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打倒一切      更新:2021-04-30 17:20      字数:4755
  可他们的老爹这次可谓丢了老脸?哪里还容得他们狡辩?一人又是一巴掌的扇过去?嘴上还大喝:“你们两个混账?喊我什么?军营重地?军令如山?连规矩也不懂了吗?”
  周跃桦看着好兄弟那窘迫的样子?有些不忍?可一转头?又对上那位监察史大人清亮无双的瞳眸?登時心底一颤?莫名的就点了点头?道:“那?既然知错了?是该罚?就罚?跑校场一百圈?跑完才可吃饭。”
  白家两人立刻皱紧眉头?白致远却重重一谢:“多谢将军宽容。”话落?拧着两个孽子便往后去。
  云浣不动声色的瞥了周跃桦一眼?见其故意不看自己?她勾了勾唇?轻蔑道:“跑校场?如此狗咬狗的大不讳行径?就是跑跑校场?将军大人可真是仁慈啊。”
  “云大人。”周跃桦听不得她这阴阴阳阳的语气?挑了眉就道:“我军中之事自有我担待?不需你个小女人哼哼。”
  “周将军是歧视女人吗?若是如此……你哪位崇敬之人怕是要伤心了。”她凉凉的道。
  周跃桦眉头一皱?脸色霎時难看起来。
  云浣也懒得与他废话?最后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往营外走……周跃桦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去:“圣旨呢?”
  云浣脚步不停?只轻描淡写的从袖中掏出那张黄纸?递给他:“自己看吧。”
  周跃桦接过黄纸?见她出了营地?他才垂下眸子?打开黄纸?可这一看?他一张老脸登時涨红。
  纸上分明一个字也没有……
  他握紧双拳?咬牙切齿。这个女人?竟敢戏弄他?
  云浣心情不太好?绕着军营走了半天?只觉得处处都是问题?处处都不顺眼?这一刻她竟觉得那李力或许是对的?所谓无风不起浪?就算想空口白话的说?也要有点证据作准?她就逛了这么一天?就发现了诸多问题?这些问题虽不是李力奏折中所言的?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军区危险?又是边防重地?该是处处都防守严密?小心谨慎的?可看些人?老兵欺负新兵?一派的阶级分明?与自己曾今带领的军队?简直是天壤之别。
  心中郁闷?她也懒得回帐?倒是绕路去了白敛那儿。
  帐外无人镇守?她挑了挑眉?撩帘进去?可一进去?竟看到白敛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条亵裤的背对着她。
  她膛目结舌?刚想尖叫?却听前头那人头也没回的自然吩咐:“将水倒进浴桶你就下去吧。”
  云浣咬牙?背着手刚想离开?可帐外却有人进来?来人提了一大桶水?像是没料到帘子里头还有人?两人一撞?一整桶水全淋在了云浣身上……
  “监……监察史大人……”那婢女拧着空桶?一脸青白的看着眼前还在滴水的女人?脑袋里只飘过四个字——这下完了?
  白敛回身?就看到一副落汤鸡摸样的小女人?不禁扑哧一笑。
  云浣扭头瞪他?恶狠狠一吼:“你笑什么?”
  白敛勉强止住笑意?耸耸肩?拧起长袍先套上?再朝那吓得快哭的婢女挥挥手:“你先下去。”那婢女如蒙大赦?立刻抱着空桶逃之夭夭。
  白敛拿过干布?走到她跟前?先将她溅在头上、脸上的水珠擦掉?在看了看她那湿得不像样子的身子?因为初春?她穿得倒是不少?因此也不算身形毕露?只是玲珑之意倒也大略能看出几分。
  “谁让你莽莽撞撞的?来找我做什么?”边说?边为她擦肩膀?然后慢慢往下?手臂?腰部……
  云浣瞪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咬牙切齿:“你的手在哪儿?”
  他眨眨眼?一脸无辜:“在帮你擦拭。”
  她红眼?一把夺过干布?退后两步?边自己擦着?边哼哼唧唧的道:“不劳白上将费心了。”
  听她这酸溜溜的语气?他笑着坐到一边。“你确定能擦干?”
  她停下动作?怒极反笑:“难道要我湿淋淋的从你的营帐走回我自己的营帐?”那还不流言四起?
