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5-03 16:35      字数:5287
  手印上凤浅抚过的树杆。
  黯然神伤。
  诏王!
  幽境外的那个他,真的伤她不轻。
  烛芯‘哧’地一声,炸开几个火星子。
  火光晃动,映在门口那张冰冷的面庞上。
  他掩上房门,连眼角都不往床上玉人瞟一眼,径直走到离床榻三尺远的窗下,琴几后坐下。
  取了几个小药瓶出来,倒出里面药进行调配。
  手中小银匙挑着些药沫,正要倒下,手突然在半空中停下。
  向床榻方向微斜了眼,凝听了片刻,腕间金丝蓦地飞出刺穿床帐,准确无误地缠上凤浅搁在枕边的手腕。
  他冰玉般的毫无表情的面庞瞬间变得凝重。
  金丝缩回腕间,他放下小银匙,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床前,一掀床帘,望向安静地睡在那里的凤浅。
  这样看着,凤浅象熟睡一样,安详宁静。
  寻常的人,一定会认为凤浅正在熟睡。
  但容瑾却在坐下来的一刹那间听出,她的呼吸若有若无。
  而她的脉搏也弱得几乎没有跳动。
  身体更冷得如同死人。
  这是在生死线上的人,才会出现的状态。
  容瑾坐到床边。
  他平时极爱干净,绝不会靠近凤浅的床榻,这时却顾不得那些,伸手解开凤浅胸前衣襟。
  凤浅如凝脂莹玉的肌肤很快呈现在他眼前,少女初长成的胸脯盈盈一握,上面红蕾如同刚刚露出娇红的花蕾,美不可言。
  他却视而不见,无知无觉地手起针落,几支银针无声无息地刺进她姣好的胸脯,护住她的心脉。
  回头叫道:“叫四儿。”
  服侍在外面的千巧听见,脸色微微一变,提了裙子如飞地跑向书库。
  没一会儿功夫,四儿飞奔而来,在门口停下,“公子,叫我?”
  容瑾手一拂,床帐落下,遮去少女赤身的媚色春光,站起身,“你进来看看,这屋里可有什么?”
  四儿这才迈进屋,站在离床榻五步外,仔细地把周围看了一遍,“公子,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容瑾蹙眉,奇怪。
  凤浅无病无疾,如果又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近身,气息突然会弱成这样?
  “四儿,你在这里守着,如果看到什么,立刻告诉我。”
  “好。”四儿退到帘子后。
  容瑾重新走到床边,看着凤浅微微发白的唇色。
  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玉方盒,打开玉盖,顿时淡淡的幽香从盒中飘开。
  明明淡得若有若无,却片刻间蔓延了整个房间。
  四儿惊讶得低叫出声,“聚魂丹,你竟然有聚魂丹,聚魂丹是药圣才炼得出的丹药,难道这世上竟有药圣?”
  容瑾仿佛没听见四儿的惊呼,从玉盒里取出那枚红得象是要滴出血一样的药丸子。
  塞开凤浅的嘴,把药丸子放了进去。
  那药丸入口即化。
  “好冷。”
  凤浅突然开口,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前的冰冷眼眸。
  他的眼冷极,俊美得不能直视的面容同样冷清得不近半点人情。
  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却让凤浅象是冻僵的人,突然看见一个温暖的火笼。
  而他淡红的唇更是那暖意的源头。
  她想也不想,突然撑起身,唇飞快地贴上他柔软的唇。
  用力地吸着他唇间的淡淡药香。
  身体瞬间转暖。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容瑾完全没有反应。
  第120章 撇腿
  第120章撇腿
  直到她的唇贴上他,她的丁香舌舔碰到他的舌,异样的痒麻感触在舌头上传开,才猛地惊醒。
