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节
作者:曾氏六合网      更新:2021-02-17 11:23      字数:5093
  “是奴婢告诉的外院之人仲恒少爷病了,夫人若罚,便罚奴婢好了”
  “你告诉的人是谁?”林夕落看着她,“抬起头来,敢做这等子事,却不敢抬头见人?”
  小丫鬟抬了头,倒是一张清秀的小脸儿,“是大房的二姨奶奶派人来问的,奴婢怕她惦记着,就告诉她了。”
  “她派人来问?是你主动说的吧?”林夕落看着她,“还觉得二姨奶奶是仲恒少爷的生母,她惦记着仲恒少爷的身子康健乃是理所应当?你告知他人却是做了个好事?”
  小丫鬟不吭声,可那禁抿的嘴明摆着她就是如此认为。
  林夕落冷笑,“你还不服气?”
  “奴婢没有不服气,奴婢该死,求五夫人责罚。”小丫鬟倒是个硬脾气,那梗着的脖子就是表明她心中不觉自己有错。
  “那你可知道,你把这消息传出去之后,这位二姨奶奶有何反应?”林夕落沉言,小丫鬟摇头,却不肯说话。
  林夕落缓缓的道:
  “是二夫人最先知道,而这位二姨奶奶连面儿都没露……你是把消息传给了何人?”
  小丫鬟一怔,“奴婢就是告诉的二姨奶奶的人”
  “你这种丫头,死了都是替人家数钱的,我实在懒得与你多说。”林夕落摆了摆手,示意秋红将她带下去,“打十板子,然后送去给大夫人。”
  秋红当即应下,带了两个婆子上前将这丫鬟拖走,丫鬟满脸惊愕,可口中依旧不停的叫嚷:
  “我就是告诉了二姨奶奶”
  ……
  板子响起,秋翠在一旁忍不住挖苦,“这丫鬟当的也实在窝囊,连传话的人是谁的人都不知道。”
  “光有忠心,也得有个聪明的脑子,否则把主子卖了都不知道。”
  林夕落对这等人又觉可怜又觉可气,可她绝不会为此而轻饶了,敢从她的院子往外传话,这若是饶了,往后她这儿成了蜂窝了,岂不到处是窟窿?
  门外抽嘴巴的婆子们也算是打完了,聚都瞧着那丫鬟被打了十个板子,随即拖出“郁林阁”,各个吓的心惊胆战,不敢再有半句多嘴。
  那些被罚了跪的,不免也都摸摸屁股,罚跪总比被打板子强,往后还真得多长点儿心,闭严这张嘴了
  林夕落没心思搭理,她这两道令一下,这院子里也没几个能不挨打的,旁日里她不愿拘束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的确就不让她省了这颗心。
  对恶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林夕落叹了口气,这句话她要记得更清楚才行了
  未过多久,冬荷也从外归来,瞧她一脸的疲惫,显然常妈妈那边的事也格外紧迫,不等林夕落问出口,她则擦了擦脸上的汗,便是回话道:
  “已是救过来了,不过常妈妈咬了舌头,往后恐是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林夕落怔愣呆住,“春萍呢?”
  “还在哭呢。”冬荷思忖片刻,不免回话道:
  “常妈妈写了字,认了罪,说是她给仲恒少爷的饭菜里头下了药,有心要害仲恒少爷,这却是一心寻死了,奴婢劝她,她却不肯再动手写字了,奴婢总觉得这里头好似有点儿什么事是她意欲隐瞒的。”
  林夕落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思忖。
  若说常妈妈给魏仲恒下药,这事儿倒并不意外。
  侯夫人这个老婆子格外厌恶庶子,这不但是从她对魏青岩视若仇人可以看出,她对魏仲恒这位孙子也格外不喜。
  如今大房出了事,魏仲良身负伤病,而魏仲恒又在她的院子里养,侯夫人如若有那份阴狠的心,不妨可以让常妈妈毒了魏仲恒,随即把责任赖在魏青岩与她的身上。
  如此一箭双雕,可以让魏青岩远离世子位,旁人若想再与魏仲良争夺这世子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但侯夫人会做这般缺心眼儿的事吗?
  宣阳侯府如今可就是一堵纸墙,若是魏青岩也在此时受牵连败了名声,失了皇宠,宣阳侯府还剩什么?
  仅凭着宣阳侯这一个老头撑着,也不会有人再对侯府忌惮,可视若无物了……
  但常妈妈……她这般做恐怕另有原因,会是什么呢?
