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桃桃逃      更新:2021-04-30 16:11      字数:4888
  但是今天齐王妃的这张帖子,上面字字句句都同前世一模一样,为什么齐王府还要算计她?他们有哪里缺钱用?梅香对齐王府算计她的动机感到不明。
  ……
  京城三皇子府邸。
  三皇子书房内。
  三皇子望着低头盯着地面的姬睿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姬睿胆子小又没什么本事,三皇子扶植他座上齐王世子之位,也是因为觉得他更好掌控,可这小子也太无能了,不就是让他搞定个女子,竟然不知道从哪下手,难道要他一个皇子来教他怎么勾搭女子么?
  “姬睿,这次齐王的宴会孝义公主没去就算了,你派人查探一下她都是什么时候出府,在大街上‘偶遇’也一样…”三皇子指点姬睿。
  “这,属下已经派人注意她很久了,”姬睿犹豫地开口,“孝义公主身体不好,整日卧病在床,几乎是足不出户,属下实在找不到机会同她偶遇。”
  三皇子不耐烦地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在旁边捂着嘴偷笑的应六公子,无奈地道,“小六,别光顾着看笑话,你来教教这个木头,这件事情就教给你们两个人了,一定要把孝义公主的嫁妆拿到手”
  应六公子不屑地撇了撇嘴,“殿下,孝义公主一个孤女,她的嫁妆真有这么多?能值百千万?户部亏空可是有三千多万两,拿到孝义公主的嫁妆就能补上这个窟窿?”
  “我原本也不相信,可母后说这话的时候很肯定,当年前长公主和驸马手握天下财权,就母后所知的一部分就足以抵得上户部亏空,前长公主夫妻精明能干,从未让旁人染指过这些产业,没有他们的女儿协助谁也别想动这些东西。
  事实上,前长公主夫妻为了保护他们的女儿,设置了很多措施,没有人知道孝义公主的嫁妆究竟价值几何,恐怕就连孝义自个都不知道,只有在她出嫁的时候,她才能拿到那份真正的嫁妆单子…”
  “殿下,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前长公主和驸马都去世这么多年了,原来他们手下的人现在还能忠于他们的女儿?”应六公子有些不相信,“说不定那些人早就叛主自立,等到孝义公主出嫁的时候,他们根本不会出来,反正这天下也没人知道他们手里的东西都是梅家的。”
  三皇子摇了摇头,“不要小瞧了前长公主夫妻,当年梅驸马可是被人称为‘百世一出’的天才,若不是他对皇位没兴趣,这天下根本就没机会姓周…”
  应六公子满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若是梅松柏真这么厉害,当年他们夫妻怎么会不明不白地死了,还有梅家,和这位孝义公主,梅松柏这么厉害,皇上为何还要留着梅家和梅香?难道不怕他们借着梅松柏留下的势力…”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皇后曾经说过一些当年的事情,皇后怀疑梅松柏夫妻的死与父皇有关,还有应家当年的…
  三皇子看了应六公子一眼,敛去眼底地情绪,说道,“当年乱世什么事情不能发生,梅松柏夫妻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我们也没必要去管以前的事。
  至于梅家,他们一直很有自知之明,虽然梅家出了一个梅松柏,但梅家人从未涉足过朝堂,而梅香一个失去家族依靠的女子能有什么作为,再说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太医都说她活不过三十岁,父皇自然是觉得没必要去害一个注定无为早死的女子…”
  听到这里,应六公子不禁有些惋惜又羡慕地喃喃道,“原来如此,真是太可惜了,梅松柏只留下一个女儿,白白浪费了…”
  三皇子锐利的目光射向应六公子,他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伴读,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口无遮拦。
  应六公子眉头一抖,意识到自己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连忙献媚地看向三皇子,狡辩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梅松柏没把财产留给殿下太可惜了,在他女儿手里太浪费了…”