  用力把向他抱来的女人推开,腕间金丝瞬间缠上她纤细修长的粉嫩颈项。
  这条金丝救人无数,同样可以杀人于无形。
  凤浅一条腿已经迈进了黄泉,却无知无觉得软瘫在床上,眯着眼舒服得呻吟了一声,“能活着真好。”
  等她透过了气,才发现脖子上有东西缠住,痒痒的。
  伸手抓了抓,重新向面前俊得离谱,也冷得离谱的脸庞看去。
  忽地一笑,“喂,你这么看着我,就象我强奸了你一样。”
  容瑾脸上的怒意又浓了三分,攥着金丝的手不由得一紧,只要微微一用力,就能割断她的喉咙。
  “别这样,我也是为活命啊,只有这样,我才能活。”凤浅伸了手去揉他的脸,象把他脸上的怒意揉掉。
  容瑾偏头避开。
  凤浅觉得胸前凉风阵阵。
  低头看去,见自己敞胸露怀,胸口上还扎着几根针。
  突然间明白那股热意是怎么回事。
  小心地提了衣服盖住自己那两点嫣红,又不碰到胸口的银针。
  “你把我看了,还拿了针扎我,我咬你一口,吸两口阳气,我们算扯平了,两不相欠。”凤浅厚着脸皮赖皮,“再说今天是朔月啊。”
  朔月是可以任她胡为的一晚。
  容瑾眼里的怒意更盛,怒火都险些喷了出来,但手一抖,凤浅脖子上的金丝瞬间回到他腕间。
  紧接着手一拂,凤浅胸口上的银针瞬间被他收去。
  凤浅拉拢衣襟坐起,笑嘻嘻地看面前的冰少年。
  得瑟地想,之前说过抱容瑾,刚才虽然没抱着,但亲过,算不算呢?
  四儿在外间咳了一声,“郡主醒了,四儿告退。”
  凤浅这才知道屋里还另外有人,表情僵了一下,也有些尴尬。
  直到听见四儿出去,门重新关拢,才干咳了一声,“今晚怎么会是你来?”
  容瑾冷着脸不答,反问,“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刚才?”凤浅手轻轻覆上三生镯,“我刚才怎么了?”
  “你没有任何病症,却游离在生死线上。”
  “和以前一样?”
  “不是。”
  “那我以前是怎么样的?”
  容瑾不耐烦答她,眉头一蹙。
  凤浅撅嘴,“你都不肯回答我,我也不用回答你。”
  容瑾冷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开。
  “喂,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了?”
  容瑾连回答都没了,又坐回了琴几后面,继续调配他的药物。
  用应付她说话的方式来得到答案,他宁肯不听。
  凤浅对着这么一座咬不进了冰山,就算再赖皮,再不要脸,也没地方下手。
  摸了摸脖子上被勒过的微痛,还是少惹他为上策。
  照着上一世当刑警的经验。
  他可是最叛逆的年龄啊,这年龄阶段的少年,最容易冲动,最不顾后果。
  万一真一气之下,把她喉咙管勒断了,她找阎王爷哭去吗?
  伸了脖子出去,睨了眼坐在窗下的冰块少年,眼珠子一转。
  在他面前炼丹,炼不好的话,或许他忍不住就会出声指点。
  凤浅身体总是和身体一样快。
  一边想,一边就摆上了金砂鼎,药材。
  一阶的丹药炼制没有什么取巧的地方,全靠火候掌控。
  凤浅忙得手忙脚乱,不是药材少放了一味,就是控制不了火候,出来的丹药没有一个象样子。
  而窗下的那位,却只埋头分自己的药沫,一点一点细细地分。
  好象面前根本没有一个捣鼓地热火朝天的凤浅。
  不管凤浅怎么折腾,哪怕是把金砂鼎搬到了他的面前,他也视而不见。
  凤浅连失败了二十几味药,终于忍不住,直接把金砂鼎搁到桌子上,人也站在了桌上。
  他仍象无知无觉得分好最后一点药沫,有条不乱地收拾好桌上的小瓶小勺。
  起身,飘然走向门口。
  凤浅瞪着他冷如清风的背影,“喂,你不管我了?”
  “天亮了。”他微顿了一下,拉开房门,窗外传来一声鸡鸣。
  凤浅看着打开的房门,几片落花被风卷了进来,他冷萧的身影在花影中离去。
  无语地‘哈’了一声,世上真有这么冷漠得不近人情的人。
  “我上辈子挖了你家的祖坟吗?”
