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公主站记      更新:2021-04-30 17:22      字数:4810
  张子清单手接住,只迟疑了一秒就拧开盖子,一仰脖子将余下的烈酒全部灌入胃中,那样豪迈的气势倒是看得对面的男人眼前一亮。
  “你这女人,虽泼辣歹毒了点,却是个不拘小节的,够味!爷喜欢。”
  张子清权当他在放屁,掷了空酒囊,深喘口胃中的酒气,脑海中迅速盘算开来。她的身手毕竟没法子和前世相比,如今即便练到了凝气决四层,可挥出的冰刃杀伤力不及前世十分之一不说,持久力也是不行。对付百余头恶狼她或许能勉强逃得一命,可关键是得有人护着她的后背,这也是她暂且放过大阿哥的原因。
  至于躲进空间什么的,张子清只当是最后的底盘了,毕竟空间最多只能让她躲上两个小时,而两个小时后,若这群恶狼还是徘徊不去,那她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一点便是,若是恰巧又有人路过呢?她还是要杀人灭口?若是一群人路过呢?通通宰杀掉再说?想想都不太靠谱。
  想到这,张子清的眼神不由瞥向大阿哥腰间跨的那把腰刀,大阿哥察觉到她的眼神注视,索性解下了那把腰刀,刷的下利刃出鞘。
  腰刀握在手上比划了两下,大阿哥扫了眼周围谨慎退了些许的狼群,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要爷和你一起杀出重围?”
  张子清拎着唐刀走过去,在他玩味的目光下动作自然的转过身,将背部留给了他:“此时此刻除了合作别无其他生路。敌众我寡,你要是在我背后捅上一刀,那你就是自寻死路。”
  大阿哥将腰刀在半空耍了个弧线,走上前将背部同样贴上她的,哈哈笑道:“爷还当你是哑巴,却原来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懂得审时度势,甚好,是个有魄力的,不过你就不怕到头来是与虎谋皮吗?”
  张子清握紧刀柄严阵以待对面的狼群:“比起所过之处尸骨无存的狼群,我还是觉得落单的虎好对付些。你还是赶紧闭上嘴吧大阿哥,没瞧见狼都已经飞上来了吗!”话音刚落,两匹来探路的狼飞速冲着张子清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张子清眯了眼,这狼也知道柿子拣软的捏的道理,只可惜她却并非它们眼中的软柿子。
  以刁钻的角度唐刀锋利的刀刃一字划开,两声惨叫尚且噎在喉中就以戛然而止,两颗狼头几乎同一时间落地咕噜噜的滚得老远方才停下。周围的狼群顿时发出此起彼伏的凄厉狼嚎声,处在前头的几匹狼龇牙咧嘴从喉间发出恐吓声,同时狼头伏低,似乎在酝酿着第二拨攻击。
  大阿哥笑嘿嘿的拿胳膊肘拐她一下:“看着瘦瘦弱弱的,看似能让爷拎起一把就能丢三丈远的样,身手却当真令人惊艳。你这样的女人,天生就应该是来配给爷的。”
  张子清抽/搐了下嘴角:“你快点闭嘴吧,你对面的两匹狼可是冲你杀过来了。”
  大阿哥嘴上说着笑,手上却丝毫不马虎,挥起腰刀利索而狠戾的扎的那狼满腹血之际,还嘴不停的继续说着:“你是谁家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张子清又连宰了三头不知死活的恶狼后,肩膀揩了下脸颊上迸溅的血沫:“你是话唠吗,大阿哥?”
  “别叫爷大阿哥,爷现今可是直郡王。”
  听出他话里的炫耀之意,张子清不由撇嘴:“你要今个丧命于此,那你就是一烂骨头。或许连骨头都不剩,毕竟说不定狼也是要叼根骨头来磨牙的。”唐刀又是一个凌空一挥,一同扑上来的五匹狼齐齐脖子分家,断口整齐,干净而利落。可能是剩下的恶狼们见张子清实在太凶残,龇牙低吼着,进攻倒是停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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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给了她喘气的机会。
  大阿哥依旧是将腰刀捅/入狼的腹部,可能因着腿脚不便,才拼了这会子,身上已经出现了几道抓伤,不过所幸伤口不深,倒也不影响他的动作。
  “别跟爷插科打诨,是爷哪个兄弟养出你这么够味的?老二家的那李佳氏爷见过,是老五家的还是老九家的?毕竟他们可是家学渊源啊!”说罢,自个畅快的哈哈大笑。
  张子清实在不想再跟这人废话下去,那么多的狼,前仆后继的扑来,她的力气用在狼身上都不够,哪里能抽得出空来和他废话?
