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1-05-04 17:29      字数:4998
  什么外男,猛的见着一个样样儿好的,再有人在一边夸上几句,说不准便会生出些什么心思来!
  若如上一世一般……若跟上辈子的自己一般,那可不旦伤了父母姐妹的心,最后怕还会伤了她自己的心。因上辈子有过一回,这一世她便格外小心,为自己好,更为小妹好。让父亲母亲选个稳妥的人家,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次日一早,夏蝉主动领命回韩家,夏荷则带着人亲去把两只小猫送到了三爷、大少爷屋中。
  白錾过年时提了想要办个家学的事,只这会儿才刚着手去办,正选着先生、修着屋子呢,所以白砇和白安珣还是要去韩府那边。夏荷到时,只有几个丫头在,听说是二奶奶送来的猫,一个一个喜欢的不得了,谢了又谢,又留夏荷吃茶吃点心的,好半天才回来。
  夏蝉那里回来的更晚,等她回府时,天都黑了。
  韩筃听见她回来了,就笑着跟夏荷道:“这丫头怕是玩儿疯了,竟还记得回来?”
  夏蝉进屋,正听见这句,忙嬉皮笑脸的回话:“三小姐可喜欢了,抱着那小东西不撒手,让我回来谢奶奶,还给了我许多的赏钱让奴婢拿着买果子吃。”
  “给你的你就收着。”韩筃笑笑,“今儿回去可见着谁了?”让夏蝉回去,就知道她肯定要找往日交好的说话儿,韩筃也并不拘着她去逛。
  夏蝉忙又道找了哪个哪个,又说了些什么新鲜话儿,说了几句,忽两眼一亮的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咱们家夫人派人给姜三爷送东西过去,接东西的竟是个脸上好大一片伤的男子呢!”
  韩筃疑道:“是哪个下人?竟伤着了脸面?”家中有仆人若伤着了脸面,就算那人有再大的功劳,家中好养好照料着是肯定的,却必不会让他出来待人接物啊?莫非当时表哥家里没什么下人好使唤,只有他出来应承?
  夏蝉摇头道:“并不是下人呢,听说叫什么狄少爷的,三爷的友人,这回上京没地方住便住在他那儿了。”
  脸上好大一片伤的旧友?
  韩筃一肚子纳闷,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到底是哪个,便放到了一边。等晚上白安珩回来同他提了起来,他也并不清楚。
  “你三表哥往日友人极多,许那人不是京城人士?所以才没听说过吧?”
  狄这一姓在京中便没听说过,更不用说脸上还有那么大的一片伤了?若谁家的公子有这么重的伤,京中必会人尽皆知,哪等得到如今才听说?
  韩筃想想点头道:“倒也是。”便放到了一边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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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安珩在朝中的事情又忙了起来,皇上使他使唤的顺手,不光是平日读个折子写个奏章,有时连说个话儿、聊个天儿什么的也乐意叫他过来。不光是他,有时还会连守在外头的白安玙也叫进来。愣是把个白安玙一个原本守在门口儿的禁军,改成守在身边儿上的贴身侍卫了。
  白家这两个儿子生得可真叫个好啊!人长的模样好不说,更是会说话儿……当然,大哥有些闷,可只要问到、逼他开口时,说起话来倒是条条是道。二儿子就更不必提了,是个当官的好料子。听说他家的三儿子人虽小,读书却也极是用功。
  这么好的几个儿子,真不知白錾那老家伙是怎么生出来的?
  皇上这里宠着白家这两个兄弟,大皇子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便有些发急。可再怎么急,却也没什么用啊……人就在自己父皇身边,给他们使绊子?不好下手。拉拢那二人?一个是死硬的个性子,别人说弯弯绕的,他听不懂,别人要是示意些什么,他能直接给你一拳头顶回来,莽夫!
  另一个却又太过圆滑,顶着张温和谦逊的脸,问什么都能给你绕开,就跟他们家的那个老狐狸似的!
