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6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5-03 16:31      字数:4715
  5昀锷儆腥俗ぷ悖趺慈饶值闷鹄矗?br />
  明鸾正在猜想朱翰之搞这么一家店,是不是打着日后通过送衣料的渠道与自己暗中通信的主意,便有一个衣裳干净体面的妇人迎上来:“小姐可是来看衣料的?小店正有一批新货,才从京中运来,花色纹样都十分适合小姐。外头人多杂乱,小店设有专门招待太太姑娘们的雅间,小姐不妨到里头细看?”
  明鸾听得心中一动,回头看了细竹一眼,细竹笑盈盈地道:“姑娘,咱们逛了这半日,也有些乏了,既然这店里有雅间,何妨在此歇息片刻?”
  明鸾一听就知道这都是朱翰之安排好了的,便放心地答应了,随那妇人进了里间,果然是个布置得十分清静雅致的房间,桌上花瓶里还插着一束才摘下不久的茉莉花,散发着阵阵怡人的芳香。
  明鸾在桌边坐了,那妇人立时传上茶,便有一个**岁的清秀小丫头捧了茶盏上来。茶香扑鼻,明鸾闻了闻,认出是上好的花茶,便笑了笑。那小丫头又送了四碟子茶点上来,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妇人上前再次请安,自称姓张,人皆称她为张嫂子,是店主人的远亲,在此充作二掌柜,专门招待女客的。她带着那小丫头抱了几匹衣料进来,在明鸾面前一一摊开,由得明鸾细细挑选,又在旁将各色衣料的优劣细细说明。
  明鸾心不在焉地听着,心中有些疑惑,奇怪朱翰之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就拿她当是店里一个普通的客人似的招待?她又去看细竹,细竹只低头看衣料,仿佛这一趟上门,真的纯粹是买料子来的,竟与那妇人一唱一和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挑好了三四匹料子,转头来问明鸾:“姑娘觉得如何?这一匹可不正适合老爷么?这一匹,给两位小少爷各做一身夏衣,也是好的。那一匹最适合大少爷不过了。要是姑娘喜欢,拿一半做条裙子也好。”
  明鸾索性不理会了,等挑好料子,要是某人再不出现,她就真要回家去了!便道:“好是好的,就是颜色黯淡了些,大哥穿着还合适,我倒宁可选浅色些的料子。”
  那妇人忙道:“有浅色的!我再寻几匹来给小姐看!”便带着小丫头出去了。
  细竹又看了看那几匹料子,忽然好象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两个婆子说:“妈妈们,今儿我们已经买了好几匹料子了,要是再买几匹,只怕手上拿不动了。不如妈妈们叫刘大哥陪着,先回家里一趟,只留我哥哥在外头侍候,等把东西放下了,再回来接姑娘,也是一样的。”
  两个婆子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况且明鸾是小姐,逛累了可以坐下喝茶吃点心,她们却没有这个福气,又不好弃了小姐自个儿寻茶水去,正好趁这个机会回家解解渴。反正王家兄妹都在呢,这店又正好在自家新宅子后头,不怕会出什么事,就辞了明鸾,抱着那几匹衣料出去了。
  明鸾一见她们离开,就忍不住戳了细竹脑门一记:“你个促狭鬼!葫芦里卖什么药呢?!他在哪里?赶紧给我叫出来!”
  细竹也忍不住笑了,讨饶道:“好姑娘,我也是不得已,这就请侯爷去,您一会儿可别恼了,时间不多,您要是光顾着拌嘴了,却叫我们侯爷怎么办呢?您若着实恼了,一会儿回了家里,我随姑娘处置就是!”说罢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门再次推开,朱翰之探头进来,冲明鸾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便迅速反手关了门跑上前道:“可把我等急了,你怎么半天才来呢?!”
  明鸾呸了他一句:“你也好意思,装神弄鬼地哄着我来,还嫌我动作慢!你不是叫细竹怂恿我出来买衣料吗?我就是买衣料去的,这一条街上的绸缎铺子、布店,我都逛完了,最后才到你这家新开的店来,怎么?不行呀?”
  朱翰之又是咬牙,又是笑,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这是故意的,想要看见我着急的样子。我也不跟你争,时间这样少,你这一走,我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了,你倒忍心,只管与我拌嘴。”
  明鸾脸红了红,便拉着他坐下:“好吧,我不跟你吵了,你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我说?”
