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17 11:00      字数:4814
  而李月姐这段日子也忙的很,自去年一年,她给各家指导,新屯的人可以说是在养殖方面大丰收,因此,从腊月里起,一家家宰了年猪后都免不了要请李月姐去吃杀猪饭,而这饭一直吃到正月才罢休。
  而这正月里,李月姐又被各家家主婆请着,商量着来年的种植和养殖,一些人想着李月姐在柳洼弄的稻田养鱼,便在沿河边挖出了几块水田,思量着也弄个稻田养鱼出来,自然免不了要象李月姐请教一翻。而有的人家尝到了甜头,就想扩大养殖,因着心里没底,也免不了叫李月姐过来一起帮着出出主意。
  “姚婶儿,咱们屯这养殖规模不能再扩大了,如今通州一些本地人看到咱们赚了钱,也在这方面使法子,你等着看吧,过了年,通州好些人家都会跟咱们学,虽说他们的养殖技术不一定比得过咱们,那总归到时候出栏的猪,上市的鸡鸭都会多了起来,我估摸着到时候,这收猪收鸡鸭的价格定会下降,就算是养的再多,也不一定能比去年赚的多。”新屯,李家大屋,姚家主婆看到李月姐过来了,便跑李家的来找李月姐唠嗑。
  “倒也在理,据我说知,听着卫所里面好些个军户人家就打算搞这养殖,再加上咱们屯可是有好几个女儿家嫁给卫所里的军户小子,这技术也就带过去了,这帮丫头片子,全是女生外向的,以那般军户婆娘的狠劲道,到时候养的不一定比我们差。我琢磨着干脆还是把我那成衣铺再弄起来。”姚家主婆道。
  “嗯。成衣铺可以弄。另外,听说开春又有恩科了,姚婶子不如弄些个书袋,绣上吉利的图案。指不定还能赚几个小钱。”李月姐笑着举起手上的绣活儿。
  姚家主婆接过来一看,正是一只书袋,上面绣着几根桂枝儿,不由的道:“这什么意思啊。”
  “蟾宫折桂。就是指高中的意思,我姐这是帮着我绣的呢。”墨风这时在边上凑趣的道,看着那书袋,喜欢的很。
  “嗯。这个主意好,一会儿回家,就让我当家的弄出来。”姚家主婆眼睛一亮。一脸欢喜的道。
  几人正说着。月娇儿急慌慌的进来:“大姐,出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大过年的,别这么慌慌张张。”李月姐瞪着月娇儿道,这妹子嫁了人,却被那禄哥儿宠的,还是以前那毛燥的性子。
  “那个张阿秀跳河自尽了。”月娇道。
  李月姐猛的站了起来:“真的假的?没误传吧?”
  “自然是真的了。码头边许多人看到她跳的,这段时间正是凌汛期,那水急着呢,人到水里打了几个滚儿就再也没看到人了,许多漕上的汉子跳下水去捞人都没能捞到,哪还有得命在。”李月娇噼里啪啦道。
  “竟是这样,她好端端的跑什么河?”李月姐脸色不太好的问
  “听说是她阿爹把她许给了那钱员外,也不知她怎么的,之前答应的好好的,没成想,花船来迎亲的时候,她就突然的跳了河,如今张家人正跟那钱员外打着官司呢,张家说人已上了钱员外的花船,要钱员外还张阿秀的命来,而那钱员外也不是省油的灯,非说张家是谋婚,故意害人,要张家退还聘礼,如今正闹的不可开交呢。”月娇道。
  李月姐不由的抿着唇,脸色苍白,她就知道,事情最终还是走到了这最坏的地步。
  “大姐,这不关我们的事情,当初我们可是好心帮她给柳三郎牵线,结果人家不领情,如今这结局,那是她自找的。”月娇看着自家大姐脸色不太好,便劝道。
  “我明白,只是总归是一条人命,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李月姐回道。
  因着这一个消息,众人自然再没了唠嗑的心情,李月姐便带着青蝉回了五斗巷。没想到得家门口,却又看到曹夫人在自家门口站着。
  “李月姐,这下你满意了?”曹夫人一脸苍白的看着李月姐道。
  “夫人这话说的,我不明白。”李月姐冷冷的回道。
  “不明白?你少装蒜了,阿秀就是被你给害死的,你这妒妇,我倒要看看,郑大人能容你到几时。你会得到报应的……”曹夫人咬着牙嘶吼着声道。
