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节
作者:公主站记      更新:2021-04-30 17:22      字数:4911
  了却还死死缠着她不放!这般整她,这般整她,简直就是厉鬼投胎!
  富灵阿眯眼看她:“看年额娘脸色如此不好,可是病了?秀琴,你这贱婢是如何伺候的年额娘,活腻了不成!”
  秀琴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对着面前这张冷脸,别说对此有过深刻体会的主子怕,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又哪个不怕?尤其是贱婢两字冷冷的从这张脸的主人口中吐出,更令人联想到她主子新婚之夜那不算好的回忆,想起他们爷让人将湘琴拖出去烹了的那骇人的冷酷,秀琴更是哆嗦的不成样子。心头一个劲的祈祷着这个瘟神赶紧离开,赶紧离开吧,因着有着多年丰富的经验在,秀琴知道这瘟神接下来的环节便是踢她一脚后才会离开,对此秀琴内心不由发出这样的恳求,快点踢吧,赶紧踢完赶紧走,别说一脚哪怕两脚都行,哪怕是身上遭点罪她也不想再被包围在这瘟神可怖的威压之中。
  当着年心若的面,富灵阿完成了最后一环节,年心若明明内心强逼着自己不许看,可她惊惧的眼神却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似得,越是告诉自己不许看越是死死的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熟悉的靴子抬起,然后清晰的在她眼前划了个圈,最后一个猛力定在女人的胸口。
  明明力是使在了秀琴的身上,年心若却仿佛感同身受般顿时胸口疼痛了起来,那被人一脚狠踹的滋味一遍又一遍的让她回温着,疼痛的窒息感瞬间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看着年心若捂着胸口终于倒下了,富灵阿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收敛,道:“年额娘可得保重着点身子,为这贱婢而伤了身子实在不值得。富灵阿就不在这里打扰年额娘休息了,改日富灵阿再来看望年额娘,望年额娘千万保重。”
  说完之后扬长而去,离去前看了苏培盛一眼,奇怪道:“苏公公不走吗,听说阿玛在找苏公公呢。”
  苏培盛立马接口道:“哟,爷有急事吩咐奴才,那奴才可耽搁不得。年主子,奴才就先告退了。”说完后,也不去管那年心若如何,跟在富灵阿屁股后面匆匆离开。
  一直到出了碧馨苑,苏培盛方苦着脸按了按膝盖,富灵阿见了,不由皱眉道:“那恶女人又罚你了?要是今天我早点得知消息就能来的及时了,那公公你就不用受罪了。”
  苏培盛乐呵呵摆摆手:“没事,奴才也是跪了一小会,这不三格格就过来请安了不是?”
  可能是想起刚才屋内的情形,富灵阿咧嘴一笑,顿时前头故意装成的冷肃气质荡然无存,她看向苏培盛:“苏公公,你说我今个这一身像不像阿玛?”
  见苏培盛的目光投来,富灵阿忙又负起了手挺直了腰背板起了脸,看着苏培盛眉头淡淡的皱起。
  苏培盛哆嗦了下,忙小鸡啄米般点头:“像,像,三格格不愧是咱爷的亲闺女,放眼观去咱雍亲王府,也就三格格长相最为和咱爷相像。”
  富灵阿最为崇拜的就是她那高山仰止般的阿玛,向来以面容和她阿玛想象为荣,闻言整张小脸都亮堂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吗?”
