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1-05-03 16:30      字数:4689
  论你也会感到很厚实,靠得住。《素问·金匮真言论》云:“北方生寒,寒生水。”水本来属于北方,现在怎么扯到西方上来。这就要关系到两个问题,一个是相生的问题,金生丽水即从此出。这个问题我们下面会具体谈到。另一个就是先后天的问题。我们观察易系统的先天八卦与后天八卦,后天八卦中,坎水居于正北,所以,我们知道的这个北方生水,水属北方,是从后天的角度来谈的。那么先天呢?在先天八卦里,坎水不居北,它居于正西金位。坎水居西,这不正好说明了长江、黄河的这个源头;这不正好印证了“肺为水之上源”的这个说法。所以,西金与水的关系,肺为水之上源,这都是从先天的角度来谈。先天为体,后天为用,先天为源,后天为流。一个体用,一个源流,这些都是我们研究中医很值得注意的问题。《医原·人身一小天地论》中说:“人之身,肺为华盖,居于至高。”肺属金,五行中金质最重,为什么从属性上这个质性最重的肺反而居于“华盖”之位?为什么高海拔的山脉绝大多数都位于西部?这些都是义趣很深的问题,思考这些问题必定有助于我们对中医的理解,必定有助于我们对整个传统文化的理解。肺处华盖之位,肺为水之上源,肺朝百脉,有关肺的这些义理与太阳的所涵甚相投合。为什么整个太阳篇中肺家的疾病占去很大的一成?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就在这里。所以,我们在考虑到与太阳相关的藏府意义时,就不能仅限于足太阳膀胱,手太阳小肠。钱德拉塞卡教授是美籍印度天体物理学家,1983 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他在《莎士比亚、牛顿和贝多芬:不同的创造模式》(Truth and Beauty)一书中写道:“有时我们将同一类思想应用到各种问题中去,而这些问题乍看起来可能毫不相关。例如,用于解释溶液中微观胶体粒子运动(即布朗运动)的基本概念同样可用于解释星群的运动,认识到这一事实是令人惊奇的。这两种问题的基本一致性———它具有深远的意义———是我一生中所遇到的最令人惊讶的现象之一。”当我们看到钱德拉塞卡教授这个精彩的感叹之后,你是否对我们将长江、黄河的源头,将唐古拉山、喜马拉雅山与“肺为华盖”、“肺为水上之源”这样一些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联系在一起,也感到同样的惊讶不已呢?戊、上善若水在结束提纲“脉浮”的讨论前,我们还想顺着上面的思路,再谈一点关于水的问题。《老子·八章》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老子为什么将他心目中这个最善的东西用水来比喻呢?就是因为水它虽然出生高贵,虽然它善利万物,但是,它却能不与物争,却能处众人之所恶。什么是众人之所恶呢?就是这个至下之位。人总是向往高处,走仕途的都想升官,搞学问的也都想出人头地,做生意的百万富翁要向千万富翁、亿万富翁看齐。再看这些出生高贵的太子、少爷,哪一个不是高人一等?哪个愿意处众人之下?真正能像曾国藩这样要求自己的后人,那真是太少太少了。当官的如果真能做到口号里喊的那样,做人民的公仆,那真是不简单。人的贪欲心决定了他很难这样做,这就不“几于道”了。不几于道,那就是背道,背道的东西怎么可以长久呢?古人说:富不过三代。这是有道理的。就是李嘉诚你也没办法。因为人很难做到“几于道”。很难有水一样的习性。没有水这样的习性,你怎么可能源远流长呢?富贵三代也就不错了。我们看人体的这个水,人体主水的是肾,肾为水藏,肾在五藏之中处于最低的位置,而肾之华在发,又处于人体最高的位置。一个至高,一个至下,水的深义便充分地显现出来。岳美中先生参古人义,喜用一味茯苓饮来治疗脱发,过去对此甚感不解,今天从水的分上去看它,也就不足为怪了。(2)头项强痛甲、太阳之位主头项太阳之位至高,前面我们讲脉浮的时候曾经谈到,浮脉从位势上说也是一个最高的脉,这里讲头项,头项在人体又是一个最高位。