  狼的数量实在太多,杀了一批又来一批,数量多的让她不由暗自心惊,这么个杀法狼群都不见少,期间她可是连冰刃都偷偷用了上,不过为节省精神力她只用了半刻钟,可这半刻钟的功夫里,她那冰刃一挥杀的即便没百头也有几十来头,如今看剩下的狼群,差不多还剩下百余来头,的确令她脑大头疼。
  大阿哥那厢早就杀红了眼,抡着个腰刀好几次都几乎要单枪匹马的闯入狼群当中去,很显然这丫是太入情境了,怕是当做了战场上的冲锋陷阵,不成功就成仁,这种敬业的精神让张子清恨的咬牙,要知道他这么一随意乱动,除非她跟着动,否则她的后背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啊。
  两人如此牙咬坚持着,待狼群约莫剩余五十来只时,各自的体力已经近乎告罄,大阿哥的双臂酸的几乎要抬不起,而张子清也是冷汗如瀑,盯着对面愈发凶残的狼群,二人多少生出力不从心之感。
  “要不,咱俩爬上树歇会去?”
  大阿哥试探的建议道,虽然临阵脱逃有些窝囊,但他不是个一味的莽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他是懂得的。
  况且他只是要养精蓄锐,也算不得临阵脱逃吧?
  大阿哥已经做好被她讽刺两句的准备,却怎的也没料到,他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下一刻那女人身手矫健的就爬上了就近的大树。他也是反应快的,想也没想的连蹦带跳,也是手脚利索的朝着同一棵大树噌噌的往上爬,而此时那群闻得苗头的恶狼们已经扑到了树下,凌空跃起撕咬下了大阿哥的裤腿,倒是令他叹了声好险。
  “嘿,你挪一挪,多少让个地给爷。”
  张子清回头看向大阿哥那血污遍布的脸,不由想起前世并肩作战也常常是血污满身的队友们,神情缓了下,将身子往里让了让。
  大阿哥坐上了她旁边的树丫,舒口气,抬手龇牙咧嘴的敲着自个的肩膀:“那群狗杂碎们,都过了大半个时辰了还在瞎墨迹,等他们到了,爷非得剥了他们两层皮不可。”
  见张子清莽着脸不说话,他挑挑眉凑过去:“你是老四家的吧?”
  张子清看他。
  大阿哥唇角一弯,手指向不远处的那副马骨头,得意的要死:“那可是老四家的马,你来的时候爷可是在树上瞧着呢。那老四的马和爷的马不幸在马棚紧挨着,可能是跟爷的马抢吃的吧,这不就惹了祸上身,贪吃贪出毛病来了吧?”
  张子清抿了抿唇角,到底还是问出:“你看到多少?”
  大阿哥定定看着她,凑近她嗅了嗅,忽的扬脸霸气的一笑:“亲爷一下,爷就告诉你。”
  张子清淡定的撇过脸,再转过脸时,手里拿着枚红的发艳的果子,毫不迟疑的硬邦邦的塞进他的嘴巴里。
  果子入口即化,大阿哥掐着脖颈目瞪口呆。
  “告诉你,别以为可以那你知道的来威胁我,你知道的你刚吃下的是什么吗?你当然不会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若你当真想知道,你大可以试试出去说道说道我的秘密,包管你说第一个字时,你机会当即明白你吃下的果子会有个什么作用。”一颗烈焰果就这么没了,张子清很是郁卒,说起话来就格外的阴森。
  大阿哥目不转睛的看了她片刻,敛了笑容:“爷以为先前你将后背交给爷时,就应该是信得过爷的,却原来只不过是爷的一厢情愿。爷告诉你,跟爷出生入死过的,爷不会出卖,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说着,他扶着一旁树丫作势要下去,张子清一惊:“你这是干什么?”用不着以死明志吧?丫丫的太脆弱了吧?