  三皇子瞧着应六公子摇头晃脑的样子,点了点他的额头,沉声说道,“户部亏空太大,这几年为了赈灾我们自己已经往里填了不少银子,若是拿不到梅香的嫁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提到户部的亏空,应六公子也不敢玩笑了,脸色一正说道,“若孝义公主的嫁妆真有殿下说的这么多,属下一定帮殿下拿到手,不过这事就算一切顺利,孝义公主也不可能马上就嫁给姬睿,殿下可有法子把户部的事情拖下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二皇兄那边已经安排了人手盯着,不让任何人查户部的账目,接下来朝廷要忙秋闱的事,正好可以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
  在梅香疏忽的地方,有阴谋正针对她展开,然而这个时候,梅香的心思全都用在了怎样阻止钱珠玉的夫君参加秋闱上面。
  在与青木几番商议之后,梅香终于在秋闱举行前十日下手了。
  钱姐夫在京城这几个月,并不经常去参加诗会学会,族里介绍的那位老先生已经承诺,会在杜阁老跟前提提他的名字,所以他不急着去结交权贵,目前最重要的是温书,把老先生给他出的几个题目参悟透。
  直到距离秋闱不到半个月的日子了,老先生建议他放松一下,不要把弦绷得太紧,免得心态不稳在考试的时候发挥失常,另外还要把身子调理好,不要倒在考场里。
  所以这一日钱姐夫又接到帖子,几位还算相熟的学子在四季阁聚会,钱姐夫便应承了下来。
  就是在这次聚会之后,钱姐夫回到王宅当晚忽然下吐下泻起来,急得钱珠玉赶紧派人去请了郎中,让人没想到的是郎中诊脉后说钱姐夫中了毒,开了一堆祛毒的汤药,结果钱姐夫喝了汤药后病情不见转好反倒加重,直接倒在床上起不了身了。
  钱珠玉一皱莫展,只好连夜赶去长乐侯府,求了长乐侯夫人递帖子请太医过来给钱姐夫诊脉。结果太医来把了脉也说钱姐夫是中了毒,不过毒中得并不深,在加上他现在太过虚弱,太医就没有开祛毒的药,而是开了发汗的药,让毒气随着汗液慢慢流出来。
  知道钱姐夫没有性命之忧,钱珠玉放了一半的心,但太医说不养个八月,钱姐夫怕是恢复不了,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参加今年的秋闱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曹家做客
  钱姐夫生病当然并不是真地中毒,只是梅香用了两枚当年智能大师给她的药丸,实际功效润肠去燥通便,表面上却像中毒。
  虽然知道钱姐夫没有大碍,只是拉肚子拉得虚脱,养上一段日子就能恢复,但四季阁是梅香的产业,钱姐夫是在四季阁聚会回来后生病的,梅香为了表达歉意,派人送了许多补品给钱珠玉。
  倒是钱珠玉夫妻收了梅香这么多东西感觉很不好意思,那晚钱姐夫被诊出中毒,钱珠玉立刻派人去询问了其他几位听钱姐夫一起去吃酒的人家,发现只有自家夫君一个人病了,这样一来就不可能是酒楼的菜饭出了问题。
  钱姐夫因为无法参加秋闱,这几日躺在床上就琢磨这事,越想越觉得应该是那天聚会上有人给他下毒,目的就是不想让他参加科考。
  钱姐夫对这次应试一直觉得十拿九稳,朝廷录取人数有限,那些同样想上榜的人自然会把他当做眼中钉,所以才会背后下黑手,要不然为什么那天参加宴会的人里只有他病倒了。
  钱姐夫越想越觉得当天有几个人神情不对,这几个人平时跟他关系不冷不热,那天宴会上却跟他有说有笑热情地有点过分,而这几个人恰恰水平跟他不相上下,大家在一起可说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钱姐夫最后得出结论,他让别人感到了威胁,所以才会有人对他下手黑。只是可惜,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谁做的,所以这个亏他只能哑巴吃了,没机会报仇了。
  钱姐夫迅速在心里划出了几个最可疑的人名单,打定主意以后要离他们远着点,或者彻底绝交。
  不得不说,钱姐夫实在想多了…
  钱姐夫因为身体不适不能参加秋闱,在他能从床上起来后,钱珠玉夫妻商量了一番决定提前会津城,还是在自个家里养病更舒服一些。
