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爱之冰点      更新:2021-05-03 16:34      字数:4823
  《生命的束缚》草の灯
  文案
  爱就是欲望,欲望是死亡,也就是死神。而正因为有死亡,生命才会存在一样;正因为有死,人才会去爱。所以我选择了死亡,我相信通过死亡我将会永远的拥有你。
  一个已经死去的情人,在他的死亡背后究竟背负了多少不为所知的隐秘,而这一切又是否会因为他的死而就此尘封?时间会给出答案,一个悲凉的答案。
  内容标签:惊悚悬疑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倍晴明,源博雅 ┃ 配角:道尊 ┃ 其它:
  ˇ契   子ˇ
  我的爱人:
  我即将要离开你,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是我要告诉你,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即使我的身体僵硬、冰冷了,甚至化为灰烬了,这份爱仍不会有丝毫的减退。
  我很幸运在这短短的一生中遇到你,正因为与你在一起,我变成了一个懂得爱的人。但是十分抱歉将来的日子要由你一人走下去了,不过这也正是对我的惩罚,因为我不能允许我们的爱情受到一丝一毫的亵渎。也许得到这样的结局是因为我对爱情太过专注与绝对吧!
  爱就是欲望,欲望是死亡,也就是死神。而正因为有死亡,生命才会存在一样;正因为有死,人才会去爱。所以我选择了死亡,我相信通过死亡我将会永远的拥有你。
  再见,我的爱人!
  深更半夜,在光芒四射的灯光下,他写完这最后的一封信,小心翼翼的将它折叠起来,塞进信封里封好封口,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他环视着房间,除了自己的影子在晃动之外,四周鸦雀无声,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因为这份爱,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终于要结束了。’他嘴角微微向上翘着,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锋利的匕首。
  此刻他镇静得连自己都难以置信,原本以为会发抖的手竟没有丝毫的颤抖,牢牢的握着刀柄,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盯着锋利的刀尖,缓缓地向左胸刺去,鲜艳的滚烫的血喷溅出来。
  他本来以为会很疼,但是他现在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四周静悄悄的,几乎有一种安详的感觉。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血液的喷溅开始缓缓减弱。
  他靠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大睁着,茫然失神,嘴唇颤动着轻轻喘息了一下,随着生命消失前心脏最后一次跳动,一滴泪水慢慢滑过耳际,一切都完结了。
  ˇ爱人逝去ˇ
  贺茂保宪静静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他胸前被血浸透的衣服已经变得僵硬,呈现出一种近乎黑色的暗红,一把匕首深深的末入他左侧的胸膛之中,他的两条手臂放在身体的两旁,手心向上,丝毫没有挣扎的迹象,他的头向上仰望,眼睛圆睁着,瞳孔已经放大,使眼睛看起来空洞、迷茫、失神,眼角还留有一道泪水的痕迹。
  “真是可惜,就这么死了。。。。。。”负责拍照的警员咋着嘴,摇着头从保宪身旁走过,开始对着尸体从不同角度拍摄。
  保宪只觉得每一次闪光灯闪过都在他脑海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他转身走出了别墅,站在警示线外,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双充满睿智的黑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小楼,耳旁传来低级警员们的阵阵议论声。
  “。。。。。。那人还真是漂亮!”
  “看起来有些脂粉气。”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很英俊、帅气的人。。。。。。”
  “嗨!至于为了个死人这样争论吗?”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粗俗、野蛮的笑声。
  保宪皱了皱眉,弹掉烟灰,又把香烟举到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继续望着眼前的这栋小楼。
  他经手过近百件与死人打交道的案子,也见过三位数以上的尸体,却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见到这具毫无生气的身体,他有一种震惊的感觉,紧接着便从心底涌上复杂的感情,仿佛是恐惧、迷惑、内疚、遗憾,在这些感情之下,是另一层更深刻的感觉,那就是:痛楚。
  这种痛楚像一条蛇一样在他的灵魂里爬行,蜿蜒曲折,闪闪发光,他的心在这条蛇身后颤抖着,恐惧像潮水一样升起并将他淹没。
  ‘安倍晴明’这个尘封了许久的名字再次被他唤起,他翻开压在抽屉最底层的相片,两个很帅气的年轻人穿着棒球服,站在一起,灿烂的冲着镜头笑着。
  照片中的人正是晴明,他是那么的英俊、健壮、快乐,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光彩,就像是一个体育明星一样。而他自己则骄傲的站在他的身边,尽管晴明对待所有人冷漠、孤傲,但只有他和晴明是最好的兄弟。
  保宪怎么都无法将那具冰冷的尸体和‘安倍晴明’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做?”泪水终于从他干涸已久的眼眶里喷涌而出!