  这么两个性格迥异又都讨人厌的家伙,真不知白錾那个老家伙是怎么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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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暖花开,一转眼就是四五月间了,长公主头年身子不大好,病了两场,弄得一整年里都没办什么花会茶会。这年开春儿后,身子再无不妥,便又准备置办起这些事儿来了。
  还没到五月呢,四月底就先预备了一回,贴子给白家、韩家,都发了过去,奈何,白家婆媳三位,全都去不了——王氏要生了。
  王氏是长公主府办茶会的头一日发动的,原本准备过去的甘氏、韩筃,都只能留在家中,给长公主府上回了贴子谢罪。王氏这回是第二胎,便是她之前生过,却也并不容易,直费了一夜的力气,天快亮时白家大房的大孙女儿这才落地。
  手中捧着孩子,白安玙浑身都是僵的,他有个儿子,今年都八岁了,可在他小的时候,白安玙都从没抱过。回来后也几乎没抱过——孩子大了,又成天跟着那个小大人儿似的珣哥混在一处,他哪还肯让人抱着?
  两手发着僵,连力气都不敢使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递到奶娘怀里。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撒白头发散乱的王氏,动动嘴唇,挤出一句:“辛苦你了。”
  原本生孩子时都没哭出多少眼泪来,这会儿听到他这句话,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身边几个丫头、妈妈们连忙劝着,生怕她月子里哭,再坏了眼睛。可王氏那眼泪就是止不住。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从他走后,一开始还有眼泪,偶尔在夜里偷偷哭哭,第二天生怕让人看出来。从多久之前,就再没流过眼泪了呢?
  直到,这回他回来。直到,这回又给他生了个闺女。
  看着白安玙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又是着急,又是不知要说要做些什么,王氏眼中流着泪,脸上却笑着:“爷先出去吧,我并没事,生这丫头也不大累,多睡睡就好了。”
  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看见他如此紧张自己,看着他疼爱砇哥儿、抱着那新生出来的丫头,王氏便觉着,前些年吃过的那些苦、受过的那些罪、想他时流过的眼泪,便全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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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三那天,白錾就给这个大孙女儿取了个名字,叫白敏硃,没办法,谁叫白家这辈儿都是石字边儿的呢?中间用个敏字已经是白錾尽的最大力气了,好在硃朱同音,意思也一样,不写出来谁也不觉着难看就是了。
  肚子里腹诽着家中排谱的先人,白錾脸上笑得红光满面——他孙子已经有两个了,多个孙女儿多份喜气!
  谁让他家当初生了四个孩子,只一个是女儿?还早就嫁人了呢?这会儿有个小孙女儿出来让他疼疼不是正好?
  韩筃看见了硃姐儿的名字,又看看还没给起名字的顺哥儿,心里好歹松了口气儿——就算再难听再难写,也好歹是个男孩儿,并不必怕名字难听,大不了,以后想法子再起个好听点儿的字就成了。
  又是洗三,又是满月,好歹在五月二十日前,白家的妇人们总算腾出了空儿,坐上马车去了长公主府上。
  第九十三章
  甘氏坐在前头那辆车上;里面刘妈妈陪着。
  二人坐在车里头聊着;刘妈妈笑道:“太太这也算是熬出来了,两个媳妇现在已经给您添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儿了;有些人家想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甘氏笑着叹了口气:“她们都是聪明孩子;我只是怕等以后万一他们兄弟到了地方上任;她们再提不起家中的那一摊子事儿可怎么办?这才紧赶慢赶的教。”
  当年白安玙离家六七年;甘氏心中并不是因为孩子为了前程离家而心忧;实在是白安玙跑的地方太让这些做父母的放不下心来了。
  ——边关、军中,从底下慢慢熬不说;还不能带着家人。
  自己是强按着脖子才把那四个小厮给他送过去的,若不然;真按着白安玙当初的脾气,他可是一个不带都敢自己跑的。
  可去边关跟在一方为任却不同;知道他们家里有人照顾,也不会有那朝不保夕、天知道哪天醒来外头就打起来的了危险。甘氏本就是官宦人家出身,哪还能不知道这些?
  见甘氏脸上又带了颇多的惆怅,刘妈妈忙当说笑似的提起二房来:“那日听说咱们要去长公主那儿时,二太太那脸色……”说着,砸巴砸巴嘴,笑着看向甘氏。
  甘氏也笑了起来:“真不知道是她运气不好还是怎么?”
  头一年中,周氏虽还怀着孩子,顾不太上那两个女儿,可要遇着这种能露脸的事,她肯定会硬攀着跟甘氏一起去这些达官贵人家凑凑热闹的。可奈何,人家长公主去年病了两回,只说在家中好生修养,又加上去年家里事情也多,愣是没让她蹭着什么机会!
