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17 10:58      字数:4763
  第三十二章 墨易下落
  知道墨易可能出事,李月姐哪里还待的住?回家叮嘱了月娥和月娇一声,便去了车马行,坐了马车直奔京城。
  从柳洼到京城,坐马车一个多时辰能到,到了京城,李月姐就直奔江淮会馆,她听墨易说过,他们进京,就暂居在江淮会馆里,而同是江淮同乡,这些人应该能知道的更清楚一点。
  找人打听了路,赶到江淮会馆,却发现江淮会馆的门紧紧的关着。
  李月姐上前拍着,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线,门房探出半张脸来:“你找谁?”
  “请问于子期和杨东城是不是住过这里?”李月姐问。
  “没这两个人。”那门房飞快的摇头,然后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情形,一看就是在避嫌,李月姐没法子,继续敲门,里面一直没有声音,李月姐不管了,只要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了去。
  “跟你说了没这两人,我说你有完没完了?”里面的门房终于不耐烦。
  李月姐这会见机的快,先一步伸了腿抵在门缝上,生怕又叫门房关了门,就算是会被夹断也不顾了。
  然后才好声好气的道:“我知道他们住这里的,我不跟你打听他们,我就跟你打听跟着他们的那个小跑腿,他是京郊柳洼人,是临时雇用的,我是他姐,这几天都没消息,心里急,求你跟我说说。”
  李月姐快速的将要说的说清楚。打听人,找门房是最正确的。
  “哦,原来你是找墨易小子的?那门房这时才把门完全打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月姐一会儿道。
  李墨易他知道,这小子是个实诚人,也勤快,跟着两个举子住在会馆里,知道他腿脚不利索,也常帮他跑跑腿,门房对墨易印象不错。
  “是啊,我是他姐。”李月姐重重点头。又急问:“他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唉,这小子运气不好,两个举人的事我就不说了,总之衙门来人的时候,一屋子几个人全抓走了,包括墨易小子,还有两个江淮同乡。”那门房压低声音道。
  “你是说我家墨易也被衙门的人带走了?”李月姐心里咯噔一下,焦急的问。
  “可不是,就关在京师衙门的大牢里。”那门房道。
  一听关进了大牢,李月姐更急了,打听了京师衙门的地儿,就立刻赶到京师衙门,只是到了地儿却不给进,塞了点银子才知道,这几人情况特殊,没有上面的充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李月姐这一下抓瞎了,这京师,无亲无故,还是小时候跟阿爹来过,那时候也只是在外城的集市里走走,如今是两眼一抹黑。
  心里再急也没法子,只得先回柳洼,看看能不能找有路子的人帮个忙,搭个线的。
  赶到马车行,天已经灰暗了,赶马车的马夫正准备出发,看到李月姐回来,连忙道:“快上车,我可等你有一会儿,你再不来,我就要走了,天**儿不安全。”
  这越是京城,越是繁华的地方,无赖子,浮浪儿最多,那打劫,闷棍,碰瓷的事情时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碰上一次,那一天的车就白赶了。
  “谢谢大叔。”李月姐感谢。上了车。
  马车一阵急赶,到柳洼镇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李月姐急步朝家里去,远远的看到家门口坐着一个黑影。
  “是大姐吗?”见到李月姐,那黑影站起来,是老四月娇儿的声音。
  “四妹,你怎么坐在门口啊?”李月姐道。
  “等你啊,二哥找到没有?”月娇也焦急的问。
  李月姐摇摇头,没多说,这时月娇又道:“之前阿奶过来打招呼,让你回来的时候去东屋一趟。”
  李月姐点点头,定是阿爷将自己在码头上打听人的事情跟阿奶说了,正要去东屋,月娥又站到门边,眼巴巴的看着李月姐:“阿姐,你没吃饭吧,我给你留了饭的。”
  月娥这么一说,李月姐才发现肚子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她知道一会儿去东屋,阿奶使不得又要发火怪她了,毕竟,如果没有她租屋在前,墨易就不会跟两个举子有关联,自然也不会受此无妄之灾。
  得,她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想着,李月姐就先进了西屋,吃了晚饭,安慰了弟妹们一下才去东屋。
  一进门,就看到阿爷坐在门口,看到李月姐过来,就道:“月姐儿回来了,墨易打听到了吗?”
