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17 11:16      字数:4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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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气得咬牙,不过,眼前的逃妻可得先处理,省得又让她给溜了。
  暂时搁下想掐死南宫夫妻的怒火,他睁眼,看着身前脸色苍白的小妻子,怒声严厉责问。
  「你就没想过,我会有多担心吗?」
  「我……」
  「你知道这几个月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
  「你知道家里的人为了找你,耗尽多少心血吗?」他没有告诉她,在找寻她的过程中,最是劳心劳力,日日煎熬得五内俱焚的人,其实是他。
  「我也想回去啊!」宝宝委屈的说道,被骂得眼儿又红了。「可是……可是……可是我走不了嘛!」呜呜呜,讨厌啦,为什么才一见面,他就这么凶的骂她?
  「是你走不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回去?」怒火中烧的齐严,额上青筋直冒,根本听不下她的解释。
  宝宝唇儿轻颤,吓得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也忘了,当初离家出走是为了什么缘故,被他连连吼骂,整个人就愈往椅子里缩去。
  「我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齐严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猛地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给她再度发言的机会,霸道的拉起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立刻就要带她离开,启程回双恫城。
  强大的拉扯,不但把她扯离椅子,还握得她手腕发疼,忍不住轻呼。
  「啊!」
  那惊慌又恐惧的声音,穿透愤怒的迷雾,渗进齐严的脑中。就算再生气,对她的关怀,仍在他心里根深柢固,恼怒的他回过头,望向多月不见的妻子。
  就在这个时候,齐严看见了!
  妻子纤瘦的身子,虽然娇美如昔,但是原本平坦的小腹,这会儿却鼓得高高的,像是在衣裳下,塞了一颗球儿。
  原本怒火腾腾的他,蓦地全身僵硬,双眼直瞪着她的肚子,一眨也不眨。
  四周陡然静了下来,身为齐家的掌权者,日理万机、手握无数财富的齐严,难得的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很缓慢的,他伸出手,抚上妻子的小腹。
  在衣裳下头,是圆滚滚的肚皮。
  当他的手,平贴着宝宝的小腹时,甚至还感觉到一阵轻轻的踢动,就像是正在回应他,对他这个「参与者」,正式宣告自己的存在。
  齐严的脸色,比初雪还要苍白。
  好不容易,他缓缓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妻子。
  宝宝一脸无辜,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满脸歉意的告诉他。
  「我怀孕了。」
  齐严双眼发直,只是瞪着她,脸色愈来愈难看。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着他的脸庞,却发现他身子发冷,活像是被人从冰块里挖出来似的。
  「夫君,你还好吗?」她担忧的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齐严不言不语,高大的身躯,往后一倒。
  咚!
  他昏倒了。
  第九章
  任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看见丈夫昏倒,宝宝的心里瞬间只剩担忧。她慌忙蹲下,轻拍着丈夫的脸,担心的直唤:「夫君?夫君?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原本退守在一旁,不敢打扰夫妻相见的仆人们,这时才有勇气上前,倒水的倒水、扇风的扇风,还有人拿了一壶又苦又浓的清醒茶凑过来,考虑着要不要捏着齐严的鼻子,从他嘴里灌下去。
  南宫远也抱着妻子缓步走了过来。
  齐严倒地时,发出的巨大撞击声,把甜睡中的银银也给吵醒了。她睡眼朦胧,瞧着众人忙成一团,随口问道:「怎么回事?」她睡得正甜,还没完全清醒呢!
  「齐严来了。」
  「喔,他总算找到宝宝了。」她眨了眨眼,好奇又问:「那,他干么躺着不动呢?」
  「他昏倒了。」南宫远答道。
  昏倒?
  堂堂齐府当家、北方巨擘,是遇上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他昏倒?
