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车水马龙01      更新:2021-02-17 11:05      字数:4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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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阳郡诸人被骂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诚惶诚恐跪倒一大片,恭送他们敬爱的皇太女带着数车金银财宝,放下一句狠话“卿且待之,此事没完”,而后飘飘然,施施然朝着清平郡进发。
  得知山阳郡守被骂的消息之后,清平郡守已经愁得连续三天食不下咽,揪断了数根保养得当的胡须,府衙大堂被生生走出了一溜儿印痕。终于那个一贯忠心耿耿为自家老爷办事鞍前马后甘愿跑断了腿儿磨破了嘴儿的小三子想出了一条妙计。
  于是,当皇太女车驾到来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副诡异的景象——
  满大街破破烂烂发了霉的木板房,来往百姓衣衫褴褛面如菜色在寒风里打着哆嗦,地摊上摆着大户人家变卖的零用家当。城墙根儿,一只脱了毛的斑驳癞皮狗百无聊赖的抬头瞅了宁赐几行人一眼,又眯起眼睛低头,嘎嘣一口咬死一只乱窜的虱子。
  寒风刮过,卷起小巷里一块破烂发黑的碎布,几片枯叶子“啪啪”贴上宁赐绣龙的衣袍…。
  京城官员们呆若木鸡,全部石化……
  片刻,皇太女殿下爆发了——
  “来人!叫清平郡守滚过来见我!”
  ……
  得知皇太女殿下甫一进城门就传诏自己的消息,早就候在府衙外头的清平郡守乐颠颠一溜儿小跑,刚到皇太女御座前倒头便跪山呼“殿下千岁”,丝毫没有留神周围的官员们望着他的眼光是多么的诡异。
  只听头顶的皇太女殿下慢悠悠开口:“你——”
  “回殿下,臣惶恐啊!”
  还不待宁赐说完,清平郡守立刻五体投地声泪俱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伏在殿堂之上,开始碎碎背小三子教给的台词:清平大旱蝗虫成灾,州库空虚米粮不足,富商哄抬米面价格啊,他堂堂郡守每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啊……
  “啪!”
  一声清脆的瓷裂声,终于使清平郡守的“哭诉”戛然而止。
  郡守愕然抬头,之间平素一贯淡定优雅的皇太女殿下此刻已经面如寒霜,就连指着他的手指都气的颤抖:
  “你——你——我皇苏御下竟然还有你这等无耻之人!简直是败坏南越!有辱国风,枉为人臣!”
  宁赐霍然站起,俊脸气得通红,指着傻眼的清平郡守开口就是一顿怒气冲冲的大骂:“清平大旱蝗虫成灾,你堂堂郡守做甚么的来?!州库空虚米粮不足,连年赋税都被你吃了不成?!在位数年居然将偌大的清平郡治理成一堆破烂,无能到如此地步,本宫若是你,早就回家找根绳子自己勒死是正经!居然还敢在这给我丢人现眼,口口声声说惶恐!简直是无耻无赖天下之尤!斯文败类!朝廷蛀虫!害群之马!……”
  皇太女殿下自幼师承百家,善辩六艺,平素做文章一挥而就文不加点,如今骂起人来更是伶牙俐齿毫不间歇,一口气足足骂了整柱香的时间,只骂得清平郡守汗流涔涔以头抢地,脸如死灰全身发抖,抽搐片刻之后双目一翻,竟而直挺挺的晕死过去——
  “……为臣不忠,为官不仁!好大喜功,不当人子!尔等败类纵然身死,亦不足抵罪!”
  终于,狠狠地瞪了地上人一眼,接过苏浣花递的茶盏抿了一口,清声道:
  “传本宫诏:即日起清平郡守就地免职,收监天牢,听候发落!着升清平郡侍郎暂代郡守一职,如敢重犯,一并发落!”
