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5      字数:5196
  一二三四长得娇滴滴的,但干起挖地道的活,却熟悉而麻利。
  凤浅站在一边看着,都有些怀疑她们四个这几年受的训练是挖坟训练。
  云末也是想到了这招,才会建议凤浅找惜惜帮忙,但凤浅居然大张旗鼓地在无颜屋里动土,仍让他有些意外。
  无颜这个人什么都追求最好,这里虽然只是虞皇的移宫,他不过是暂时小住,但仍收拾得极为讲究,等他回来,看见他的屋子被人掘出个地洞,到处是泥,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云末甚至能想到无颜气黑脸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你就不怕无颜……”
  “你怕吗?”凤浅不答反问,如果无颜在,凤浅还有所顾忌,现在无颜不在,她怕个鬼,就算无颜回来,洞已经挖了,人也送走了,无颜生气也是没有用的了。
  “我什么要怕?”
  “因为我们是同伙。”
  “同伙?”
  “是你让我去找惜惜帮忙,我是照着惜惜给我出的主意来办,所以我们是同伙。”
  “云末只是建议郡主请惜惜帮忙,并没说要在无颜这里动土挖地洞。”
  “你这话说给无颜听去。”
  凤浅两眼望天,她发誓,云末一定是提前想到这个方法,才会建议她去找惜惜的。
  他把人推下了水,却想站在岸上装无辜,做梦吧。
  再说,既然云末在这里装扮无颜,那么这里出了任何事,云末都要负一定责任的。
  她动工之前,虽然没有和云末商量,但整个过程,云末没有阻拦,那么她就当他默许,无颜回来看见,闹起来的话,就算她应付不了无颜,也可以推给云末,云末一堆的花花肠子,一定能摆平无颜。
  凤浅的视线落在云末的肩膀上,另外,云末身上或许还有她想揭开的秘密。
  云末随着凤浅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肩膀,眸子微微一黯,笑了一下,起身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凤浅拽住他的衣袖。
  “郡主要做的事,是铁了心要赖给云末,云末总要去打点一下。”
  凤浅直视着他的眼,在他的眼睛里看不见半点闪避和心虚。
  云末面色温和地凝看着凤浅,“郡主真以为只要关上门,就可以躲过国师的耳目?”
  凤浅放手,笑嘻嘻地道:“无颜的衣服,你穿着也挺好。”
  云末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干咳了一声,飞快而去。
  凤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淡去。
  虽然诏王一直戴着面具,无法看全眼睛的形状,但那黑不见底的瞳眸却和云末酷似。
  凤浅第一次看见云末,就产生了怀疑,只不过他身上没有图纹,才无法确认。
  金竹在她手上,就算金竹什么也不告诉她,凭着金竹身上的魔纹,她能联想到诏王和魔族有关,而且可以猜到诏王身上的图纹可以隐没。
  图纹已经不再是问题,凤浅对云末的身份也就越加的怀疑。
  这些问题,凤浅能想到,聪明如狐的云末,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如果他真的是诏王,是小郎。
  他做她做下了那些事,怎么还能跟没事一样周旋在她身边?
  看着她的眼,怎么能没有半点心虚?
  如果他真的不是小郎,也就罢了,如果是的话,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真是演戏的天才,有好莱坞影帝的能耐。
  二,她只是他复仇的棋子,除此以外,在他心里,她什么也不是,她受辱,委屈,他都不在会乎。
  凤浅想到第二点,心脏猛地一抽痛,眼底微微发烫。
  转眼一夜过去。
  天刚刚亮,凤锦的奶娘冯妈妈匆匆跑到凤锦床边。
  凤锦猛地一掀床幔,从床上探出身来,“怎么样?”
  冯妈妈小声道:“云公子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凤锦立刻翻身下床,“备水。”
  冯妈妈忙拉住她,“姑奶奶,这时候,你可不能找云公子。”
  “他屋里越没动静,就说明他越生气,我这时候去陪着他,安慰他,他一定会感动。”
  “云公子是感动了,可是皇上那儿呢?”