所以,中医的东西除了讲机理以外,还要看它的相应处,相应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六经皆有头痛,为什么在提纲条文里只有太阳讲这个头痛?这显然是相应的关系在起着重要的作用。乙、项为太阳专位项,《说文》释为:“头后也。”《释名》曰:“确也,坚确受枕之处。”医家则多谓颈后为项。项的部位在后,这一点没疑问,但,具体在后面的哪一段,上面的释义却比较含糊。那么,这个项的确切部位定在何处比较合适?大家摸一摸枕下的这块地方有一个凹陷处,这个凹陷就像江河的端口,高山雪水就是从这里流入江河的,我以为这个地方应该就是项的确处。项便是以这个地方为中心而作适当的上下延伸。太阳主水,足太阳起于睛明,上额交巅,然后下项,所以吴人驹云:“项为太阳之专位”,太阳的头痛往往连项而痛,这就是太阳头痛的一个显著特点。其他的头痛一般都不会连及于项。此处讲头项痛之外,还加一个强来形容。舒缓柔和之反面即为强,所以,太阳的头项强痛它还具有项部不柔和、不舒缓的一面。这个主要与寒气相关,以物遇寒则强紧,遇温则舒缓也。另外一个方面,项强一证还在十九病机中出现,即“诸痉项强,皆属于湿。”项为江河之端口,水之端口必须土来治之。因此,项强的毛病除与太阳相关外,还与太阴土湿相关。今天我们见到许多“颈椎病”都有项强一证,都可以考虑从太阳、太阴来治疗。(3)恶寒甲、第一要证表受邪,太阳开机必受阻,阳气外出障碍,不敷肌表,所以有恶寒一证。这个恶寒又称表寒,它与天冷的寒不完全相同。这个恶寒对于证明机体患有表证,对于证明太阳系统受邪,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所以古人云:“有一分恶寒,便有一分表证。”见恶寒即应考虑从表治之,从太阳治之。乙、强调主观感受前面我们开题的时候强调读经典要三义并重,特别这个字义你要小心,不能马虎。像这里的“恶寒”,寒一配上恶,意义就非常特殊。恶是什么呢?恶是讲心的喜恶,是主观上的一种感受。你厌恶某某人、某某事,一分钟都难跟他(它)相处,这只代表你的感受如此,并不完全说明这个人、这件事真这么可恶。所以,我们说恶寒也只限于你的主观感受,并非指气温很低,零下多少度,这个概念大家一定要搞清楚。我们看有些人夏日患太阳病,患伤寒,天气本来很热,他却要盖两床被子,这个就是恶寒,它与实际的温度毫不相干。这个时候你量他的体温,体温很高,39℃ ,甚至40℃ 。所以,这个“恶”就代表这么一种情况,它完全是主观的觉受,而不代表客观上的存在。由上面这个恶字,我们引出了一个主客观的问题。这个问题大家要仔细地去思考,这是中医里面的一曲重头戏。也是能在很多方面区别中西医的一个分水岭。我们可以看到的西医一个很显著的特点是,它非常注重客观,在主客观两者间,她偏向客观的一面。比如西医的诊断,它所依赖的是物理和化学手段检测出的这些客观指标。判断疾病的进退,她依据的仍然是这些客观指标。如果一个病人主观的感受很厉害,很复杂,但是在客观的指标上没有什么异常,西医往往会给他下一个“神经官能症”的诊断。开一些维生素,谷维素之类的药来打发你。而中医则有很大的不同,她很注重这个主观上的感受。比如一个口渴的证,口渴饮水这是一个比较客观的表现,但中医更关心的是这个口渴后面的另一个主观感受———喜热饮还是喜冷饮?往往是这个客观表现后面的主观感受对诊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是喜冷饮这个病多数在阳明,如果是喜热饮则说明这个病可能在少阴。一个少阴、一个阳明,一个实热,一个虚寒,这个差别太大了。这样一个天壤之别的诊断,它的依据在哪里呢?就在这个喜恶之间。前面我们曾经提到已故名老中医林沛湘教授,这里向大家介绍林老 70年代的一个病案:病人是个老干部,发烧四十多天不退,请过很权威的西医会诊,用过各类抗菌素,但是体温始终不降,也服过不少中药,病情仍不见改善。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把我们学院属下的名老中医都请去大会诊,林老也是被请的其中一位。名老荟萃,当然要各显身手,各抒己见。