  言罢,皇太女殿下怒气冲冲拂袖而去:“——起驾!去吴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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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开更,一天一章。
  ☆、二、御风公子高见
  皇太女州郡巡视,将四大郡闹得个鸡犬不宁,人仰马翻。朝廷官员们一连数日连上奏折叫苦连天,几位老臣甚至在越瑢女帝面前痛哭流涕,恳请陛下急急召回年幼的皇太女殿下,“好叫五郡休养休养”。
  越瑢女帝笑吟吟袖手立在一旁,听了大臣们扼腕痛惜慷慨激昂痛陈利弊之后,欣欣然点头。提起狼毫朱笔写了一张圣旨,端端正正盖上玉玺,下令誊抄百份,传遍五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苏太女苏宁赐,州郡巡视,赏罚得体,进退容止,深得朕心。今兹特派镇护将军越瑾瑜领五郡州郡卫共四十万听命于皇太女,一切调度由太子阁及惊云骑总之。升黜赏罚,如朕旨意。钦此。”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在含元殿请命的几位老臣闻旨,两眼一翻,以头抢地,半晌才起。
  自此后削弱皇太女职权一事,满朝廷提也不提。
  任凭朝堂上闹得天翻地覆,宁赐是不管这些的。她只是夹带着来自清平郡的滔天怒气和四十万州郡军的玉符,以汹汹气势一往无前的冲到了吴中郡城下,唬的那吴中郡守吕承一大清早率领全城官员出城立迎。
  适逢皇太女殿下心情极差。
  昨晚在帐殿看书看到三更。温亦儒早在前一天先去了吴中郡的温氏商行中安排事务,一夜未归。宁赐自小习惯了有人陪在一旁入睡,乍一失去了幽幽木叶香的包围,害得宁赐一晚上辗转反侧,天明了方才迷迷糊糊要睡。
  于是清晨入城,百官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因为皇太女殿下的脸色实在阴沉的骇人。
  ……。
  整整一天,宁赐都在看着冗长繁杂的文书,听着官员们一个个上前述职,从早到晚。
  每一天都是这样。
  掌灯时分,草草用了些晚膳,挥退所有官员,宁赐只觉得心烦意乱,推开窗户,望着房梁上唤道:“御风?”
  “嗖”的一声,一条白影闪过,那个一脸散不羁漫笑的漫不经心的少年瞬间出现:
  “这次是叫我给你买酒,还是又要偷偷出宫?”
  “都不是。”
  指了指屋顶,宁赐无比真诚地望着他:“送我上去罢!我要去晒月亮。”
  ……御风的嘴角在抽搐。
  他是皇苏手下太子阁首席刺客,轻身功夫独步天下,出入万军如若无人。骑马倚桥也是个满楼红袖招的人物,为毛整天要跟着不良主子干上屋吹凉风的傻事?
  “你送不送?”
  宁赐的两条眉毛竖了起来:“要是不送……哼哼,我就叫亦儒哥把你剥光挂在吴中郡府衙大门上供人瞻仰!”
  御风一脸不信:“公子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怎么会做这种缺德事?”
  “君子不君子,干卿底事?!”
  宁赐撇了撇嘴,张开双臂:“来罢,送我上去。”
  ……。
  江南的春江花月夜,精美绝伦。水云氤氲的夜景,点缀着些许遥远灯火,飘渺不似真实,宁赐与御风两人并肩躺在宽广屋宇的飞檐上,闲闲瞧着天空的月亮。
  “江南,的确好。”
  御风感慨的叹了口气:“正月的天,依旧有明月高悬。前些日子在北燕做事,一到晚上寒风刺骨,出不得门,活活把我憋杀。”
  宁赐笑笑:“可惜已经两年没有下雪了。江南甚么都好……就是见到一场雪,委实不容易。”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御风拍着胸脯,“我师门有一位能占天象的老师叔,曾经教过我辨认天象。你瞧那边的月亮虽然明亮,可是周围光晕明显,说明不出几日就要阴天了。”
  闻言,宁赐的嘴角微微抽了一抽。
  “——谢过御风公子。阴天,在南越并非罕见。小女子适才所言,乃是雪天。”
  “先阴天,后雪天。”御风笑的贼忒兮兮,“……阿赐不知?冬天阴天,十有八九是要撒点雪花的。”
  说完,自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御风公子高见,我等不及。”
  宁赐连撇他一眼都懒了。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静静躺在飞檐上,任时光流逝。看月上柳梢,看月满中天,看月落乌啼……良久,御风才喃喃开口:
  “阿赐,前些日子我奉女帝陛下之命前往六国打探消息……情形不容乐观。”
  宁赐本已闭上的双睫微微一颤,倏地睁开,澄澈眼神一片清明。
  “东齐,皇帝病重。”
  御风垂着眼睑,低声道:“外表瞧来不过是气血攻心,阴气上升,脉象虚浮无力。实质上,却似乎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我曾潜入他的皇宫查看症状,尚未看清即被侍卫发觉,不得已逃了出来。”
  他说的一派轻巧,宁赐却知道这中间的艰辛危险。孤身一人潜入别国层层宫墙,无视别国高手如云,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天下唯有御风如此胆大。宁赐侧过头去瞧着他:“受伤了不曾?”
