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1-05-03 16:30      字数:4674
  之愈。”由上数条条文可知,仲景用小承气汤原不在下而在和,故小承气汤应为和法之代表,而非下法之代表。另外就是调胃承气汤,仲景用该承气汤亦不言下,在该方的方后注云:“温顿服之,以调胃气。”所以,调胃承气汤诚如其方名所言,目的在于调胃,故调胃承气汤是调胃之剂而非下剂。综观上述三方,三方都言承气,承什么气呢?当然是承胃家之气。胃家之气以通降为顺,因此三方都有通降的功能。只是这个通降的度不同,就导致了在治法的称谓上的不同。通降在调胃承气汤这个度上,它的功用是调胃气;通降在小承气汤这个度上,它的功用是和胃气;而通降到大承气汤这个度上,就变成下剂、攻剂了。所以,承气的程度、通降的程度不同,它的功用以及治法的称谓也就完全不同。因此,把握好上述这个度就成为一个很关键的技术问题。我们再看三承气汤的方后注,调胃承气汤是“温顿服之,以调胃气”。大承气汤是“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小承气汤是“初服汤当更衣,不尔者尽饮之,若更衣者,勿服之”。三承气汤中,调胃承气汤既不言下,也不言更衣,只言“调胃气”;大承气汤则直言“得下”;小承汤则言“当更衣”。更衣是个比较文明的称谓,古人不说大便,也不说拉屎,说更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更衣当指平常的大便。要是平常的通畅大便没有了,这个时候要用小承气汤,小承气汤服后就会更衣,就会恢复正常的大便。因此,“更衣”与“得下”显然有很大的差别。从上述三个方后注,我们看到了仲景措辞用字真是一点都不含糊,绝不是这也可那也可。这里面的区别既有严密的理论、严密的逻辑作依据,亦有很实在的临床。从这里我们再次感受到了“一字之安,坚若磐石”。③ 六府以通为用以上我们谈到了太阳的汗法、利法、吐法以及阳明的下法、和法、调法、清法,在这些治法中,汗法是疏通腠理玄府,利法是开通气化,疏利膀胱,吐法是宣通上焦,下法、和法、调法都着眼于胃家的通降。上述的这些治法虽异,但都没有离开一个“通”字,可以说以上诸法就是围绕一个“通”字而展开的。“通”字法其实就是六府的正治法,因为六府以通为用,只有恢复了六府的通用,其传化物而不藏的功能方得以实现。因此,太阳阳明的治法实际上就是通法,就是针对六府的治法。④ 少阳不主通利在“少阳阳明”的开首,我们谈到了以汗、利小便的治疗方法并不适宜少阳病的问题,现在再翻开少阳篇,看看少阳篇的内容,就会发现少阳病不但不能用发汗、利小便的方法,也不能用吐下的方法。汗、吐、下、利都是通法,太阳、阳明皆以用之,因为六府以通为用。为什么到了少阳这一府却要禁用这些“通”法?难道少阳就不要以通为用吗?少阳主枢机,于六府属胆。胆除了六府这个属性外,还有另外一个特殊的属性,这个属性在《素问·五藏别论》中有特别的交代:“脑、髓、骨、脉、胆、女子胞,此六者,地气之所生也,皆藏于阴而象于地,故藏而不泻,名曰奇恒之府。”府本来是泻而不藏的,既然是泻而不藏,那当然就要以通为用。试想如果六府不通,它怎么能够做到泻而不藏呢?所以,通法当然就是六府的正治法。现在胆的另外一个属性告诉我们,它是藏而不泻。府本应泻而不藏,藏本应藏而不泻,现在反过来了,府也变成藏而不泻。府行藏性,你说奇不奇?当然稀奇!所以就叫做“奇恒之府”。既然是藏而不泻,那当然就不能再用“通”法,所以,适用于六府的这些汗、吐、下、利诸法都不能用于少阳病的治疗。如果误用,那就会出问题。少阳阳明的“胃中燥、烦、实、大便难”,便是误用上法的一端。因此,对于少阳病的治疗,对于胆的治疗,应该充分地考虑到这个奇恒之府的特性,这个藏而不泻的特性。胆的这样一个奇恒之府的特性,在临床上亦随处可见。比如肝胆系统的结石与泌尿系统的结石在治疗的难易程度上就有很大的差别,泌尿系统的结石治之往往较易,为什么呢?因为它可以充分运用通利的方法。而相比之下,肝胆系统的结石则治之较难,为什么困难?就是因为在奇恒之府这样一个系统里我们很难运用通利的方法奏效。而对于结石,如果不能用通利的方法,或者说通利的方法不适宜,那还有什么方法可用?