  李月姐正要回话,就听屋里传来李婆子冷硬的声音:“还不进屋,在外面磨蹭什么?”
  “进去说吧。”李老头挥挥手中的烟袋起身进屋,李月姐便跟在身后。
  屋里,李婆子端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干,就干坐着,脸色很难看,一边方氏正小心的陪着说话,二叔则坐在一边闲闲的喝着茶。
  “说说,墨易现在什么情形?”李婆子盯着李月姐问。
  “跟两个举子一起关在京师衙门的大牢里。”李月姐回道。
  李婆子死死的盯着李月姐,好一会儿抓起放在桌上纳的一半的鞋底就朝李月姐头上砸去:“早跟你说了,房子不能租给士子,你偏不听了,好了,这下惹出大祸了吧,墨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有何面目去见你地下的爹娘?”
  李月姐一手挡住鞋底,就算是这样,那纳的硬梆梆的鞋底砸在手背上,还是生痛生痛的,便倔着一张脸一声不啃。
  “是啊,月姐儿,不是二婶多嘴,你这丫头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要早听你阿奶的,何至于有今天的事情,瞧你把你阿奶给气的……”方氏一边应和着,一边帮李婆子顺气。
  怎么,三堂会审吗?李月姐这时才抬了抬眼皮。
  “阿奶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冲我发火,责问这些的吗?”李月姐发现此刻自己居然很平静,这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以阿奶的脾气,不冲她发这火才叫奇怪咧。阿奶偶有的温情就跟那昙花一样,一瞬即逝。
  “怎么,我还不该冲你发火了?”李婆子眯着眼,瞧瞧这大丫头说的什么话。
  这个时候,哪家做小辈的不说几句软话,陪个罪认个错的啊,偏这大丫头,听这口气,好似她无理取闹似的。这大丫头就是生来气她的。
  “你是长辈,有什么该不该的,只是眼下时机不对,如果你叫我过来仅是为了发火的话,那就先暂时放一放吧,我还得去找郑家大伯,找他问问衙门里的道道,好想法子捞墨易出来。”李月姐回道。刚才一路上她想好了,郑家大伯是京师衙门第一刽子手,这衙门的道道应该清楚,阿爹在世时,两人关系也不错,至少求他帮忙找条路子,让她见一见墨易再说。
  这才是当务之急,两世为人的经历告诉她,于其去追究过往,不如尽力的解决眼前。
  更何况,过往的,李月姐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就算重生一世,有些事情还是不在掌控范围内的,人生活在这世上就有会遇上这样那样的风险,难道能因此就后悔活着吗?
  李婆子叫李月姐这话给堵的一阵憋气,敢情着她老婆子是在这里不分轻重了。
  “行了,现在别追究那些有的没的了。”一边李老头嘟喃着。
  李婆子深吸一口气:“找郑老大没用,一个刽子手,在咱们村算个人物,可在京里,还抵不上朝中大人家的门房子。”说着,也不看李月姐一眼,转脸冲着一边正看着账本的李二道:“老二,你找金凤儿,让她叫东源想想办法,周家三爷应该有路子。”
  “娘,凤儿刚嫁过去才几天哪,她在周家也挺难的,这时候拿这种事去找她,这不让她为难吗?”一边方氏听李婆子的话,连忙道,说完还冲着李二做了个眼色。
  李二倒是不动声色的:“娘,这事先不用凤儿出头,我先找她大舅打听一下,这事不用急,想来墨易一个小跑腿的,能有多大的罪?大不了关一段时间,打两个板子就会放出来了。”那李二轻描淡写的道。
  李月姐站在一边拧着眉,二叔这话表面上看似有理,但那口气却是在敷衍,不过,李月姐也没指望周家。
  前世,她在周家几年,周家的靠山还是知道的,那周三爷就是靠着太子的,如今这事,两个举子算是把太子给得罪了,墨易不管如何,如今也是两举子一边的人,这时太子一党不落井下石已是万幸了,又怎么会为墨易说话。
  再说了,周家这样的人家,把利益权衡的很重,这事避嫌还来不及,又怎么肯出头,周家凉薄的很,阿爹在世时说过,这仗义每多屠狗辈。
  “也行,你心里有个数,吃点苦头也好,那也能吃一堑长一智,一味儿心气高有个屁用。”李婆子回着李二的话,又旁敲侧击的敲打李月姐了。
  李月姐眼观鼻子鼻观心,不为所动。
  “阿爷阿奶,我回屋了。”候着李婆子喝茶的当儿,李月姐告辞道,郑家那边她还是要跑一趟的。虾有虾路,鳖有鳖路,郑大伯在京师衙门做了十几年的刽子手了,如今混到第一刽子手,焉能没点门道。
  李婆子阴沉着脸没说话,李老头挥挥手:“回去吧,别太担心,墨易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嗯。”李月姐点点头,转身离开,那被砸痛的手背,还一抽一抽的。
  “咣当。”一声,身后,李婆子将茶碗扫下地,碎成片片,这丫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果然是那坏种的种,枉费她前些日子为了她掏心掏肺的,这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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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今天是末日,反正咱这里是该吃吃,该睡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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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都是衙差坏的事
  从东屋回来,李月姐终归没有马上去郑家,她知道阿爷阿奶会去找周家帮忙的,虽然知道周家凉薄,但也许有金凤在里面会不一样吧?
