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5      字数:5185
  但从母亲和虞姬把两个月的凤浅丢进麻婆村,这家中就已经成了战场。
  这样的结果不可避免。
  凤浅真的不再是那一贯任性妄为,顽劣胡为的小姑娘。
  她说,给浅浅一些时间,她会长大。
  但这样的长大,代价太大。
  “真真,浅儿真长大了,或许很快就不再需要我们的庇护,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你会不会一起来?”
  院外铃声响起。
  他收起画像,出了暗室,步出书房,坐到书案后,冷看着跟在管家身后步上台阶的虞姬。
  虞姬定了定神,走到桌案前,开门见山,“不能让锦儿嫁给西门政。”
  镇南王冷看着她,“皇命不可违。”
  “你不是有皇上赐的金牌?凭那金牌可以向皇上提出一个要求,你拿金牌去请皇上收回成命。”虞姬焦急之下,声音带着急迫。
  君与臣之间不会有真正的兄弟之情。
  越是重臣,皇帝越是顾忌,那越金牌是凤家保命的最后底牌。
  如果凤锦真是他的女儿,虞姬爱女心切,倒也罢了,但凤锦……
  镇南王看虞姬的目光越加的冷。
  虞姬看着镇南王疏冷的脸色,心慢慢下沉,但不肯就这样放弃,求道:“她是我们的女儿,你就忍心看着她这辈子毁在一个废物手中吗?”
  “是吗?”镇南王笑了,但那笑丝毫进不了眼。
  虞姬心里突地一下,想到来路上,远远看见玉洁公主走过。
  玉洁公主自从进了府,为了避嫌,从来不会往这边院子来,突然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因。
  至于什么原因……
  虞姬脸色瞬间发白。
  她和凤国梁来往虽然隐密,但玉洁公主是凤国梁的发妻,和凤国梁朝夕相处,未必没有半点察觉。
  “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镇南王冷笑,“你认为我还有能什么意思?”
  虞姬心脏‘砰’地一跳,她不能确定玉洁公主和镇南王说过什么,不敢再坚持下去,白着脸退开两步,“你真不救锦儿?”
  “不过是一桩婚事,有必要要死要活的吗?”镇南王的语气越加淡得没了任何感情。
  他如果不是顾忌和虞姬是联姻,涉及着北朝和虞国的关系。
  就凭着虞姬与他兄弟私通这一点,就不能再容她活着。
  更别说,为了她和凤国梁私通生下的女儿动作凤家的保命牌。
  虞姬到北皇已经十几年,镇南王虽然不会找她麻烦,但对她冷淡如同陌生人。
  而且他对凤锦也并不怎么喜爱。
  这种情况下,求他动用凤家的保命牌,已经十分不易,如果他再听玉洁公主胡说点什么,那么这件事在他这里就成了死局。
  现在只有去求求老太太,如果老太太肯强迫镇南王拿出保命牌,还有几分希望。
  虞姬不再求下去,一言不发地出去。
  镇南王眼底闪过一抹冷寒之气。
  绝峰崖顶!
  云末仰躺硬泥土地上,一身衣裳湿透,望着头顶艳阳苦笑了笑。
  四儿忙飞跑过去试图扶起他,一扶,手上一片湿濡,摊开手掌,新鲜的血液刺得他眼花,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乱动云末的身体,急得差点飚了泪,“容瑾怎么还不来。”
  凤浅和玉玄在犁头村那一闹,确实给他们争取了两天的时间。
  魂殿的人在犁头村没能截到人,回过神来,他们应该还在分坛附近,于是展开云末所料的搜山。
  他们三人一起撤离,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对方发现,所以分成三路攀崖,约定在绝峰崖顶汇合。
  四儿轻功最差,应付不了太过陡峭的悬崖,所以只能走了相对来说,最好攀爬的山崖。
  云末身上有伤,体力有限,所以他走了虽然最为陡峭,但路程相对较短的绝壁。
  而容瑾走的路线最远。
  云末在容瑾的治疗下,云末虽然可以行动,连夜的翻崖走壁对他而言实在太过勉强。
  虽然攀上了绝峰崖,但一身的伤口尽数裂开。
  全靠着过人的毅力才没从陡壁上滚下去,爬上山顶,放松下来,就一头栽倒,再不能动弹。
  四儿不知道在山崖边转了多少圈,才看见容瑾从山崖下飘然而来,长松了口气。
  容瑾只看了眼四儿的神情,悬着的心就放回了胸膛。
  只要人活着,就没什么可怕的。
  云末抬眼,望着容瑾,微微一笑,“你可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自由了,可以得回那世世轮回的不死之身。”
  容瑾眼也不抬,麻利得处理云末身上的伤,脸上是惯有的冰冷。
  “我毁你不死之身,你难道不恨我?”云末凝看着他冷如冰潭的眼。
  “恨过,但这点恨与数万年的宿愿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
  一阵车马声传来,容瑾不再说话,加快了手上动作,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处理好云末身上的伤,又喂云末服下一颗药丸,让他陷入昏睡。
  马车在他们身边停下,车夫略抬起头上遮去脸庞的斗笠,露出带着稚气的秀气脸庞,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末,皱了皱眉,“死的活的?”