  可到了今年,他家两个姑娘都出了门子,京里头的热闹就也都一下子回来了。
  甘氏之前借口周氏身子还要“修养”,且那贴子是送给甘氏几个的,哪有二房什么事?周氏这会儿又没法儿硬塞个闺女给甘氏这边让她们带着,只得心中恨恨,想去也去不得了。
  车子一路轻晃的到了长公主府上,下了车子,抬头看了看那熟悉的二门门口,韩筃忙过去扶着甘氏下车。
  长公主的二儿媳妇韩氏迎了出来,两边见面,韩筃刚叫了声“姑姑”便被韩氏笑着扶起,又给甘氏问好,引着一行人进里面去了。
  “听说你家大嫂子才生,这回倒是不能来了。”韩氏笑道,“婆婆这几天高兴呢,今儿个从三皇子那里把那个什么婉香苑的班子叫了过来,说是要唱上一日呢!”
  韩筃一愣:“可是叫了那个婉倌儿?”
  韩氏脸上暧昧一笑,冲她挤挤眼睛:“可不正是?”
  玲珑阁上戏台高垒,一青衣打扮的戏子缓缓上台,口中吟唱起来。那一颦一笑、一行一动,真真比个女子还像女子。
  戏台上看戏的妇人女眷们个个儿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台上那人唱着。等一出唱毕,那人下台换妆时,才纷纷笑着跟长公主打趣道:“还得说是长公主面子大,听说那婉倌儿的戏在外头也得要提前好些天才能订上一场,到时他能不能出来还是两说呢,长公主这里竟能让他过来唱上半日!”
  长公主笑着叹道:“也是老三那孩子孝敬我,说这孩子声音通透,唱功跟别家不一样,我这才请他过来唱上半日。”
  婉倌儿是谁?三皇子新宠是也。是那个拿着三皇子轿子日日送出请回的主儿,恐怕是之前三皇子府上跑的那两个把他给惊着了,这回这个婉倌儿他恨不能日日捧在手心儿里,到哪儿都得叫人盯着。
  听长公主客套,众女眷马屁拍得更热闹了。
  戏到了一半儿,姜氏才带着三女儿姗姗来迟,跟长公主道了歉,原来是车子在半路上坏了,这才迟了。
  有些年纪的妇人们凑在一处,如长公主、自己的母亲姜氏、婆婆甘氏等,年轻一辈的媳妇辈们则在一块儿,由长公主的两位儿媳妇陪着,韩筃也同她们在一处。剩下的则是那些年轻的姑娘们。
  韩筃她们在的这处除了两位长公主的媳妇,还有五皇子妃韩梗В浇忝么赵谝黄穑遄盘ㄗ由贤分钢傅愕悖邓吹囊参薹鞘悄俏徽饣岫┏堑耐褓亩?br />
  “你说,他卸了妆后是什么模样的?能比得上姜表哥么?”韩梗Э醋盘ㄗ由贤妨窖壑狈⒘痢?br />
  韩筃缩了缩脖子,离得她远了点儿:“要是叫表哥知道你拿他跟戏子比……”等等,若是平常人被拿来比戏子,定会生气。可要是姜哲……她可真不知道他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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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筃挑挑眉毛:“媚上?他媚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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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
  看着韩筃瞪大一双眼睛吃惊的模样,韩梗о坂鸵恍Γ盏剿叩蜕溃骸澳悴恢溃绞倍际切谖夷嵌模淳褪窃谑榉俊遗级蚍⑷斯ィ际撬愿龆牛⒚槐鹑恕!?br />
  主要是平时姜哲来的时候,五皇子基本都是歇在韩梗抢锏模谑榉克藕虻娜酥幸捕济荒侵殖さ萌盟鹨傻摹T偌由鲜辈皇背槔渥优筛鋈斯ニ驼馑湍牵约阂才级ィ用挥錾瞎白郊樵诖病钡氖露焙蚓昧怂膊辉俚P牧恕?br />
  韩筃无语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被你这脑子给惊着了,哪有别人编排你丈夫这些话,你还拿来给人显摆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她跟姜哲倒真像是亲兄妹而不是表兄妹了。
  二人从戏子的事儿一路歪到姜哲身上,然后也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