  “是的是的,奴才岂敢诓骗三格格。”苏培盛信誓旦旦的保证,不经意扫过富灵阿今个那特意向后梳起的大辫子,遂小声提醒道:“三格格还是快回去吧,爷他怕是快要过来了。”要是让爷撞见了那可不得了。
  富灵阿下意识的摸了摸大长辫子,想想也是,若是阿玛瞧见了怕是要不高兴了。当即也不多耽搁了,脚底抹油的就匆匆回了自个院里。
  待回了院里见了下课的弘昀,就忙添油加醋的将她今日的丰功伟绩复述一遍,末了一脸感慨的看着弘昀:“还是弟弟厉害,想出了这么好的办法来对付她,偏的她还就吃这一套,看着她每每魂不附体的模样,我就解气急了。”
  拾掇完书本,弘昀伸了个懒腰,看着他姐拉出抹甜甜的笑:“可不是呢,她就是吃这一套。”
  富灵阿眼睛一亮:“今个苏公公夸我来着,说我越长越像阿玛,现在就跟阿玛差不多一个样了呢。”说着又板起脸孔学她阿玛。
  弘昀仔细看了看她,道:“眼神还不到位,你得学学阿玛的不怒而威。”
  富灵阿眨眨眼,疑惑:“是吗,那等阿玛改天过来,我得仔细观察观察。”忽的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哎呀,竟然忘记问苏公公,咱阿玛什么时候再去碧馨苑了。”
  弘昀笑容不减:“不急,过了今日,阿玛近阶段怕是不会再去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得闻。”对于那个一来就抢了他们额娘位置的女人,恕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抱有丝毫的好感,敢抢他们额娘的东西,就要做好被刁难的准备。
  小半个时辰后,年心若吃完了药瘫在炕上病歪歪的躺着,一张小脸尤带着余悸的惨白,孱弱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之态,可看在四爷眼里却激不起他内心的丝毫波澜。
  照旧一身沉肃的坐在年心若对面的茶桌前,四爷执着杯盖不急不缓的拨开茶水表面的茶末,端茶啜了口罢,方淡淡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年心若紧紧攥着她胸前的被寝,气息忽的急促,她现在的样子像好的模样吗?她不相信对她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他丝毫不知,可他却是对此闭口不谈,任由着她受此委屈受此大辱,却对那女人的孩子袒护至此,纵容至此,包庇至此,当真可恨!
  苍白的唇颤抖着哆嗦着,此时此刻的年心若想宣泄,想大喊,想咆哮,她很想指着面前男人的鼻子问一问,这么多年来他可曾对得起她,这么多年来他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
  可一旦对上了那男人的那张脸,她就下意识的瑟缩起来,不可否认她爱这个男人,可更多的是怕,这种怕不知究竟是源于这么多年来那富灵阿的强迫回忆,还是那一晚留给她的余威太过强烈。因而每每面对这个冷峻淡漠的男人,哪怕有再多的不满想当着他的面咆哮出来,可最终只不过是颤了颤唇,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四爷搁下茶盏,沉默了一会,淡淡道:“你身子向来不好,你自个就得多注意着点好生休养着,要是短了缺了什么,就去跟福晋说。”
  年心若拽紧被子,身上明明是一阵冷过一阵,可她心里却是火焰重重,短什么?缺什么?她缺一把复仇之火,将这个埋葬她大好年华的罪恶府邸一把火烧个精光!
  四爷没看到她眼底的疯狂之色,怕是见到了也不以为意,只是朝旁边打了个眼色,后头的奴才们就忙将手里的人参燕窝等上好补品小心放在了桌上,堆了满满一桌子。
  “你好生养着吧,心事莫要太重,要是觉得无趣了,待过些时日你哥哥回京,爷允你回娘家探亲几日,到时候再好生与你哥哥聚聚。”
  听到她哥哥要回京,年心若明显怔了下,陡然呼吸愈发急促了起来,眼底渐渐蒙上了层水雾,可就一闪即逝,瞬间这思念就被更大的怨念淹没。
  四爷起身:“你好生养着,爷过些时日再来看你。”说完后转身而去,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留恋。
  直到四爷一行走得远了,碧馨苑里才爆发出年心若的尖锐的叫声,接着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扔掷物体的声音,不绝于耳。年心若的哭叫声掺在这嘈杂的噪音里,却依旧尖利的骇人:“年羹尧你还有脸回来!你将我害成这样还敢回来,年羹尧你不得好死!”