正当大家在聚精会神的四诊,在聚精会神的辨证分析的时候,林老被病人的一个特殊举动提醒了。当时正是大热天,喝些水应该是很正常的,但是病人从开水瓶把水倒入杯后,片刻未停就喝下去了,难道开水瓶装的是温水吗?林老悄悄地触摸一下刚喝过水的杯子,杯子还烫手。大热天喝这样烫的水,如果不是体内大寒这绝不可能。仅此一点,一切都清楚了。于是林老力排众议,以少阴病阴寒内盛格阳于外论治,处大剂四逆汤加味,药用大辛大热的附子、干姜、肉桂,服汤一剂,体温大降,几剂药后体温复常。从以上这个病例中,大家应该能够体会到中西医的一些差别,西医的诊断也好,治疗也好,都是按照这个理化的检查结果办事。中医她也注重客观的存在,比如这个脉弦、脉滑,脉象很实在地摆在哪里,这个中医很重视。但是,中医有时更关心那些主观上的喜恶。一个口渴,西医会关心他一天喝多少磅水,喜冷喜热西医完全不在乎。一个发热,西医只关心它的温度有多高,是什么热型,弛张热?还是稽留热?至于你恶寒还是恶热,它可不在乎。如果作为一个中医,你也完全不在乎这些主观上的因素,那很多关键性的东西你就会丢掉。为什么中医要注重这个主观上的感受呢?因为这个感受是由心来掌管,而心为君主之官,神明出焉。所以,注重这个层面,实际上就是注重心的层面,注重形而上的层面。这是中医一个特别的地方,我们应该认识清楚。否则人家一叫现代化,一叫客观化,你就把这些主观的东西统统丢掉了。对于中医,甚至对其他任何事情,都要设法把它弄清楚,要有见地才行,不能人云亦云。主观有些时候确实不好,光感情用事,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会障碍你去认识真实。但是有些时候也需要跟着感觉走。艺术如此,科学亦如此。前面我们谈过,脉浮,头项强痛,恶寒,三者俱备属于太阳,那当然没有疑问。如果三者只具一、二呢?也应该考虑太阳病。只不过这个太阳可能不全,可能会有兼杂。如病人恶寒,脉不浮反沉,说明这个病不全在太阳,还有三阴的成分。后世将麻黄附子细辛汤所治的这个证称作太少两感证,就是考虑到了这个因素。因此,对提纲条文所提出的三证,我们既要全面来看,又要灵活来看。三、太阳病时相这一大节我们主要根据第 9 条:“太阳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的内容来讲解。1。谨候其时,气可与期(1)与病机并重的条文《伤寒论》的 397条条文中,长者逾百字,短者不过十来字,可见张仲景造论重的是它的实义,而这个格式他并不拘泥。就是在这样一种“不拘一格”的行文里,仍然可以找到12条格局上非常相似的条文。这就是以“之为”为句式的提纲条文,以及以“欲解时”为句式的条文。前者每经一条共六条,又称为病机条文;后者亦每经一条共六条,我们称之为时相条文。病机、时相各一条,二六合十二条。这个在行文上如此对称的十二条原文,于《伤寒论》的 397 条原文中可谓鹤立鸡群。如此特殊的条文必也有如此特殊的意义。可惜历代的学人多只注重前六个病机条文,而对后六个时相条文往往不予重视,这便白费了仲景的一番苦心。《素问·至真要大论》在言及病机这一概念时,曾再次强调:“谨候气宜,勿失病机。”“审察病机,勿失气宜。”这就告诉我们,讨论病机要抓住气宜,而讨论气宜亦要紧抓病机。二者缺一不可。对于《伤寒论》的研究亦是如此,病机气宜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我们强调提纲条文,只是抓了病机这一手。那么,另一手呢?另一手就在这个欲解时条文当中。正如《素问·六节藏象论》所云:“时立气布……谨候其时,气可与期,”虽然这个欲解时条文仅仅谈到“时”,但是一言时,气便自在其中了。所以,欲解时条文或者说时相条文其实就是气宜的条文。我们光讲提纲条文,不讲欲解时条文,那这个病机怎么完全?这个病机只是半吊子。所以,提纲条文必须与时相条文合参,这个病机才是完全。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合式。我们看《伤寒论》这别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