三、阳明病时相本节的讲解主要以 193 条:“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为依据。1。申至戌上有关欲解时的意义,在前面的太阳篇中已详细述及,这里不再赘述。申至戌上即申酉戌三个时段。申酉戌亦至少包括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日层次,即下午 3点至晚上 9点的这个时段;第二层次是月层次,即下弦前后的这个时段;第三层次是年层次,即七、八、九三个月。阳明欲解时的这三个层次宜参照太阳病欲解时的三个层次来理解。这里举出三个层次只是粗分,若细分起来则有更多的层次,更细的层次。大家只要掌握了太阳篇所说的同象原理,再细的微分也能够把握住。总之是日中有月,月中有日,日中有四时,年中亦有四时。不管这个层次再粗或再细,不管这个周期再长或再短,个中的阴阳变化都是相同的,都是一个生长收藏。因此,不同层次中的理论,是可以互通互用的。比如《素问》说:“月空勿泻,月满勿补”,这是讲的月周期这个层次的补泻原则。这个补泻原则能不能用于日周期或者年周期这些层次呢?同样可以运用。“月空勿泻,月满勿补”反过来就应该是“月空宜补,月满宜泻”。月空以年周期对之,则为冬季,进补应该选择什么季节呢?连平常百姓都知道应该选择冬季。冬季进补已经成为一个常识,但是,若要查证它的出处,它还是出于《内经》。剩下的,在日周期这个层次,或者在更大的、更小的周期层次里如何进补,大家可以自己思考。申酉戌从年周期层次上属于秋三月,秋三月若用一个字来概括其功用,就是“收”。秋三月阳气在收,万物在收。阳气的这个“收”它会以一种凉,以一种燥的形式出现,万物的这个“收”呢?它往往以一个种子的形式出现。我们秋季收庄稼,收它的什么呢?就收它的这个果实、这个种子。种子从实在的意义讲,就是对生命的一种浓缩,对生命的一种记忆。动物的种子、植物的种子都不例外。而种子的重新播种,无非就是这个浓缩生命的重新放大,无非就是这个记忆的释放过程。当然,这样一种浓缩,这样一种记忆它还与“藏”这个过程相关,所以我们往往“收”“藏”连称。因为“藏”实际上也就是“收”的延伸。联系到人体,人的记忆是不是也就这么一个过程呢?确实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因此,人的这个记忆就与阳明有很大的关系,阳明发生病变,记忆的过程就会受影响、就会受障碍、就会发生“善忘”的病变。整个《伤寒论》为什么只在阳明这一篇讨论“善忘”这个问题?为什么《神农本草经》中记载黄连能够“久服令人不忘”?这是很有意义的问题,这是很值得研究的问题。善忘是许多老年性疾病的一个共性特征。21 世纪是中国将要腾飞的世纪,也是一个老年化的世纪。我们不可避免的要面对越来越多的老年人,越来越多的老年性疾病。我们能否通过上述问题的提出与研究,在阳明篇中,在阳明的思路中,找到一些老年性疾病的对治方法呢?我想是完全可能的。这样我们就把阳明的研究提到了世纪的高度。2。阳明病要阳明为六府之主,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这个胃家实主要体现在三方面:其一,失却六府之通。六府以通为用,现在六府不通了,六府的用当然就会有障碍。其二,失却阳明之降。阳明的降与六府的通是相因相成的,没有通就没有降,没有降也就没有通。分开来我们可以从两个角度讲,合起来却是一回事。其三,失却阳明本性之凉。阳明的本气是凉,这一点我们前面已经谈到过。凉怎么产生呢?阳气降方生凉。所以,凉与降实际上是一个相伴的过程,就如同形影不离一样。凉与降是这样一种关系,而降与通也是这样一种关系,三者环环相扣,既可以互为因互为果,亦可以互为果互为因,这便是胃家实的关键,这便是阳明病的关键。3。欲解时相要义阳明的欲解时在申酉戌,申酉戌我们除了从时间的角度去考虑,从时间的角度它属秋,以日而言则是日偏西,日落西的时候。日落西则为降可知,为凉可知,为通亦可知。凉、降、通的性用恢复了,凉、降、通的性用得道多助,阳明病的不凉、不降、不通怎么会不欲解呢?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我们还可以从空间的角度去考虑。