  ‘源博雅,皇氏后裔,也是源氏企业的合法继承人之一,现任源氏的执行理事一职。在安倍晴明的别墅中发现大量源的指纹,另外据社区保安反应,源也经常出入安倍晴明的别墅。。。。。。’
  隶属于源氏家族的樱久大厦座落于永代桥畔,东面是隅田川,西边就是皇宫外苑,源氏的总部就设在大厦的顶层。
  贺茂保宪静静的站在街道上望着眼前的大厦,‘源博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在一边,迈步走进大厦中。
  在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之后,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挂着‘理事长’牌子的办公室门前,推开对开的门,宽敞的办公室里,一个高个的年轻男子正背对门站在窗前,听到声响他转过身来,是一张英俊、帅气并且很干练的面孔。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那男子走上前来,向保宪伸出了右手,“您好!我是源博雅。”说话间,他示意秘书离开。
  待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时,他招呼保宪坐在沙发上,“咖啡还是Whiskey?”
  “Whiskey加冰。”
  博雅转身从酒柜中拿出一瓶Whiskey倒在两只水晶杯中。
  “我想请问一下您昨晚在什么地方?”
  “昨晚?前天我就到英国去了,今天早晨7点的飞机刚刚回来。”博雅将一只杯子递给了保宪,自己则端着另一杯坐在了他面前,“怎么,贺茂警官找我就是想询问我昨天的行程?”
  保宪皱了皱眉。他一直认为报告噩耗是最难堪的事情,总是要绕来绕去,慢慢接近主题,然后再目睹遭受残酷打击的人最初经受的痛苦。但此时看着源博雅沉着冷静的神态,他从心底涌起一股愤恨,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起来。
  “安倍晴明死了!”他就这样直言不讳的、直截了当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同时两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博雅愣了一下,随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非常冷静看着他,只是眼中透出迷惑不解,甚至还有些不信任的神色,恍若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似的。
  就这样两个人在沉默中对视着。
  “不可能的!”博雅突然微笑着,轻松的开口说道。
  “今天清晨在郊外的别墅中发现了他的尸体。”保宪依旧冷酷的说着,目光紧紧跟随着对面的人。
  他脸上的笑容凝结住了,目光僵硬了起来,嘴唇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他的尸体?”
