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作者:梦幻天书      更新:2021-05-04 17:32      字数:4955
  求平安。’”
  她这番话说的盛气凌人,连带着看邱绣的眼神都是挺不在意。
  邱绣就是已经知道袁氏派来的人不会说好话,真的听到了那也是脸上发烫,臊得满脸通红。
  婆子说完又扫了一眼邱绣身边的梅香,说:“夫人还说了,当奴婢的也该劝着主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看着是个伶俐的,却不知道为何挨过打还不知进退。你家姨娘派你去前头几次,去打听什么,做了什么,夫人都是知道的。虽说主子的错不该让奴婢担着,可你也没有尽到本分,若是还想再成国公府待着,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梅香就对着婆子行了礼,垂着头道了一声,“奴婢谢夫人教诲。”
  婆子说完也不去看邱绣那又红又怒的脸,随意地行了一个礼,“夫人让老奴以后就在姨娘院子里照看着些。老奴现在回去复命,一会儿就搬东西住过来。”
  这把邱绣给气的呀,袁氏欺人太甚!大白天地让一个粗使婆子到她这里颐气指使,甚至以后还要让她在着这里扎根,不用等到明天一早,整个国公府都得知道这件事了。
  这段时间袁氏虽说没有磋磨她,可这成国公府里的世态炎凉倒是让她看尽了,什么热水吃食都不指望了,就是想吃顿普通的,也都得花大银子陪着笑脸才能讨到。现在好了,院里还有一个明摆着放来监视她、膈应她的婆子!
  眼下她的脸面真的是被踩到了脚底,邱绣几乎可以预见到未来的处境将是如何更上一层楼的艰难了!
  她气哼哼地摔了两个杯子,梅香缩在一旁没说话。
  可这天夜里,这小小的偏院里却来了一位惊喜之客。
  邱绣听到姝儿说国公爷来的时候,她已经散了头发,换上了家常的衣裳。
  姝儿看她愣在原处,仍然没有反应过来,便把话又重说了一遍。
  邱绣大喜过望,连忙起来换衣裳收拾头发。
  梅香上前搭了把手,给她披了件中衣,然后挽了个简单的发髻。邱绣略施粉黛,身形清瘦,看着倒有了几分清丽脱俗。
  高斐在外头候的有些久,已然等的不耐烦,换做平时怕是早就直接进去或者转身走人了,可这次他却是在外足足等了快一刻钟,等到邱绣打扮好了出来迎他,他才进了屋。
  邱绣让梅香备茶,一边忙不迭地赔礼道歉:“妾身不知道您会这个时辰过来,有怠慢的地方您可千万莫要生妾身的气。”
  高斐脸上也没有不耐之色,只是点头道:“正好想起你就过来看看。”
  梅香沏好了茶端上来,邱绣在他一盘伺候着结果茶盏奉上。
  高斐端起抿了一口,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茶叶还是好茶叶,可是这水不够烫,没冲开,茶叶都浮在了上头。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说起来你进府也有一小段时日了,我忙于公务还没跟你好好说过话。”
  邱绣就挨着他旁边坐下,咬着嘴唇羞涩一笑:“您要问什么,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高斐也难得的露了个浅笑,“你入府住的可还习惯?有没有挂念家里人?”
  邱绣道:“妾身入了府多亏了您和夫人的照料,因此并没有不习惯的。只是说到家里。”她顿了顿,忽然有些哽咽,“从前在家里天天都能见到母亲和姨娘,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这段日子忽然不能见了,心里确实空落落的。”
  高斐见她将将要哭起来的样子,就放柔了语气,揽着她的肩膀道:“我本是关心你,怎么倒惹你哭起来了?”
  邱绣就顺势倚到了他的肩膀上,“不怪您,是我自己突然想到了在家是她们待我的好,一时忍不住。”说着便肩膀轻轻耸动,小声地啜泣起来,当真是我见犹怜。
  高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若是真的思念家里,就多通信,我去前头打个招呼,以后每隔几日为你和家里传信。”
  邱绣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妾身谢过国公爷。”说着就要起来给她行礼。
  高斐将她揽进怀里,“就我们两个人,怎么还这般见外。”
  温香软玉在怀,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邱绣虽然害羞却也没躲闪,反而主动贴了上去。
  正当二人要亲热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二和的喊声——
  “主子,天色不早了,夫人叫您回去呢。”
  高斐不悦地皱了皱眉,骂了声“母老虎”。
  邱绣心里当然不甘心,可面上却是十分体贴温柔地道:“夫人让您回去呢,妾身不愿让您为难。”说话的时候眼眶便又红了。
  高斐捉了她为自己整理衣襟的手摩挲,口中漫不经心地道:“不管她,她管天管地,还能管我在哪里过夜?”