  他点头?想了想?起身走到帐外?对那个正缩在角落?抱着空桶瑟瑟发抖的小婢女道:“去监察史大人的营帐拿套干净衣服来?动作快些?别被人看见。”
  小婢女急忙点头奔去?深怕去晚了连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了。
  擦了半天也擦不净?云浣心中怒气大作?索姓也不管了?直接坐到白敛的的床上?很故意的把他又厚又舒服的睡塌坐出水印……幼稚的解了气?她才松了松面色的道:“我来找你是想与你说说这军中制度的问题。”
  看她毫不客气的把他的被褥肆意弄湿?他不觉失笑?点点头?听着她继续说。
  云浣抿着唇道:“方才我路过火炉房?看到伙头兵竟然给普通士兵做的粗粮麦饼?给中将以上官职的头领做的细粮?还有鱼肉等菜色。”
  “不奇怪。”白敛点点头?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一向如此。”
  “为何会如此?”云浣站起身来?几步走近他:“军中不是该人人平等吗?将军是人?普通士兵就不是人了?军中竟有阶级之分?伙食不统一?这让将士们心里怎么想?”
  “云浣。”白敛皱眉?看着她气得快冒烟的小脸?抽了抽嘴角:“军营本就是个有阶级的地方?这天下哪里没有阶级之分?你说的人人平等?根本不可能。”
  云浣皱眉?脸色铁青:“怎么不可能?三十年前诛奴大战就是如此?兵士吃的是什么?主帅吃的就是什么?同甘同苦?共御外敌?驱除蒙兵?还我江山?那是每个将士的心愿?”话落?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不禁咬唇?急忙别开脸去。
  白敛站起身来?挑眉看着她:“三十年前的事?你这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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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
  “我是听人说的。”她急忙道:“宫中但凡有些资历的老嬷嬷都知道当年惨况,当年先帝领兵,驱除匈奴,拯救中原百姓,那段逸事,如今还为人津津乐道。”
  白敛一笑,又坐了回去:“那些都是后人的添油加醋,神者越神,庸者越庸,不过是图个好听的名声,当時的境况如何,除了几位还在世的将军外,哪还有人说得清。”
  云浣哼了一声,唇畔讽刺一勾:“是啊,都说不清了,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
  看她满脸愤慨,白敛有些不忍,起身抓住她的肩膀,对视着她的尖锐的双眸,轻声道:“你到底怎么了?来军营之前兴致勃勃,整日整日的拉着我问东问西,这会儿来了,倒是成了这副摸样,此次前来,你代替皇上与李力周旋,也是与方王周旋,可现下你却对军中之事大有意见,周家军有将军带领,就是有些纰漏也不是大事,将军行军四十年,又有白副将辅佐,两人皆是军中老将,有他们在,你何须庸人自扰?”
  “庸人自扰?”她抬眸,清眸化作利刃,直射于他:“在你看来我这是庸人自扰?那你呢?你也觉得只要有两位老将镇守,一切以其马首是瞻就够了?”
  白敛滞了一下,压下心中所想,只淡淡道出一句:“这军是周家的军。”言下之意便是,兵者千万都没意见,他即便有心意见,到最后,恐怕还会被冠个多管闲事的名头。如此,何苦呢。
  云浣一愣,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不禁抿了抿唇:“你说的对,谁领着人,谁才有权说话。”话落,她眼中已是寒气迸发,眸如幽潭。
  这是,外头传来婢女小心翼翼的呼声:“白上将、监……监察史大人,奴婢把衣服拿来了。”
  白敛松开云浣,走出营帐,小婢女立刻进去,分外殷勤的伺候这位监察史大人换衣……
  待换好了衣服,云浣也不停留,笔直的就走了出去,帐外与白敛四目相对,却连声招呼也没与他打,直接与其擦肩而过,脸上一片清冷。
  白敛皱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声一叹,转而走进帐内。
  监察云大人进了白上将的营帐,出来時就换了件衣服,这样的消息一经传播,自然就停不下来,不过两个時辰,军区里就是个洗碗的婆子也知晓了这等八卦。
  晚上,云浣正在帐内看书,帘子倏地被撩开,就见朱尔一山一脸风风火火的就跑了进来,回头又对身后婢女吩咐:“去外头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婢女领命离去。朱尔一山立刻抓住云浣的小手,紧张的问:“小姐,你与白敛他……”
  所谓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这谣言盛传,云浣想说她没听过都不太可能……于是,只好拍了拍朱尔的手,随口安慰道:“有心人故传秽言,故布疑阵,你莫非还真信了?”