  李月姐瞪着曹夫人,然后挑了眉冷冷的道:“报应?到底谁该得到报应?曹夫人,我告诉你,逼着阿秀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不是我,是你,和你的兄长阿秀的爹,当初,若不是你看中郑六郎,才搭上了郑家四婶儿,硬要将郑六郎同秀儿拉到一起,最后才闹成了一个笑话,让阿秀有了心结,也更是你,落难了,你为了能给曹家找个依仗,便不惜利用阿秀对你的报恩心理,让她抱着宁愿做郑典的外室,也要把曹家跟郑家绑到一起,这便是你给她指的一条不归路,这才最终造成了阿秀艰难的局面,最后才被她阿爹逼上了绝路,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你们根本没有给她一条自己能选择的路,所以,报应?谁才该得到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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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 铁九朗纳新
  “你胡说,你胡说,你这个妒妇,你会得到报应的,我看呢……”曹夫人依然不依不饶的道,然后转过身踉踉跄跄的走了,雨天路滑,好几次差点跌倒。
  “青蝉,送她回去吧,给她找个大夫,然后去张族长那里,让张族长派个人照顾她吧。”李月姐冲着一边的青蝉道,叹了口气,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她应该接受阿秀,可别人是别人,她是她,她容不下,便是有对不住的地方,她也认了,有些事情是不能退一步的。
  “唉。”青蝉点头应了声,然后追着曹夫人的脚步去了。李月姐这才进了屋,嘣的一声把门上,拦住邻里那些探视的眼神。
  曹夫人在五斗巷这么一闹,自又引起了众人的闲话。
  柳银翠这会儿就倚在门前,嘴里磕着瓜子儿,跟对门的一个老婆子聊天。
  “银翠,你跟郑家是亲戚呢,这事儿你了解吗?真是郑夫人逼死人的?我瞅着郑夫人不是那等人啊。”那婆子道。
  “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边上一个婶娘翘着嘴角道。
  “屁!”那柳银翠一挥手,手上的瓜子壳儿朝着那婶娘头上重重一砸。
  “你这个遭了瘟的婆娘,你干什么?”那婶娘气的大骂。
  “谁让你无事造谣的,郑夫人什么样的人品,咱们巷谁不知道,便是我,跟郑夫人可是有仇的呢,我落难那会儿,郑夫人是怎么做的,大家都知道,我这条命,便是郑大人和郑夫人保下来的,他们什么样的人品还用得着你在这里说,那阿秀的事情我最清楚,之前我可是找了郑夫人保媒为我三哥跟阿秀求亲的呢,郑夫人还答应到时给阿秀添妆,可人家阿秀死活不领情,这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闯,最后把自己害死了,那怪得了谁?”柳银翠噼里啪啦的一阵道。
  那嫂娘叫她说的一脸悻悻。
  “说的好!”就在这时,一阵咳声传来,几人连忙侧过头一看,却是郑典和郑大伯两人一起过来,此时郑典黑沉着一张脸道:“此事正如柳娘子所说于我娘子可没半关系,你们休要听风便是雨,难道我郑家就得由着别人当冤大头,还真当我郑家好欺负了不成,我今儿个就放一句话了,诽谤县太爷夫人,那跟诽谤县太爷同罪,再若叫我听到这些个谣言使不得拉大家上堂听辩去。”
  郑典如今当官日久,自有一股子威势,平日和和气气的还好如今这一板着脸说话,一众八卦之人自是一脸惴惴,忙道:“知道了,大人。”然后行了礼,偷转身就溜回了家里,再也不敢多一句嘴。
  “柳银翠,你娘上回跟我说,你如今一个人也没有生计,坛口那边倒有几个妇人家可以做的工作,你若是愿意便去试试。”郑大道,上回柳二娘子跟郑大诉苦诉了好一会儿,说柳银翠如今日子过的难,家里人不理,便是先前存的银子,一场官司下来哪里还能剩多少,再加上柳银翠又是那样的名声,正经的主家哪里敢用她,如今竟是找不到半点营生,这样下去如何过活。无外乎是想请郑大看在郑柳两家姻亲的份上帮着仲把手。
