,竟然将距离他近的那匹白马的前腿齐齐砍断,这样的臂力让程沐霄吃了一惊。
  马车再也保持不了平衡,呼通一声倒在一旁的林子上,压到了几棵小树重重撞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抹汗,架空以后我才知道编地名是多么的浪费脑细胞,还要编地区,还要编气侯,还要编省 府……唔,以后我再写架空的文,一定套用现在的地名,绝对不会重新再创一套的,累死个人啦……555555
  还好,这一章终于码出来了,传说中的男配。话说,给皇上按男配,会不会被拍死?
  ☆、第23章,遇刺
  马车再也保持不了平衡,呼通一声倒在一旁的林子上,压倒了几棵小树重重地撞在地上。
  程沐霄坐在车辕上,自然也握不住缰绳被甩到地上,亦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被车子甩到了车厢板上,她觉得自己的头重重地撞了上去,似乎声音还不小。
  除了自己撞的这一下,车厢里的小茶机子,软的靠枕,茶杯茶壶一古脑儿的都往她的脸上扫呼,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流星雨砸中一样,顿时懵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意识到现在要迅速从车子里钻出来,这一会儿只有十几秒,但对于懵懂中的亦和来说似乎很长,她推开压在身上的东西,往车门口爬了过去,这个狭窄的空间里,爬是一唯一能够离开的方式。门口伸进来一只素白的手,手上还有几道血印子,他的拇指上戴着一个水汪汪的翡翠板指,亦和认出这是程沐霄的手,忙伸手抓住他拖了出去,等到亦和爬出车子里,车子已经被重重围住了。
  这些人显然不是为了财,亦和看到车子翻了以后,他们的行李散了一地,其中不乏一些雪白的银锭子,而那些人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会儿,亦和反而镇静了下来。她就是这样,害怕到极点以后,反而很平静。
  亦和一抬头看到一道刀光劈了过来,那伙儿人的目的就是杀人,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讲,小月被摔了出去,似乎是昏了,而李资身上似乎中了一刀倒在地上。亦和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悲摧的穿越,别样的结束,她心里叹了一句。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腰间一紧被拽了出去,身子瞬时悬空。
  程沐霄大叫一声:“和儿。”就没了声音,亦和顺着声音望过去,却没有看到预计中的鲜血,而是看到其中一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她的目光惊恐万分,她只想看到他,看到他好不好?
  就在这时,脑袋被人重重一击,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程沐霄焦急的声音还在叫着她,她只觉得头疼得要死,眼睛上像是压了块千斤巨石,怎么睁也睁不开。
  “她怎么样?”亦和迷迷糊糊中听到似乎有这样一句问话,而后又有人在细细的说着什么,她再次渐渐陷入昏迷中。
  等到再次醒过来,才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脑袋趴在自己的眼前,她吓得几乎又昏了过去,那人似乎是觉察到她的苏醒,马上抬起了头,看到她睁着眼睛,咧嘴一笑,同时就流下了泪。亦和怔了一怔,等那颗脑袋距离远一些,才认出来趴在自己床边睡着
  的人正是小月。
  “主子您吓死奴婢了。”小月泪眼婆娑地说。
  “这是在哪儿?”亦和看到认识的人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问道。她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虽然屋子里装饰摆设还算是雅致,但绝对不是自己常住的地方,也绝对不像客栈。
  “主子,这回多亏了贺国师及时赶到。”小月忙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这是贺国师找的住处,小月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贺国师?”亦和问了一句,忽然想到是贺随兰。最开始,她一直以为贺随兰是一个不太合格的太医,直到有一次他从农庄送她回宫,在宫门口遇到礼部侍郎,那人一拱手叫了一句贺国师,亦和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他当时一脸尴尬,脸涨红成一片。亦和心里知道那次必定是去试探自己的,也就没有追问。所以,小月初说起贺国师时,她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贺随兰。
  “皇上怎么样?”亦和这才想起自己的金主,忙问。
  “皇上也受了伤,不过好像主子伤的重。”小月上前又检查了一下亦和的头道,“主子头上被砸了一下子,有这么大一个血口,咕咕地往外冒血。”
  “小月,哪有那么恐怖!”亦和扯了扯嘴唇笑道。
  “主子醒了,我得赶紧去禀告皇上。”小月又给亦和掖了掖被子,忙退了出去。亦和靠在她弄得舒适的被堆上,靠着墙闭着眼睛顺了一会儿气。从身体的感觉上来看,自己似乎受了伤不轻,这才说了几句话,就觉得一阵心慌眼黑的。可能是失血过多。亦和在心里给自己给诊断了一下,放下心来。古代的医疗条件,她是抱着十分的不信任。
  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程沐霄一挑门帘走了进来,看到亦和靠着被子半躺着开口道:“多躺着休息几天,这里距离京城不近,只请到了几个大夫来看。”
  “谢谢皇上关心,贺国师的医术应该不错,让他给我瞧一瞧就好了。”亦和绝对不放过敲打贺随兰的时候,她笑吟吟地开了口。程沐霄脸色一滞,而后眯眼一笑道:“看样子好得差不多了,都有力气和朕斗嘴了。”
  “贺国师怎么赶到了?”亦和忙转移话题,看到程沐霄笑得像只老狐狸的样子,亦和就一阵的心虚,仿佛他知道了一切似的。(废话,你都敢把皇上踹下床,还能是原装货么?)
