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击水三千      更新:2021-05-04 18:29      字数:4763
  “嗯,”溪容摇摇头,“容儿不用这些的。”
  蒲宣仰着脸想了一会儿,这么多首饰自己看了都喜欢,小兔子却说一个都不要……嗯,应该不是不喜欢的问题了。
  “傻容儿,在想什么,嗯?容儿挑些自己喜欢的吧,难道还怕为妻买不起?”
  蒲宣说完最后一句,好像想到了什么。容儿以前跟着她过的是什么日子?——苦日子。苦日子是没有闲钱买玉首饰的,所以小兔子这是在替自己省钱了?
  接下来,溪容转了一圈拿起的那个最小、最细、用料最少的银鬓饰时,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虽然那银饰样子也不错,但是明显的——是分量最轻的。
  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让溪容再去看看,自己去店家处付钱。别说,这玉簪子还真不便宜,这店家还给她便宜了不少,但这要是放在以前,恐怕她连那个溪容千挑万选出来的最省钱的鬓饰也买不起。
  出了首饰店,溪容偷偷看她,那个银鬓饰也很贵的,可是又找不到更小的了,自己真是败家,买些根本就用不到的东西,自己又不好看,带了金银也是浪费。但是妻主还是给他买了,心里又是自责又带着小小的欢愉。
  蒲宣拉着他继续逛,虽说溪容为她这个妻主大人的面子着想让她很是受用,但是作为妻主大人怎么能被亲亲夫侍看扁呢?这次是用漓雨楼的钱,不过下次一定要用自己赚来的才行。
  蒲宣看他想说话又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容儿,别的男子是不是都有很多首饰,我以前都没给你买过,真是很不称职的妻主。”
  “不是的,他们也没有很多的……”
  “都是我没赚到那么多钱,以后我会好好努力的,容儿要相信我,嗯?”
  “……妻主,刚才那个,是不是太贵了……要不我们现在去退,应该还来得及的。”
  蒲宣摇摇头,两人已经穿过了街道,就见前面是一片湖波,大概就是管家蒲涧和她说过的云清湖了。
  湖边修着高高的石台,石台与地面相平,路边种着袅袅的杨柳,现下时节近秋,柳叶儿发黄打着旋儿飘下来,落了薄薄的一层。
  蒲宣寻了一处台阶,拉着溪容从高台上下去,坐在最低的那一阶上。
  溪容的头发不是很多,轻轻用发绳绑高了放在脑后,前额的碎发被风吹的有些乱,他的发丝很细,一把抓起来顺顺滑滑的,蒲宣有时在想,是不是头发柔软的人都这么乖巧?
  她拿出刚才放进衣服的银鬓饰,小心的给他戴上去。银饰小小的一个坠在耳边,风吹来时轻轻晃两下,蒲宣觉得那里藏着说不出的风情。
  溪容笑呵呵的摸摸头发上的新东西,喜欢的不行。
  蒲宣又拿出刚才偷偷买的玉簪来,有些得意的在小兔子面前晃晃。
  “容儿,你知道这上面雕的是什么花么?”
  “是徘徊花呀。”
  “原来是这么叫的啊。我知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叫玫瑰,有一个地方送玫瑰是用来表达爱意的,所以我刚才看到就想送给容儿了,不过容儿好像不太喜欢它。”
  “不是……不是不喜欢……”
  溪容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原来徘徊花还有这个意思……绞手指,早知道就不挑鬓饰了……
  蒲宣携起他脑后的一缕发丝,盘起来用玉簪固定了,捧着溪容的脸看了看效果,满意的点点头。
  “容儿,我们回去以后开个酒楼吧,找几个伙计,再找两个厨子,我呢,就当主厨,你就当掌柜的,你说好不好?
  没钱可以先借宣净晓的,不过以后一定会还给她的,然后我们去周游各地……”
  ×××××
  蒲宣霸占着溪容逛街游玩两日后,塔嫚迦叶终于坐不住了,把小妻夫的房门砸的砰砰响。
  正在抱着兔子揉揉捏捏占尽便宜的蒲宣一脸不情愿的打开门,塔嫚迦叶也不管她径直拉了溪容去城外乐云的落脚点蹲守,根据每日的调查,乐云大概一个时辰内就会回去,蒲宣跟着去护兔子花,这两日未见的沐辞镜落画和崔鸿也说去帮忙。
  蒲宣看着这一大帮子人,眉角抽了抽,这乐云还能抓不着?