  “他应该是自杀的。。。。。。”
  “自杀?”博雅的嘴巴机械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他愤怒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杯摔向面前的桌子,玻璃、液体四溅开来——
  “理事长——”秘书可能是听到了玻璃杯被摔碎的声音,推门进来。
  “滚!滚出去!永远不许再进来!”博雅冲着她大发雷廷,怒火在他胸中升腾,这样似乎比撕心裂肺的痛苦更容易忍受一点。
  他忽的站起身来扑向保宪,一把抓住他的衬衫前襟,“你他妈的胡说些什么?他怎么可能自杀?你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么?他可能被车撞死!可能被海水淹死!可能坐飞机被摔死!他就是不可能自杀!他不可能。。。。。。”
  他怒吼着、叫喊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玻璃珠子一样,顺着面颊滚落下来。
  “天呐!到底是怎么了?”他渐渐松开了抓着保宪的手,颤抖着捂住了嘴,一阵痛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仿佛从他的灵魂深处迸发而出。
  ˇ悲痛之人ˇ
  梅雨尚未结束,连续下了好几天雨之后,难得地放晴了。 但是也并不算阳光明媚,天空像蒙了一层薄纸般白茫茫的。
  柔和的光线从半开半闭的百叶窗照射进来,博雅的办公桌上一支插在花瓶里的茶花在阳光里,鲜活清爽地挺立着,一枝一片,恰到好处。
  保宪用他那一双目光犀利的黑眼睛打量着博雅,他此时已跌坐在椅子上,目无所视,神情呆滞。保宪心里生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那是博雅的悲痛在他心中发出的回响。
  他把脸微微转向一边,口气温和了一些,“他留下了一封信,并没有写是给谁的,但是我想应该是给你的。”他将一张被密封在证据袋中的纸递给了博雅。
  博雅双手接过,静静的看了片刻,他再次哭了起来,眼泪顺着面颊流下,脸颊微微抽搐着,似乎在极力控制着心里奔涌的感情,“不——”
  “我不能相信——”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左手拿着信无力的垂在腿上,右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以手扶额,左右摇晃着头,“我在走之前那晚还和他在一起,他没有任何不同。。。。。。他不可能。。。。。。干这种事情。。。。。。”
  活着的人都是这样。他们都认为,自己深爱的人在走这最后一步之前,能向自己求助;而从来不愿意想自己也许没有理解他们做出的某种暗示。
  他知道此刻博雅一定是在绞尽脑汁地想,是不是晴明曾经给过他什么暗示,而因为自己的迟钝、自私、害怕,对所有这一切都‘置若罔闻’。
  保宪感到一种疲惫、熟悉、悔恨的感情袭上心头,他走到博雅身边,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长长的、缓缓的呼了一口气。
  他在来之前脑海中已罗列好了要问的问题,但此时他一个问题也不想再问,他明确的感到痛苦和悲伤已经包裹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除了悔恨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博雅什么也听不见;除了灵魂深处的痛苦,他什么疼痛也感觉不到。他对一切外部的东西都没有了知觉,包括脸颊上被飞溅的玻璃渣划破而流血的伤口。
  警事厅的办公室中,太阳透过灰蒙蒙的窗口照进来,照亮了落满烟灰的桌子。
  “这是法医的报告。”内勤将一叠纸放在保宪面前转身离开。
  他并没有伸手去翻,他知道里面会写些什么,他绝对不想看到晴明的尸检报告,那对他来说过于残忍,过于痛心,他无法忍受在看报告的同时联想到晴明的身体已经被他们解剖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妈的!难道我血管里流淌的就是冰水么?!”他有些愤怒的挥起手臂,将那叠纸扫到了地板上。他现在只知道,法医报告应该是宣布这件案子是自杀案件。这样的话这件案子就与他毫无关系了。
  原本觉得轻松的时刻现在他竟是那么不希望它到来,他觉得自己的心在对自己说着:“不能就这么结束,一定要搞清楚究竟是谁逼他走上这条路的,你要为他报仇!”
  他伸出手抓起电话,播了一串号码,“源博雅么?我是警事厅的贺茂保宪。”
  “您好!”电话那边传出了源博雅的声音,他似乎有些无精打采的。
  “我希望继续和你谈谈那件事情。”
  电话那边沉静了一会儿,“能找其他地方么?”他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我没有上班,也不在家里。”
  “可以。”
  两个人约在银座的一间酒吧里见面。
  保宪先到了,他坐在一张桌前,看着来来往往穿梭于酒吧内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将要谈论些什么,还能这样从容的从我身边走过么?’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就如同我若知道晴明会走上这样一条路,还能放任他走出自己的生活么?’
  想到这儿,那种缠绕了他整整两天的自责再次紧紧的束缚住了他,就好像有人用皮带紧紧的勒住了他的喉咙一样,使他无法呼吸。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博雅走了过来,他和前一天的情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的他仍然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但没有系领带,衬衣领口的扣子打开着,身上还散发着一股上好的Whiskey的味道,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大病了一场,而且已经病入膏肓,形容憔悴,面如土色,眼睛通红。
  他坐在了保宪的对面也要了一杯加冰的Whiskey,“抱歉让您久等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