  千巧端着水盆进来,恰好听见凤浅的话。
  “如果郡主上辈子挖了我家祖坟,这辈子居然还是我的主子,阎王爷真不公平。”
  凤浅哭笑不得,“那是你上辈子挖了我家祖坟,所以这辈子才来服侍我。”
  “我才不会做那么缺德造孽的事。”
  凤浅笑了一下,把金砂鼎和药材全丢进三生镯,免得被外面屋的千巧看见。
  “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进来?”
  “因为郡主一会儿赶着上路啊。”
  “上路?”凤浅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上哪儿?”
  “公子们都要去红秀坊,得在那里住上一个月。而郡主又离不了公子们,所以只能一起前往红秀坊所在的红秀村。”
  “红秀坊是什么地方?”
  “据说红秀坊里藏着一个秘密,如果解开了那个秘密,就能找到一个神秘之门,进入神秘之门就能找到一个旷世宝藏。”
  “如果那个红秀村真有什么宝藏,早被人挖掉了。”宝藏这么狗血的骗局也有人相信,凤浅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神秘之门只有在日月重合以后才会开启,开启时间只有三个月,平时就算把红秀坊掘地三尺也是找不到的。据说上一次,云公子已经找到神秘之门,可惜晚了一步,他解开秘密的时候,也正是神秘之门关闭的时候。”
  日月重合,日食?
  “上次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
  “如果真有这样的宝藏,那还抢破了头?”
  凤浅想起武侠小说里抢宝藏的情节,不管放哪里,都是血雨腥风,后背凉飕飕的。
  “据说这个宝藏涉及到全天下的命运,并不是一国的命运。所以所有国君,达成共识,共同守护和寻找宝藏。才修建了红秀村,红秀村的百姓全是各种能工巧匠,在需要的时候协助寻找宝藏的寻宝者。平时红秀村是禁地,除了当地百姓,绝不许外人进入。只有在神秘之门开启的那一个月,各国才会派人前去寻找神秘之门。”
  “既然这样,派智者去不就行了,为什么我府上的公子们全要去?”
  “因为没有人知道神秘门里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所以不但要派智者,还要配上武者,医者,还有遁术师。我们府上的云公子是遁术师,惜公子是智者,容公子是医者,玉玄公子和止烨公子是武者,所以他们全接到邀请前往。”
  千巧一个一个地数,一脸崇拜。
  “我这府上还真是人才聚集啊。”凤浅喃喃自语,“这件事,是怎么起来的?”
  “我也不清,只听说红秀坊是魔君当年的埋骨之地。如果那地方不是有什么秘密,魔君为什么会死也要守着。”
  “魔君……”凤浅想起诏王说过的关于魔君的故事,又想起三生镯里的三生石,眸子慢慢眯起。
  “不但我们府上的几位公子要去,就连天佑太子也要去。”千巧给凤浅梳了一个小坠马髻,配了支红珊瑚簮子。
  连皇甫天佑都要去,看来神秘之门的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既然云末三年前就找到了神秘之门,那这次不是直接开门就可以?”
  “云公子说,神秘之门跟着星宿位置变动而变动,又说现在的星空位置和三年前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神秘之门也将变化。”
  “这么说,要重新寻找?”
  “据说是这样。”
  千巧把凤浅收拾妥当,打发上了马车。
  虽然已经天亮,但毕竟是朔月。
  红秀村地方有限,不能拖家带口的一大堆人,凤浅只能带千巧一个丫头。
  止烨亲自赶车,容瑾骑了马,护在马车旁边。
  止烨和容瑾两人虽然都戴了有面纱的斗笠,把脸给遮了,但气质却遮不掉,坐在马上,仍耀眼地如同天上的日月。
  在北朝帝京,凤浅的恶名在外,没有人敢来招惹他们。
  离开帝京,就招引来许多姑娘妇人向他们掷鲜花。
  凤浅一露脸,立刻飞来一个臭鸡蛋。
  臭鸡蛋被护卫拦下,连凤浅的马车边都没沾到。
  但凤浅也绝对不肯再把脸露出去给人当靶子。
  干脆缩在马车里,闷着头练习用暗火炼丹。
  直到傍晚,才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因为各地的人马都往红秀村赶,所以一路上的客栈房间都十分紧张。
  凤浅一众人进入客栈时,刚好有一队前往红秀村的人退房,空了一间房出来。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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