  四儿白了他一眼,“快下来帮忙。”
  惜惜从车辕上跳下来,和四儿一起把完全不知人事的云末抬上马车。
  “伤成这样,这趟买卖是赚了还是赔了?”
  “不亏不嫌?”四儿抓了抓头,云夕虽然暂时失去记忆,但云末却被弄得半死不活,在四儿看来,他们实在没讨到什么便宜。
  “如果云末死不了,只是费些药物,就算云夕以后恢复记忆,我们也多了些时间。”惜惜得知云夕暂时失忆的事,拨了拨小金算盘珠子,“算是小赚。”
  云末的伤不碍事了,四儿安下心,好奇心又开始膨胀,好不容易等马车离开绝峰顶,立刻凑到容瑾面前,“你数万年的宿愿是什么,竟能不再恼他毁你世世轮回的不死之身。”
  容瑾冷瞟了眼面前长得一脸憨厚的八卦男,靠着车壁,闭上了眼养神。
  四儿碰了一鼻子灰,不但没气馁,向容瑾又凑了凑,“曼珠沙华花开叶落,世世轮回,羡慕死多少人,你真舍得下?”
  “生生世世,不过是一次又一次从生等到死的孤寂,有什么可羡慕的?”
  容瑾的声音像是从冰裂中渗出的一股冷气,让四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凤浅看着丫头送来的贴子,有些意外。
  原以为,凤锦在知道皇上会赐婚西门政后,会直接冲上门来闹事。
  结果凤锦人没来,只让人送了这张贴子来,约她到‘花满楼’一叙。
  如果,凤锦约她去别的地方,她绝不会去,但‘花满楼’是无颜地盘,她这么做,反而让凤浅有些好奇,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千巧递了杯茶给凤浅,“大小姐一定不会安什么好心,郡主还是不要去的好。”
  凤浅笑了一下,“去,怎么能不去?”
  小半个时辰后,凤浅出现在‘花满楼’,不过等在那里的不是凤锦,而是西门政。
  西门政看见进门而来的凤浅,眼里是不能掩饰的兴奋,一手握着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另一只手的掌心,“真没想到你还会约我见面,只是怎么会是在这种地方……”
  ‘花满楼’的无颜虽然受一些女贵人的追捧,但这种地方终究是男人来玩乐的地方。
  凤浅眉梢微挑。
  按照这样的布局,那么周围应该点着迷情一类的香料,或者香烛,让她迷失本性,和西门政在床上滚一滚,然后凤锦带人捉奸。
  她和西门政有奸情在先,那么凤锦和西门政的婚事也就不用再提了。
  如果这就是凤锦的杀手锏,那么手法实在太幼稚。
  屏住呼吸,看向左右,房间没有薰香,也没有点香烛一类的东西。
  虽然没有这些东西,但凤浅也不敢大意。
  明知道是凤锦的圈套,她也就没必要再往里钻,何况她和西门政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
  只淡瞟了西门政一眼,就准备退出去。
  第288章 设计
  第288章设计
  到了门边,凤浅突然转身回头,一动也不动地望向站在窗边笑盈盈看着她的西门政。
  西门政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慢慢浮上别样的神采,西门政嘴角噙着的笑意瞬间消敛,刚问了声,“你怎么了?”
