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节
作者:公主站记      更新:2021-04-30 17:22      字数:4919
  四爷周身陡然迸现浓郁的暴戾之气,同时怒喝:“来人,去将先前那婆子和野孩子给爷找出来,诛她们九族!”话音刚落,顿时从人群中陡然钻出数十条黑影来,眨眼的功夫就朝着各个方向蹿的没影。
  张子清陡然倒抽了口气,这才猛然意识到掳她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危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思维迅速辗转间,终究还是放开了他的辫子,她攥着拳头,咬牙切齿:“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害及无辜!你想对我怎样就怎样,我不反抗就是,你快放过她们。”心下愤恨,等她缓过了神,看她不弄死他。
  四爷沉着脸没有说话,这时苏培盛牵了马过来,四爷扛着她将她放上了马背,然后他自个翻身上马,一手执着缰绳一手仍旧死死按着她。
  张子清大急,不由挣扎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手下暗暗积攥力气,心里盘算着挟持他逼他就范的几率有多大。
  似乎看出她内心所想,四爷深邃漆黑的眼扫过她的手,声音沉冷:“你最好不要妄动,那后果怕是你承担不起的。”提过缰绳,四爷沉声令道:“先将她们押入死牢,其处置随后再议!”话音刚落,又是数十条黑影蹿起不见。
  与此同时,四爷狠狠一夹马腹,喝:“驾!”
  苏培盛看着绝尘而去的马匹,有些怔怔的,想想今个梦般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情,不由掐了自个左脸一下,又掐了自个有脸一下,好一会方大梦初醒的跳脚,边拔腿狂追边急吼吼:“爷,您等等奴才啊——”
  张子清在马背上被颠簸的七荤八素,饶是这般,她依旧能惊悚的发现马上的疯男人带她所行驶的方向是皇宫,没错是皇宫,那巍峨的宫门越来越近,眼见着就要奔到眼前!
  张子清惊疑不定,这是要做什么,就算要处死她也没必要特意赶到午门吧?
  “皇上,是皇上!快开宫门!”守门的侍卫远远地见着马上之人,震惊之余忙利索的将宫门打开,退在两侧动作划一的打千行礼,齐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骏马速度不减风一般的速度从宫门一跃而过,只余留那些黄马褂的侍卫们那恭敬谦卑的声音反反复复在张子清的脑海中回荡……皇上?!
  张子清震惊的使劲扭过脸,想要再仔细将那人的脸看个清楚,四爷察觉到身前人探究的目光,虽冷硬的面容依旧绷得死紧却比起前头来稍微缓了几许。
  御花园里,福晋正带着众女赏花,因着册封后妃的大典是在十日后举行,所以现今宫里头仍以福晋来称呼。
  年心若难得的也赏脸过来凑个热闹,不得不说,自从四爷登基后,年心若浑身的刺倒是少了不少,脾气也收敛了不少,虽仍旧是一副病体未愈的模样,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比起以往来却到底容光焕发了不少。此时此刻她倒真是感谢起她哥哥当初的决定来,要不是她哥哥当初将她送入四爷府邸,怕她也不会有如今这份荣耀。想想如今他们爷登基了,是皇上了,那么册封后妃,依着皇上对哥哥的重用,她最少也能封个贵妃吧。
  贵妃啊——年心若激动莫名,这在以往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除了上头的皇后,怕她就是整个大清最为最贵的女人吧。
  不提这些各怀心思的女人都在各自打算着什么,正当她们赏花赏的尽兴之时,忽然一声马啸由远及近,待她们花容失色的抬头去看,那马已如离弦的箭打她们面前呼啸而去,横穿御花园直往乾清宫的方向驶去。
  众女被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得失魂了好几许,半晌方犹如惊呼:“刚那……那不是皇上吗?”
  “皇上?!”众女惊讶,不由齐齐望向刚马匹奔去的方向,回想刚刚那惊鸿一瞥,貌似还真是皇上。
  刘嬷嬷迟疑的在福晋耳边道:“刚老奴似乎见到皇上马背上似乎还驮了个人……”
  福晋一惊,忙看她:“当真?”