  邱绣就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
  门口的响动这时就更大了,二和已经上来拍门了,“爷,您可快点吧!回去晚了夫人要生气的!她恼了可就为难小的们了。”
  高斐被吵的没办法,黑着脸起来开了门,在门口就训斥道:“到底谁是你的主子?一口一个‘夫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了?!”
  二和就求饶道:“主子,您就饶了小的吧。出来前就说好了就在姨娘这里坐一小会儿的,这都已经误了时辰,夫人出门前可是再三嘱咐小的要看着您呢……”
  高斐便更是大神地骂了他两句。最后邱绣也只能把到了嘴边的高斐给送走了。
  那时候的袁璐也已经换了寝衣准备入睡。
  只是因为齐腰的长发未干,正让绿水帮自己擦头发。
  冷不丁地背后就来了句“头发这么长,不梳头还真挺吓人”。
  袁璐回头一看,高斐正堂而皇之地坐在一旁。
  她也不管他,而是先问:“外头是谁当值,是死的么?来了人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高斐就歪了歪嘴,笑道:“是我让人不出声的,难不成你这里的丫鬟还能不听我的吩咐了?”
  袁璐瞪了他一眼,让绿水给她拿衣服。
  她素面朝天,穿了件轻薄的纱制寝衣,皓体呈露,弱骨丰肌,依稀可见里头的茶白色绫罗肚兜。乌发如墨,散开来便如黑云一般。
  高斐看了那么两眼,就不自然地转过了脸。
  绿水给她拿了件披衣,她随意地一裹,就坐在了高斐对面。
  可她刚坐下,高斐就站起身来,直接越过她躺到榻上去了。
  袁璐对他这一系列动作目瞪口呆的,刚要问他到底来干嘛的,高斐已经闭了眼睛,呼吸均匀地入睡了。
  袁璐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恨不你能用眼神活剐了他。但最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多叫了一个丫鬟进来,到自己床前守着。
  一夜无事,翌日清晨,高斐一大早就走了。
  袁璐起来的时候,他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绿水给她梳妆的时候,袁璐呵欠连连,昨天两人刚闹了不愉快,晚上高斐跑到她这里睡,她恨得在床上用被子磨牙。后来天亮前高斐起身,动作虽轻,她却也跟着醒了。
  花妈妈见了就劝她说:“您身上还有伤呢,要是真的没睡够,不如就让人去老太太那里说一声晚些过去,再回去躺一会儿,闭着眼睛养养神也好。”
  袁璐摇摇头,“不睡了,老太太那里还要那些人在呢。今天我也得去问问老太太的意思,到底是做客似的留个十天半月,还是真的要长住下去。估摸着还有的磨呢。”
  正说话的功夫,她派去邱绣院里的那个婆子回来了。
  袁璐让她进了来,道:“有消息你就让个小丫鬟来传话就行,天怪热的,也不用你两头跑。”
  这婆子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倨傲神色了,只是热忱地笑道:“老奴皮糙肉厚,这点子事也算不得什么。夫人让老奴办这差事,那是信得过老奴。而且这件事,老奴若不亲自来,怕是也不好说。”
  袁璐就给让丫鬟搬了杌子给她看坐。
  那婆子坐下后,就将昨夜高斐去了邱绣屋里待了近半个时辰,然后二和在门口大声喊他的事情给说了。
  袁璐听完诧异地没缓过神来,“你说,二和叫门的时候说是我让他这么干的?”
  婆子点点头,“他喊了好几次,嗓门也大,邱姨娘的院子也不大,所有下人都听见了。确实说的是您。可老奴想着去之前,您说过那里的事您不出面,日后就让老奴跟您管着。若真是您的意思,应该是派了人来让老奴转达才是……”
  袁璐“啪”地一声拍了桌子,别人不知道她能不知道嘛!高斐身边那个二和除了他本人,还有谁能使唤得动!还搬出她的名头来了,真是不知所谓!自己不行就直说啊,这还变着法地给她找事!