  好奇心赶跑了瞌睡虫,银银离开丈夫的怀抱,走到齐严身边,跟苦在忧心忡忡的宝宝身边蹲下。
  「他怎么会昏倒?」银银问,还伸出手戳了戳昏倒在地的男人,确定他是真的没了意识。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刚瞪着我,伸手摸了我肚子,然后突然就……」他昏倒的那一幕,着实把她吓坏了。「夫君、夫君?」她握住冰冷的大手,还用仆人刚刚送上的湿手绢,轻拍着他的脸。
  在声声呼唤下,过了一会儿,齐严才醒了过来。
  「夫君?你还好吗?」
  月儿当空高挂,照亮了心爱娇妻的面容,齐严眯起眼睛,一时之间意识还恢复不过来。
  「你跑到哪里去了?」他脱口而出,问出这几个月来,每日每夜盘桓在他脑中的疑问。
  宝宝满脸无辜。
  「我?我哪儿都没去,一直在这儿呀!」
  睡眼惺忪的银银,先打了个呵欠,也不忘替妹妹作证。「对啊,她一直都在这儿的,没趁你昏倒时逃走喔。」
  昏倒?
  他昏倒?
  不,他才不可能会昏——
  回忆闯进脑海,他陡然想起,意识中断之前所看见的景象。他火速低头,再度确认,果然就瞧见宝宝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仰头望着他。
  齐严的脸色,因为震惊而再度刷白。
  「你怀孕了?」他的嗓音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认。
  宝宝望着丈夫,怯怯的点头。
  「嗯。」就因为这样,她才无法远行嘛!
  齐严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高大的身躯也摇摇欲坠。「你——你——」他张着嘴,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你又要昏倒了吗?」一旁的银银,很感兴趣的问。先前那次她没有瞧见,这次她可要噍个清楚才行!
  这兴味盎然的口气,却让齐严恢复少许镇定,他收摄心神,看着妻子隆起的肚子,连连深吸几口气,才转过头,沈声下令:「把船开回去!」
  船上的仆人,听见这声魄力十足的命令,竟也忘了这人只是客人,而不是主人,立刻咚咚咚的跑开,很快的各就各位,将画舫慢慢掉头,往岸边驶去。一旁的那艘黑船,也跟了上来。
  所幸,身为主人的南宫远半点也不在意,任由齐严发号施令,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兴趣,在一旁作壁上观。
  心有余悸的宝宝,仍握着丈夫的手,担忧的追问:「夫君,你的脸色还是好苍白。」
  她声音柔柔,忘了他的凶、忘了他的骂,只忙着确认,他是否无恙。「你确定你还好吗?」
  不好!
  齐严没将话说出口,只是反手握紧她的小手,双眼仍盯着她的肚子。盯得愈久,他的脸色就愈苍白,—旁的银银表情就愈是期待。
  瞧着丈夫的脸色,宝宝心头一紧。某个可怕的想法,闪过她的脑海,让她顿时全身发冷。
  可能吗?
  会是那样吗?
  难道他——难道他——
  终于,她鼓起勇气,红唇轻颤,悄声问道:「夫君,难道,你不希望我有孕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咆哮。
  「你在说什么废话?!」
  他怎么可能不渴望她能为他生下孩子?但是,她上次怀孕,差点就丢了小命,让他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心惊胆战。而经过数月的折腾,好不容易寻见逃妻,迎接着他的,竟是她再度怀孕的事实。
  在齐严心里,对娇妻的疼爱,其实早已远远超过对继承人的期待。他苦忍那么久,不愿意跟她同床共枕,私下遍寻避孕的法子,却又舍不得她再喝苦药,才会一拖再拖,延宕了那么久。
  怎么料想得到,一包春药就让他失去控制,而且还让宝宝再度有了身孕!
  望着她隆起的肚子,他再度觉得一阵晕眩。
  偏偏,齐严的怒吼以及接踵而来的沈默,让宝宝全想岔了去。
  她眼圈儿泛红,眼里泪花乱转,小手捣住胸口,疼得难以呼吸,就像是齐严刚刚做的不只是回答她,而是拿了一把刀,狠狠戳进她的心口。
  呜呜呜,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难怪他不肯跟她共享鱼水之欢;难怪缠绵过后他会勃然大怒。他果然是不想要她再度怀孕!
  既然他都不要孩子了,那怎可能会要孩子的娘?!
  那、那、那那那那,那他还来找她做什么呢?