  刘嬷嬷点点头:“貌似是个女人。”
  福晋咬咬唇,他们爷可不比其他花心的爷,对于女色向来也看得很淡,怎么无端带个女人回来?还是,做了皇上后,人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她谨慎惯了,知道哪些事情该管哪些事情就要睁只眼闭只眼。看了眼满园子脸色各异的女人们,福晋淡淡道:“今个赏花就到这里吧,都回去好生歇着吧。”说着,便由刘嬷嬷扶着回自个宫里头去了。
  看着福晋的背影,年心若哼了声,然后执着帕子擦擦额头,阴阳怪气道:“怪不得人都说红颜未老恩先断呢,也是外头的狐媚子太多,皇上出宫一趟就能带回个狐媚子回来,日后咱在宫里头的日子可真有的热闹了。”说完手搭上了秀琴的胳膊,袅袅娜娜的离开了。
  剩下的女人又惊又嫉又怒,刚才皇上带女人回来了?
  乾清宫殿门前,四爷勒了缰绳,随即抱着人甩蹬下马,不等人开殿门就一脚将门踢开,同时喝令:“都给朕仔细守着,没爷的令休得让人打扰朕!”
  守门侍卫忙一板一眼的应嗻,关好殿门,一丝不苟的将门守紧。
  张子清的脸被他给死死按进了他的胸膛,一直到进了殿力道放有些缓和,可还没等她喘口气就被人用力一抛,下一刻重重跌进了偌大的寝床上。
  强大的危机感令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却已经是来不及,一个沉重的躯体瞬间骑上了她的腰身,忽的脖颈一紧,下一刻就被人用手卡住了喉咙,力道狠猛的将她重新推倒在了床上。
  张子清瞪大眼看着她身上的男人,气息有些不稳,他是皇上,他是大清朝的皇上!可大清朝的皇上却干这种事,说出去谁信?
  四爷面目狰狞,看得出他激动非常,掐着她脖子的手都几欲控制不住。喘着粗气,他目光阴鸷的盯着身下的女人,说出的话似乎是从喉咙里一字一字的挤出:“你活着,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敢活着!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敢出现在爷的面前!你这个混账,你混账!爷要掐死你!”
  感到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收紧,张子清惊吓到了,一拳头就蒙上了他眼。
  四爷闷哼了声,然后顶着一只青眼,凶神恶煞的瞪着她。
  张子清默默的将手收回,纠结的看了他一会,欲言又止片刻后不得不开口道:“您是皇上……吧?别这样,您的一举一动您的臣民看着呢,光天化日的,这抢民女貌似,貌似不道德吧?”
  见他神色变幻莫测,张子清忙道:“当然,能被您看上是我,哦不,是贱民的荣幸,可您能不能放了贱民的家人?”
  四爷的神色诡异了起来,手从脖子拿开一路向下摩挲,正当张子清有些忍耐不住的要发作之时,忽的腿弯一紧,接着一只腿就被他攥住了抬了起来,然后他就在她悲愤的目光中一把脱掉了她的鞋袜。
  四爷目光灼灼的定住那雪白脚心中央的那点胭脂红似得痣,拇指若有似无的摩挲了两下,然后深吸口气,转而带着丝仇视盯紧张子清,吐出来的话无不带着戾气:“到了这份上了还在跟爷装蒜,耍爷好玩是吗!”说着,又怒气冲天的去掐她的脖子:“你这该死的,敢背叛爷,你怎么敢!”
  张子清吐吐舌头咳嗽了两下,爪子一会挠上了他的脸,愤怒:“你这个……神经病啊!”
  四爷卡着她脖子,脸上阴霾遍布:“那个野男人比爷好吗,哪里比爷好?是谁,他究竟是谁!”
  调动周身灵气张子清用尽全力将他的手掰开,手按上了他的肩,趁他不备一个翻身就将他狠狠压在身下,然后反客为主骑上了他的身,双手卡着他脖子,横眉怒目:“你有病是吗!你认识我吗你,你冲我发什么火!我好端端的在街上吃个饭,无缘无故的被人掳来还连累着家人差点没命,我就够憋屈的了,这我还没发火呢,你发哪门子的火!还要打要杀的,我欠你的吗,欠你的吗!”