  凤浅已经欺身而上,把他牢牢抱住,接着手臂缠上他的脖子,抬起脸。
  少女秀丽的脸庞与他近在咫前,幽幽的少女体香隐有隐无地飘进他的鼻息。
  他怔住。
  房门无声地关拢。
  对面厢房,凤锦从窗纸上捅破的小洞里看见这屋关拢的房门,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抹讥诮的蔑笑,看向身后丫头,“快去请太子和我爹。”
  太子皇甫天佑和镇南王就在对面楼的包间里说话。
  她身后,立刻跳出去一个丫头,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门口,一看就知道是个跑腿的好手。
  对面屋里,凤浅看着被她按倒在床上的年轻男子,似笑非笑。
  她身下男子仍保持着被她推倒,任她鱼肉的姿势,凝视着她的眼,良久,眼底慢慢化出一抹天生的媚然笑意,“你要做的,只是到这一步?”
  凤浅跪趴在他身上,慢慢俯低身,唇贴近他的耳朵,“你想到哪一步?”
  他手指轻挑她的下巴,轻挑地笑道:“自然是越亲近越好。”
  凤浅的目光锁着他妖娆的眼,手离开他的肩膀,滑向他的衣襟,顺手一带,把他的衣衫连着里面中衣一起扯了开来,露出他一对漂亮的锁骨,以及一片白皙的肌肤。
  他丝毫没有反抗,眼角噙着千般媚意,万般风情。
  凤浅指尖从他的耳后慢慢划下,掠过他的脖子,赞叹地在他精致的锁骨上徘徊了一会儿,再一路往下,动作**得让身下人呼吸一窒,“这样?”
  他眸子微眯,慢慢地燃起一小撮火苗,蓦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抬头,媚极的眉眼就在她咫前,近得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她有些迷糊,“你怎么了。”
  他嘘了一声,阻止她再说下去,唇一点一点地向她贴近。
  凤锦隐约听见对面客房里传来两声辗转的喘息声,即便是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那一屋的春意,嘴角勾直敢一丝满意的笑意。
  听见有人急急上楼来的脚步声,忙打开门,站到对面屋外,做出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
  来人果然是父亲镇南王,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皇甫天佑没有一起来。
  如果有皇甫天佑作证,父亲就算想偏帮私瞒也是不行的。
  现在只有父亲带着一从家丁前来,凤锦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在镇南王面前,她没有机会问丫头为什么不见皇甫天佑。
  镇南王到了门口,睨了眼凤锦,眉心一蹙,没有立刻让人撞开房门。
  凤浅知道父亲是在想办法把这事给遮掩过去,害怕夜长梦多,忙递了个眼神给父亲身后的一个家丁。
  那家丁是被她重金买通的。
  那家丁得了指示,不等镇南王开口,抢先一脚踹开房门。
  镇南王怒不可遏,还没来得及发作,凤锦的丫头惊讶低叫,“这不是政国公刚才穿着的衣裳?”
  床前斜搭着一件蓝色的锦袍,锦袍上压着一条同色的绣金腰带。
  镇南王皱眉,瞥了凤锦一眼。
  凤锦装出受伤的样子,然后冲着里面愤怒道:“凤浅,你一边向皇上为我求了婚事,却一边勾搭我未来的丈夫。你不要脸也就算了,做什么欺我到这一步?”
  如果在这时候,凤浅和西门政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那是欺君。
  镇南王知道凤锦是虞姬和凤国梁私通所生,对她的那点父女之情也随之淡了。
  再没有半点犹豫地答应北皇,把凤锦退给西门政。
  凤浅向北皇讨要的婚事不会再进行下去,还会落下个欺君之罪。
  就算北皇顾忌虞皇,不会判她死罪,但活罪却是难免。
  凤浅平时怎么胡闹,影响的只是她个人的名誉,但这件事,打的是北皇的脸,损害的是北皇的颜面。
  镇南王气得脸色发青,这件事分明是凤锦自救的办法,要怪只能怪凤浅太过乱来,脑子里七拐八转,寻思着怎么把这事暂时压一压。
  这件事抖出来,虽然受罚的是凤浅,但连带着整个镇南王府都会没脸,他也会成为朝中的笑柄。
  所以,不管从哪方便来说,镇南王都会不顾一切地把这事给强压下去。
  凤锦布下这局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镇南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