  “那倒没有,”御风大大咧咧坐起身,拍拍宁赐的肩膀,“小阿赐,也就你还惦记着哥哥我。”
  宁赐轻咳一声,倒也不反驳,只是说:“那前些日子去北燕,情况如何?”
  “你皇姨夫么?”御风叹了一口气,做惋惜状:“你要晓得,北燕那位摄政王凶悍的很,前些日子以天子名义下诏,废除了三省六部,另设丞相一职直接听命于皇帝,实质就是将朝政大权全部揽了过来。如今的摄政王府圈了六进,等闲人连三进都进不去。我摸黑爬到他书房上,倒是不经意间听到了个消息——”
  他故意一顿,买了个关子。实指望宁赐开口询问,不料宁赐识破了他的诡计,居然笑吟吟瞧了过来。那双眼放光的绝美笑容令御风毛骨悚然,迫于无形的压力,他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这才不甘心的小声道:“如今的朝堂,皇帝一位如同虚设。北燕前些日子接待的东齐使者中,有属于晋王的人。”
  宁赐霍然坐起:“甚么?”
  “淡定,淡定。”御风赶紧安慰她,“其实属于晋王宇文泽倒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一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似乎牵扯到西凉国……若我没有猜错,应当是指近来东齐废太子一事。”
  宁赐皱紧眉头,半晌开口:“太子恪被废是迟早的事,莫非晋王要拉拢北燕摄政王以谋得太子之位?”
  “不,没那么简单。”
  御风道:“若是单单为了太子一位,值得晋王大动干戈拉拢别国人?况且还牵扯到西凉……”说到此处,御风就此打住,自顾自的躺下打了个哈欠,转换了话题:“得了,哥哥我困了,这种伤脑袋的事情别让我思考,去找宣太傅甚么的,他们分析的头头是道,一二三四五六都能列出来。”
  宁赐却不肯干休,拉着他的袖子:“那你去西凉一行,有甚么收获?”
  御风又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翻个身背对宁赐,含糊不清的道:“也就是些关于西凉昭瑜太子的风流轶事……几家少女为他茶饭不思,几家男子见了他扯断衣袖……男女通杀,老少皆宜……嗷嗷嗷!你做甚么!疼啊疼啊——”
  他惨叫着被宁赐提起了耳朵,不得已坐起身子,眼泪汪汪含泪控诉:“你……”
  “说老实话。”宁赐阴恻恻盯着他,眼冒绿光,“不然本宫就把你剥光扔到——”
  “扔到吴中府衙门前供人瞻仰么。”话虽如此,御风还是心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定了定神:“你也晓得的,西凉皇子们对这位莫名其妙的太子口服心不服。前些日子自从二皇子百里卓被罚深宫反省之后,不但不安守本分夹起尾巴老实做人,反而动起了歪心思,打听凌宸阁迷药,准备一举毒死百里昭瑜后彻底断绝后患。”
  宁赐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得手了?”
  “没有,”御风正色道,“你不想想那百里昭瑜是甚么谁?五岁被封太子以来败在他手下的朝廷重臣不计其数,连西凉的辅政大臣都不敢抬头正视他,这等人物能被这区区小计暗算到?二皇子下毒不成转为刺杀,派去的重金刺客扮作侍女混入上阳宫,奉毒茶近身不到一步,被他定定瞧了片刻,冷汗都流了下来。”
  宁赐几不可见的撇了撇嘴,听御风继续道:“于是毒茶没有喝成,刺杀没有得手,那个女刺客被上阳飞骑众人围了起来,活活累死掉……百里昭瑜于是乎顺手下了道谕令,以宫中出现刺客为由搜查各宫,当然在二皇子的行宫中搜出了木偶泥人血衣之类的大不敬的东西……于是二皇子就顺其自然的被关禁闭了。非得太子谕令,不得擅出。二皇子的势力也自然得到了大清洗。”
  听到这里,宁赐冷笑一声,笑意里满是不屑:“百里家族这几位皇子全都是怪才。”
  “话不能这么说。”御风正色道,“百里昭瑜这一手反扑还是极漂亮的。二皇子自酿苦果,只能忍气吞声。估计一时半会儿元气不得复原了。”
  “这样不好。”宁赐皱了皱眉,却没有继续说话。西凉一直是南越的心腹大患,若是他们能够窝里反自然是最好的。如今百里昭瑜以太子之尊一人坐大,众兄弟不能与之比肩,自然就少了很多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