  紧赶慢赶终于得以在年底进了京,一入宫觐见就得到了康熙的褒奖,接着升迁指令就下来,擢升年羹尧为川陕总督,执掌西陲之地的军务以及一切大小事务,对于西陲用兵事宜亦可以自行定夺,自此年羹尧的政治之路有了质的飞跃。
  春风得意马蹄疾,年府上的车马云集可想而知,可年羹尧却以清廉自秉,不接受贿赂以不结交外臣,多数情况下是闭门研究西陲公务,这让康熙击节赞赏,对这年轻人愈发的寄予厚望。
  因为他是转过年三月才去上任,因而会在京城呆上数月,本来他就想趁着这个时机托人捎个信好见上他妹妹一面,可没成想年刚一过,年心若就被雍亲王亲自送回来探亲。
  年羹尧受宠若惊,雍亲王当真是给足了他颜面。
  虽是对年心若诸多不满,可对于年羹尧,四爷还是极为看好的。拍拍他的肩,四爷语重心长:“好好干,莫要辜负皇阿玛对你的期望。”
  年羹尧忙向着紫禁城正中心的地方跪下磕头:“奴才定当殚精竭虑誓死报效皇上,绝不辜负皇上对奴才的信任。”
  四爷点点头,看了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年心若,道:“心若近来在府上也是呆的烦了,好在亮工回来,也好带着心若散散心。也罢,你们兄妹多年未见,就好好聚聚吧,爷还有其他要事去做。”
  年羹尧感激涕零:“奴才谢过雍亲王体谅。奴才恭送雍亲王,雍亲王慢走。”
  直到四爷的马车看不见影子了,年羹尧才起了身,脸上表情沉了下来,一把拉过年心若拽进了年府,踢开房门就将年心若推了进去。
  合上门,年羹尧怒视年心若:“心若,哥离开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看你刚才那副样子,对雍亲王不冷不热恨不得退避三舍的模样,这就是你对待雍亲王的态度?!”
  年心若这才慢慢将头从胸前抬了起来,一双通红的眼睛闪烁着骇目的火焰:“你一手将我推进了火坑里,现在你还有脸在这里质问我?年羹尧你究竟是个什么冷血的怪物,你还是不是我哥哥,你还是不是!”
  “我是怪物?我将你推进火坑?”年羹尧也火了,以前他妹妹还只是小女儿家的娇蛮,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看着年心若,年羹尧怒道:“我费尽心机,冒着凌迟处死的危险替你谋划,到头来就只换来你的怨恨?年心若,你扪心自问,你走到今天这般境地,究竟是你自个不争气还是当哥哥的不好,你扪心自问一下!”
  年心若瞪着通红的眼睛,抿着唇不说话。
  年羹尧冷笑:“咱家没权没势,可哥哥硬是机关算尽的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一进门就是亲王侧福晋,试问有哪几家的女子能得到这般好运?出嫁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你收起你的娇蛮脾气,要你温柔小意的伺候雍亲王,格外嘱咐你要好好对待故去柔侧福晋的一双儿女,你全都当你哥哥的话是耳旁风了,新婚当夜就去戳雍亲王的心窝子,雍亲王怒急给了你一脚,依我看就一个字,该!”
  “你!”年心若的泪一下子流下来,哭着去捶打他:“你不是我哥哥,你不是我哥哥!”
  到底是相伴多年的兄妹,骂完后到底缓和了声音:“要是你能意识到自个的错误,要扭转局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你看看,你这几年来都干了些什么?哪怕我人不在京城我亦听闻整个雍亲王被你闹的鸡飞狗跳的,就你这样的,雍亲王还能容忍你至今,甚至现在还愿意给你体面,亲自护送你回来,你不知感激倒也罢了,却还自怨自艾的给谁看呢?”
  年心若反驳道:“那是给你体面,又不是给我!”
  年羹尧直叹气:“傻妹妹,你怎么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我当初要坚持送你去雍亲王府。给我体面就是给你体面,反过来说要你能得宠了,我的地位亦是更加的牢固,我们的命运是相连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扭过弯来啊?”
  年心若平静了会,忽然陡然想起那最喜欢恶整她的富灵阿,又抓狂的跳脚:“我不管,有那个富灵阿在,我这辈子没得好!那雍亲王府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富灵阿?”
  年心若遂咬牙切齿的将富灵阿对她的种种恶行一一详述,末了,恨道:“有她在,我压根就没得好!”
  年羹尧沉吟了会,道:“哥倒是想起件事,过不了多久博尔济吉特氏会上京朝觐,而雍亲王府的三格格过了豆蔻年华眼见着也快及笈了,呵,毕竟是个女儿家,你当她还能在府上呆上一辈子不成。放心,这事交给哥。”
  年心若瞬间福至心灵,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了,要是将那瘟神远远地打发走了,那府里头可不就清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至于重逢,别急啦,估计是要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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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和硕亲王于二月份抵达京城;此次入京觐见,他还将自己的嫡长子多敏一块带了过来;想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蒙古和皇族的联姻从大清入关起就未曾间断过,和硕亲王来前已经打算好了;此次进京自是不会空手而归,势必要为他的嫡长子定下一门尊贵皇亲才是。
  接见完和硕亲王一行后;康熙也暗自思量开来;与蒙古的联姻势在必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