  于是,第二天,李月姐在家里等了一天,东屋那边没任何消息,李月姐守在门口,见自家阿爷黄昏时归家,一脸无奈。
  “月姐儿,周家这边怕是不保稳,你按你自己的意思去找郑家看看。”
  “嗯。”李月姐点头,心里明白,周家哪里是不保稳,怕是根本不想出手吧。眼下只有郑家一途了。
  去求人帮忙,不可能空着手去。
  李月姐翻着箱底,前些日子赚了四十多两银子,除去还账的还有三十几两,好在做豆腐是小本生意,除去用具和本钱,还剩二十两,再加上这些日子做豆腐赚的,一共也有三十两了,李月姐想了想,放了十两在家里,拿了二十两在身上,虽然这点钱不多,但总是自己的心意。
  李月姐想着,又叮嘱月娥月娇两个在家里看好家,照顾好弟妹,然后揣着银子出了门。
  初夏的夜,凉风习习,却怎么也消不去李月姐心头的燥气。
  一路穿越麦场,朝郑家大院去,远远的就能听到郑家大院传来的猪哼哼的叫声,这定是去收猪的回来了,郑家都是白天专门有人在四乡里收猪,然后半夜里杀,清晨就能运到京城去卖,赚的也是辛苦钱。
  郑家大伯并不住在郑家大院,而是住在京里,主要是他干的刽子手这一行,总给人一种凶煞阴森的感觉,以往在镇里,除了跟自家阿爹有些走动外,并不于镇上任何人来往,主要是大家都有意无意的避着啊,而据说,郑老太信佛那也是要为这个儿子消业。
  而李月姐今天过来,也主要是找郑老太,一来,她不知道郑大伯住在京里哪坊,使不得要来郑家打听,二来,说起来她也有些怕直接面对郑家大伯的,那种作惯的杀人沟当的刽子手,性子有些孤僻的,如果有郑老太出面,会好说话一些。
  “你来我家干什么?”李月姐刚到郑家门口,就被郑典堵了路。这家伙骑在一头大黑猪身上,后面郑铁柱赶着,显然是收猪才回来。
  “找你阿奶。”李月姐回道。
  “找我阿奶干什么,你又想来告状?”在门口气死风灯的衬托下,郑典那小脸一阴一阳的。一脸气鼓鼓的,自上回李家大姐当着自家二伯说了那翻话后,他以前在镇里称王称霸的日子就到头了,上午要跟着先生读书,下午要到码头上去做活,有空了还得被赶到乡下去收猪,累得他跟头骡子似的,全都拜李家这位大姐所赐,让他想起来就咬牙。
  因此这会儿见李月姐又出现在他家门口,不由的又犯里嘀咕来了。
  “谁告状来着,我找你阿奶有别的事情。”李月姐没心跟他磨菇。
  听李月姐说不是告状的,郑典才松了口气,不过想着因为李月姐的一翻话,却让他受了这么大的罪,又起了坏心思,纵着胯下的大黑猪想去撞李月姐,让她出丑,可没成想,后面赶猪的郑铁柱却是个实心眼的,跟不上郑典的心思,看着大黑猪要去撞人了,情急之下就扯着猪尾巴,黑猪一路来本就烦燥,这一下吃痛?