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旅游巴士      更新:2021-05-03 16:29      字数:4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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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见到胡斐时他那孤寂落寞的眼神,苗若兰便忍不住一声叹息。
  七哥捎信回总舵的时候,只说请会里兄弟帮忙打听杨过的消息,并未提及其他,但心细如她,又怎么会猜不到其中玄机?杨过的消息早在一个月前便传回总舵,却被几位哥哥压下,原因是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三哥是最疼胡斐的,这么做也情有可原,但一想到胡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便是万般不忍,几次想告诉他,却又被他们的眼神堵了回去,而他们这次一块来苗家庄,也是想借机会将她与胡斐的事定下来。
  四嫂暗是地对她提过,但胡斐并不知情。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许多,能与胡斐相依相伴固然是自己一生所求,但勉强得来的姻缘,真能与幸福挂上勾吗?
  骆冰曾安慰她说,斐儿只是寂寞太久,一时糊涂罢了。
  苗若兰虽然无法理解那种在世人眼中离经叛道的感情,但她至少明白,胡斐绝对不是一时糊涂。她与杨过只有一面之缘,那种沧桑悲凉的眼神,到现在都还记忆尤新,如果他们真的两情相悦,她宁愿成全他们。悠悠叹了声,抬眼见到胡斐正路过长廊,高高唤了一声:“胡大哥!”小跑着到他身边,微微喘气,双颊绯红。胡斐笑问:“这么急,怎么了?”
  苗若兰充满期盼道:“我很久没有回来这里了,想到街走一走,你陪我去好不好?”
  胡斐拍拍她的肩,含笑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个一二章他们就应该见面了==
  第 61 章
  61、
  正值午后,阳光暖融融得照在身上,苗若兰拉着胡斐流连在各种摊贩前,弥漫在四周的欢声笑语也感染了他们,一个中年妇人端着新出炉的糕点沿街叫卖,小小竹屉上花样精致繁多,若兰拦下她买了两块梨花糕,嘴里咬着一块,又递给胡斐一块。
  “梨花糕在我们这儿可有名了,小时候只要我一哭闹,爹爹就会买来哄我……”她声音一顿,脸上伤感一闪而过。胡斐知道她又想起过去的事,便揉揉她的发以示安慰,苗若兰对他一笑,指着街边又道,“记得小时候,我常来这里跟邻居的孩子们一块玩,那时我很皮,每天回家都是灰头土脸的,爹就会骂我没有女孩儿样。其实爹非常疼我,只要我想要的,他一定会为我做到,可是他却从来不教我武功。”
  胡斐叹道:“那是因为苗大侠不想让你涉足江湖是非。”
  苗若兰笑道:“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娘,她希望我成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爹一直记着这句话,即使后来娘背叛了他,他也从没有怨恨过。”
  胡斐想起那段往事,不由得一声叹息。
  苗若兰忧伤笑道:“爹是很爱娘的,娘不懂他的心,而爹也从来不向娘诉说衷情,才造成那个永远无法弥补的过错。娘走了后,爹每天都很痛苦,直到娘死的那天,一切都已经晚了。胡大哥,你和我爹一样,都把事情放在心里独自去承担,可我不是我娘,我明白你想要什么。”
  胡斐神情复杂,沉默地看着她。
  苗若兰深吸一口气:“胡大哥,我们结拜做兄妹吧。”
  胡斐一怔:“若兰,你……”
  苗若兰似乎不想听他说出下面的话,又道:“虽然爹临死前将我托付给你,但他并没有说要你娶我啊,我们结拜做兄妹,不是一样可以完成爹的心愿吗?”
  胡斐看着她姣好的面容,那上面嵌的笑容看似轻松,但又藏了多少酸楚与无奈呢?他一直忍不下心伤害她,却原来她早已将一切都看得通透,这番话说得随意,可要下这份决心,是多么难的事啊。若兰从来不去强求,只会在远处默默地等待他,整整三年,她期待了三年,到最后还要带着笑容放手,这对她难道还不够残忍吗?
  胡斐不想再说对不起。
  他对她的歉疚,远不是对不起三个字就可以表达的。
  苗若兰见他一直沉默,知他心里定然觉得内疚,便亲亲热热挽住他的胳膊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那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胡大哥,而是真正的‘大哥’!”