  云末是虞皇最看重的人,凤浅的做法虽然让云末心寒,但如果凤锦这时候去安慰云末,只会让虞皇认为她在乘机拉拢云末,那么虞皇就会对她产生戒备,被帝王防着,绝对是后患无穷。
  第225章 没有复仇快意
  第225章没有复仇快意
  凤锦只想着乘这机会,和云末能近一层,竟忘了这层关系,听冯妈妈提起,才微微一怔,但一怔之后,仍不肯放弃亲近云末的机会,“我偷偷的去。”
  “姑奶奶,这是皇上移宫,到处是皇上的眼线,怎么可能瞒得过。这时候,你不但不能去亲近云公子,反而要和云公子疏远,让皇上放下对郡主的戒备,只要皇上不防着你,以后办事就容易。”
  “冯妈妈,你知道我对云末的心思,这么好的机会,难道我就这么放过了?”凤锦为了得到云末做了那么多,甚至和凤浅抢那想想就让人恶心的西门政,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让她这么放弃,她怎么甘心。
  “郡主这是当事者迷。”
  “什么?”凤锦对奶娘的百般阻挠有些不悦。
  “现在云公子的处境越是不好,云公子对凤浅才会越寒心。现在郡主去看云公子,云公子虽然会有些感动,但同样会冲淡他对凤浅的愤怒。等回了长乐府,凤浅再对他好些,他的心难免又活了。所以这时候,郡主不但不能去看他,反而要把凤浅和宁王的事传得再沸沸扬扬一些,让他再难受一些,难受到对凤浅彻底死心。到那时郡主再向他示好,和现在的情形一定不同。”
  冯妈妈说的头头是道,凤锦虽然不舍得这次机会,心却活了。
  冯妈妈察颜观色,接着加了把火,“等云公子对凤浅死了心,回了北朝,郡主还怕没机会吗?”
  “你说的对。”凤锦长舒了口气,重新回到床上,“你派人去把凤浅在宁王屋里一夜未出,如何亲密的事多传传,传得越多人知道越好。”
  “是,老奴这就去。”冯妈妈松了口气。
  她是凤锦的奶娘,也是王妃的亲信,王妃一再交待,在虞皇面前行事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能碰云末,云末是虞皇底线。
  如果凤锦任性胡来,碰到虞皇的底线,以后虞皇事事针对王妃,万一发现王妃这些年的筹谋部署。
  王妃为了大业,与国师联手。
  太上皇虽然离不得国师,但对国师却已经设防,她现在要把国师控制在她能控制住的权限内。
  王妃和国师联手,打破了太上皇心里的平衡。
  这件事,如果被虞皇知道,必定会告诉太上皇。
  太上皇虽然老了,却眼不瞎耳不盲,一定会顺藤摸瓜地查下去,一旦证实了王妃和国师联手,后果不堪设法。
  郡主的小儿女之情事小,王妃的大来事大。
  所以她无论如何要阻止凤锦在虞皇眼皮底下和云末扯上关系。
  这是临行前,王妃暗中交给她的任务。
  说服了凤锦,她在王妃那里可以交差了,接下来就是讨好凤锦。
  所以得到凤锦的吩咐,立刻去召来自己的人。
  让他们四处散布传言,说凤浅进了无颜的屋子,就再没出来,带着丫头一起和宁王在屋里**玩乐一直到天亮。
  那些人传得有声有色,就象亲眼看见一般。
  传言很快传到虞皇耳中,虞皇眉心拧了拧,虽然觉得凤浅太过胡闹,但凤浅的名声本就不好,这样一来,虽然让凤浅的名声更加不好,却也把无颜给牢牢绑住,他说什么也不能悔婚了。
  按理她这个做娘的该把凤浅叫来好好训一顿,然后再令她搬回去。
  但这样一来,却会让凤浅难堪。
  反正这件事,也不全是坏事,干脆装病缩在寝宫里,只当什么事也不知道。
  移宫一间奢华的寝宫里,虞金莲捧着一杯热茶,瞪着进来的下人,“皇上怎么说?”