  “我……”朱翰之忽然顿了顿,笑道,“哪儿有什么要紧事?最要紧的就是见你了。你不知道,先前时间长了不见,不过是天天念叨着,那日在你们新宅子里见了一回,我这心里就象是长了草似的,真恨不得天天都能见到你,却又不敢上门去……”
  明鸾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不敢?你只要照从前那样,继续装纯真,我祖父也不会疑了你的。”
  “我如今可不敢冒险,万一他几时疑了我,不许你嫁给我了,那我怎么办呢?”朱翰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在我心里,没有比你更要紧的事了。只要你我婚事顺利,哪怕是只能偶尔偷偷见上一面,不能光明正大地上门去看你,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明鸾看着他两眼巴巴的模样,咬咬唇,红着脸低头笑了。
  ☆、第九十三章 小儿女
  朱翰之与明鸾二人对面而坐,隔着张桌子,前者盯着后者,后者低着头,脸上都带了绯色,竟是小儿女们情窦初开,都在害臊呢。
  朱翰之到底年轻,又在心上人跟前,只觉得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陪伴彼此,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心里也是甜的,也不开口,只一个劲儿盯着明鸾看。
  明鸾实际年龄比他大好几岁呢,脸皮又厚一点,只害羞了一会儿,也就抬起头来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一会儿我家的人过来了,你又要抱怨时间太短,没跟我说什么了。”
  朱翰之笑嘻嘻地抓了抓头发,犹豫了一下,又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小声道:“看着你,我心里就欢喜,不说话也没什么。”
  明鸾又红了红脸,只觉得这古代男孩子说起甜言蜜语来,也够肉麻的,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听这些肉麻话,说话的声音更小了:“你不说话,我又不知该说什么,难道就这样对着坐上半天?象个傻子似的……”
  朱翰之想象了下那个场面,扑嗤一声,也忍不住笑了,总算换上了平时正常的表情:“也罢,时间不多,咱们先把要紧事儿说了。”
  他说的要紧事儿,不是别的,而是今后两人的联络问题。他首先将明鸾绣楼上那个窗子与他自家宅子二楼之间的关系说了出来,让明鸾回去后,在那窗子正对面的墙上挂个色彩鲜艳的箭靶子,或是别的可以充作标记的东西,他如今箭法已经练得不错了,若有什么书信想给她,也不必通过下人辗转交付,直接缚在箭上,一箭射过去就行了。只要明鸾把那梢间看紧些,不叫其他丫头发现,就不会有问题。不过明鸾要是写了回信。自然不能拿这法子射回他的宅子里去,到时候就随便寻了借口,差王家兄妹出门办事,自然就能将信捎给他。
  明鸾听得有些无语。朱翰之的法子确实可行,她只要将那梢间变成小库房,命细竹一人掌着钥匙,自然不怕别的丫头发现了箭书,甚至,她自己也可以将荒废了些时日的箭法重新练起来,日后也能用同样的法子给朱翰之回信了。只是她始终觉得。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她对朱翰之道:“你与我之间能有什么要紧书信?若只是情书,你我彼此又不是不知道对方的真心,没必要天天弄这些个东西来腻歪。若是要传递重要信息,两个窗子间隔着一百多尺呢,你就算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也难保没有射失的时候,那时书信可不就落到别人手里了吗?更何况,这事儿总有些鬼鬼祟祟的。你跟我是正经未婚夫妻,从前你光明正大上我家来,也没人拦着你我见面。祖父甚至还默许咱们私下说话,何必弄得象是要偷情似的?要是叫人发现了,你不害臊,我还要不好意思呢!”
  朱翰之道:“我何尝不想光明正大见你?只是从前咱们的婚事没有摆到台面上,各人只是心里有数,你我打着表兄妹的名号,我来见姨祖父时与你见一面也没什么。如今人人都知道你我是要做夫妻的,要见一面,家里人总要拿礼数来拦一拦,连书信来往都不能了。我也不想弄得鬼鬼祟祟的。只是不得已!”