  胡斐由衷道:“谢谢你,若兰。”
  苗若兰对着他微微地笑了,就像此刻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苗人凤的祭日很快便到了,一清早苗家庄便忙碌起来,准备好祭拜的用品后,一行数人便往墓地去了。早晨的空气寒冷刺骨,郊外草木萧瑟,苗若兰将祭品一一摆到墓碑前,点起香烛,深深跪下,冷风吹起她乌黑的发、雪白的衣,显得尤其单薄冷清。
  赵半山长叹道:“三年前苗大侠死于非命,如今总舵主又下落不明,世事真是祸福难料呀。咱们红花会这几年来也鲜少过问江湖事,兄弟们半隐闹市,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未偿不是件好事。”
  文泰来听罢也不禁感慨:“磋砣了大半辈子,有幸结交诸位兄弟,一同出生入死,此生无憾矣。”
  赵半山神情颇是黯然:“只可惜如今众家兄弟天南地北分散,不知何日才有相聚之期。”
  骆冰听他们愈说愈是感伤,忙笑劝道:“三哥也别担心,等咱们会里办喜事的时候,再将他们一并找来便是。”
  赵半山一拍手道:“弟妹这话在理!斐儿,若兰,你们可得抓紧时间把亲给成了,众兄弟们齐聚一堂,老哥我也好讨杯喜酒喝。”
  胡斐尴尬道:“今日是苗大侠的祭日,三哥莫要说笑。”
  赵半山正色道:“怎么能是说笑呢,苗大侠临终之时的嘱托你难道忘了吗?男儿在世信义当先,绝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人!今日即是苗大侠祭日,你更该在他坟前立誓,以兑现那日的承诺。”
  骆冰好言道:“斐儿,三哥也是为你好,紫衣姑娘如果还活着,咱们自然乐意成全你们,但如果你跟……你跟那杨过……”下半句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只得叹了口气又道,“我们实在不想看你走上不归路,如今他下落不明,你便当作是一场梦,忘了吧。”
  胡斐怎会不明白他们话中含义,说道:“我即答应过苗大侠,便不会反悔,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将若兰当成亲妹妹一般,照顾她一生一世。”
  骆冰正想劝他,久未说话的苗若兰已先开了口:“若兰谢过哥哥嫂嫂们的好意,但是我与胡大哥已经结拜成为兄妹,从此之后只有兄妹之情,再无其他。”
  那三人面面相相觑,目露诧异之色。同是女子,骆冰最能明白苗若兰对胡斐的感情,岂是“兄妹之情”四个字便能概括的?当下急道:“傻丫头,倘若有一天胡斐取妻生子,你又情何以堪!”
  胡斐望了他们一眼,走到墓前,齐膝跪下,一字一句道:“胡斐立誓终生不娶,若违背誓言,甘愿被五马分尸,死于非命!”
  四人大惊,苗若兰扑到他身边,叫道:“胡大哥,你何苦发这种毒誓呢,何苦啊!”
  胡斐对她温柔一笑:“他或许已不在人世,但是我会一直找下去。若兰,我欠你的,只有等来生再还了……”
  苗若兰抱住他失声痛哭:“胡大哥,杨过他没死,他真的没死,他一直就在……”
  文泰来大声喝止她:“若兰!”
  胡斐看着他们激动叫道:“你们都知道?告诉我他在哪?他究竟在哪!”
  赵半山按住他肩膀:“斐儿,我们不想看你再错下去啊。”
  第 62 章
  62、
  “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呀!”一条人从隐蔽处走出,满脸讥讽地说道,“久仰红花会十四位当家的侠名,果然是个个英雄,每做一件事都有一个圆满的不得了的理由,全然不顾他人感受,一句狗屁不通的话说得比打雷还响,我今天真长见识了!”
  不速之客让胡斐意外不已:“方姑娘?”
  方无羽神情古怪地看着他,咬咬牙,像下了很大决心般道:“顺平街靠右第三道门,去找他吧。”
  胡斐一愣:“什么?”
  方无羽朝他大吼道:“去找他啊,你想见的人就在那里!”
  胡斐终于反应过来,怔怔后退几步,转身突然狂奔而去。
  “斐儿,你不能去!”文泰来急呼,作势就要追上去。方无羽甩鞭横在他们面前,冷冷道:“今日谁敢阻止胡斐,我就杀了他!”
  文泰来脸色一变:“你是神鞭方家的传人?”