  大阿哥又是忽的嘿嘿一笑:“不知怎的,忽然浑身冒劲,突然很想下去杀他个百八十回合。你在上面呆着,看爷怎么英勇的大杀四方,要你再瞧不起爷。”
  张子清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点良心,多少过意不去的,那烈焰果其实是喂给炉子的食物,这厢喂到人身上,也不知会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诚如大阿哥信誓旦旦的保证那般,他一下去,这一柄腰刀舞的,果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大杀四方杀的那些个狼嚎叫不绝,看的树上的张子清差点跌下了下巴。
  五十余匹狼才转眼的功夫就被他干掉了十余匹,张子清这厢正惊叹着,照这么个速度下去,这群凶悍的狼群不消两柱香的功夫就要全军覆没时,她却于此时眼尖的发现了一群人正策马朝这个方位而来。用了灵识查探了过去,张子清不由得缩了肩膀,那一身铠甲正寒着一张脸于最前方的,可不正是她家四大爷。
  眼瞅着底下大阿哥杀的狼群之剩十余匹,而大阿哥却越打越来劲,张子清赶紧将手头上的古唐刀往下挥了挥,道了声‘接着’,那大阿哥利索的单手接过,另一手却毫不含糊的杀死扑上来的狼。
  他先诧异的挑眉,忽而又爽朗的笑了:“亏得还知道心疼爷。”
  张子清此刻却在树上急三火四的想着,刀子扔去了,可她的一身血衣怎么办,怎么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苍天啊,大地啊,美人啊,为什么爷一写起大阿哥就这么的兴奋?
  马上查看评论,猜对了的美人们,爷马上就要送出积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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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清手脚利索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而此时的大阿哥正虎虎生威的双手耍刀,威风凛凛的正在最后十匹恶狼的包围圈中耍着威风;忽的惊见张子清赤手空拳的从树上滑下,脸色立马就变了;张口吼道:“你这女人忒不知死活,快给爷爬上去!”
  张子清正忙得两眼发绿呢,哪里还听得到那头大阿哥怪叫着什么,急三火四的瞪着眼慌忙环顾四周;似踟蹰了一小片刻;而后颠颠的急步快跑上了一狼尸堆前。再然后,张子清就在大阿哥惊异的目光中缓缓软下了身子,如刚下锅的面条似的;闭紧了双眼软绵绵的瘫在尸堆里一动也不动。
  大阿哥一惊;没了和剩下的那几只狼戏耍下去的心思,发了狠力三下五除二屠尽了最后的恶狼,连眼皮上迸溅上去的血渍都来不及擦,就慌忙瘸着腿跑向张子清那厢。
  “怎么了你?喂,你这女人快醒醒。”
  大阿哥将刀掷了一旁,蹲□子边唤着,边伸手欲拍她的脸颊,却不料此刻张子清那双本是闭紧的双眼嗖的下睁开,挥着手焦急的直将大阿哥往外一个劲推搡:“管我干什么,你快点闪开,离我远一点。”说完又忙闭了眼睛,瘫着手脚做垂死状。
  大阿哥没怎么反应过来,不过见她醒来倒是松了口气,继而却看不上眼她的装神弄鬼,屈起食指狠狠弹下了她后脑勺:“搞什么鬼,吓爷一跳。”
  见她隐忍不发,依旧脸朝下的趴在尸堆里似乎要充当狼尸的模样,大阿哥稀奇的要去掰过她的肩,却见她胳膊朝后直往外拐他,声音似从牙缝蹦出:“快死开!警告你别再跟我说话,我已经歇菜晕死掉了,你再这样,我就发火了。”灵识见着四大爷一行离他们所在地不过百米,张子清愈发的放瘫了手脚搭在狼尸上,忽的又想起什么,忙探出一手胡乱往四周抹了把狼血,仰着脸往脸蛋上随意拍了又拍,再次调整好姿势,愈发的将垂死人士演绎的淋漓尽致。
  大阿哥挠了挠光亮的脑门,第一次觉得女人这种动物很难懂,狼尸上是血腥味浓还又脏又臭的,女人不都是爱干净的吗,难道她就不嫌脏不嫌味冲,趴在上面瞎捣鼓什么呢?
  心里有疑惑,不弄明白他内心就跟猫抓似的难受,于是大阿哥就在张子清愤恨的诅咒中锲而不舍的拿爪子拍她的肩,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问她究竟怎么了。
  张子清愈发的不敢吭声,连表情都不敢动一下,因为四爷离他们愈行愈近,恐怕过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就会找到他们跟前。
  不远处的马蹄声以及若隐若无的呼唤声同时撞击着大阿哥的耳膜,大阿哥一愣,后是咬牙切齿的鼻孔直冒烟火,这群狗杂碎们,爷都将一群狼犊子们拾掇完了,你们才来?要不是爷勇猛过人,你们才来是过来给爷收尸的吧?
  四爷带人来过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骇目的一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