《性命圭旨》中之“时照图”云:“人之元气逐日发生,子时复气到尾闾,丑时临气到背堂,寅时泰气到玄枢,卯时大壮气到夹脊,辰时聎气到陶道,巳时乾气到玉枕,午时姤气到泥丸,未时遯气到明堂,申时否气到膻中,酉时观气到中脘,戌时剥气到神阙,亥时坤气归于气海矣。”《性命圭旨》是道家的一部重要著作,十多年前人体科学很热的时候,对这部著作的内容作过较多引用。这个时照图,这个元气在地支线上的循行图,其实就是人体这个小天地里的日地关系图。这个日地关系必须跟大天地里的日地关系保持一致,怎么个一致呢?子时你的复气在尾闾,午时你的姤气在泥丸,亥时你的坤气归气海,这就叫做一致。一致了,这就叫做相应,这就是天人合一。道家为什么要讲河车运转,为什么要修炼大小周天?因为河车搬运纯熟了,大小周天通畅了,上述这个一致,这个相应,这个合一就会轻易的实现。所以,天人合一,天人相应并不是一句空话。你的周天功夫真正的纯熟了,这个天体的运行,这个日地关系、月地关系就会在你身上有应证。你不借助任何外在的时间、日历、天象,把你长时间关在通明或者黑暗的房间里,你也能准确地说出月圆和月晦的时间。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月地关系与你的周天是同步的,在你身上有应证。功夫纯熟了,你就能感受出这个应证,你就能说出这个应证。这样的功夫古有之,今亦有之。因此,我们说“天人合一”不仅仅是一种推理,一种学说,更不是一句空话,它是很实在的东西。大家知道,中庸是孔门中的一个很高的境界。什么是中庸呢?程子释云:“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朱子释云:“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庸,平常也。”这个中庸看起来很易,不过就是不偏不倚,平平常常吧,可实行起来却非常困难。所以,《中庸·第八章》中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回首往事,我们确实有一种“中庸,不可能也”的感觉。就像我这个年纪经历的这些事,似乎没有几件不是偏倚的,从大跃进大炼钢铁,从敢叫荒山变良田、敢叫日月换新天,从文化大革命,从唯成分论,从唯文凭论,从唯年龄论,从前些年的气功,从这些年的司马南,以及从中医界的种种政策的制订,凡此种种,都使我们感到“中庸”实在太难太难。而经历过这种种事件之后,又使我们更迫切地呼唤“中庸”。我们知道,前些年对传统的盲从,对气功的狂热,以及这些年的司马南现象,都不是中庸,都不是正道,都不是定理。对于传统,像对于天人合一,对于周天运转这些东西,我们既不可偏执于有,偏执于有,那就麻烦了。把你关在黑房子里,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一年,看你能不能说出今天是月满还是月缺。如果说不出呢,这个结果可想而知了。但是,对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更不能偏执于无,要是偏执于无,那整个传统、整个中医就变得一无是处了。对于传统的认识,对于中医的研究,我们能不能学习舜的做法———“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呢?我想中医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做法。人之元气子时走尾闾,丑时走背堂,寅时走玄枢,卯时走夹脊,辰时走陶道,巳时走玉枕,午时走泥丸。元气在子至午的这段路径中所经过的尾闾、夹脊、玉枕,又称为三关,修炼河车搬运就要过这三关。这三关一关比一关困难,但一关有一关的境界。等到冲破玉枕这一关,则元气直透泥丸,是时将有醍醐灌顶,春意盎然的一番新气象。泥丸,又称泥丸宫,它是道家修炼的一个重要场所,也是人身最高之处。毛泽东主席在他的七律《长征》中这样写道:“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