  “可是……”朱尔皱眉:“可是无风不起浪,小姐,我是怕……”
  云浣吐了口气,清秀的小脸突然蒙上一层薄气,云里雾里的,竟让朱尔一時看不真切。“你该知道,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了。”有些教训,一次就够了,犯不着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朱尔脸色一白,捏着云浣的手也紧了紧,有些话到了嘴边,最终又咽了回去。
  云浣看她沉默,也知这个话题太沉重,笑了一下,转移话题:“今日我在军区逛了一会儿,看到许多弊端,你若是得空,与周跃桦说说,我对他的领兵治理没意见,我是怕三十年前好不容易将蒙兵驱走,今日却从他手上又放进来。”
  朱尔大惊失色,小姐这话说得可是分外严重了,周家军驻守边境,为的便是保家卫国,巩固汉人河山,将小姐当年遗志传承下去,可小姐这次回来,仅过了一日,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岂不是……
  朱尔不敢想下去,连忙震惊的站起身来,勉强应承两句:“是,我会与他说的,小姐,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
  云浣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放下书卷,上了睡塌,朱尔伺候着她熄了灯,盖了被,这才匆匆离开。
  听着帐外急促的脚步声,云浣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如今已经天色大黑,朱尔一路通行无阻的来到最大的主将营帐,也不通报,一撩帘子便冲了进去,里头周跃桦正在看兵书,见她来了,抬了抬眼,随口道:“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儿干什么?”
  朱尔几步走过去,一把扯掉他手里的书,满脸愤慨的道:“你这军营要调整。”
  早上之事周跃桦本就有些气恼,这会儿朱尔又不请自来,还朝他动手,作为个领惯了兵的大男人,哪里能忍受,他当即跳起来,夺回自己的书,没好气的叱道:“调整,你一句话就要我调整,调整什么?我的军营好得很。”
  “好?”朱尔怒极反笑,猛地坐到他对面,满脸青白的道:“若是好,人家会一语道出你军营有纰漏?我说周跃桦,你若是还记得我家小姐,就给我调整,明日开始就调整。”
  “嘿。”周跃桦脾气也上来了,砸下书反喝道:“我记得云寰是一回事,你这莫名其妙的跑过出冲我一顿骂又是另一回事,谁与你道了我军中有纰漏,你把那人带来,我倒想听听那人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我家小姐最无敌”的朱尔难得蛮横一回,挑着眉就道:“人家已经睡了,我也不与你废话了,若是你不改,过几日我就离开军区,眼不见为净。”
  “你……”周跃桦气结,一张刚脸涨得通红:“你威胁我?朱尔一山你别忘了,守卫边境是云寰的心愿,你要是敢走,对不起她的人就是你。”
  “我?”朱尔一脸满不在乎:“我家小姐若是知晓你知错不改,也会赞同我离你远远的,反正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你不调整,咱们就分道扬镳。”
  “你……”胸腔怒火爆炸,周跃桦如困兽般在帐内快步绕圈儿,最后好不容易压下心头大火,才转头瞪着她问:“那你总得告诉我哪里不好,哪里要整吧?”
  朱尔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又被她及時掩盖:“你若同意了,明日咱们再行商量,你这是?同意了?”
  周跃桦瞪目,哼了一声:“我能不同意吗?”不同意就要损失一名推算天文地理、卜测风调雨顺的军师,他敢不同意吗?也都怪自己,以前跟着云寰時就该学学这些天文地理的东西,这会儿也不会落个受制于人的下场,真是悔不当初。
  第二日一早,云浣刚出了营帐就对上朱尔一山笑得谄媚的脸庞,她愣了一下,扯扯唇问:“朱尔军师,有事吗?”
  朱尔急忙点头,一脸殷勤的道:“昨日云大人与我说的那些我回去仔细考虑过了,好像也的确是个问题,昨夜我也连夜与周将军商讨了一番,周将军也同意了调整改正,这会儿我要去主帐,云大人同我一块儿去吧。”
  “他同意了?”云浣挑挑眉,又突然失笑的压低声音问:“你又欺负他了?”她只是随口一句,连个理由原因都没讲出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