  程沐霄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而是收起了笑,脸色有些阴沉地说:“如你所说,
  出来看看才知道这个天下到底是什么样子。若是高高在上,听到的永远只是别人想让你听到的东西。即使是先皇出来巡查全国,也不过是看到一些表面上的东西。”
  亦和看他脸色知道,必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她宽慰他道:“那一日在御书房,我也看了你给我的帝王祖训,所谓皇上皆是万金之躯,不能轻涉险境。我这样拉着你出来,其实已经算是涉险了。”
  “此事不能怪你,是朕刻意瞒着文武官员执意要出来的。我倒要看一看,每年数百万两的银子拨到治理淮河上,为何年年治,年年发水,上涝下旱,若是再这样下去,我坐在宫里恐怕也坐不稳了。”程沐霄越说越是生气。
  亦和握住他的手问:“你的身子好得怎么样了?我听小月说也受了些伤。”
  “无妨,不过是一些皮外伤。”程沐霄停下来答道。
  “不必动怒,有些事情即使看到了也不能只看表面,或者内有隐情。若没找到证据之前,最好不要轻易出手。”亦和担心因自己无意中所说的出宫微服私访之事,再惹起什么诛连几族的大案,不由心生不安。
  “安心养病,现在这里很安全,我也要好好查一些事情,出来带的人有些少了,贺随兰正在调一些可信的人手过来。”程沐霄看她说了一会儿话,脸色又开始发白,知道她倦了,便借故离开了。
  亦和开始了每日醒了就吃,吃饭散散步,再回来接着睡的日子。
  关于路上遇到刺客这件事,亦和悄悄问过小月,小月的回答是,遇到了土匪。看样子是程沐霄对外界的说辞,打死亦和也不会相信那些人是土匪,什么时候见过对金银珠宝不感兴趣的土匪。
  李资伤得很重,胳膊上中了一刀,几乎把骨头砍断,经过医生医治已经无大碍。冷离与高彦和二人赶回来的还算是及时,但却没捉到一个活口,他们都做足了行刺不成功的后路,那就是自杀身亡。所有人的舌下都含有剧毒的,在冷离二人赶回来制住三个人时,那三人便咬破了毒药,服毒自尽了。
  “做事毒辣,进退有度,不贪财,失败便服毒自尽,一般的山野毛贼,怎么可能会这样子。”亦和小声嘀咕着,仰面靠回到被子上。
  程沐霄走到门口就听到亦和在屋子里嘀咕,推门走了进来道:“说得很有道理,依你看,会是谁?”
  亦和没想到还有人在外面听壁角,不由讪讪一笑道:“我只
  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就想的如此周全,若是细细想想,是不是幕后的也脱口而出了。”程沐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亦和现在有伤在头,于是被程沐霄免了一切虚礼。她也乐得偷懒,便躺在床上没了起身只是欠了身子做了个要起身的样子,就被程沐霄按了回去。他继续追问:“你心里莫不是已经想到是什么人所为了。”
  “没有。”亦和老实答道。
  “在我面前也不讲实话,你的胆子现在越发大了。”程沐霄话虽然严厉了一些,但语气还算是较为缓和的。
  “臣妾不敢胡说。”亦和低头请罪道。
  “你只管说出来,朕自有判断。”程沐霄道。
  “依臣妾拙见,这事有两个可能性。我们是为淮河治理之事出来的,第一个可能就是治理淮河的各级官员肯定有很大的问题,涉及到很多人,他们生怕查出来,所以先下了手。第二个可能就是,有人与监督治理淮河的人有关节,借此机会,故意栽脏。”亦和把自己能够想到的可能性说了一下。
  “也有道理,若是因视察淮河之事遇刺,与此相关的人必定逃不了关系。”程沐霄点头称道。
  “才也京城不过七天,就遇到这种事情,我看这里面的事情不少。至少宫里有他们的人,若不然怎么能够知道我们微服出宫了。”程沐霄道。他在亦和面前总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可以说出自己心里猜测的事情。若是在其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