  林夕落思忖半晌,不免将她与春萍联系起来,难不成,她与春萍有着血缘关系?
  可她与春萍却并非是同一个院子出来的,而且林夕落也查过这院子里丫鬟婆子的来历,春萍是自幼被买进府里的死契丫鬟啊
  如若这只是常妈**事,林夕落还不愿过多搭理,可如若能拿捏住常妈妈,对她在这府里得知更多的消息,会否更有益呢?
  林夕落想至此,不免叫来的冬荷,“晚间你再去探一探常妈妈,似是随意说起我要处置春萍,将其撵出府……”
  冬荷虽不明林夕落这乃何意,但也就此应下。
  院子中的事大致算处置完,林夕落只想静心的好生歇息一二。
  可刚刚准备用饭,就见外方的丫鬟来回禀:“五夫人,齐献王妃来了,随行之人还有您的母亲,如今正在侯夫人院中”
  第一百九十章交易
  收费章节(12点)
  第一百九十章交易
  还有母亲?提及胡氏,林夕落可是心惊了
  若说胡氏随同父亲一起来,她倒觉理所应当,可怎么会与齐献王妃在一起?压根儿不是一路子上的人。
  林夕落顾不得耽搁,即刻起身出了门,朝着“筱福居”连忙赶去。
  “筱福居”内。
  胡氏坐在一旁无可奈何,心里更惦念着林夕落何时能到。
  下午与林政孝一同来侯府送白礼,可孰料行至门口正遇上齐献王妃
  终归是王妃,她们要让路,可这位王妃得知一旁候着的乃是她,却硬要与她一同进来见侯夫人和林夕落。
  胡氏拒绝也不是,可应承下来这颗心就落不了肚子里,她纵使是一鲜少出门的人,也知道齐献王与魏青岩势同水火,更知林绮兰与林夕落之间的纠葛。
  今儿虽未见到林绮兰,但这位王妃在前,她也心里头顺当不了。
  胡氏在心焦,侯夫人此时也没什么好心情。
  齐献王与魏青岩视若仇人,前因也乃其与宣阳侯府不合,如今这位王妃贸然上门,倒是让侯夫人不知该如何应承才好。
  看向胡氏,胡氏只在一旁不多开口,侯夫人也不多搭理,只得与秦素云道:
  “齐献王妃能来此慰抚,着实让我心里感激不尽,”话语说到这儿,侯夫人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得轻咳两声,花妈妈即刻端来水和棉巾,让侯夫人暂缓些时间,好思忖下该如何应对这位王妃。
  秦素云瞧见她这副模样,不免道:
  “早前儿就说要来了,可府中事也忙的脱不开身,侯夫人还是要顾忌好身子,府上的大爷是位豪杰,皇上定不会屈了他。”秦素云这话说出,却是让侯夫人的心里格外不爽。
  这话如若是旁人所说,侯夫人兴许还真欣慰些许,可出自秦素云这位齐献王妃,她不免要斟酌斟酌,是否乃齐献王授意让宣阳侯府内乱起来。
  侯夫人抿口茶的功夫已是将此事想清,缓缓开口道:
  “虽疼惜他,可终归也是一男子,自幼习武之时便已下了决心为大周国尽心尽力,皇上乃明君,自能看得清楚,宣阳侯府除却他还有人在,我虽对朝事不明,但这几个儿子还都看得清楚,青石走了,还有青焕、青羽、青山、青岩,这四个儿子纵使都为大周国献了身,还有孙子”
  说至最后,侯夫人的情绪颇为激动,带几分硬气,秦素云连忙道:
  “侯夫人心胸大义,实乃让本妃敬佩不已。”
  胡氏在一旁抽抽着嘴,这二人话说的她鸡皮疙瘩快落满地,再说下去,是不是快精忠报国、死而后已了?
  夕落这丫头怎么还不来?
  正在胡氏心底抱怨这一会儿,已有丫鬟进门回禀:
  “……五夫人到了”
  丫鬟这般一说,屋中的侯夫人与胡氏都松了口气。
  侯夫人从未有如今日这般盼着林夕落快些来,看她进门,则直接让丫鬟上了茶,随即扶着额头道:
  “年岁大了,身子不适先行离去,还望齐献王妃与亲家夫人莫怪罪。”
  这话说完,她则立即看向林夕落,“老五家的,别怠慢了王妃与亲家夫人。”
  “母亲好生休歇。”林夕落自也会在外人面前做足了戏,心中巴不得这老婆子快些走。
  秦素云与胡氏也起身看着侯夫人离去,待其离开这正堂正屋,林夕落才又给秦素云行了礼,“王妃此时前来倒是颇有意外,若提前得知定会迎候,如今却是怠慢了。”
  话语中带几分埋怨,纵使乃是王妃也不能贸然上门吧?