  只是柳银翠那名声,说实话郑大是真不想招惹这麻烦,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可今天,柳银翠这一翻话,倒是引得郑大的一份欣赏,这才让她到坛口那边去做营生。
  柳银翠一听这话,两眼一亮,立刻福了福道:“多谢郑大当家,我一会儿就去。”
  “嗯。”郑大点点头,他一脸总是没什么表情的。
  随后郑大伯郑典伯侄两个就进了家门。
  一进门,就看王四娘和青蝉两人气哼哼的,李月姐一张冷脸,却也淡然,显然之前外面人的八卦她们也听到了,只是人情冷暖,两世下来,不外如是,李月姐早就看透了,这会儿拦着王四娘和青蝉,没让她们出去跟那些人吵。
  “没事了,今后没人再敢嚼舌根子。
  ”郑典冲着李月姐道。
  “我什么时候怕过人舌根子了,万事但求心安,我的名声从来就没有好过,若是这些也事事计较在心上,我那日子还能过得下吗?”李月姐淡笑着道,从来,她自那年以要将自家阿奶告上公堂来拒婚后,李月姐便一直是柳洼人八卦的主角,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那倒是,老太在世时曾说过,月姐儿那性子强着呢,不是一般的风雨能打倒的,六郎别担心。”一边郑大伯也难得的笑呵呵道。
  “大伯,你可得赶紧搬个梯子来,我下不来了。”李月姐打趣着道。
  倒是惹的众人一阵开怀,之前的郁闷也就消散了。
  “不过,如今曹夫人一人过活,她身体又不好,还是得照顾一下。”郑大道,虽然曹夫人今天阄了这么一出,但他们郑家是答应了曹管事的。
  “大伯放心,我已经让青蝉跟张氏族长那边说好了,让他们那边派个得力点的嫂娘过来照顾,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如果是我派人过去,曹夫人怕是不愿意接受的”李月姐道。
  郑大伯点点头:“嗯,这算是稳妥的。”
  “这样,通惠河要重修,曹家大郎做为犯人,肯定要来做苦工服役的,到时候我给他找个轻松一点的差事,隔几天也让他能回家看曹夫人一趟,也能宽宽曹夫人的心。”一边郑典又道。
  郑大点头,这样就最好了。
  晚间,郑大便留下跟郑典吃了酒,随后又说起通惠河的事情:“京城祟文门那边要建钞关,如今京城里好些人物那眼睛都盯在上门,户部一些主事也盯着钞关主事的位置,那可是个肥差。”郑大边咪着酒边道。
  “可不是,便是我这边也有人来走关系,不过,都被我打发了,京城那边神仙多着呢,我听三贵管事的说了,便是阁部的一些人都盯着不过,那主事的位置怕是皇上心里有数,不会交到外人手上的,我看搞不好由内务府那边出任这些人都是在瞎想,咱们不沾,郑家有通州漕上这一块就足够了。”郑典道。
  郑大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
  一顿饭吃完,郑大便告辞了。
  王四饭收拾了碗筷下去,青蝉又冲了茶,李月姐跟郑典聊着。
  “大伯是不是对祟文门的钞关有想法?”李月姐想着吃饭是的情形便问。
  “嗯他是有点想法,说起来漕上的事情虽然赚钱,但说到底比不上钞关上来的轻松气派,漕上的事情是拿命在拼的,前不久,直隶州的两艘漕船就在临清那边翻了,粮食没了不说,连命也丢了大伯这岁数渐大,我看他原先的心思是想把坛口的事情交给我三哥铁牛,他另外在拉一帮子人去争钞关的差事不过,那事情我们却不能沾,利益沾多了,惹人眼红,除非大伯能退出通州坛口,可显然,这一块大伯是不想放的,咱家哪能把好处都占尽了,再说钞关那里皇上会盯着,内务府那边会有内侍过来监督可不是个善地,我刚才那么说,大伯应该能明白的。”郑典道。
  “嗯,那倒是,大伯是个明白人。”李月姐点头。
  随后郑典郑典想着之前回来听到的闲言,又想着这些日子他忙的脚不粘地的也没时间顾着家里,便起了搬衙门去住的心思:“月姐儿,我这段时间忙,家里顾不上,你们住这里我不太放心,不如住衙门里去。
  李月姐想想,也点点头,,原来不住县衙里,因着前任留下来的瓜葛,李月姐和郑曲嫌烦,不过,如今前事已了,另外,于子期带着申晴容去淮安上任后,新任御史是四十来岁的清流,福建人,原配过世了,如今独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