  “那边女官说皇上病着,这些事不敢往里传,免得把皇上气着,加重病情,凡事等皇上病好了再说。”
  “你是说,皇上不打算管这事?”虞金莲气得脸色铁青。
  太上皇一直最宠她,她回到虞京,找太上皇帮忙,只要太上皇肯出面,宁王的婚事就能有转机。
  凤浅和宁王怎么荒唐,只要不传出来就没有关系。
  但现在到处传得沸沸扬扬,这样下去,那么这件婚事就真的铁板钉钉,再没有推翻的余地。
  只要凤浅不坐上储君的位置,宁王虽然可以三妻四妾,但她堂堂公主,以后是要坐上那位置的人,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令人去向虞皇告状,心想,虞皇虽然只是个摆设,但怎么也得有个帝王的模样,为了维护皇家的脸面,一定会命令凤浅滚出宁王的住处,然后把这些嚼嘴根子的尽数收拾了。
  没想到虞皇竟装病,不理不问。
  为了这桩婚事,虞皇竟可以做到这一步。
  她真低估了虞皇的不要脸。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虞金莲怒不可遏,把手中热茶重重在砸在地上,“去,把那些乱嚼舌头的下人的舌头全给我割了。”
  下人为难,“现在上上下下全在传,就连皇上院子里的下人都在偷笑。”
  这么多人拿这事说笑,难全割了?
  何况好些人还是皇上的人,皇上的人,他们哪里敢碰。
  虞金莲气得双手发抖。
  凤浅,你不要脸也就算了,竟这样祸害宁王。
  她把牙咬了又咬。
  不行,绝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下去。
  她猛地一拂袖子,“走。”
  下人惊了一下,“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找宁王去。”她到要看看,宁王是不是真要让自己多年经营得来的一切,就这么毁在凤浅小贱人手上。
  “公主,不能去。”虞金莲身边的妈子急了。
  宁王和凤浅不顾名声,风流快活,她们公主跑去,岂不是给自己打脸?
  虞金莲横眼瞪来,目光象要把人生吞活咽。
  妈子吓得一缩,她家公主了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真来了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如果这时候强行拦她,被她活活打死的份都有。
  低了头哪里还敢再说半句。
  虞金莲重哼了一声,快步出去。
  无颜的小厮小五给云末斟了茶,一脸佩服“果然如公子所料,锦郡主没敢往公子院子里去,没有人发现公子根本不在屋里。而且锦郡主的人也如公子所说,真的四处游说,外头谣言四起,都说我们宁王在屋里一夜未出。国师的人绝不会想到我们宁王根本不在府中。”
  云末轻喝了口茶,面无表情,所有一切都在他计算和意料之中。
  小五只是来向他汇报战果罢了,没什么值得欢喜的。
  斗,不光要靠武力,还要靠人心。
  只要揣摩好人心,仗也就不难打。
  小五说完,却又开始为难,“不过,这么一来,我家宁王的名声……”
  云末“无颜什么时候在意过他人怎么看他?”
  小五一拍脑袋,“奴才光想着那些谣言了,竟忘了这岔。”
  云末抬眼,见凤浅向他看来,却是微微一笑,“郡主不是口口声声说无颜是你的夫,现在他可真要做你的夫了,赖也赖不掉。除非……”
  后面的话,他不再说下去,别人听不懂,凤浅却能懂,除非她不当这个郡主。
  她说过,她可以不做这个郡主。
  现在他把这事给做实了,她不嫁无颜,就得在大婚前离开长乐府。
  凤浅眼皮一跳,他是在逼她脱离这个身份。
  他这么做了,还当着无颜的小厮说。
  小五现在虽然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一定会告诉无颜,小五听不出话中话,无颜却能明白。
  他不但在逼她,还是在向无颜挑战。
  凤浅心里转了百八十个弯,也没能猜出云末这么做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干脆不加理会了。
  小五看看凤浅,又看看云末,虽然好奇这‘除非’是什么,但见凤浅没有答话的意思,他也不敢问。
  只得压下好奇,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无颜出去了,小五的任务就是配合云末演好每一出戏,掩饰无颜的下落。
  云末道:“自然是等虞金莲上门。”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暗眼不敢进无颜的院子,但虞金莲却敢。
  虽然虞金莲上门,虽然云末可以拿不见客为由,把虞金莲拒之门外,但那样的话,难免会引起虞金莲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