  秦素云脸上挂了笑意,拽着林夕落的手道:
  “也是今儿抽出了空当的时间,也有意见一见你。”
  说到此,秦素云看向胡氏一眼,笑着道:
  “在门口正遇上林夫人,这便与其一同进了门,说到此可有些时日没能看到你,心里甚是想念。”
  林夕落心中抽抽着嘴,连忙把手抽回,这位齐献王妃她一直拿捏不准,到底为何对她这般亲近?
  若说其有目的,林夕落倒还真瞧不出来,但就瞧着她好?她又不是个男人……
  胡氏在一旁瞧着,不由得上前打个圆场,“莫说王妃许久未见她,我这当娘的也是经常看不到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我想见一见,也得寻机会、找时间了”
  话语听起来是带几分埋怨,可胡氏脸上挂着疼爱,倒让林夕落借机撒娇道:
  “娘又在外人面前排揎我,如今就盼着天诩长大,娶了媳妇儿生了孙子,那时您就顾不上我了”
  “都疼,都是娘的心头肉”胡氏一直对林夕落和林天诩姐弟二人不偏不向,这确是让齐献王妃没了刚刚的好心情,似是心有所感,嘀咕道:
  “羡慕五夫人,有如此好的爹娘疼爱,还有魏大人疼着。”
  “王妃今儿却是独自一人?倒是稀奇。”林夕落不接她的话,更是提了心中之疑,旁日里她都会带着林绮兰同行,今儿却只她一个,这倒甚是稀奇。
  秦素云自知她在问林绮兰,则是道:
  “绮兰本是欲与本妃同行,可临出门时忽然崴了脚,便留在府里了。”
  崴了脚?说不准又有什么花花肠子想等着秦素云离去时再用……林夕落对林绮兰这位姐姐丝毫无感,提起林绮兰,她不免想起了林芳懿,而秦素云又是与宫中相熟,问上一句也并不碍事。
  “王妃疼爱姐姐,倒是让我格外感激,林家总共就我们姐妹几人,绮兰姐姐如今成了侧王妃,倒是欣慰,还有一位芳懿姐姐,如今却不知如何了。”林夕落随意提起,也不过是想看秦素云怎么接这话。
  秦素云倒没隐瞒,直接道:
  “太子身子一直都在调养,皇上不允外人常去打扰,但也曾前去为皇后和太后请安之时见过太子妃,倒是偶遇过一次你那位姐姐,倒是个俊美的人,也乖巧得很,很得太子妃赏识。”
  “虽说她乃我的姐姐,可终究才比我大几个月……”林夕落没接后话,反而感叹道:
  “早先在一个府里头争抢吵嘴,如今分开了,倒还真是挂念着。”
  “你放心,她会有个好姻缘的。”秦素云说到此也不再接话,反而与林夕落讨论起雕字、绣字。
  林夕落心里头忌讳,则只说雕物,至于字也都是大个儿的木牌亦或印章,胡氏见她如此说,不免在一旁插话:
  “说到这雕章印,天诩这些时日整日将你为他雕玩的大萝卜印章挂在嘴边,可又见不到你,便欲自个儿拿刀刻一个,歪歪扭扭,被你父亲好一通斥骂。”
  胡氏边说边笑,“家里已有你这一个爱玩的,如若他也爱上把玩这些物件,你父亲定要来找你算账”
  “今儿怎么没将天诩带来?许久看不到他,还甚是想他。”林夕落话语转至家人身上,刻意将雕字之事回避掉。
  秦素云也没再开口问及此事,三人说及了天气、养身子,倒是其乐融融。
  胡氏也知她不走,秦素云恐怕不会离去,故而也不多停留,准备率先离去,“时辰也不早了,家里头放不下,你父亲如今忙的不着家,就天诩一个我甚是不放心。”
  “才呆这么会儿功夫就要走了。”林夕落知胡氏之意,可真要分开,她的确发自内心的舍不得。
  “改日再来看你还不成?”胡氏瞧着她这模样心里也惦念着,林夕落露了笑,可这时候她也不能说过几日便与魏青岩回去,只得赖着胡氏搂搂抱抱:
  “下次来记得把天诩一同带来,免得还得惦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