  花妈妈就赶紧抓了她的手看,“您有怒气也别糟蹋自己身子啊。”看了袁璐发红的手心,她也是心疼起来。
  袁璐指了指窗户边上的软榻,恶狠狠地道:“让人给我搬出去劈了当柴烧!”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袁璐屋里的那张黄花梨木的软榻,最终还是没有真的被劈了当柴烧。
  因为屋里的家具是是成套的,都是她娘陈氏给她的陪嫁,劈了这一件,屋子里的东西都凑不成套了。单一件拎出去都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毁了这一套就是袁璐都得心疼半天。
  她气话实在这么说,但是花妈妈也在旁边劝着她说:“现在府里还有外人在,昨儿个国公爷刚在这里歇了,今儿您就把屋里的床榻劈了,这样大的动静怕是谁都能知道。这不就是成心让人看笑话吗?况且下次若是咱们老夫人过来了,看到您这样对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东西,怕也是伤心……”
  袁璐就只能咬着后槽牙给忍下来了。
  梳妆过后,袁璐去了老太太那里。
  前一天姜程氏和姚程氏去的太早,空着肚子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因此这天袁璐就让人在她们院子里准备了朝食,也趁着这个时候她去问问老太太的想法。
  她去的早,老太太正在屋里头洗漱,听说她来了,就让人先端了点心给她吃。
  袁璐吃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双色马蹄糕就吃不下了,天越来越热,她也很久没休息好了,人总是恹恹的,胃口就更别说了。
  老太太这里的马蹄糕又是照着孩子们的胃口做的,甜腻的很,一块糕点下肚子,她就觉得喉间很不舒服,喝了一杯茶才强压下去那份恶心。
  老太太出来后看只有她一个人在,就问袁璐说:“是你来的早了,还是她们来得晚?”
  袁璐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昨儿个一屋子人候着,我瞧着她们怕是还不习惯府里的作息,就让人在院子里准备了吃食,等两边都用过了朝食,她们再来陪您说话。”
  老太太就点头道:“亏你想的周到,我也觉着昨儿个让一屋子的人等的过意不去。今早一醒就赶紧起身了。”
  袁璐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说:“您的脸色也有些不好,昨夜是什么时候睡下的?”
  老太太就“嘿嘿”笑了两声,“昨儿个晚上我们老姐妹说话说晚了些。”
  老太太年纪大了,连着两天没谁够,精神头就有些跟不上。
  袁璐就劝她说:“两位老夫人都歇在咱们府里,您想跟她们说话随时都行,也不能连着两夜都这样熬自己的身子。”
  老太太被她念了也没有不高兴,只说:“知道了,知道了,一大早的就在我耳边念叨,比我这上了年纪的老婆子还啰嗦。”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汐姐儿和泓哥儿已经过来请安了。两个孩子进来了先看屋里只有老太太和袁璐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要像昨天那样满满当当一屋子都是不认识的人,可真是教他们不自在。
  朝食也摆上了桌,澈哥儿却迟迟没有出现,袁璐就让丫鬟去喊。
  泓哥儿替他弟弟解释说:“他昨天说功课落下了好多,就让姚江表哥跟他住在一个屋里,说要晚上一起用功呢。”
  袁璐就笑着摇了摇头,对老太太说:“澈哥儿要真要能熬夜看书,看到早上误了时辰起身,我还真是睡着了都要笑醒了。”
  老太太也跟她一起笑,“那个鬼灵精,好话是一套一套地说。其实肚子里那些个小主意多着呢。也就能哄哄泓哥儿。”
  泓哥儿继续替他弟弟争辩道:“祖母、母亲,不是这样的,弟弟这两天回来上课以后真的比从前认真了许多。姚江表哥也是觉得自己跟不上蒋先生教的东西,才同意跟弟弟一起的。”
  这时候澈哥儿和姚江和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澈哥儿进门的时候还在捂着嘴打呵欠,一脸困倦的样子。姚江没比他好多少,眼睛底下也是一片青黑。
  袁璐见了就问他们说:“昨夜你们什么时辰睡得?怎么都是这样一副样子?”
  澈哥儿揉了揉眼睛,老老实实地道:“子时睡的。屋里的两排蜡烛都烧没了,我们就睡下了。”
  袁璐就说他们:“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