  四爷瞪大了眼看她。
  张子清怒:“看什么看,都到了这份上了,你当我还怕你吗,大不了同归于尽看看是你这个当皇帝的亏还是我这个升斗小民亏!”说着在身上摸索了一阵,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来,用牙齿将外头的刀鞘咬掉,然后握紧匕首逼近他的脖子,威逼利诱道:“皇上你可要考虑清楚,是你的命金贵还是我的命金贵,我也知道你皇位来的不容易,想必你的宏图大略还未实现,没必要为了我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憋屈的丢掉性命吧?你快点,让人将我家人送到宫门口,再备一辆马车候着,记着,千万别做什么手脚。”心里却是一阵打鼓,暗道一个弄不好怕今个她真的就要交待在这里了。转而又极为愤怒,这个没人权的封建社会,连当皇上的都知法犯法,还微服私访来掳漂亮大姑娘,偏的她倒霉,怎的就撞枪口上让他给当街看上了呢?
  四爷瞪眼看着她,目光转为惊震。
  张子清当他不爱意,当即凶狠的眯了眼恐吓:“你不愿意,不愿意?你信不信我这刀可不是吃素的?别以为你是皇上我就怕了你。”说着拿匕首在他脖子上比划比划。
  四爷深吸口气,看她,声音带了些沉重:“告诉爷,你是谁。”
  张子清眯了下眼:“什么意思,你还想秋后算账不成?你当我傻吗,会傻傻的告诉你我是谁。少罗嗦,你到底照不照做,给个话。”
  四爷声音愈发的沉重:“那你告诉爷,爷是谁。”
  张子清不知这个皇上究竟在搞什么鬼,只是暂且忍耐的回应道:“你别以为升斗小民就孤陋寡闻,我自然知道你是新上任的皇帝,是康熙大帝的儿子,你是雍正!九龙夺嫡的最后胜利者,雍正!”
  四爷倒抽口气,手一挥用力打掉她手里的匕首,抱住她翻了个身同时大喝:“来人,将宫里头的御医全都给朕叫过来!要快!”
  133
  明黄色的床帐低垂;只余一小节皓腕探出床外;而透过半透明的纱帐依稀能看出床内两人亲密相拥的轮廓。被催命似的催来的众御医,虽然心里头好奇的要死不知里头那让皇上如此着紧的是哪位尊驾,可面上无不是恭恭敬敬的;眼神也不敢随意乱瞟,半侧着身搭着明黄色的帕子低眉顺眼的把着脉,左手把完脉就换右手,待几个德高望重的御医都把过一回后;小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四爷强制圈着张子清辖制在怀里,只握着她的右手探出床帐外;一双锐眼却犀利如剑,不过放每一个把脉御医脸上的表情,哪怕是隔着几层床帐,众御医却依旧能被那锋利的眼神盯得心肝乱蹦皮毛发紧。
  “如何?她身体可是有恙?你们商榷的结果为何?”
  这厢御医们刚战战兢兢的把完了脉,这才暗下讨论了一小会,那厢却是要迫不及待的就要问结果了。圣命难违,众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决定由德高望重的院判大人来出头。
  虽是新皇,可宫里上下的人没有不知道他们新上任的新主子,那绝对是一板一眼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院判自然是不敢有半句隐瞒,只得硬着头皮如实禀来:“奴才容禀,若只观这位……这位主子的脉象,那脉象倒是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仅由此来看主子的玉体倒是并无大恙,不过医学讲究望闻问切,奴才斗胆,不知可否对这位主子的病情稍加以询问一番?”
  话音刚落,那院判就敏锐的感觉到一道冷冷的目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当即心头一颤,噗通跪了下来,头死死的磕在地上大气不敢出。那带着冷意的研判目光在他身上反复流连了好一会方收了回去,又过了一会,隐隐约约的从床帐内传来两人谈话的声音。
  “他们说你没病。”帐内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股试探带着丝隐忍:“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此刻坦白,那么一切都有的挽回,无论你犯了多大的错,爷都能网开一面。”
  “究竟要我怎么样表达你才会明白,我不是在跟你装,真的不是。”帐内女人的声音犹如珠玉落盘,只是此刻却透着股无奈,似乎想极力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重复着:“我真的不是在跟你装,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不认识你。”
  “可他们说你没病。”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说过了我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还想让我怎样来证明?或许我曾经识得你,可我现在是真没了印象,对于这个问题你究竟要我重复多少遍!”
  听着帐内女人不耐烦的叫嚣声,帐外一干御医们愈发的屏气凝神,这女人太凶残了,这简直是吃了狼狗胆子才鼓得起勇气,才会敢跟他们那冷血皇帝如此大不敬的讲话。
  帐内的四爷恨的牙痒痒,碍着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是双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