  几人在乐云住的小屋前的树枝间等着,过了半个多时辰,远处的传来有些粗重的喘息声,不一会儿,乐云便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看样子似乎是受了伤。
  乐云走到屋前便被之前埋伏在屋里的沐辞镜落画和崔鸿挡住,乐云警惕的看着她们,并没有立即动手,塔嫚迦叶和蒲月霜也从后面围住她。
  塔嫚迦叶不想和受了伤的乐云动手,众人就这样对峙着,蒲宣和溪容从一侧走过来,乐云看了看她们,眼睛里出现一丝血色。
  溪容出声喊道,“塔嫚乐云。”
  乐云果然立即转过头看他,大概是很久没人这样叫过她了。而她一望进那双眼便觉得被紧紧地锁住,陷入从前的回忆里。
  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混沌,蒲月霜迅速上前点了她的麻穴,重伤的乐云软软倒在她的怀里。众人没想到乐云受伤,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正欲离去,却听远处又有人声追来。
  看到塔嫚迦叶似乎有了杀意,蒲月霜提议让她和溪容带着乐云回去,那些人交给她们解决,塔嫚迦叶想了想,带着乐云和溪容一起回了七弦酒庄,为以防万一,崔鸿也跟着她们一同回去了。
  蒲月霜带着剩下的沐辞镜落画和蒲宣,分别隐藏了身形,等着追杀的人到来。
  过了一会儿,便见一个穿着青衣的人带着十来个手下赶了来,那青衣的人武功很好,手下也个个都是二流高手,难怪会重创乐云。
  蒲宣瞧着那青衣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要是容儿在就好了,这人他一定知道是谁。
  蒲月霜向几人打了一个眼色,三人会意,突袭那些正在搜索的人,解决了七八人后,剩下五个手下将青衣人围在中间,围成一圈恐惧的看着顷刻杀了一半同伴的她们。
  蒲月霜笑了笑,对他们自以为很有用的防御不屑一顾,从身后抽出一根柳条,道,“宣儿,你习得了沉澜七醉赋,却没见过霜吟七剑,今天祖母就教教你这霜吟七剑的精髓。”
  蒲宣睁大眼睛看着,心想,我又不是张无忌,难道您打一遍我就能学会了?
  蒲月霜使出的剑法并没有加入内力,所以那些手下还能抵挡一会儿,蒲宣看了片刻,发现霜吟七剑与沉澜七醉赋相辅相成,看了剑法的确能学到五六分,回去多加练习,大概就能入门了。
  看蒲宣学的差不多了,蒲月霜也不再磨蹭,迅速解决了剩下的人,提着不省人事的青衣人说了声“该回去了”便往城里赶。
  蒲宣晓得,这又是想看看自己的轻功怎么样了,提起身形追赶蒲月霜的身影,沐辞镜和落画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上。
  ☆、第三十章  不如归去(四)
  蒲月霜一口气赶回了七弦酒庄,看了看后面有些薄汗的蒲宣,笑了笑,资质是不错,可别浪费了。
  这时蒲涧上前来,恭敬地说道,“庄主,小姐回来了。”
  蒲月霜面露喜色,“嗯,让她待会儿来找我吧。”
  等到蒲涧退下去了,蒲月霜难得的有些尴尬的解释,“咳咳,宣儿,刚才管家说的小姐是我在你父亲走了后收的干女儿,她是孤儿,叫秋闲,按辈分的话,算是你的小姨,那时我怜她身世,又恰逢你父亲远走,所以便把她留在了身边。”
  “宣儿明白,以后一定会和小姨好好相处。就是不知我这小姨喜不喜欢我这外甥女……”
  “你小姨虚长你十岁,为人谦和,现下酒庄有好些事情也是她在管着,不会是那种人。”
  “嗯,”蒲宣这几日和蒲月霜相处久了,发现她是个很没架子的人,此时便轻挂在她身上,“祖母,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要漓雨楼,酒庄自然也不会要,你孙女是个没出息的,就想着闲云野鹤的瞎晃,守着一个人无忧无虑的过完一辈子,而且好不容易得了几个亲人,我自然会好好珍惜。”
  蒲月霜不客气的敲敲她的脑袋,“就知道你不稀罕我这小破庄子,我也不是偏心你小姨,只是怕到时难办,她这些年对酒庄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你就算以后不做庄主也要挂着大长老的虚名,这武功还是要练,别再像以前一样出去了还被人欺负。”
  “知道了,”蒲宣听着蒲月霜有些唠叨的关心,心里也有些暖意,“我们去看看乐云吧。”
  等到祖孙俩说笑着走远了,墙的那头有个清婉的女子失笑,这个小侄女,有意思。世人要是碰上了这么个祖母,还不得哭着喊着要做个庄主,她这一说,反倒是自己有些小人行径了。