  明鸾不以为然:“你就只管光明正大地来!现在家里住的都是自己人,知道了,也不过是打趣几句,再教导我一番闺训什么的,我脸皮厚,忍一忍就过去了。又不是要做坏事。我自己坦荡了,别人也不好把我往坏处想。”
  朱翰之低下头,犹豫着不说话。明鸾一瞧就明白了:“我知道你是怕祖父问你那些事,你心虚,担心他知道了恼你,又不肯说谎去哄他。其实这有什么难的?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有必要的,祖父也只是需要个理由而已,他又不是老糊涂,还能不明白你的难处?你就跟他说,当初去岭南时,无论是燕王还是你,都是真心要接皇上回去的,只是后来发现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燕王才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但也没想过要加害于他。你夹在中间,既怨兄长不争气,又怕惹急了叔叔,连兄长也保不住,才躲得远远的。祖父能怪你什么呢?当初谁也没料到皇上会这样啊!”
  朱翰之抬头看了她一眼,仍旧不说话。
  明鸾皱皱眉:“好不好的,你也吱一声,这样不说话,我看了都心惶惶的。”顿了顿,忽然直起腰来:“我说……你去北平,应该只是躲麻烦去的吧?没有跟燕王府的人合伙算计你哥哥吧?”她记起郭钊与曹泽民等人捎来的那叠信中透露出的消息,心里更不自在了,就把这事儿拿出来一说,问他:“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跟的跟燕王府的幕僚一起商量事儿?”
  “他们放屁!”朱翰之抗议了,“那好歹是我哥哥!我就算想算计他,也不过是助一把东风,可从没想过要对他做什么,否则,他从不防备我的,我想要下手,还用得着旁人协助?他要我过继个孩子给他做储君时,我也不会拒绝了。我在北平确实常去燕王府,但不是为了皇上的事,是为了修皇城!”
  他将事情起因细细说来。原来燕王是真的想过要在登基后迁都北平的,但这一时半会儿的未能成事,就想先把自己的王府修起来,预备日后做新皇宫。燕王府本来就是在元朝皇宫的遗址上修建的,只要扩一扩,把各处大殿与宫室翻新一下,就有个大致的雏型出来了,别的日后再慢慢修不迟。
  燕王是昭宣帝反正第一大功臣,因国库空虚,他除了王爵提了一级,也没得什么丰厚的赏赐,要把自己封地的王府翻新扩大,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朱翰之在北平期间,因做了个大地主,名下有几块地被燕王府看上了,燕王府没打算让他吃亏,就拿了别处的地换。这一来二去的,他又从小儿受亲生父亲有目的的引导影响,在书画与园林设计上头学过点皮毛。便帮着出出主意,做做监工什么的。至于燕王府在京城里的动作,自有燕王主持大局,哪里轮到几千里外的他来插手?
  末了他道:“你别信郭钊那些人的疯话。他们不过是欺你与我离得远,信息不通,故意讹你的罢了。”
  明鸾听了,恨得牙痒痒:“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当时如果我不是顾虑到祖父看了那些信,会对你产生不好的看法,把那页信纸藏了起来,现在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见她生气。朱翰之反倒看开了,还安抚她道:“你也不必与他们生气,他们再狡猾,也不过是棋子。燕王叔不会真的重用他们的,顶多就是利用他们一把。等事情完了,将安庆大长公主交给他们,赶他们回乡隐居去,对外就说大长公主病逝了。再让当地官府把人看好,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你不知道,建文当权那几年。安庆大长公主在山上受了不少苦,又知道了当年欧阳太傅之死的真相,心里有了愧意,如今已是半病半疯了。郭钊接了她出去,也只是个废物罢了,反倒显得新君仁厚。”
  明鸾一拍手:“该!那样糊涂的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她的报应!”心里又不免想起欧阳太傅来,这位穿越前辈也算是个能人了,可惜眼光不好。先是娶了个脑残的老婆,又收了一帮脑残的弟子,他自己郁闷地被人害死了,一生的心血也叫老婆和弟子们毁了个干净。虽然她不认识他,但彼此算是同乡,也有些为他抱屈。
  朱翰之见她忽然间难过起来。哪里知道她的想法?只当她是为了章寂的态度忧心,想了想,便一咬牙,道:“罢了,你说得也有理,我只一味躲避,不敢面对姨祖父,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我还有一年半才能完婚呢,偷偷摸摸地通信,鬼鬼祟祟地私会,成个什么样子?我……我明儿就去见他老人家!无论他问我什么,我自有法子应对,总不叫他恼了我就是了!”
  明鸾忙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