  伤心不已的宝宝,再也无法面对丈夫,她的泪水滴滴答答的掉,当场甩开齐严的手,转头就奔向船舱。
  身后传来喝令。
  「站住!」
  她才不要!
  那声狮子吼,没让她停下脚步。
  砰的一声,船舱的门,被用力的关上。
  画舫甲板上,陷入一片沈寂。
  蓦地——
  「啊!」
  一声娇脆的低呼,引得众人转过头去,只瞧见银银抚着胸口,看着脸色惨白的齐严,慢条斯理的说:「你吼得好大声,吓死我了。」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银银也是小腹浑圆,怀着数月身孕。不过,他可管不着别人家的事,他挂念的还是宝宝。
  「她——」
  银银伸出指头,朝着他摇了摇。
  「你要是再吼,肯定会吓着宝宝喔!」她提醒。
  齐严全身一僵,涌到嘴边的咆哮,瞬间全咽回肚子里了。
  银银赞许的一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眯着眼儿,绕过表情凶狠却脸色发白的齐严,晃到舱门前,伸手敲敲门。
  「宝宝,你还好吗?」
  紧闭的花窗门开了一条缝,银银推门而入,却不给任何人机会,再次把门给关上。
  所有的人都听见了门里传来宝宝的啜泣声。
  那伤心的哭声,一声又一声的传来,而站在甲板上的齐严,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隔着那扇花窗,听着妻子的声声啜泣。
  天际的月儿,仍是那么明亮、那么美。
  中秋佳节,花好、月圆。
  但,人呀,却是尚未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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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风光无限好。
  这儿的米是香的,这儿的人是笑的。
  虽已人了秋,这儿的风,却仍是暖的。
  照理说,八月的江南,正是舒适凉爽的时节,可备受呵护的宝宝,一颗心却跌进谷底,整日愁眉不展,再也无法好好欣赏江南的秋日美景。
  她的心里始终忘不了,那一夜在画舫上,齐严瞧见她怀孕时的反应、表情,跟他吼出的话语。
  你在说什么废话?!
  呜呜呜,他竟然说,她说的是废话!
  想着想着,宝宝伸出小手,轻抚着隆起的小腹,像在安抚着腹里的小生命,心头却感到—阵酸楚。
  自从那夜,齐严吼了她之后,她就伤透了心。画舫靠岸后,她坚持躲在二姊身后,不肯接近齐严,哭红的双眼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却跟在南宫家的车队后头,一路跟回了南宫家,甚至还大剌剌的住了进来,从此之后只要她离开房间,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每次都不曾缺席。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宝宝实在想不透。
  既然他不要孩子,那又为什么非要处处跟着她,一副非将她留在身边的模样?
  是因为,他的男性自尊,不允许妻子逃离视线吗?还是说,他觉得她离家出走,是有辱齐府跟他的声望?
  她想了又想,却还是猜不透齐严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从来不告诉她,他心里的盘算,她也不敢再去追问,就怕会从他嘴里,再听见什么更教她伤心的话语。
  某天清晨,宝宝被丫鬟伺候着梳洗打扮妥当,还去找了银银,一块儿用过早膳后,才刚踏出偏厅,就瞧见齐严已经守在月洞门外。
  他的肩头上,有着几片枫红落叶,一看就知道,是已经站在那儿有好一会儿了。
  看见姊妹二人,他劈头就问:「你要去哪里?」
  宝宝故意转开头,躲在二姊身后,低着小脑袋,就是不肯回答。
  「我们要去城西的绣水街。」银银呵欠连连,没力气陪这对夫妻玩猜谜游戏,干脆直接答了。
  唉,她睡得正香,却一大早就被宝宝挖起来。会挑这么早的时候出门,为的就是要避开齐严,哪里想得到,都还没出门就被他撞见了。
  这个男人,到底守在这里多久了?
  不过,算了,撞见也好啦,让齐严跟着,总比让他为了找宝宝,翻遍整座定遥城,如凶神恶煞的四处搜寻来得好。要知道,这阵子以来,只要见不到宝宝的踪影,南宫家在城里的店铺,就要遭殃一回,搞得大伙儿叫苦连天的。
  「我跟宝宝会坐马车去,你想要跟来的话,就快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