  钱珠玉来长乐侯府告别,原本大家以为他们夫妻能在京城呆到明年,大家之前商量了不少以后日子出游的计划,秋闱之后去赏花游湖啊,赏菊花品秋蟹啊之类的,如今全都搁浅了。
  褚红襄拉着钱珠玉依依不舍,梅香在旁边看得有些心虚,不管怎么说钱珠玉的夫君不会被卷进科举舞弊案里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八月十四,六娘七娘携手来看望长乐侯和夫人,送上她们亲手做的月饼。
  薛碧儿去厨房张罗中午的席面,梅香和褚红襄在一旁作陪,四夫人作为李家本家的长辈,难得地现身了。
  六娘七娘笑颜如花,两人一句接一句把长乐侯夫人逗得直笑,为人妇后比未出阁的时候开朗了许多,看来她们在曹家过得很不错。
  六娘临走时邀请长乐侯府众人过几日去曹府游玩,“…娘今年养了几盆墨菊,想过几日邀请几位相熟的夫人过去赏玩,正好我今日过来,便让我跟夫人问一声几时有空。”
  “我整日闲在府里,哪天都有空,”长乐侯夫人笑道,“待曹夫人定了日子,你派人过来说一声便是。”
  梅香和褚红襄代长乐侯夫人把六娘七娘送过马车旁,六娘忽然拉着梅香道,“这次瞧你气色倒是比以前好了许多,跟夫人一起来曹家坐坐吧,别老是闷在屋里,没病也能闷出病来。你也别想太多,都是自个亲戚,没什么害羞忌讳的,在曹家就当在侯府一样…”
  梅香虽然对六娘突然的热络有些诧异,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便点头笑着应了。
  八月十八,长乐侯夫人带着梅香和褚红襄来到曹府。
  六娘七娘早早就侯在了门上,长乐侯府的马车一停下,六娘便走上前侯在长乐侯夫人马车外面,在翡翠挑起车帘后,亲自上前扶着长乐侯夫人下车,梅香和褚红襄跟在后面依次下来。
  行过礼问过好,六娘让七娘留下安排侯府的马车,带着长乐侯府众人往曹夫人那边去。
  六娘边走边同长乐侯夫人说着今天的安排,原来曹家就只请了长乐侯府一家客人,这样一来倒是清静不少。
  “上午夫人们说说话,顺便给我们家那几盆墨菊掌掌眼,下午有请女先生到府里来讲故事,咱们人少听说书人讲故事比听唱戏更有趣一些,中午的筵席订了海川五岳楼的席面,特意点了螃蟹宴,这日子正是吃蟹的好时节,”六娘道。
  “哪用得着到外面订席面,都是自家人,随便吃点就好,”长乐侯夫人嗔怪道。
  六娘忽然有些害羞地道,“哎呀,还不是我们几个小辈想跟着夫人们沾光,五岳楼的席面我们哪有机会吃啊,夫人就别怪了,让我们几个小辈遂了心愿。”
  长乐侯夫人听了六娘这话笑了起来,正要开口打趣她,却听得前面有人哎吆叫了一声。
  “好啊六娘,这是在长乐侯夫人跟前告我的状呢,难不成平日里我们府上都没管你吃饱,教你见了长乐侯夫人就嚷着要吃的。”
  原来是曹夫人迎了出来,正好听了六娘先前那番话,便接上话头不饶她。
  “娘啊,媳妇可不是这个意思,瞧我嫁到曹家这三年胖了三圈,就知道平时吃地有多好了,是媳妇我自个嘴馋么,想借着娘和夫人的光,尝尝这五岳楼的蟹宴,听人家说这可是京城第一美食,媳妇我一听就止不住流口水了。”
  六娘一番话,把长乐侯夫人和曹夫人都惹笑了,两人打过招呼相携着走在前面。
  六娘略微退后了一步,走在梅香和褚红襄旁边。
  六娘问梅香道,“螃蟹是凉性的,你是不是不能吃?”
  “稍吃一两只无妨,”梅香答道。
  六娘有些懊恼,“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让五岳楼的师傅再添几个暖胃的菜吧。”
  梅香不想为了她一个人而麻烦,便想拒绝但她还来不及同六娘说,六娘已经吩咐婆子去五岳楼传话了。
  六娘这么费心思,倒教梅香有些不好意思。
  曹家老大是官身,在外地任职,六娘嫁过来后便跟在曹夫人身边学习管家,去年彻底接过曹家的掌家大权,看那些丫环婆子在六娘跟前恭敬的态度,六娘对新身份适应地很好。
  六娘七娘以前住在长乐侯府那段日子,两人就是个小团体,与她们并不亲近,倒是成亲后,两人性格发生了很大变化,让人更愿意亲近结交了。
  既然六娘像她示好,没道理她非要做恶人,多个互利互惠的人不是更好,梅香不禁想到。
  长乐侯夫人和曹夫人在屋里说话,梅香和褚红襄陪了一会便被六娘叫了出来。
  七娘已经安排马车过来了,六娘便把七娘往梅香二人跟前推了推,“别老在屋里坐着了,让七娘陪你们在院子里转转,今天没有外人,内院可以随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