  掩去了揶揄的笑容,蒲秋闲抬步向她们消失的方向走去。
  到了塔嫚迦叶住的院子里,便见沐辞镜落画和崔鸿都在屋外等着。
  沐辞镜抱着脸坐在石凳子上,胳膊支在石桌上,一脸哀怨的对蒲宣说,“宣宣啊,这小容儿现在这么厉害,嗯……宣宣你能不能压得住啊……”
  蒲宣一巴掌扇在她脑袋上,“容儿就是杀了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想多了。”
  沐辞镜瘪瘪嘴,转过头对落画控诉,“落落……”
  落画一脸习以为常的给她揉着根本没打痛的脑袋。
  崔鸿也是一脸郁闷,“怎么还没好啊,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自从陪着蒲宣出来,这都两个多月了,她也想家里的夫侍啊!这眼看着乐云的事情完了她就能回家去了,这些天每天都毛毛躁躁的。
  几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过了一会儿,院门里走进一个墨绿色的身影,眉目温然,面容姣好。
  那女子正是刚才听到祖孙谈话的蒲秋闲,她走路的身形轻盈,显然是武功极好的,轻笑着向蒲月霜行了一礼,蒲月霜笑着摆摆手,向她引见众人。
  不知是不是听了蒲月霜对她的看法,蒲宣对这位刚见面的小姨有着莫名的亲近感,蒲秋闲常年在外为酒庄奔波,见识也广,不一会儿便和众人攀谈起来,蒲宣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句话问问,觉得获益良多——尤其是她说过的好看好玩的地方,嗯,如果有机会以后要带小兔子去一一玩过……
  众人聊了一会儿,才见溪容从里面开门出来。
  蒲宣看他有些乏,上前去半拥着他,轻声问道,“容儿,没事吧?”
  “嗯,乐云小姐已经没事了。”
  蒲宣无奈的揉揉他的头,刚才自己明明是问他么,笨兔子。
  众人听了后也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进屋,乐云还在床上躺着,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塔嫚迦叶看起来也累坏了,面上有层薄薄的虚汗。
  轻声询问过后,沐辞镜、落画和崔鸿三人先行回去了,毕竟他们是外人,也不便多做打扰。蒲月霜与塔嫚迦叶谈了一会儿,嘱咐她好好休息,带着三人退了出来。
  “秋闲,这几日庄里的事情先放一放,陪着宣儿妻夫俩在新永城转转,宣儿从小在外面,你们也好好亲近亲近。”
  “嗯,母亲放心吧,秋闲知道,最近庄里也没什么大事。”
  “对了,容儿,”蒲宣突然想到刚才抓回来的那个青衣人,“我们方才抓到了那个追杀乐云的人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容儿和我去看看吧?”
  蒲月霜也听过这孙女夫侍有常人不及的记忆,也想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于是便带着三人去了关押人的地下密室里。
  亲眼看到地下密室的样貌和众多机关,蒲宣心里暗道,古代要修这样一个密室不知要花多少人力财力,别具匠心。
  等看到地牢被所在铁栏里的那个青衣人时,已经走了有小半柱香的时间。
  蒲月霜转脸看着乖巧的孙女夫侍,道,“容儿,就是那人了,你看看记不记得见过她。”
  溪容走上去,青衣人抬脸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去,但是溪容还是看到了他。
  “妻主,她是漓雨楼的……青云堂堂主,好像是叫青峰。”
  “什么?”蒲月霜有些惊讶,“漓雨楼的人?……这倒要问问净晓了,如果是真的……”
  蒲秋闲好像想到了什么,道,“母亲,我记得前两天净晓传信过来,说是已经找到了叛徒,但是被她逃了,那叛徒似乎和赤月楼很有些关系。”
  “哦?这下可有意思了。”
  ×××××
  漓雨楼。
  箫晴轻轻抱着宣净晓,“怎么了,这些天都心神不宁的。”
  宣净晓放软了身体倚着她,道,“青峰逃走以后我本想以牙还牙,便把青峰是韦涑河同母异父的姐姐的消息透露了出去,还传出她要回去争夺赤月楼楼领之位的事,本来是想让她们窝里斗,乐云在那天消失后在赤月楼呆了一段时间,魔性发作杀了不少人逃走了,韦涑河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