  方无羽挑眉道:“没错!我管你们是红花会的几当家,今天就算陈家洛在这里,也休想我让道。”
  赵半山着急道:“姑娘,你明知他这一去就将前途尽毁,从此再也抬不起头做人,那是世俗所不容的大错啊,为何还要阻止我们?”
  方无羽重重唾了一口:“我呸!去他妈的世俗不容!你们这几个站在说话不腰疼的老不朽,除了满口仁义道德外,有谁体谅过胡斐的心情,又有谁知道杨过为他受了多大的苦!”
  文泰来阴下脸道:“休在这里胡言乱语,姑娘若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念红花会与方家的旧情。”
  方无羽冷笑道:“要打便打,我还怕你们不成。”
  她说话句句带刺,充满火药味,眼看他们恶战即至,苗若兰一急,在他们之间扑嗵一声跪下:“三哥,四哥,四嫂,求你们让胡大哥去做他想做的事,将来不管发生什么,我相信胡大哥都不会后悔的。”
  骆冰跺脚急道:“若兰,你怎么也犯起傻来了,你知道斐儿这一去代表什么吗!”
  苗若兰凄然笑道:“四嫂,一个让胡大哥宁愿背弃天下也要执意追寻的人,你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拦得住他吗?既然那是他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去成全呢?离经叛道也罢,千夫所指也罢,只要他觉得快乐就好啊,为什么还要强人所难?若兰以下定决心从此与胡大哥兄妹相称,如果你们执意要让我与他成亲,若兰宁愿遁入空门!”
  房门紧掩着,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胡斐一步步靠近它,手颤抖地停在门上,只一碰又触电似的缩回。
  如果,他早已离去……
  如果,他根本不在这里……
  胡斐不敢去想像,薄薄的一扇门,他却没有勇气推开它。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里面传出,他心头一紧,终于缓缓将门推开,视线逐渐扩充到整个房间,将那人收进眼底。
  他安静地靠在床头,似乎已经睡着了,眉头紧紧锁着,像是睡梦中都无法安稳。
  胡斐走到他身边,怔怔看着他。
  时间仿佛倒回到一年前那个清早,他也是这般找到的他,命运似乎注定他们要走一个轮回后重新回到原点,过去重伤还有药可医,但如今又该如何救他?
  胡斐握起他置露在床畔的手,那手微微动了动,睫毛轻颤几下,缓缓向上掀起。
  视线相触,在诧异过后,便被深深的痛苦掩盖。
  可,谁也没有说话。
  没有重逢时该有的惊喜,更没有满腔满肚说不完的甜言蜜语,甚至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只是将彼此的手握得更紧。
  许久许久的安静。
  然后,便是深深的叹息。
  胡斐拨开散在他脸上的发丝,一道寸长的疤痕赫然映入眼帘,眼神顿痛。杨过微微一笑,摇头道:“只是一道小伤口而已,已经没事了。”
  胡斐深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那么哽咽:“纪姑娘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你……”手停在他琵琶骨处,明显感觉到衣服下那坚硬的金属,心口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般,痛苦地闭起眼睛。杨过握住他颤抖的手,轻声道:“都过去了……”
  胡斐扶他靠好,道:“我帮你取下它。”
  杨过正欲说话,注意到他手里的钥匙,一怔:“这……怎么会在你这里?”
  胡斐想起纪瑶为了将它送来给自己而身陷风尘,以至最后羞愤而死,不由得低叹一声,但以杨过目前的情况,万万不能再刺激他了,便道:“这件事等以后再说,我先帮你取下它。”
  这不足手指粗细的铁链,带上时是一场不堪忍受的酷刑,而取下它时,不管如何小心翼翼,都会牵动伤口,那种痛楚才是真的撕心裂肺。胡斐只能尽量放轻手脚,慢慢褪下杨过衣服,或许是因为剧毒的关系,他的皮肤隐隐泛出青色,银色的铁环穿透琵琶骨,而那个锁扣居然就位于靠近伤口的地方,若要开锁必定得拉动铁环。
  好歹毒的设计,分明要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过感觉到他在犹豫,安慰笑道:“没关系的,这点小痛我还忍得了。”
  胡斐取来一块干净的布巾,卷好递上去:“把它咬在嘴里。”
  手停在铁环上,将它缓缓抬高,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让杨过呼吸乍停,浑身颤抖,直到铁环离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